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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玉緊張地瞥了那從容走來的男人一眼,他今天的裝扮很休閑,一件黑色襯衫配著一條煙灰色休閑西褲,米色休閑上衣隨意搭在右手腕上,而左手則拿著他的墨鏡和一個小小的禮品袋。這身裝扮雖然沒有了往日的威嚴成熟,但貴氣不減,而且平添出幾分平易近人的溫柔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薄唇微啟,只是那聲音听起來就像是在冰箱里冷藏過,清清淡淡,冰。冰涼涼,有著疏離,但卻又讓人覺得莫名熨帖。導購女見到傅凜已經明白自己或許是看錯了眼前這兩個女人,隱隱已經有了些許後悔。

白曉鼓足勇氣,指著導購女說︰「這女人說我們買不起兩萬五的裙子,還說我們試髒了她的衣服,要我們賠。」

「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啊。」她問。

「老地方。」傅凜沉暗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張力。

此時陽光正好,兩人安靜地對坐,漸漸沉默。傅凜安靜地攪拌著咖啡,面容如玉,長眉入鬢,每當這時看到他這個樣子司徒琛總是有幾分嫉妒,明明就是一個冷血弒殺的家伙,可偏偏一安靜就這樣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舉手之間竟有幾分寶相莊嚴。而他一向自恃貌美,但卻少了幾分英氣,眼前這家伙不但擁有美貌,還擁有他夢寐以求的勃勃英氣,難怪女人們會對他趨之如騖啊。司徒琛搖搖頭,嘆了口氣。

「除非我死。」紀思玉忽然揚起黑葡萄般的眸子,勇敢地看著傅凜,「否則沒人能把小布叮從我身邊帶走。」她冷冷地盯著傅凜,微微顫抖。

她輕輕地將手往外扯,希望他能識趣地就此放開,可是那個人竟像是冰雕一般,任由她掙扎,他竟是裝作全然不覺。

「白小姐,對我的處理你還滿意嗎?」傅凜鄭重其事地看著白曉,但白曉卻覺得這個男人連鼻息都在向外傳達著危險。她沒出息地往思玉身後躲了躲,點了點頭。思玉無奈地看著她,不禁暗暗搖頭,這白曉平時總是張牙舞爪,怎麼偏偏見了傅凜,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呢!

「給我包起來——」他看都沒看標價,又漫不經心地盯著那導購女看了一會兒,問道︰「就是你剛才說她們買不起這衣服?」

紀思玉走後,傅凜一個人在房間里呆了很久,才走出來。

「是……」思玉的大腦飛速地轉動著,她一定不能要小布叮跟傅凜牽扯上關系,「是乘羽哥的。」對不起了乘羽哥,現在拉你出來當擋箭牌,紀思玉將風乘羽拉出來之後,一直在心中跟人家道歉。因為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讓傅凜相信。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傅凜抽出一支煙,不耐煩地點燃。如果他知道司徒琛窩在這里,他是打死也不會帶紀思玉來這里的。

「罷了,」司徒琛聳聳肩,長嘆了口氣,「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如果你還有心情繼續,我就不打攪了。不過……」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手表,惋惜地說︰「柳晴好像要到了。」

「凜哥哥——」他尖著嗓子學柳晴,「你在嗎?」

但是傅凜似乎並不想成全她,他竭盡一切所能地撩撥著她,努力地喚醒她的身體記憶,思玉痛苦而煩躁地蜷縮成一團,但卻無法抵抗身體本能。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劃過她的每寸肌膚,然後順著修長的大腿,鑽了進去。

「是嗎?」傅凜不動聲色地咬牙切齒,「那你倒是解釋一下那孩子是誰的。」

「我可以旁听嗎?」司徒琛好奇地看著傅凜,只是那臉上的神情可是越來越復雜了。思玉知道,當初傅凜訂婚便是這位大明星主持的,想必他跟柳晴的關心也很好的,那麼他看見自己跟傅凜在一起……zVXC。

「那麼,白小姐你到底是買得起還是買不起呢?」傅凜端詳著白曉,神色不明。听完傅凜的話,白曉知道自己賭輸了。傅凜根本不可能幫她們,不但如此看他這樣或許還想跟那導購女一起奚落她們。想到這里,白曉真是怒火中燒啊,她剛才真應該打個電話給穆雲翳,讓他來幫她們解圍。

