午后时分,整个赢州市突然天色骤变,电闪雷鸣,飞沙走石,狂风弥漫,强大的气流卷着黑云,飞驰翻滚,铺天盖地而至,像漫天的云阵直压过来,让人看了非常恐惧。十分钟后,突降特大暴雨。2002年8月23日,赢州市遭遇了183年以来最强烈的洪水灾害,全市人民都加入了抗洪抢险的行列。
一条泥泞的乡村公路上。一辆越野车在疾风暴雨中摇摇晃晃地行进着,走得十分艰难。终于突然车身一斜,前面两个车轮陷入泥水坑。车子被迫停下,驾驶员与车上的赢州市委书记宋仕明、秘书小江以及另一工作人员都下来推车,但车子仍丝毫不动。时间紧迫,宋仕明只好弃车在倾盆大雨中步行,江秘书和工作人员马上跟上。留下驾驶自己想办法解决。宋仕明边走边用手机与市长高刚交换抗洪抢险工作安排意见。
宋仕明:“你那边的情况如何?啊,啊,好,好,行。我也是这个意思,立刻让办公室通知各部门、各乡镇,除留一名副职领导在家值守、主持工作外。其余的全体干部员工一起出动,参与抗洪抢险。嗯,嗯,另外,还一定要告诉大家,必须先将受灾的老百姓撤出来,对,对,先救人,再抢救财产,行,行,就这样安排。”
赢州市九龙社区。狂风暴雨中,市长高刚等人正穿着雨衣率领抗洪指挥部人员在新南路护城河沿岸检查汛情,秘书小王拿着话筒跟在他身边。市政府办主任邓志坚也正手持喊话器,对正在抢运物资的市民讲话,场面一片混乱。
一社区干部跑来向高刚汇报:“高市长,已有26户住户家里开始进水,我们正在紧急疏散。”
另一社区干部跑来报告:“老城一品香酒家被完全淹没。东门片区十多户民居相继进水,如果暴雨再这样继续下的话,还有可能造成房屋倒塌。”
高刚神色十分凝重,紧锁眉头,认真听着。
特大暴雨仍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一片汪洋之中。渠江大坝多处地方出现险情。于佳毅与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正一边检查大坝防洪堤的加固情况,一边指挥全市的各级干部群众用推土机和装着泥土的草包、麻袋堵塞着大坝的缺口。此处险情刚一排除,市水利局局长、市防洪办主任、市救灾办主任,市农业局局长等人又抓紧时机给他汇报其它地方的受灾受损情况。
防洪办主任汇报说:“因受暴雨影响,山水村新修建的5.44公里的水泥路段上发生路基倒塌600多米,山体滑坡2处,土石量达2600立方米。供电主线路中断一处,造成全村112户380人停电。交通阻隔,陈家村道路被洪水切断。张高场自然村80户、218人被洪水包围。王公村久江大桥受山洪严重冲击形成危桥。在受灾最重的刘家浪村,除了231亩农田被洪水全部淹没以外,282户居民房屋全部被洪水浸泡,房屋进水平均高度达1.5米以上。此外,文睚、义路村、李桃等村的交通也一度被洪水切断。”
于佳毅越听心情越沉重,一直沉默着,一声不吭。
“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霹雳雷声从天边滚过。雨下得更大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整个世界,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水帘之中。
傍晚,穿越公司施工区营地一个临时工棚里挤着很多抢险的工作人员和民工。贝牧也在其中,一大群人围在她身边,正在给她汇报抢险情况。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怒吼着,恣意践踏着苍天与大地。突然,“哗”的一声,工棚的顶部不知被什么猛烈撕开一个大洞,瞬间,暴风雨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上倾泻而下。人们显然受到了惊吓,丢下东西便四处乱跑、躲闪。
贝牧见状马上高声喊到:“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大家尽量往左边靠,往左边靠。”但喊着喊着她自己却差点被人群挤倒,肖杰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她一把抓住,让她站稳。他们一起,声嘶力竭地指挥起来。
秩序渐渐好转,人们也开始安静下来,并按指挥依次撒离了危险地带。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着无助的人们。风雨飘摇中,贝牧,肖杰一行又开始了加固被狂风暴雨刮得摇摇晃晃的临时工棚四角,其他人继续抢救即将被狂风暴雨刮走的施工物资材料。
