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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牧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事务,肖杰却一阵风似地闯进门来报告:“查到了,查到了,我们大理工程中标。”

贝牧也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

肖杰又建言:“晚上举办个庆功宴,犒劳犒劳兄弟们如何,贝总?”

贝牧马上表态同意:“行啊,没问题。”

晚上,赢州花园酒店包间内,贝牧、肖杰带领所有参与云南大理工程竞标的有功之臣在此狂欢,热烈庆祝竞标成功。席间杯影交错,煞是热闹。仿佛只要是个人,都只知道叫干杯。

早晨,赢州绿湖公园里,人们正在晨练。一群老人在练太极剑,一些人在跑步,一些人在练健身器械。小道上,于佳毅正在跑步,跑着跑着,突然看到前面一身运动装的贝牧也在跑着,于是他赶紧快跑几步跟了上去,并热情地与她打招呼。

于佳毅:“嗨,贝总,你好,锻炼呢?”

贝牧转头一看是于佳毅,也惊喜地说:“哟,于市长啊,怎么这样巧。”

马上准备停下来。

于佳毅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在原地踏步:“怎么停下来了?走,继续。”

贝牧愉快地说:“好。”

二人便一起跑了起来,并一边跑一边聊天。

贝牧:“今天还真是太巧了,居然在这里也能碰到你。”

于佳毅:“是啊,这就叫有缘之人何处不相逢啊。你平时也经常来这里锻炼吗?”

贝牧:“基本上,只要不出差。”

于佳毅:“那这么说,贝总还是一个酷爱锻炼,热爱生命的人啊。”

贝牧:“是啊,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吗?”

于佳毅:“没错。哦,除了跑步,贝总另外还有哪些运动爱好呢?”

贝牧:“不是很多,也比较单一。比如有时打打羽毛球、网球,爬爬山什么的。所以总的来说,本同志是个枯燥无趣的人。”

于佳毅:“不,恰恰相反,我倒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既会工作,又懂生活。”

贝牧:“是吗?原来于市长这样抬举我?”

于佳毅:“而且我还听说贝总舞也跳得好,歌也唱得不错,还是什么什么摄影协会、作家协会的理事?”

贝牧不好意思地说:“看来于市长对我也了解得不少啊。嗨,我这个人啊,怎么说呢,就是喜欢附庸风雅,什么都会一点,但样样都不精通。”于佳毅:“哦,这样啊”

贝牧:“你呢,听说也有不少擅长哟。”

于佳毅:“什么擅长啊?跟你差不多,什么都会一点,但样样都不精通。平时有空就喜欢练练书法和绘画,偶尔也和朋友们一起下下棋、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什么的,特枯燥。”

贝牧:“嗬,市长就是市长,与众不同,连业余爱好都比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要高雅得多。”

于佳毅:“很高雅吗?我怎么不觉得?我看都差不多吧,只是种类不同而已。”

看着满头大汗的贝牧,于佳毅建议说:“贝总,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

贝牧:“好。”

二人停下。

贝牧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将额头的汗水擦去。于佳毅则拉起衣角随便擦了擦。

晨练的人越来越多,于佳毅和贝牧不约而同地朝一条僻静的小道走去。不一会儿,他们就漫步来到人工湖边。望着波澜不惊的湖水,于佳毅心情舒畅,十分高兴地说:“嗨,真舒服,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贝牧也说:“我也是。”

但不知怎么,于佳毅又忽然感叹起来:“唉,时间过得真快,老啰。”

贝牧不解地问:“于市长为何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于佳毅:“难道不是吗?都还不知不觉呢,转眼都快奔四的人了。”

贝牧:“不可能吧?”

于佳毅:“怎么不可能?我今年三十七岁,明年就该三十八了。”

贝牧:“想不到我们还是同龄人啊。”

于佳毅转眼看着她:“真的吗?还真是看不出来,我是说你。”

贝牧:“你是在恭维我吧?老了,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于佳毅也有同感:“是啊,我二十三岁就研究生毕业。毕业后分配到省委办公厅工作,后来调到省委宣传部,再后来也就是现在,下派到这里。转眼十三年都过去了,想想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贝牧:“真的是人生如梦,光阴似箭啊。”

于佳毅:“怎么样?本人的历史还挺清白简单吧。”

贝牧:“当然。你的人生又单纯又顺利,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于佳毅:“哦?你的意思是看起来我很幸运?”

贝牧:“难道不是吗?或者你还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坎坷经历?”