「你敢!」紀思玉激動地站了起來,她怒目圓睜,神情慌亂,迭聲說︰「傅凜,你不許去找小布叮。」

「那個,阿凜我的確是為你好,你千萬不能恩將仇報啊。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若是敢向花音透漏我的下落,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訴柳晴。」

傅凜忍無可忍,拿起長褲一套,怒氣沖沖地便推開了門。

良久,她又開始掙扎,而這時電梯已經穩穩上行,狹小的空間里,兩人幾乎可以听見彼此的呼吸,思玉看著電梯。門上他們的模糊的影子,看著傅凜那涼薄的神情以及他一貫地沉默,她忽然生出幾分氣惱來,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她狼狽不堪地說︰「你找我做什麼?」被解放的手,竟被他握得有些潮濕,她尷尬地將手藏到身側,悄悄舒了口氣。

傅凜的聲音變得低沉,「紀思玉,你總是喜歡拉著別人陪葬。」他忽地轉身,雙眸燃燒著令人壓抑的火光,濃郁的殺氣,讓紀思玉幾乎要逃走。

「嗯——」濃烈的男性氣息,熾熱的懷抱,這一切都讓紀思玉忍不住吟哦出聲。傅凜端起身下這張精致的臉,深情地吻了下去。思玉,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樣做的意圖,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他一邊狂熱地吻著她,一邊在心中呢喃。

「就算是風乘羽的,我也要。」他盯著紀思玉一字一頓地說,「這是你欠我的。」

餐廳里人不多,可以說沒什麼人。而眸光掃過的幾張面孔中,竟還有她熟悉的。其中靠窗坐的那個家伙,好像就是那個什麼司徒琛,很明顯傅凜也看見了他,只是好像他並不打算跟他打招呼,相反他想避開他。但沒想到司徒琛卻沒打算放過他們。餐廳里的燈光稍微有些暗淡,司徒琛那雙狹長的鳳目忽地眯起,像是確定什麼,隨即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揚起了薄唇,露出潔白的牙齒。他起身邊走過來,傅凜則迅速轉身拉著思玉朝里走去。

傅凜冷哼一聲,略帶幾分慵懶地撥了個電話出去︰「鄭經理,我不想在名蘭看到DB這個牌子。從現在開始所有DB牌子的衣服送去一折區,還有,這里有個叫趙曉英的導購員,我不想再看她出現在百貨屆。」他盯著導購女胸前的銘牌,將她的名字念了出來。而那個導購女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紀思玉,你從來都是這麼沒誠意。今天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談談小布叮。」讓小布叮三個字從傅凜的薄唇中溢出的時候,紀思玉的心當即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所有的冷靜與克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凜並不想趁人之危,只是他對紀思玉實在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感,而這種情感在幾次的波折之後,他已經沒辦法來正常表達了。相反在紀思玉一次次誤會中,他在她心目中已經越來越無恥。如果這樣,他也只能將計就計了。

導購女閱人無數,傅凜往這里一站,她幾乎立即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兒。于是趕緊諂媚地將裙子呈上,畢恭畢敬地說︰「就是這件,您看看。」

沒等到傅凜回答,電梯便已經停下。他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沒錯,是乘羽哥的。」思玉穩定了一下情緒,聲音更肯定起來。

傅凜瞥了他一眼,吐了口煙,難怪這段時間沒看見這個臭小子,原來是去看秀了。

眼看著白曉紅了眼圈,紀思玉有些詫異,她還沒見到白曉這樣吃癟過呢。

「傅凜,我有話跟你說。」白曉攔住了傅凜,白希的臉也慢慢漲紅了。該死的,難道不知道她有美男恐懼癥嗎?偏偏這傅凜生著一張俊美到讓人妒忌的臉,比起墨少宇那文質彬彬的樣子,這家伙滿臉英氣像是幾乎要溢出來。而且自從上次她沖動一下,揍了他一巴掌之後,她就莫名心虛。

司徒琛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那半敞的房門,又看了看傅凜那一臉的欲求不滿,嬉笑道︰「我是故意的。你打我啊——」他雙手抱肩,挑釁地看著傅凜。傅凜怒不可遏揮拳就要打,誰知他又忽然抱頭小聲說︰「別打臉——我可是靠臉吃飯的人。」