一辆汽车急驶而来,于佳毅一行从车上下来,走到贝牧他们当中,开始了解灾情。并一起加入了抢险行列。
抢险中,姜语鸽不小心,一个趔趄将一只脚踩进了一大堆泥石流中,贝牧见状,马上伸手去拉,可怎么也拉不起来,淤泥越陷越紧,痛得姜语鸽一阵乱叫,情况十分危险。于佳毅看见,马上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姜语鸽的上身,将她用力一拉,全部出来,然后赶紧把她拖到一旁,让她坐地上休息。贝牧顾不上说声谢谢,又马上冲到工棚前与其他人一起帮助加固工棚,于佳毅也与大家一道,加入了其中。
深夜,暴风骤雨仍在继续,整个赢州市笼罩在一片凄风苦雨的气氛之中。市委书记宋仕明见形势越来越严峻,便与市长高刚电话商量说:“高市长,立即向省上汇报,请求救援。人命关天,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说着说着手机信号就突然中断。因此时多处移动、联通等通信杆线被暴风雨损坏,手机处于无信号状态。这时市电信局话务班的接线员就更加忙碌起来,不停地接线、喊话。终于,一个多小时后,附近驻军部队的汽车载着冲锋舟、橡皮艇狂奔而来。
市委办主任跑来向宋书记报告:“邻江驻军部队赶到。”
宋仕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前来参加抢险救灾的战士们火速从车上把冲锋舟、橡皮艇卸下。个个精神饱满,摩拳擦掌参与在抢险过程中。冲锋舟、橡皮艇往返营救,将灾民们从被困的淹没地带接连救了出来,使他们死里逃生。
另一部门领导也前来报告说:“宋书记,老百姓都全部撤了出来。”
宋仕明指示:“好,先把他们安置在安全地带,照顾好他们的生活,决不能让一个人饿着渴着。”
次日凌晨。天色仍然十分阴暗,狂风暴雨继续蹂躏着天空和大地。
穿越公司施工区营地。被狂风暴雨刮得东倒西歪的工棚四角和周边终于被加固修好,顶部被重新盖上雨棚。通宵未眠的于佳毅、贝牧、肖杰相互疲惫地对视一下,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突然,一个民工向工棚慌慌张张地跑来,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贝总,肖总,魏三林被洪水冲走了!”
贝牧与肖杰同时十分震惊地叫了起来:“啊?”
于佳毅却十分镇静地对前来报告的民工说:“别慌,别慌,你慢慢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民工结结巴巴地述说了当时的情景。
渠江边,穿越公司员工魏三林等几人正在冒雨抢收快要被洪水冲走线材。一民工边抢收边大声对魏三林喊:“三哥,实在收不完就算了吧,太危险了。”
魏三林:“好,把这点收完我们就撤。”
说着抓住一卷线材就拼命往远离江边的高势地带拖去。一个大浪打来,将魏三林卷走,转眼不知去向,其他几个民工同时傻眼,相互张望。
报告的民工一说完,突然就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大哭起来:“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呀,他是带我出来的表兄,如果他不在了,我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向他的家人交待呀,呜呜。”
贝牧果断地对肖杰说:“马上组织人员去找,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
肖杰坚定地回答:“好。”
带上几个人分头出去寻找。
于佳毅也安排身边的人:“你们也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贝牧这才想起来向他表示感谢:“谢谢,谢谢,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于市长。”
随后也加入了寻找魏三林的队伍。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可寻找魏三林的人们却一个一个地无果而返。
天色微熹,狂风依然肆掠,暴雨仍在怒吼。伴随着阵阵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从天边传来,整个世界仍浸婬在一片汪洋之中。顽强的人们依然在寻找,希望奇迹的出现,此时已成为大家共同的心愿。
天亮了,大家又陆续回到工棚。面对每一个回来的人,于佳毅都会十分焦急地问:“找到了没有?”
