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玉紧张地瞥了那从容走来的男人一眼,他今天的装扮很休闲,一件黑色衬衫配着一条烟灰色休闲西裤,米色休闲上衣随意搭在右手腕上,而左手则拿着他的墨镜和一个小小的礼品袋。这身装扮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成熟,但贵气不减,而且平添出几分平易近人的温柔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薄唇微启,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冰箱里冷藏过,清清淡淡,冰。冰凉凉,有着疏离,但却又让人觉得莫名熨帖。导购女见到傅凛已经明白自己或许是看错了眼前这两个女人,隐隐已经有了些许后悔。
白晓鼓足勇气,指着导购女说:“这女人说我们买不起两万五的裙子,还说我们试脏了她的衣服,要我们赔。”
“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啊。”她问。
“老地方。”傅凛沉暗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张力。
此时阳光正好,两人安静地对坐,渐渐沉默。傅凛安静地搅拌着咖啡,面容如玉,长眉入鬓,每当这时看到他这个样子司徒琛总是有几分嫉妒,明明就是一个冷血弑杀的家伙,可偏偏一安静就这样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举手之间竟有几分宝相庄严。而他一向自恃貌美,但却少了几分英气,眼前这家伙不但拥有美貌,还拥有他梦寐以求的勃勃英气,难怪女人们会对他趋之如骛啊。司徒琛摇摇头,叹了口气。
“除非我死。”纪思玉忽然扬起黑葡萄般的眸子,勇敢地看着傅凛,“否则没人能把小布叮从我身边带走。”她冷冷地盯着傅凛,微微颤抖。
她轻轻地将手往外扯,希望他能识趣地就此放开,可是那个人竟像是冰雕一般,任由她挣扎,他竟是装作全然不觉。
“白小姐,对我的处理你还满意吗?”傅凛郑重其事地看着白晓,但白晓却觉得这个男人连鼻息都在向外传达着危险。她没出息地往思玉身后躲了躲,点了点头。思玉无奈地看着她,不禁暗暗摇头,这白晓平时总是张牙舞爪,怎么偏偏见了傅凛,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呢!
“给我包起来——”他看都没看标价,又漫不经心地盯着那导购女看了一会儿,问道:“就是你刚才说她们买不起这衣服?”
纪思玉走后,傅凛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才走出来。
“是……”思玉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她一定不能要小布叮跟傅凛牵扯上关系,“是乘羽哥的。”对不起了乘羽哥,现在拉你出来当挡箭牌,纪思玉将风乘羽拉出来之后,一直在心中跟人家道歉。因为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傅凛相信。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傅凛抽出一支烟,不耐烦地点燃。如果他知道司徒琛窝在这里,他是打死也不会带纪思玉来这里的。
“罢了,”司徒琛耸耸肩,长叹了口气,“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还有心情继续,我就不打搅了。不过……”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表,惋惜地说:“柳晴好像要到了。”
“凛哥哥——”他尖着嗓子学柳晴,“你在吗?”