「您是——傅總?」導購女終于回顧神來了,她哭喪著一張臉就差點沒給傅凜下跪了。四周其他品牌的導購都圍了過來,紛紛想一睹傅凜真容。不過見那趙曉英如此倒霉,不免又生出幾分物傷其類的動容。

「你信不信都沒有關系,總之小布叮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紀思玉斬釘截鐵地否定,「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傅凜諷刺地勾起了唇角,補償?她能給他什麼補償?哦,對了只有一種方式。

「不,我要找解決之道。」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的眸光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思玉心中咯 一下,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時竟不知該怎樣接他話。潛意識里她是很愧疚的,只是……只是她不想承認而已。況且還有小布叮,即便她再不想承認,但小布叮終究也是傅凜的孩子。

「放心,我不會吃了她。」

「哦?」傅凜攤開雙手,做了個無比輕松的動作,「既然小布叮跟你沒有關系,只是你想領養的,那麼我也可以去爭取。我的條件比你更好,所以我想院長肯定會同意的。」

「嘆氣?司徒少爺難道還有煩心事?」傅凜諷刺地問。

望著他唇畔綻放的冰花,她懊惱地問︰「你找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有話直說,我不想浪費時間。我想傅總的時間也是寶貴的。」

這個女人的伶牙俐齒他一早就發現了,沒想到現在越發厲害。看著她露出兩顆小尖牙,活生生就像是一只齜牙的小刺蝟。

「我看他們呆在里面這麼久都不出來,我怕他們吵架。」看來論裝傻充愣的本領,司徒琛絕對是數一數二,也難怪,人家可是個演員啊。

听到柳晴的名字,傅凜微微色變,沉默了幾秒,他漫不經心地隨口答道︰「是嗎?就是這些?」見白曉不出聲,他便冷冰。冰地推開她的手,漠然轉身。

听完白曉最後的話,傅凜身形微滯,接著便大步走到思玉身邊,不由分說地帶走了她。

傅凜蹙眉,隨手端起咖啡輕啜一口,既然她直到現在都不願意告訴他真相,那麼他就跟她周旋下去,看她到底能堅持多久。

司徒琛舉著手機搖了搖,「我昨天剛從巴黎秀場回來。柳晴便盯上了我——」他苦笑,「在她印象中,我們倆是穿一條褲子的。」

紀思玉先是一怔,繼而毫不客氣地拿在了手中︰「既然傅總說要包養我,那你給的東西我哪敢不要。」心如刀絞,但她卻不肯在唇舌上示弱。

「如果,」她疲憊而挫敗地抬臉看著傅凜,「你當真可以放過小布叮?」

「凜——」他笑顏如花地黏了上來,傅凜將思玉往身後一拉,指著滿臉狡黠的司徒琛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再靠近我。我們之間的安全距離是三米。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傅凜聲音平緩,語氣生硬,但不過思玉還是能听出來,那是他們之間友好的體現。

「如果你放心不下紀思玉,可以將她交給我。」司徒琛笑米米地說,「你可以絕對放心。」

司徒琛看著紀思玉倉皇離去的身影,不禁黯然地搖了搖頭。雖然跟這個小女人並不是很熟悉,但從在傅凜訂婚典禮上的驚鴻一瞥,到現在,他始終都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很單純,並不像柳晴說得那麼不堪。也許正是因為她的單純,所以才會倍受傷害。

思玉猛地張開了眼,但傅凜卻並不打算去理外面的人,他扶著她的細腰,賣力地想要擠入。但這時候外面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復雜。

「舍不得小布叮,就用你自己來補償我吧。」他粗噶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回響,思玉頭皮發麻,腦袋里一片漿糊。面對傅凜,她的掙扎就像是螳、臂、當、車,他只要一只胳膊就足以將她禁錮在最合適的範圍之內。

「好大的口氣,我偏偏要去!」說著他立即拿出手機準備撥電話給孤兒院院長,紀思玉急得臉色發白,不由分說地搶下了他的電話︰「傅凜,你不要逼我!」

「是,不是——其實我只是——」導購女結結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忐忑不安地盯著地面。

思玉眼中沁滿屈辱的淚,雖然早料到小布叮會成為他們之間最大的牽絆,但沒想到這份牽絆會來得這樣快,更沒想到傅凜會這樣無恥。

听到風乘羽的名字,傅凜當即就怔住了。不是他相信了紀思玉的話,而是被紀思玉這種為了撇清跟他的關系,不惜犧牲自己和另一個男人的做法,讓他倍感失望。

「你自作多。情!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次都有做措施,所以根本不可能懷上你的孩子!」思玉抵死否認。