无奈都是摇头,无奈都是失望。贝牧回来了,仍一无所获。肖杰回来了,仍音讯全无。但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在祈求上苍的保佑。
贝牧看看手表,焦急地对于佳毅说:“都已经四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找到,现在雨越下越大,更增加了寻找的难度,怎么办啊。”
于佳毅当机立断,对秘书李波说:“你想办法再到别处去多找一些人来,增加力量,务必尽快找到魏三林。”
李波:“好。”
马上和另几位机关干部以及穿越公司员工又毫不犹豫地冲进狂风暴雨中去进行分头寻找。
狂风暴雨中,肖杰和穿越公司的员工艰难地行进着,边叫边找,沙哑的嗓子,呼唤着遇险者的名字。
狂风暴雨中,李波他们艰难地迂回着,四处认真找寻,决不放过每一个有可能藏匿幸存者的角落。
工棚里。于佳毅、贝牧紧盯着雨帘中晃过的人脸,心急如焚地期待着。
抢险现场的另一处,市委书记宋仕明如笼中困兽,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他不时看看手表,抬头望着阴霾的苍穹,眼神中透露出哀愁,但更多的却是坚毅与不屈不挠。
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袭卷而来,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那种对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愤慨,让低头沉闷猛烈抽烟市长高刚终于忍无可忍,他狠狠掐灭烟头,穿上雨衣,又冲了出去。
终于,李波他们找到了失综五个多小时的穿越公司员工魏三林。大家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陆续朝工棚方向直奔而来。工棚里,大家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挂满泪水、汗水、雨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笑容。
省上派来的照明车和通讯车也终于赶到了抢险现场。照明车打开照明灯,光柱划破被狂风暴雨笼罩的长空,横扫着风雨飞浪。通讯车电台的天线被架了起来,各种通讯设备迅速开始与各处沟通联络。
傍晚,狂风暴雨渐渐减弱,最后停止。被救灾民感动得流下了热泪。“谢谢党!”、“谢谢人民政府!”、“谢谢解放军!”的赞叹声久久回荡在风雨中,回荡在夜幕下。
奋战两天两夜,在赢州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在上级各相关部门的大力援助下,赢州人民以改天换地的英雄气概,斗风雨,战洪魔,出动近十万民工,终于完成了183年未遇的抗洪抢险任务。
为表歉意,贝牧刚一忙完,就带儿子来到肯德基店吃西餐。看着依旧不理解自己的儿子尚天赐,贝牧还是诚恳地向他解释:“对不起,儿子,妈妈为这次没让你玩好向你道歉,你一定要原谅妈妈啊。”
尚天赐几乎依然冷淡,他摆弄着手上的小东西,语气平和地说:“没什么,习惯了。”
贝牧的心很痛,她深知儿子的冷漠缘于何什么,但还是不得不违心地要求:“真的,你要理解,妈妈确实是迫不得已啊。”
尚天赐:“嗯,知道,你忙。”
贝牧:“马上又要开学了,儿子,这学期可是初二了啊,一定要加油哦。”
尚天赐:“嗯。”
贝牧:“我儿怎么总是没精打采的,精神一点嘛。”
尚天赐却不知是讥讽或是真心地表示:“不过说真的,你这次还算是兑现了承诺,至少带我出去了一次,了不起,有进步。”
贝牧知道他讥讽的成分多,于是苦笑一下:“别再挖苦你妈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请我儿原谅”
尚天赐看起来很怪异的样子:“人家说的真心话。”
贝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儿子,怎么用这种口吻跟妈妈说话,好像妈妈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尚天赐这才放过她:“知道就行,但这次例外。”
贝牧进一步解释:“那也是妈妈确实太忙,你一定要理解,要替妈妈着想。”
尚天赐:“我理解。”
同时把目光转向窗外。
儿了的话语与表情让贝牧再次深感心痛,她不知儿子说的是真话还者是假话,总之,她很担心他的假成熟、伪坚强。想着想着,贝牧的眼睛终于潮湿起来,只好愧疚地低下了。
母子二人沉默着,半天没说一句话。
突然尚天赐回过头来问到:“可是,妈妈,你理解我吗?”
尚天赐像是在责备妈妈,又像是自言自语,眼睛里流露出与他这个年龄显然不相符的忧郁:“你知道我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吗?你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吗?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不知道吧,那我来告诉你,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也想像别的的小孩那样,生活在自己的家里,每天都能看到爸爸妈妈,每天都能得到爸爸妈妈的爱,而不是远离,不是单纯的读书、学习。”
贝牧眼中噙着泪花,愧疚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有紧紧抓住儿子的手,轻轻地抚模着,传递着内心的不安与内疚。
尚天赐继续诉说内心的感受:“妈妈,其实你也知道,我本来一点也
不想去省城读书,我只想呆在妈妈身边,想和妈妈天天在一起,和妈妈一起吃饭,和妈妈一起睡觉。是妈妈你强迫我去的,是妈妈怕我被爷爷女乃女乃抢走才让我离开赢州的。你知道吗?妈妈,刚开始我一点都不习惯,不开心。我很害怕,常常一个人躲进被窝哭,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这样狠心把我一个人丢那么远,我想跑回来,又怕惹你生气。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我习惯了,适应了,我也已经不那么想你,不那么恨你了,只是觉得妈妈越来越佰生,越来越不像我所认识的妈妈了,我知道妈妈已经没有原来那样爱我了,妈妈成天想的、牵挂的,就只有工作,只有公司。”
贝牧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艰难是说:“怎么会呢?儿子,妈妈怎么会不爱你了呢?你是上帝送给妈妈的最好礼物,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最最珍爱你。你要什么,妈妈就给你什么,妈妈恨不得把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为了你,妈妈可以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无怨无悔,这你是知道的。”
尚天赐:“但妈妈的这种爱只是在嘴上,而不是发自内心。”
贝牧很心疼:“怎么不是发自内心?妈妈发誓,妈妈对你的爱完全是发自内心最深处。”
尚天赐很勉强:“那好吧,我相信你。但妈妈的这种爱不完整,很沉重,让我窒息,让我喘不过气,不是我所需要的爱。”
贝牧:“那你需要什么样的爱呢?”