但是傅凛似乎并不想成全她,他竭尽一切所能地撩拨着她,努力地唤醒她的身体记忆,思玉痛苦而烦躁地蜷缩成一团,但却无法抵抗身体本能。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每寸肌肤,然后顺着修长的大腿,钻了进去。
“是吗?”傅凛不动声色地咬牙切齿,“那你倒是解释一下那孩子是谁的。”
“我可以旁听吗?”司徒琛好奇地看着傅凛,只是那脸上的神情可是越来越复杂了。思玉知道,当初傅凛订婚便是这位大明星主持的,想必他跟柳晴的关心也很好的,那么他看见自己跟傅凛在一起……zVXC。
“那么,白小姐你到底是买得起还是买不起呢?”傅凛端详着白晓,神色不明。听完傅凛的话,白晓知道自己赌输了。傅凛根本不可能帮她们,不但如此看他这样或许还想跟那导购女一起奚落她们。想到这里,白晓真是怒火中烧啊,她刚才真应该打个电话给穆云翳,让他来帮她们解围。
“你敢!”纪思玉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怒目圆睁,神情慌乱,迭声说:“傅凛,你不许去找小布叮。”
“那个,阿凛我的确是为你好,你千万不能恩将仇报啊。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若是敢向花音透漏我的下落,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诉柳晴。”
傅凛忍无可忍,拿起长裤一套,怒气冲冲地便推开了门。
良久,她又开始挣扎,而这时电梯已经稳稳上行,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思玉看着电梯。门上他们的模糊的影子,看着傅凛那凉薄的神情以及他一贯地沉默,她忽然生出几分气恼来,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她狼狈不堪地说:“你找我做什么?”被解放的手,竟被他握得有些潮湿,她尴尬地将手藏到身侧,悄悄舒了口气。
傅凛的声音变得低沉,“纪思玉,你总是喜欢拉着别人陪葬。”他忽地转身,双眸燃烧着令人压抑的火光,浓郁的杀气,让纪思玉几乎要逃走。
“嗯——”浓烈的男性气息,炽热的怀抱,这一切都让纪思玉忍不住吟哦出声。傅凛端起身下这张精致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思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样做的意图,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他一边狂热地吻着她,一边在心中呢喃。
“就算是风乘羽的,我也要。”他盯着纪思玉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你欠我的。”
餐厅里人不多,可以说没什么人。而眸光扫过的几张面孔中,竟还有她熟悉的。其中靠窗坐的那个家伙,好像就是那个什么司徒琛,很明显傅凛也看见了他,只是好像他并不打算跟他打招呼,相反他想避开他。但没想到司徒琛却没打算放过他们。餐厅里的灯光稍微有些暗淡,司徒琛那双狭长的凤目忽地眯起,像是确定什么,随即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扬起了薄唇,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起身边走过来,傅凛则迅速转身拉着思玉朝里走去。
傅凛冷哼一声,略带几分慵懒地拨了个电话出去:“郑经理,我不想在名兰看到DB这个牌子。从现在开始所有DB牌子的衣服送去一折区,还有,这里有个叫赵晓英的导购员,我不想再看她出现在百货届。”他盯着导购女胸前的铭牌,将她的名字念了出来。而那个导购女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纪思玉,你从来都是这么没诚意。今天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小布叮。”让小布叮三个字从傅凛的薄唇中溢出的时候,纪思玉的心当即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所有的冷静与克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凛并不想趁人之危,只是他对纪思玉实在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在几次的波折之后,他已经没办法来正常表达了。相反在纪思玉一次次误会中,他在她心目中已经越来越无耻。如果这样,他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导购女阅人无数,傅凛往这里一站,她几乎立即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儿。于是赶紧谄媚地将裙子呈上,毕恭毕敬地说:“就是这件,您看看。”
没等到傅凛回答,电梯便已经停下。他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没错,是乘羽哥的。”思玉稳定了一下情绪,声音更肯定起来。
傅凛瞥了他一眼,吐了口烟,难怪这段时间没看见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去看秀了。
眼看着白晓红了眼圈,纪思玉有些诧异,她还没见到白晓这样吃瘪过呢。