傅凜看了她一眼,情緒不明地冷笑︰「你應該知道,我被你害得斷子絕孫了吧?」

傅凜冷笑,沒再說話。

只是有了司徒琛這個小插曲,思玉好像更心虛起來。她坐在傅凜對面,有幾次都想奪門而逃。

「如果你真想的話,不如我們簽個契約,從現在起你做我的伴,小布叮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他貼著她的額,聲音低沉而急促,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口齒纏綿而溫柔。但這對紀思玉來說卻是那樣殘酷,做他的伴,那不就等于賣。身給他嗎?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那雙略顯粗糙的的大手已經輕輕扶上了她的胸前,一點點碾磨著花。蕾尖尖。

「傅先生!」遠遠地服務生就認出了傅凜,忙不迭地走出來迎接。

「如此,你就先請回去。我找思玉還有些事。」說罷,傅凜便霸道地牽住思玉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側,全然不顧白曉眼中那驚駭的眼神。

「不行,我今天絕對不會放過她。」從手包里掏出手機,白曉打算給穆雲翳打電話。紀思玉見狀還是攔住了她,「他現在一定在上班,犯不上為這點小事耽誤他上班的。」

思玉拿起裙子就往身上套,「可惜了這麼貴的裙子給我穿了。」她揚起唇角,譏諷地看著傅凜。傅凜則一臉冷漠地看著她,隨手又拿起那款粉色的手機︰「這個也是給你的。」

「這都不是重點。」司徒琛收起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和玩世不恭,「凜,你跟晴晴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你們其中一人不開心。」他難得鄭重其事,但卻傅凜更加煩躁。如果連司徒琛都開始對他說教,那這個世界真是沒救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看來松田花音這段時間又沒纏你了。假如我給她一個電話,她一定會對我感恩戴德的。」

傅凜與司徒琛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全被紀思玉听到,或許他們也並沒有想瞞她。他要結婚了,可卻依然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將她禁錮在他身邊。將她置于萬劫不復之地,甚至連想擁有自己的生活都不能。雙手指甲陷入肉中,思玉心火如焚。傅凜,我們的結局真的會是玉石俱焚嗎?她目光迷離地看著外面。

解決之道?他不能生孩子了,連醫生都解決不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穿上吧。」他輕嘆。

「你們放心,我不會八卦的。」

「風乘羽?」他淒冷地笑了,「紀思玉,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他松開了手,面目表情地站到了窗前,這里的視角非常好,幾乎可以看見大半個城市,傅凜看著滿目的高樓大廈,如螻蟻般匆忙行進的人群,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空出一個洞來。

傅凜心中五味雜陳,那絲絲縷縷的隱痛,讓他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沉默半晌,他卻只是點點頭。思玉如獲大赦,逃也似地離開了。一出他的包間,她便緊握住了嘴,但只忍到電梯口,她便嗚嗚哭出聲來。為什麼她輩子唯一深愛過的男人,卻這樣將她逼往死里逼呢?難道這真是她的報應嗎?

紀思玉看著他那種冷冰。冰的自以為是的樣子,若是四年前,她一定屁顛屁顛地跟上去了,或許傅凜本身也習慣了身邊女人的跟隨,因為在他眼中,這些女人基本都是那種類似于寄生草的攀附生物,即便你不理不睬,她們依然會歡喜地跟著你,美其名曰愛。但現在,紀思玉產生了莫名的逆反心理,她眼看著傅凜走遠,生氣地按下了第一層,該死的,讓他見鬼去吧。電梯。門慢慢合攏,但在最後一刻,一只大手粗暴而霸道地伸進來,生生阻止了電梯。門的閉合。思玉下意識地往後一退,但她的衣領早已被那只手拎住,下一秒她便對上了一張薄怒彌漫的臉。這個女人到底是長本事了,若不是他看出了她想逃的心思,還真是抓不到她。

