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罗澄摆了摆手,“我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了,到宫里生活得还习惯吗?”
“听习惯的,就是太闷了。”
“傻丫头,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更何况,你现在可不能唤皇上作你师父了,”罗澄正色道,“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会问罪的,到时候皇上也保不了你。”
她哪里懂这些,一听这话只觉得当皇上果然不是个好的差使,连累她也限制良多,竟连师父都不能喊了。
罗澄又问了些小事情,苏小小都一一答了,她即是师父的朋友,她也怠慢不得。
如罗澄所说,她只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淳儿热心端茶过来时遗憾了好半天,叹气埋怨:“姑娘怎么不多留大人一会儿,大人连口茶都没得喝。”
苏小小来到宫中那么久,淳儿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也无心计较,又才隐约想起淳儿之前唤罗澄为大人,问道:“什么大人?”
“是啊,女史大人是宫中掌管礼仪的最高女官,所有婢子进宫前都需经大人底下人管教的,”淳儿笑眯眯的,显然很开心提到这个话题,“女史大人是女官当中对奴婢们最好的人了,且她父亲还是朝中丞相,但大人丝毫没有架子,又温柔又有耐心,没有人不喜欢她。”
丞相之女?她想起一则传闻,玉将军的女儿玉藏意和丞相的女儿号称“京城双绝”,莫非竟然是罗澄?
“好几年前,玉将军的女儿玉藏意犯事之前同大人本并称“京城双绝”,一人擅琴一人善舞,当年女婢有幸得以见过,大人一支《霓裳羽衣》美得如同天女下凡,那玉藏意相貌平平,弹的琴也是平平,哪够资格跟大人齐名。”
苏小小哭笑不得,玉藏意既然能与罗澄齐名,自然是不可能如淳儿口中那般平庸,但也不打断,任她说完,直到淳儿意识到不对,猛地住口,眼睛又惊又怕的往苏小小身上瞟,小脸儿都吓白了。
“没事儿你就去忙你的吧。”她只觉得意兴阑珊,挥了挥手,淳儿连忙如蒙大赦跑出去了。
苏小小进了屋中翻出自己的包袱,她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天穿进宫里的衣服,其余的东西都还留在将军府里,包括她从宅子里带进京中的那坛酒,被她埋在如意轩的院子里,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门外突起喧哗之声,淳儿惊慌失措的奔进来:“姑娘,姑娘不好了!”
“你慢慢说,怎么不好了?”她看她焦急,笑着安抚。
淳儿见她一脸茫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姑娘,是皇上!是皇上遇刺了!”
苏小小蓦地怔住,心中某根一直紧绷的弦,咔的一声终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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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能理解这种无人留爪印的心情么?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