“傅凛,我有话跟你说。”白晓拦住了傅凛,白希的脸也慢慢涨红了。该死的,难道不知道她有美男恐惧症吗?偏偏这傅凛生着一张俊美到让人妒忌的脸,比起墨少宇那文质彬彬的样子,这家伙满脸英气像是几乎要溢出来。而且自从上次她冲动一下,揍了他一巴掌之后,她就莫名心虚。
司徒琛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半敞的房门,又看了看傅凛那一脸的欲求不满,嬉笑道:“我是故意的。你打我啊——”他双手抱肩,挑衅地看着傅凛。傅凛怒不可遏挥拳就要打,谁知他又忽然抱头小声说:“别打脸——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人。”
“您是——傅总?”导购女终于回顾神来了,她哭丧着一张脸就差点没给傅凛下跪了。四周其他品牌的导购都围了过来,纷纷想一睹傅凛真容。不过见那赵晓英如此倒霉,不免又生出几分物伤其类的动容。
“你信不信都没有关系,总之小布叮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纪思玉斩钉截铁地否定,“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傅凛讽刺地勾起了唇角,补偿?她能给他什么补偿?哦,对了只有一种方式。
“不,我要找解决之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的眸光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思玉心中咯噔一下,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时竟不知该怎样接他话。潜意识里她是很愧疚的,只是……只是她不想承认而已。况且还有小布叮,即便她再不想承认,但小布叮终究也是傅凛的孩子。
“放心,我不会吃了她。”
“哦?”傅凛摊开双手,做了个无比轻松的动作,“既然小布叮跟你没有关系,只是你想领养的,那么我也可以去争取。我的条件比你更好,所以我想院长肯定会同意的。”
“叹气?司徒少爷难道还有烦心事?”傅凛讽刺地问。
望着他唇畔绽放的冰花,她懊恼地问:“你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有话直说,我不想浪费时间。我想傅总的时间也是宝贵的。”
这个女人的伶牙俐齿他一早就发现了,没想到现在越发厉害。看着她露出两颗小尖牙,活生生就像是一只龇牙的小刺猬。
“我看他们呆在里面这么久都不出来,我怕他们吵架。”看来论装傻充愣的本领,司徒琛绝对是数一数二,也难怪,人家可是个演员啊。
听到柳晴的名字,傅凛微微色变,沉默了几秒,他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是吗?就是这些?”见白晓不出声,他便冷冰。冰地推开她的手,漠然转身。
听完白晓最后的话,傅凛身形微滞,接着便大步走到思玉身边,不由分说地带走了她。
傅凛蹙眉,随手端起咖啡轻啜一口,既然她直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他真相,那么他就跟她周旋下去,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
司徒琛举着手机摇了摇,“我昨天刚从巴黎秀场回来。柳晴便盯上了我——”他苦笑,“在她印象中,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
纪思玉先是一怔,继而毫不客气地拿在了手中:“既然傅总说要包养我,那你给的东西我哪敢不要。”心如刀绞,但她却不肯在唇舌上示弱。
“如果,”她疲惫而挫败地抬脸看着傅凛,“你当真可以放过小布叮?”
“凛——”他笑颜如花地黏了上来,傅凛将思玉往身后一拉,指着满脸狡黠的司徒琛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再靠近我。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是三米。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傅凛声音平缓,语气生硬,但不过思玉还是能听出来,那是他们之间友好的体现。
“如果你放心不下纪思玉,可以将她交给我。”司徒琛笑米米地说,“你可以绝对放心。”
司徒琛看着纪思玉仓皇离去的身影,不禁黯然地摇了摇头。虽然跟这个小女人并不是很熟悉,但从在傅凛订婚典礼上的惊鸿一瞥,到现在,他始终都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很单纯,并不像柳晴说得那么不堪。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单纯,所以才会倍受伤害。
思玉猛地张开了眼,但傅凛却并不打算去理外面的人,他扶着她的细腰,卖力地想要挤入。但这时候外面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复杂。
“舍不得小布叮,就用你自己来补偿我吧。”他粗噶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思玉头皮发麻,脑袋里一片浆糊。面对傅凛,她的挣扎就像是螳、臂、当、车,他只要一只胳膊就足以将她禁锢在最合适的范围之内。
“好大的口气,我偏偏要去!”说着他立即拿出手机准备拨电话给孤儿院院长,纪思玉急得脸色发白,不由分说地抢下了他的电话:“傅凛,你不要逼我!”