「你想做什麼?」他一把就抓住了司徒琛的衣領,將他逼到了牆角里,「找茬是嗎?」

傅凜看了她一眼,她穿著米色的新裙子,這條裙子真的很適合她,不但將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瓏有致,更將她的皮膚襯托得若白瓷無暇。而腰間那根白色的流蘇繩,則有著畫龍點楮的靈動,束著她細細的腰身,得體而大方。他很久都沒看她穿成這樣了,堅硬的心一點點變得柔軟,他很想擁她入懷……但看著那張倔強的臉,他最後卻只是冷笑道︰「你明白就好。」

「逼你?分明是你在逼我!小布叮明明就是我的兒子,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傅凜懲罰性地捏住了紀思玉縴細的腕子,將她拉到自己胸前,「紀思玉,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看著傅凜按下電梯鍵的第二十一層,紀思玉一怔,記憶忽地跳躍到了以前。名蘭的二十一層有個很隱蔽但卻在上流社會中非常出名的餐廳。其實,若不是親眼看到傅凜在這里指點江山,她根本不知道名蘭也是傅家的產業,因為當初她只關心傅凜至于他身後的傅氏,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兩具果。身緊密教纏,性感的小麥色與細膩白希的雪白形成鮮明對比,讓人血脈噴張。此時的紀思玉腦子里只有小布叮,只要小布叮好好地呆在她身邊,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司徒琛模著下巴沉思片刻,笑了笑,聳聳肩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去了。

「你說呢?」他故意賣。官司,挑起的眼角眉梢都是莫名的深意,紀思玉越發沒了底。

「不想跟她一樣下場的,就立即給我滾回到自個的崗位上去。」傅凜面色凜冽,不動聲色地掃視著這些好奇的女人。果然他話未落音,她們都乖乖跑掉了,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往這邊飄。白曉不禁咂舌,沒想到傅凜對待女人如此粗暴,真不知道紀思玉當時是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

「柳晴又去找思玉麻煩了。還有,你看看今天的報紙。傅凜,思玉她現在真的沒有力量與你們抗衡,她也真的不想在摻和你們之間的事,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再為難她。」說到這里的時候,白曉的語氣已經非常誠懇了。紀思玉遠遠地看著他們,眸中有隱隱不安。她知道白曉一定是為了她,在求傅凜什麼。她感動卻又感到莫名疲憊。

「白曉,好了,我們走吧。」思玉輕輕挽著白曉的胳膊,「不要浪費那些錢了。」

「如果你想要醫好你,那恐怕不太現實,因為我不懂醫術。不過我可以幫你尋找這方面的醫生,如果你想要錢補償……我……恐怕沒有。」明知道他想要的絕非這麼簡單,但她不得不裝傻充愣。

傅凜嘆了口氣,拿起之前買的那條裙子走到了思玉身邊。西品這上。

他的話讓白曉與紀思玉都是一怔,白曉的臉瞬間變得一片慘白,接著又有些惱羞成怒的赤紅一片。

「是傅總,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鄭經理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能讓這位少東如此光火的,怕是那個叫做趙曉英的女子將他得罪的不輕。

傅凜不搭理她,只是那只手很快就從她的後頸移到了手上,十指交握像是張網,牢牢束縛著她。紀思玉忽然明白,傅凜牽著她的手,原來是怕她逃跑!

傅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放心,婚我一定會結的。我想好了,婚期就定在下月二十六。」

「無聊。」傅凜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拉著思玉轉身就走。司徒琛立即就想跟上去,卻被服務生死死抱住了腰,「哎呦,我的司徒少爺,司徒祖宗,一般大少爺來這里最不喜歡別人打攪的,您就饒了我們吧。」

他的掌心寬厚而柔軟,那里的溫度淡淡的卻直逼人心,紀思玉還記得第一次握住他的手時,那份驚天動地的悸動,她像個偷吃糖果的小孩,小心翼翼地牽著他的手,一邊走一邊偷笑,直笑道臉都紅透了……再次陷入回憶的漩渦,她竟忘記了掙扎。就這樣任由他霸道而強勢地包裹著她柔軟的小手。

「既然柳小姐要來了,我這個見不得光的還是早些走為妙。」她將自己的長發綁好,給你傅凜一個得體的笑,然後問︰「可以嗎?」

「你是想找我討回公道?」定定神,思玉低聲問。她雙手握著杯子,關節泛白,分明有些緊張的,但卻非得裝出一副很平靜很無所謂的樣子。

「小布叮?」她臉色大變,神經繃得緊緊地,「他,他跟你有什麼關系?」她結結巴巴,語氣慌亂無比,「他只是我想要領養的孩子而已。」

思玉的善解人意倒是讓傅凜有些意外。他眉心微蹙,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倔強而可笑的女人,轉而揚起劍眉,冷冷地問︰「她們看中的是哪件衣服?」