尚天赐很坦率地说:“我需要妈妈的关爱和呵护,需要每天跟妈妈在一起,想要妈妈保护我。爸爸不在了,本来我就害怕,你还要把我送那样远去读书。说是为我好,为了让我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但我觉得不全是,我觉得妈妈是为了逃避责任,觉得我很麻烦,不想管我,但又怕我被爷爷女乃女乃带走,所以才把我送到很远的地方,交给学校和老师管理。”
贝牧奇怪地问:“怎么会呢?而且妈妈也经常给你打电话,到学校看望你,这不也是妈妈在管你,在保护你吗?”
尚天赐却明确地指出:“不,那只是不放心,是怕我变成坏孩子。你处处不放心我,认为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得听你的,什么都得按你的安排去做,否则,你会生气,会伤心,这也让我心里难过。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也是妈妈你,我也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我都不愿意,我答应过爸爸,要保护好妈妈。知道上次我和同学打架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到我们学校来看望我时,一个同学说我妈妈长得瘦,像个小猴,我就当场给了他一拳,而且还警告他说,你敢说我妈妈长得像小猴,这就是下场。爸爸不在了,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妈妈,我不想让妈妈你伤心,不想让自己难过,有时我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根本就没心思学习,只有去网吧打游戏才能忘记一切。”
贝牧感动地搂住儿子的头,眼泪刷刷地直往下淌。她哽咽着说:“乖孩子,谢谢你。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好了,瘦又不是罪过,知道吗?妈妈好怕你受到伤害,好怕失去你,同时也不允许你去伤害别人。”
尚天赐仍然不服气地说:“谁让他要说我妈妈的坏话。”
贝牧仍然十分心疼地说:“但是,宝贝,你也不该不好好读书啊。妈妈经常给你说,你现在还小,还是学生,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如果不好好学习,学不到知识,以后长大了怎么办?那他这辈子不就成了无用的人?还有啊,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如果你不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没有文凭,将来是要被淘汰的。”
见儿子又不说话。
贝牧继续说:“宝贝,你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有一直在天上关注着你的爸爸、有深深疼爱着你妈妈,还有外公外婆,爷爷女乃女乃,大姨舅舅,我们这个和睦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亲人都爱你,都把你当心肝宝贝对待,所以,你不能让爱你的人失望啊。”
尚天赐却不服气地说:“那别人家的孩子,也有没读多少书的,他们还是照样生活,又没被饿死。”
贝牧心一阵紧缩:“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比呢?而且用你的话来说,那也叫生活?充其量只是过日子,你以后会甘心去过那种日子吗?”
尚天赐:“那有什么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贝牧:“然后呢?”
尚天赐:“然后继续过,直到成家立业。”
贝牧:“既无知识文凭,又无生活技能,怎么成家立业?你不是常说,那种人,他们只能生活在社会最低层,只能靠出卖廉价的劳动力为生吗?你愿意那样?你能吃得了那苦?”
尚天赐不吭声。
贝牧:“现在就业太难,就连送水工那种十分简单的工作岗位,需要它的人都很多,而且这种靠力气挣钱的差事又能挣多少钱?最终只能是艰难度日,弄不好一家人还会经常为没钱成天争吵打架,你说那有多么悲哀,多么恐怖。”
尚天赐无语。
贝牧无声地叹着气,心中十分忧愁,她怜爱地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却反而感觉离自己越来越来越远,不知该怎么办。
赢州穿越公司新任工程部经理蒋英林,带领相关人员来到云南大理东城工业开发区10千伏线路安装工程现场进行阶段性施工技术交底。在听完现场负责人的情况汇报后,蒋英林对照施工图,向他们讲解了方案的具体实施安排,并提出施工中的进度、质量、安全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