“是,不是——其实我只是——”导购女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忐忑不安地盯着地面。
思玉眼中沁满屈辱的泪,虽然早料到小布叮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牵绊,但没想到这份牵绊会来得这样快,更没想到傅凛会这样无耻。
听到风乘羽的名字,傅凛当即就怔住了。不是他相信了纪思玉的话,而是被纪思玉这种为了撇清跟他的关系,不惜牺牲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做法,让他倍感失望。
“你自作多。情!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都有做措施,所以根本不可能怀上你的孩子!”思玉抵死否认。
傅凛看了她一眼,情绪不明地冷笑:“你应该知道,我被你害得断子绝孙了吧?”
傅凛冷笑,没再说话。
只是有了司徒琛这个小插曲,思玉好像更心虚起来。她坐在傅凛对面,有几次都想夺门而逃。
“如果你真想的话,不如我们签个契约,从现在起你做我的伴,小布叮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他贴着她的额,声音低沉而急促,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口齿缠绵而温柔。但这对纪思玉来说却是那样残酷,做他的伴,那不就等于卖。身给他吗?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那双略显粗糙的的大手已经轻轻扶上了她的胸前,一点点碾磨着花。蕾尖尖。
“傅先生!”远远地服务生就认出了傅凛,忙不迭地走出来迎接。
“如此,你就先请回去。我找思玉还有些事。”说罢,傅凛便霸道地牵住思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全然不顾白晓眼中那惊骇的眼神。
“不行,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她。”从手包里掏出手机,白晓打算给穆云翳打电话。纪思玉见状还是拦住了她,“他现在一定在上班,犯不上为这点小事耽误他上班的。”
思玉拿起裙子就往身上套,“可惜了这么贵的裙子给我穿了。”她扬起唇角,讥讽地看着傅凛。傅凛则一脸冷漠地看着她,随手又拿起那款粉色的手机:“这个也是给你的。”
“这都不是重点。”司徒琛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和玩世不恭,“凛,你跟晴晴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你们其中一人不开心。”他难得郑重其事,但却傅凛更加烦躁。如果连司徒琛都开始对他说教,那这个世界真是没救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看来松田花音这段时间又没缠你了。假如我给她一个电话,她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的。”
傅凛与司徒琛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被纪思玉听到,或许他们也并没有想瞒她。他要结婚了,可却依然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将她禁锢在他身边。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甚至连想拥有自己的生活都不能。双手指甲陷入肉中,思玉心火如焚。傅凛,我们的结局真的会是玉石俱焚吗?她目光迷离地看着外面。
解决之道?他不能生孩子了,连医生都解决不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穿上吧。”他轻叹。
“你们放心,我不会八卦的。”
“风乘羽?”他凄冷地笑了,“纪思玉,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松开了手,面目表情地站到了窗前,这里的视角非常好,几乎可以看见大半个城市,傅凛看着满目的高楼大厦,如蝼蚁般匆忙行进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空出一个洞来。
傅凛心中五味杂陈,那丝丝缕缕的隐痛,让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沉默半晌,他却只是点点头。思玉如获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一出他的包间,她便紧握住了嘴,但只忍到电梯口,她便呜呜哭出声来。为什么她辈子唯一深爱过的男人,却这样将她逼往死里逼呢?难道这真是她的报应吗?
纪思玉看着他那种冷冰。冰的自以为是的样子,若是四年前,她一定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或许傅凛本身也习惯了身边女人的跟随,因为在他眼中,这些女人基本都是那种类似于寄生草的攀附生物,即便你不理不睬,她们依然会欢喜地跟着你,美其名曰爱。但现在,纪思玉产生了莫名的逆反心理,她眼看着傅凛走远,生气地按下了第一层,该死的,让他见鬼去吧。电梯。门慢慢合拢,但在最后一刻,一只大手粗暴而霸道地伸进来,生生阻止了电梯。门的闭合。思玉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但她的衣领早已被那只手拎住,下一秒她便对上了一张薄怒弥漫的脸。这个女人到底是长本事了,若不是他看出了她想逃的心思,还真是抓不到她。
“你想做什么?”他一把就抓住了司徒琛的衣领,将他逼到了墙角里,“找茬是吗?”