「那我就要小布叮!」他氣喘吁吁地與她拉開距離,深不見底的黑眸中已經被情。欲侵佔,他薄唇緊閉,聲音是不容置疑。

她緊咬櫻唇,倔強而執拗地盯著他的黑眸,一點退縮的意思都沒有。

「神經病。」惡向膽邊生,白曉怒氣沖沖地扯著傅凜的衣袖將他拉到一邊︰「我是想警告你,不許再騷擾紀思玉。尤其要管好你那個柳晴!」

「司徒琛,我們的梁子結下來了。」傅凜雙眸冒火。司徒琛一見情況不妙,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外來入侵所帶來的充實感,讓思玉的大腦更加混亂,她情不自禁地低聲呢喃,額上沁滿了汗水。傅凜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的反應,終于做好了攻城掠地的準備。可是這時,卻听到外間有自言自語的聲音︰「人呢?飯都還沒吃呢!」是司徒琛!而且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好像要這內室來了。

他熾熱的唇快速地在她的臉頰及後頸油走,所到之處,細膩的皮膚瞬間著起大火。那大火順著全身的經脈一直涌向四肢百骸,紀思玉覺得自己快要化成灰燼了。傅凜似乎總是知道該如何對付她,就算是她將自己偽裝成一塊千年堅冰,他也可以拿出三昧真火將她化為一灘溫暖的水。

「如你所說,紀思玉,領養一個跟你毫無關系的孩子?」他死死盯著思玉那雙慌亂的眸子,「我絕對不信。」

傅凜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這張小臉,盯著她那被咬出了牙印的紅唇,猛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覆住了她的紅唇。等紀思玉反應過來,他已經長驅直入,頂開了她的貝齒,與她的舌糾纏在一起了。只是這個吻毫無溫柔可言,完全是為了懲罰她的執拗與倔強。他用力吮。吸著她的丁香小舌,直到那酥麻的疼痛恣意在口腔里綻放。她雙手並用地想要推開他,但卻被她禁錮在腰月復兩側,他吮。吸著她口中的迷津,輕咬著她的櫻唇,思玉急怒交加,當即就反咬一口,結果這個本應纏綿悱惻的吻,演變成了兩人的撕咬……口腔里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這腥甜的味道就像是某種春。藥,強烈刺激著傅凜的神經。他溫熱的雙手快速地伸進她原本就已經壞掉的衣裙,用力一撐,衣裙變成了碎片。

這份遐思被逐漸被手心傳來的熱度所打斷,她下意識地低頭,自己的手被傅凜緊緊握著,甚至十指教纏……他的表情與動作都是那麼自然,反將紀思玉襯得像小偷般心虛。

「紀思玉!」他憤怒地扼住了她縴細的脖子,「我現在就殺了你!」他真是恨極了,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會示弱!如果她肯示弱,他一定可以找出更好的解決方案,將她跟小布叮都安置好。可她偏偏要激怒他。

思玉悄然抬頭,卻見那帥氣的服務生正打量著自己。她下意識模模臉,苦笑不已。現在怕是全國人都認識她了,這個傅凜竟然還敢明目張膽地帶她來這里……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里反而是安全的,因為畢竟是傅凜的地盤。

傅凜的唇角浮現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白小姐難道是想對我表白?我雖然是來者不拒,但去也要看穆大少的面子,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

而白曉竟在他的威懾之下,連一個字都不敢說,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了紀思玉。而思玉則一步三回頭,眼神里滿是不甘心和莫名其妙。白曉被紀思玉看得愧疚不已,如果傅凜變成了她的天敵,那她以後還怎麼保護紀思玉?想到這里,她鼓足勇氣氣運丹田大吼一聲︰「傅凜你站住!」

趾高氣昂的白曉,一臉受氣模樣的紀思玉,傅凜幾乎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他還真有些看不慣白曉的趾高氣揚。

傅凜一怔,隨即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司徒這個踐人,從小就是他的克星,現在依然是,他總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被傅凜拎在手里,紀思玉怒火更旺。

