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01受审
01受审
平时混得很熟、见面立正敬礼喊报告的两名检察官出现在刑侦会议室门口，对着坐在主席位上的马斯科例行公事地问：
“你是马斯科吧，我们是市检察院的。”
马斯科皱着眉头答道：“我是。”
“根据有关情况反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在那儿。珞玛站起来，两个检察官来自市检察院渎侦局。一个姓廖一个姓杨，都是老熟人，他想质问两个检察官，他们肯定是搞错了。马斯科摆了摆手，说：“珞玛你主持继续开会，审讯工作按刚才的安排进行，具体问题由欧二嘉和雷奥负责解决。”说完，他走出会议室，接过廖检察官手里的传唤证，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签了字。
他是老公安，非常冷静，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儿也不是容他申辩的地方。当他在两个检察官的夹持下往外走时，问道：
“雷德蒙局长那里，是你们通知，还是我报告？”
姓杨的检察官说：“我们已经知会过市政协和雷副市长了。”这时，马斯科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是政协委员。他手里抓着手机，手机正好响了，正是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雷德蒙打来的：“检察院已告知我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我相信清者自清。”
“好，请局长放心。”
走出大门时，两名检察官显得很有人情味，像老朋友似的，边走边聊，似乎在探讨什么问题。局里的民警仍然热情地与马斯科打招呼，一个认识廖检察官的警察还亲热地问：“廖检，你们到公安局来，有什么好事啊？”
“哈哈，你忙啊？我们有个案子要请教马局长呢？”
巴戎市纪委副书记苏南森洁净瘦削，轮廓分明，与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朗立豪的高大粗犷一样显眼，正坐在检察院公诉科专为公安准备的办公室里，透过阵阵烟雾露出高深的笑容。
姓杨的检察官推开门，说道：“苏书记、朗检，马局长来了。”
苏南森、朗立豪走出门来，热情地拉着马斯科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斯科啊，请坐。我们专程在这里等你呢？这里可是你们公安自己的办公室哦。”
马斯科低调地说：“马书记、朗检察长，我是来受审的，放在公安局设在检察院、供提请逮捕、提起公诉的办公室里，怕不合适吧。”
受审？马南森哈哈一笑说：“这话严重了。你是来办公的嘛，公安局侦办了一起漂亮的连环杀人案、贩毒案、诈骗案，检察院要提起公诉，需要你们提供更扎实有效、确凿有力的证据材料，就算需要问您一些问题，那也是为了了解您的办案心得、办案思路，为了确认犯罪动机，提升侦察谋略嘛，是现场办公。说受审，有些过了。”
“马书记客气了。”马斯科随意地跷起腿。这是他的决定性时刻。他坐在这里，露出在其他小场面中同样的微笑，这提升了他的自信心和戒备心。
这时，走进来一位纪委干部和杨、廖两位检察官，他们在面前摊开了审讯用的手提电脑。
苏南森说：“斯科啊，我比您年长一岁，也快退休了，我也就不再称呼您职务，那样太俗。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地聊聊天，开诚布公，好吗？只要心无杂念，什么事也没有。”
马斯科轻轻地哦了一声，说：“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苏南森说：“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巴戎人，也一直在巴戎工作，对巴戎有着深厚的感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们又在敏感的政法部门工作，任何感情、任何联系都会给人以口实，我们都是在这种闲言碎语中成长的，真金不怕火炼嘛。你认识乔喜芝吗？”
“认识。她是某银行一个分理处的负责人，也是我们目前正在调查的一个红粉犯罪团伙的头目，在对付这个女人时，我煞费苦心，还差点犯了错误。”
苏南森轻轻地哦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马斯科说：“几年前，我就知道有这么个人。1.14案发生后，我们在调查中发现她与死者卜伦妲过往很密。当初，我想把她做一个切入点，便约她见面。这个人很怪，她不愿在办公室见面，也不愿在茶馆见面，要求我在宾馆开房单独见面。因为没有查到她什么劣迹，既不能传唤她，也不能以怀疑为由逮人，何况她也是一级干部，我们不能因要问她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而败她的名声，带来负面影响。于是，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在恒天开房与她见面。这个人很难缠，也很风骚，撒娇弄姿是一把好手，如果没有心理准备，一般男人很难过她这关。”
苏南森与朗立豪都笑了起来。
“我分别在恒天和江南春与她见过面，并到过她的家里，模清了她与卜伦妲、夏茜等人利用幻花QQ群讨论陷害领导干部的情况，了解了一些关于卜伦妲、夏茜死亡的真相，并获取了巴戎市有人武装贩卖毒品的信息。当然，她的信息，有些是扑风捉影，有些是故弄玄虚的，需要认真辨析，但利用幻花群勾引、陷害领导干部的事是千真万确的。”
夏佐、钱宁的事，苏南森、朗立豪是清清楚楚的。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夏、钱违法乱纪的事暴露出来，还有着如此不堪的、如此滑稽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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