傅凛看了她一眼,她穿着米色的新裙子,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她,不但将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更将她的皮肤衬托得若白瓷无暇。而腰间那根白色的流苏绳,则有着画龙点睛的灵动,束着她细细的腰身,得体而大方。他很久都没看她穿成这样了,坚硬的心一点点变得柔软,他很想拥她入怀……但看着那张倔强的脸,他最后却只是冷笑道:“你明白就好。”
“逼你?分明是你在逼我!小布叮明明就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傅凛惩罚性地捏住了纪思玉纤细的腕子,将她拉到自己胸前,“纪思玉,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看着傅凛按下电梯键的第二十一层,纪思玉一怔,记忆忽地跳跃到了以前。名兰的二十一层有个很隐蔽但却在上流社会中非常出名的餐厅。其实,若不是亲眼看到傅凛在这里指点江山,她根本不知道名兰也是傅家的产业,因为当初她只关心傅凛至于他身后的傅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两具果。身紧密教缠,性感的小麦色与细腻白希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让人血脉喷张。此时的纪思玉脑子里只有小布叮,只要小布叮好好地呆在她身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司徒琛模着下巴沉思片刻,笑了笑,耸耸肩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去了。
“你说呢?”他故意卖。官司,挑起的眼角眉梢都是莫名的深意,纪思玉越发没了底。
“不想跟她一样下场的,就立即给我滚回到自个的岗位上去。”傅凛面色凛冽,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这些好奇的女人。果然他话未落音,她们都乖乖跑掉了,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往这边飘。白晓不禁咂舌,没想到傅凛对待女人如此粗暴,真不知道纪思玉当时是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柳晴又去找思玉麻烦了。还有,你看看今天的报纸。傅凛,思玉她现在真的没有力量与你们抗衡,她也真的不想在掺和你们之间的事,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再为难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晓的语气已经非常诚恳了。纪思玉远远地看着他们,眸中有隐隐不安。她知道白晓一定是为了她,在求傅凛什么。她感动却又感到莫名疲惫。
“白晓,好了,我们走吧。”思玉轻轻挽着白晓的胳膊,“不要浪费那些钱了。”
“如果你想要医好你,那恐怕不太现实,因为我不懂医术。不过我可以帮你寻找这方面的医生,如果你想要钱补偿……我……恐怕没有。”明知道他想要的绝非这么简单,但她不得不装傻充愣。
傅凛叹了口气,拿起之前买的那条裙子走到了思玉身边。西品这上。
他的话让白晓与纪思玉都是一怔,白晓的脸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接着又有些恼羞成怒的赤红一片。
“是傅总,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郑经理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能让这位少东如此光火的,怕是那个叫做赵晓英的女子将他得罪的不轻。
傅凛不搭理她,只是那只手很快就从她的后颈移到了手上,十指交握像是张网,牢牢束缚着她。纪思玉忽然明白,傅凛牵着她的手,原来是怕她逃跑!
傅凛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放心,婚我一定会结的。我想好了,婚期就定在下月二十六。”
“无聊。”傅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思玉转身就走。司徒琛立即就想跟上去,却被服务生死死抱住了腰,“哎呦,我的司徒少爷,司徒祖宗,一般大少爷来这里最不喜欢别人打搅的,您就饶了我们吧。”
他的掌心宽厚而柔软,那里的温度淡淡的却直逼人心,纪思玉还记得第一次握住他的手时,那份惊天动地的悸动,她像个偷吃糖果的小孩,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偷笑,直笑道脸都红透了……再次陷入回忆的漩涡,她竟忘记了挣扎。就这样任由他霸道而强势地包裹着她柔软的小手。
“既然柳小姐要来了,我这个见不得光的还是早些走为妙。”她将自己的长发绑好,给你傅凛一个得体的笑,然后问:“可以吗?”