于佳毅笑而未答。

贝牧又关切地问:“夫人呢?于夫人还好吧?在哪里上班?孩子呢?男孩或女孩?上几年级?”

于佳毅:“我妻子在省妇联工作。儿子在省城七中读初一,今年十三岁。”

贝牧惊喜地叫道:“怎么这么巧?我儿子也在省城七中读初一,今年也十三岁。”

于佳毅:“是吗?要不怎么说我们有缘呢?真的是太巧了,你儿子一定很可爱吧?”

贝牧肯定地点头:“嗯。”

但一想起儿子的顽皮与叛逆,贝牧的神情又暗淡了下来。

此时省城七中学生宿舍寝室里,尚天赐还在蒙头大睡。

同学们都上完早自习回来,他还没起床。

其中一同学大声对他说:“尚天赐,你没来上早自习,唐老师又点了你的名,还说要告诉你妈。”

尚天赐一下子掀开被子,生气地说:“告就告,我才不怕她。”

另一同学:“但你不上早自习,那就是你的错。”

尚天赐:“我就不上,你管得着吗?”

同学很生气:“我不是管你,而是不想你影响我们全寝室的纪律。”

尚天赐:“我什么时候影响寝室的纪律了?我又不是经常不上早自习,不过偶尔一二次。”

同学:“不讲道理。”

另一同学:“别理他,走,我们吃早餐去。”

绿湖公园晨练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练剑,有的打拳,有的散步,有的跑步,甚至还有遛狗的,放鸟的。一只乖巧的小狗跑到贝牧脚边来嗅了嗅,转了一圈,然后无趣离去。

看着处于深思的贝牧,于佳毅关切地问到:“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贝牧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啊。哦,你夫人是省妇联的领导吧?女中豪杰啊。”

于佳毅淡淡地回答:“不是领导,就一办事员。”

贝牧:“办事员也不错啊。国家公务员,工作轻松又自在,收入高,福利又好。哪像我们这些个体私营业主,既辛苦,又不自由。”

于佳毅打趣地说:“感觉你对你的现状好像还是不太满意。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已经很不错了,人要知足,知足者才能常乐嘛。”

贝牧苦笑:“你是说我不知足?”

于佳毅:“是啊,你看你,用时下比较时髦的话来讲,已经很牛了,年纪轻轻当老总,你还想怎样?”

贝牧笑一下:“要说牛,你比我更牛,年纪轻轻就当市长,你还想怎样?”

于佳毅却谦虚地说:“市长有什么了不起,何况我还是个副市长。与一般人相比,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同和特别的地方,只是分工不同而已,说到底还就是国家公务员,人民的勤务兵,到哪都是为党为人民工作。我们党的干部,就好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每个岗位都需要人去做,做好工作才是第一位的,做不好就愧对党和人民,你说是不是?”

贝牧由衷地赞叹:“要不怎么是市长呢?思想境界就是比我们高。”

于佳毅感慨道:“这不是思想境界高与不高的问题,而是做人做事应该具备的起码道德水准。一个人,如果不首先懂得怎样做人,那如何知道怎么做事?人都做不好,那事情肯定就做不对。我出身在一个教师家庭,一直受着严格的正统教育。父亲教育我们,从小就要养成脚踏实地,待人平和,与世无争的良好习性。后来又受党组织培养多年,现在到了为党为人民出力做贡献的时候,难道还有什么理由不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恪尽职守?”

贝牧:“说得好,于先生,我为我们赢州有你这样的市长而感到欣慰和骄傲。在此,我向你致以崇高的敬礼。”

并做了一个十分滑稽的敬礼的动作。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于佳毅:“嘿嘿,别这样夸张好不好?你呢,我觉得实际上比我更加崇高,你们为赢州经济的发展作了那么多的贡献,你才是我们赢州的骄傲和自豪。”

贝牧:“于市长客气。我们经商办企业的,依法经营,照章纳税,那也是天经地仪的事情,说不上有多了不起。”

此时省城于佳毅家中,懂事的儿子于放刚从外面回来,并将买好的早点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上,轻脚轻手地走到妈妈寝室前,推门看了看,见妈妈还没醒,又轻轻地关上。然后回到自己寝室拿上书包,走到餐桌边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给妈妈留下便条,锁好门,上学去了。

绿湖公园晨练的人们正渐渐离去。于佳毅与贝牧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二人仍余意未尽,边走边聊。

于佳毅:“听说你先生已去世多年,干嘛不再成个家?一个人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管理公司,多难啊。”