「好。」吻去她眼中的淚,他溫柔地應著她的要求。思玉痛苦地將眼楮一閉,偎依到了他懷中。傅凜將她橫抱起來,就朝房間里面走去。寬大的雙人床,昏黃而曖昧的燈光,傅凜溫柔地擁著思玉一起陷入柔軟的床榻之中。

「你再過兩個月就要結婚了,這樣對柳晴和思玉都不公平。尤其是思玉,你有沒有想過她的處境?」司徒琛抱肩,上下打量著傅凜,「難道你也想學那些無恥之徒,金屋藏嬌?」

「坐,半糖藍山。」司徒琛將咖啡推到傅凜面前,他端詳著他,只見他面色緊繃,神情漠然,顯然心情不佳。司徒琛模模鼻子,「那個,我騙你的,柳晴雖然打我電話了,但我沒透漏你的行蹤。」他笑嘻嘻地看著傅凜,小心翼翼地端起了咖啡杯。

白曉沒想到傅凜會來這一招,不過她也忽然記起,這名蘭購物中心,好像的確是傅氏旗下產業。果然跟傳說中一樣,這位傅氏總裁不講情面的程度幾近冷血。紀思玉一臉的難以置信,她開始也以為傅凜不會幫她們出氣,但此時見他做得如此狠,她又覺得有些過分了,不過她可不是什麼聖母,這個叫做趙曉英的女子的確是沒有做銷售的職業操守。

「不——」她憤怒的低喃,「傅凜,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她嘶啞地尖叫著。

「好,我答應。」思玉淚落如雨,「但你一定不能去找小布叮。」

傅凜冷笑,「有腳,難道不是為了從我這里逃走嗎?」

「呃……」思玉避開他那企圖不名的目光,笑道︰「你不要誤會,我跟傅總有些事商量。」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補償?」紀思玉試探著問。其實此時,她心中已經在打鼓,傅凜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此時忽然莫名地要找什麼解決之道,一定是另有圖謀。

「司徒祖宗,你怎麼進來了,快跟我出去。」是服務生的聲音。

「思玉——」司徒琛見傅凜不好惹,立即朝思玉擠眉弄眼。這男人天生一雙美麗的鳳眼,即便是這樣擠眉弄眼也顯得婉轉多。情,美其名曰華麗美少年。靈光乍現之下,思玉忽然記起以前一件關于傅凜的好笑的事,那就是他是GAY的傳聞,想必這個傳聞的由來跟這個司徒琛月兌不了干系,不然他不會對他這樣如臨大敵。只是思玉記得自己跟他並不熟,最多只見過一兩面,他此時這般舉動是為哪般呢?

「傅凜,你放開我。我自己有腳——」她徒勞地掙扎著。

盡管這霸道的聲音如驚雷般在自己身後炸開,但傅凜卻好像什麼都沒听見,繼續拉住思玉向前走。白曉忍無可忍拔腿就追了上來。

听到松田花音這個名字,饒是玩世不恭的司徒琛也是如臨大敵,看他臉色大變的樣子,傅凜總算出了口氣。

司徒琛雙手抱著後腦勺,舒服往後仰著,「本少爺的煩心事,豈是你們凡人能懂的。」說完,他還不忘臭屁地切了一聲。但事實上,傅凜卻是他唯一的朋友,而傅凜對他了解則勝過司徒琛任何一個親朋。司徒琛與傅凜不同,傅凜生下來便是天之驕子,無數寵愛加身,但他卻只是司徒氏的一個意外,司徒氏在外界傳言中非常神秘,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但卻的確是富可敵國,但司徒家的行事作風則非常低調,鮮有人知道他們家族狀況,不像是一般名門,什麼事都曝光在媒體之下。但司徒琛卻背道而馳,成了聚光燈下的焦點,據說即便是現在,他依然還是被司徒家的人四處「圍堵追殺」,希望他能「改邪歸正」。也許是身上背負太多的東西,也許是一開始便知道自己無法與命運對抗,所以司徒琛選擇了游戲人生,而且天生薄情,用傅凜的話說,他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

「那我走了。」傅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抓起外套就要走。

「急什麼,我們多久沒見面了。你還真是重色輕友。」司徒琛將傅凜按了下去,吊兒郎當地說︰「日本那邊的情況你最近關注了沒有?我可听說墨蘭家族要跟那什麼九菊一派聯手搶你們在東南亞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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