“你是想找我讨回公道?”定定神,思玉低声问。她双手握着杯子,关节泛白,分明有些紧张的,但却非得装出一副很平静很无所谓的样子。
“小布叮?”她脸色大变,神经绷得紧紧地,“他,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结结巴巴,语气慌乱无比,“他只是我想要领养的孩子而已。”
思玉的善解人意倒是让傅凛有些意外。他眉心微蹙,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倔强而可笑的女人,转而扬起剑眉,冷冷地问:“她们看中的是哪件衣服?”
“那我就要小布叮!”他气喘吁吁地与她拉开距离,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已经被情。欲侵占,他薄唇紧闭,声音是不容置疑。
她紧咬樱唇,倔强而执拗地盯着他的黑眸,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神经病。”恶向胆边生,白晓怒气冲冲地扯着傅凛的衣袖将他拉到一边:“我是想警告你,不许再骚扰纪思玉。尤其要管好你那个柳晴!”
“司徒琛,我们的梁子结下来了。”傅凛双眸冒火。司徒琛一见情况不妙,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外来入侵所带来的充实感,让思玉的大脑更加混乱,她情不自禁地低声呢喃,额上沁满了汗水。傅凛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的反应,终于做好了攻城掠地的准备。可是这时,却听到外间有自言自语的声音:“人呢?饭都还没吃呢!”是司徒琛!而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好像要这内室来了。
他炽热的唇快速地在她的脸颊及后颈油走,所到之处,细腻的皮肤瞬间着起大火。那大火顺着全身的经脉一直涌向四肢百骸,纪思玉觉得自己快要化成灰烬了。傅凛似乎总是知道该如何对付她,就算是她将自己伪装成一块千年坚冰,他也可以拿出三昧真火将她化为一滩温暖的水。
“如你所说,纪思玉,领养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孩子?”他死死盯着思玉那双慌乱的眸子,“我绝对不信。”
傅凛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这张小脸,盯着她那被咬出了牙印的红唇,猛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覆住了她的红唇。等纪思玉反应过来,他已经长驱直入,顶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了。只是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完全是为了惩罚她的执拗与倔强。他用力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直到那酥麻的疼痛恣意在口腔里绽放。她双手并用地想要推开他,但却被她禁锢在腰月复两侧,他吮。吸着她口中的迷津,轻咬着她的樱唇,思玉急怒交加,当即就反咬一口,结果这个本应缠绵悱恻的吻,演变成了两人的撕咬……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这腥甜的味道就像是某种春。药,强烈刺激着傅凛的神经。他温热的双手快速地伸进她原本就已经坏掉的衣裙,用力一撑,衣裙变成了碎片。
这份遐思被逐渐被手心传来的热度所打断,她下意识地低头,自己的手被傅凛紧紧握着,甚至十指教缠……他的表情与动作都是那么自然,反将纪思玉衬得像小偷般心虚。
“纪思玉!”他愤怒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我现在就杀了你!”他真是恨极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不会示弱!如果她肯示弱,他一定可以找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将她跟小布叮都安置好。可她偏偏要激怒他。
思玉悄然抬头,却见那帅气的服务生正打量着自己。她下意识模模脸,苦笑不已。现在怕是全国人都认识她了,这个傅凛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带她来这里……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里反而是安全的,因为毕竟是傅凛的地盘。
傅凛的唇角浮现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白小姐难道是想对我表白?我虽然是来者不拒,但去也要看穆大少的面子,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而白晓竟在他的威慑之下,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了纪思玉。而思玉则一步三回头,眼神里满是不甘心和莫名其妙。白晓被纪思玉看得愧疚不已,如果傅凛变成了她的天敌,那她以后还怎么保护纪思玉?想到这里,她鼓足勇气气运丹田大吼一声:“傅凛你站住!”