贝牧鼻子忽然有点发酸,但她极力掩饰:“也没什么,难是难点,但再怎么难,生活还是要继续。”

于佳毅:“说得也对,这就是生活。有的时候,有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得不无奈地去面对。”

贝牧平静地告诉他:“丈夫去世后,先是因为儿子还小,不懂事,我怕他接受不了另外一个人来做自己父亲的这个实事,所以没考虑再婚。后来则是因为工作太忙太多,根本就没时间和精力来考虑这件事。再后来,也就是现在,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反而不想再节外生枝。”

于佳毅却不赞同她的说法:“重续婚姻怎么是节外生枝呢?”

见贝牧沉默,他接着又说:“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与先生感情太深厚,一直忘不了他,才不愿考虑这个问题的呢。”

贝牧:“怎么说呢,也算是吧。或许也是因为一直没有遇到有缘之人。”

于佳毅:“不过我是还真的羡慕你们,虽然你与你先生天人相隔,却好像仍然时刻生活在一起,而有的夫妻呢。”

方佳毅充满无奈的双眼,凝视前方。

贝牧也感慨地说:“感情、婚姻、家庭这些问题太复杂,有时候真的让人捉模不透。”

于佳毅:“是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更何况感情、婚姻、家庭?”

贝牧又沉默不语。

于佳毅:“但如果人与人之间,彼此能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包容,多一些谦让,那家庭的和谐与稳定又有何难?”

贝牧若有所思:“是啊。”

于佳毅:“好了,不谈家庭,谈谈工作吧。”

贝牧:“噢,谈工作?”

于佳毅:“上次到你们公司调研时,有个突发奇想,当时顺便与肖总聊过,听说也是你比较感兴趣的一个话题。”

贝牧:“是关于农电工的整合?”

于佳毅:“对,关于农电工整合。”

于佳毅来到高市长办公室,高刚十分高兴,马上倒茶让座。待二人寒暄坐定后,高刚就关切地问他:“最近工作如何?”

于佳毅:“还好,今天来就是有一些工作上的想法和建议想给高市长您汇报一下。”

高刚:“噢,你说。”

于佳毅:“通过这段时间的调研,我发现在如何发展赢州经济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是大有潜力可挖。”

高市长十分感兴趣:“哦,说说看,怎么个挖法?”

于佳毅:“在目前情况下,想要带动赢州整个经济的发展,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大力发展工业,只要工业发展起来了,经济增长值才能上得去,否则很难。”

高刚打断他:“就因为你是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呵呵,典型的本位主义哦。”

于佳毅一愣。

高刚笑着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继续说,继续说。”

于佳毅继续谈工作:“所以目前我们的工作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发展工业上,特别是要搞好园区的建设。将全市所有有潜力的工业企业全部集中到工业开发园区来,政府给他们提供好的工作场地、优越的办公环境、水电气等配套设施设备等。给他们提供小额贷款,减免税费,优惠各种价格,让他们充分利用本市的各种农产资源和廉价劳动力,到园区来落户,建厂办企业,只有这样,才能助推工业的发展,才能增加市财政收入,才能从根本上使全市的GDP得到提高。”

高刚点头,表示赞同。

于佳毅又谈到了自己的一些独特的想法:“同时在劳务输出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我们市也有绝对的优势。特别是我市的农电工市场之大,前景之广阔,已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简直就是活跃在劳动力市场的一支强有力的生力军。据相关资料显示,目前我市的农村电工已遍布全国各地,有的甚至被省上相关劳动人才机构输出到了国外,为我省争创外汇做出了不小贡献。但遗憾的是,这些农村电工都是分散的,多数队伍甚至可以说还是散兵游勇,不成规模

,不成建制,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它们应有的作用。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不将这些人、才、物整合起来,作为一种资源来开发,来利用?原以为这些有利条件还是潜在的,还要靠我们去挖掘,才可以加以利用。现在才发现,实际上这些东西已是现成的,就摆在我们眼面前。若利用好了,对内既能为我市创收,解决我市劳动力供大于求,也就是城市居民就业问题。对外又可以提高我市的知名度。完成可以作为一张名片来打造。同时还可以抓住这条主线,发展一系列与之相关的副产业,比如可以开办农电工业务技术培训班,在本地办,去外地办,与大中专院校联合办都行,还可以成立农电工劳务输出中介组织等。这样就可以形成一条以电力工程承建为始端,以培育输送农电工技术和实用人才为末端的产业链,真正把我市建设成为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都闻名的‘农电工之乡’。让我市的农电工队伍、农电技术,更多的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所以概言之,我们既要发展本土的传统工业,又要把我们的特色工业包装起来,打出去。”