趾高气昂的白晓,一脸受气模样的纪思玉,傅凛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还真有些看不惯白晓的趾高气扬。
傅凛一怔,随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司徒这个践人,从小就是他的克星,现在依然是,他总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被傅凛拎在手里,纪思玉怒火更旺。
“好。”吻去她眼中的泪,他温柔地应着她的要求。思玉痛苦地将眼睛一闭,偎依到了他怀中。傅凛将她横抱起来,就朝房间里面走去。宽大的双人床,昏黄而暧昧的灯光,傅凛温柔地拥着思玉一起陷入柔软的床榻之中。
“你再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这样对柳晴和思玉都不公平。尤其是思玉,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司徒琛抱肩,上下打量着傅凛,“难道你也想学那些无耻之徒,金屋藏娇?”
“坐,半糖蓝山。”司徒琛将咖啡推到傅凛面前,他端详着他,只见他面色紧绷,神情漠然,显然心情不佳。司徒琛模模鼻子,“那个,我骗你的,柳晴虽然打我电话了,但我没透漏你的行踪。”他笑嘻嘻地看着傅凛,小心翼翼地端起了咖啡杯。
白晓没想到傅凛会来这一招,不过她也忽然记起,这名兰购物中心,好像的确是傅氏旗下产业。果然跟传说中一样,这位傅氏总裁不讲情面的程度几近冷血。纪思玉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开始也以为傅凛不会帮她们出气,但此时见他做得如此狠,她又觉得有些过分了,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圣母,这个叫做赵晓英的女子的确是没有做销售的职业操守。
“不——”她愤怒的低喃,“傅凛,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她嘶哑地尖叫着。
“好,我答应。”思玉泪落如雨,“但你一定不能去找小布叮。”
傅凛冷笑,“有脚,难道不是为了从我这里逃走吗?”
“呃……”思玉避开他那企图不名的目光,笑道:“你不要误会,我跟傅总有些事商量。”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补偿?”纪思玉试探着问。其实此时,她心中已经在打鼓,傅凛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时忽然莫名地要找什么解决之道,一定是另有图谋。
“司徒祖宗,你怎么进来了,快跟我出去。”是服务生的声音。
“思玉——”司徒琛见傅凛不好惹,立即朝思玉挤眉弄眼。这男人天生一双美丽的凤眼,即便是这样挤眉弄眼也显得婉转多。情,美其名曰华丽美少年。灵光乍现之下,思玉忽然记起以前一件关于傅凛的好笑的事,那就是他是GAY的传闻,想必这个传闻的由来跟这个司徒琛月兑不了干系,不然他不会对他这样如临大敌。只是思玉记得自己跟他并不熟,最多只见过一两面,他此时这般举动是为哪般呢?
“傅凛,你放开我。我自己有脚——”她徒劳地挣扎着。
尽管这霸道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自己身后炸开,但傅凛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继续拉住思玉向前走。白晓忍无可忍拔腿就追了上来。
听到松田花音这个名字,饶是玩世不恭的司徒琛也是如临大敌,看他脸色大变的样子,傅凛总算出了口气。
司徒琛双手抱着后脑勺,舒服往后仰着,“本少爷的烦心事,岂是你们凡人能懂的。”说完,他还不忘臭屁地切了一声。但事实上,傅凛却是他唯一的朋友,而傅凛对他了解则胜过司徒琛任何一个亲朋。司徒琛与傅凛不同,傅凛生下来便是天之骄子,无数宠爱加身,但他却只是司徒氏的一个意外,司徒氏在外界传言中非常神秘,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但却的确是富可敌国,但司徒家的行事作风则非常低调,鲜有人知道他们家族状况,不像是一般名门,什么事都曝光在媒体之下。但司徒琛却背道而驰,成了聚光灯下的焦点,据说即便是现在,他依然还是被司徒家的人四处“围堵追杀”,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也许是身上背负太多的东西,也许是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无法与命运对抗,所以司徒琛选择了游戏人生,而且天生薄情,用傅凛的话说,他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
“那我走了。”傅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抓起外套就要走。
“急什么,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你还真是重色轻友。”司徒琛将傅凛按了下去,吊儿郎当地说:“日本那边的情况你最近关注了没有?我可听说墨兰家族要跟那什么九菊一派联手抢你们在东南亚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