高刚听后沉思良久才说:“嗯,有意思,不愧的是年轻人,有想法,有创意,但谈何容易啊。我也知道,我们赢州的农电工资源,历史悠久,渊远流长,也知道我市的农电工队伍,在推动赢州经济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人数众多,队伍庞大,技术力量也比较雄厚,设施设备也还算齐全。但怎么说呢,恐怕事情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因为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些文化程度不高、理论水平不强的人,应会的还行,应知的却不多。也就是说,如果让他们实际操作还可以,如果要让他们走上讲台去讲授,还真的是茶壶斟汤圆,怎么也倒不出来。加之他们现在所从事的地方电力安装建设业务,本来技术含量就不高,所以现在重塑他们,我认为还为时过早。”

于佳毅解释说:“不是重塑,而是整合。是先把他们组织到一起,由市里成立机构统一管理,以利各方面资源的共享,以利他们的健康发展,然后为重塑打下坚实的基础。”

高刚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佳毅却固执地认为:“但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高刚有点不高兴:“那只是你的片面看法。”

看于佳毅很失望,高刚又委婉地说:“当然,这还是可以作为一个发展方向来考虑,但到底可行性有多大?前途有多广?现在还说不准,以后再说吧。”

于佳毅仍固持己见:“但我总觉得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发展方向的问题,而是切实可行,我认为还要抓紧时间,最好马上做出决策来落实。其实我正在进行这方面的可行性论证,不久就可以拿出书面调研报告,到时再请你审阅。”

高刚更加不高兴了:“年轻人行事不要太冒进,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善思考,有闯劲,这故然是好事,但也得稳中求进,不要事事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只有自己的意见才是最正确的。你目前除了把自己的本职工作搞好之外,其它工作重点和精力仍然要放到招商引资和旧城改造上面来。上次我已经与你谈过,虽然对此你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但这两项工作终归是市委常委会研究做出的重大决定,必须严格按既定规划执行,还要抓紧,不得有半点拖延。”

于佳毅沉默。

高刚也停顿片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于佳毅欲言又止。

高刚更加不悦起来:“看来于副市长还真有个性啊,对有不同意见的工作就是不愿意去做,是不是?”

于佳毅又解释说:“高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目前全市的中心工作是发展经济,重点是抓好工业建设。旧城改造是很重要,但老百姓的意见确实很大呀,得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就会出问题。”

高刚生气地说:“出什么问题?只要我们严格按国家的政策规定办事,不强拆,不违规,不违法,还会有什么问题?也许现在确实有个别人不理解我们,会说三道四,我们也会因此听到一些难听的话,甚至受到委屈,但绝大多数市民我想还是理解、赞成、拥护和支持我们的。我们现在就是要充分利用国家和地方的有利政策,把我们的城市建设好,搞好城市形象工程,这无论是对内对外,都不失为一个好的举措。同时还可以让市民们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好的活动场所。从某种角度上说,这可是一项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民心工程啊。”

见于佳毅沉默不语,于是高刚又问:“怎么了?于市长,我说得不对吗?”

于佳毅:“你说得对,但是……”

高刚见状又说:“别但是了,就按市委常委会研究的决议执行吧。”

于佳毅突然说:“高市长,我看还是让其他副市长来分管城建工作吧。本来我到赢州来时也说好了,只是暂时代管一段时间。加之我对这方面的工作又很不熟悉,以前也没搞过,万一工作没做好,辜负了高市长您的信任,那怎么对得起您?所以还是让我集中精力好好的把我市的工业工作抓一抓吧。”

高刚更加生气了:“怎么,不服从安排是吧?还是遇到困难就退缩了?那可不行,工业要抓,而且还要抓好。但城建工作也得做,还必须做好。我跟你说啊,在分管城市建设的副市人选还没落实到位之前,这项工作你仍然必须无条件地抓起来,否则就是不服从组织安排,就是对工作不负责任,就是失职渎职。”

于佳毅无语。

高刚语气又婉转下来:“小于啊,我再给你说一次,这项工作可是你到赢州来之前市委常委就研究做出的重大决策,你得担起责任来啊。”

于佳毅只好无可奈何地点嗯了一声,便不再做声,但他的眼睛中分明流露出淡谈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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