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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将一筐的草药都倒在了院内的青石板上,猴子在旁边扒拉着,老郎中拿着柳条打了他手一下:“你个猴崽子,别乱动!”

他的语气好像是老师在教训自己的学生。舒榒駑襻

猴子被打了一下,却笑了:“我不过是好奇,想学学如何分辨这些花花草草!”

那个老郎中开口道:“想学?我不想教!”

“为什么?”猴子来了兴趣,皱着眉头,脸上还露出了匪性,大有你不同意我就开战的意味姝。

那个老郎中拿着柳条比画着:“瞧瞧,一瞧你就是一个不安分的猴崽子,能定下性来?”

猴子笑了:“那您老就教教我如何定性呗?”

“去,把那边的竹子都砍了!”老郎中指着郁晓晓和闻人新房后面的那丛竹子鼎。

猴子为难地道:“还有没有其它的招?这……我不敢!”

他真心怕闻人。

郁晓晓在暗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偷偷地笑。

“你不敢?那丛破竹子将屋子里的阳气都遮住了,住在那个屋子里,如果身体不壮,现在早生病了!”老郎中气哼哼地道,仿佛那丛竹子惹到的是他!

郁晓晓闻言,不禁点头,她最近也是觉得屋子里潮气太重,阴嗖嗖的,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不由地对老郎中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猴子闻言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半天没有出来,郁晓晓便移步近前,帮忙分捡草药,那个老郎中对她的印象好像是挺好,和言悦色的:“这山里的草药,我许多都只在书上见过,如果可以,我不想一年就离开……”

郁晓晓笑了:“喜欢这里,随您老住多久!”

老郎中脸上的皱纹都笑到了一起,他拿起一朵花来:“这里的月见草倒是不多,这草药对女子的健康很有好处……”

郁晓晓一下子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枝带苞的花枝,原来这里的月见草长成这样!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郁晓晓很想好好的闻一闻,但是她没有胆量。

看着她脸色都白了,那郎中将东西放了下来,疑惑地道:“你怕这药?”

郁晓晓摇头,自己怕什么,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老郎中摇头:“这是好药,你不用怕,不会对人有害处……”

“什么药这么好?”猴子和豹子从屋子里钻了出来,猴子倒一把抢过了药,那药枝一打,便甩到了郁晓晓的脸上,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如同石化,整个人动弹不得,她清醒至极,可是身体却动不得,那是一种梦魇的感觉,她想喊却喊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猴子和豹子相互追着跑远了,而老郎中还在摆弄着他的药材,郁晓晓很奇怪,自己这么大的活人在这里站成了木头,他们没有发现吗?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闻人的声音:“晓晓,你想吃葡萄?”

郁晓晓才真的醒了过来,而她却发现,自己站在那堆野葡萄前,手里全是黑紫的葡萄浆,而地上却是被自己损坏的葡萄,狼藉一片。

自己又失忆!

该死的!

果真是月见草!

为什么是月见草?

在相府她不记得有这种植物,那么自己是过敏,还是移魂?

看着郁晓晓苍白的脸色,闻人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握着她的手,语调轻柔:“我们去找江大夫瞧瞧……”

郁晓晓摇头“瞧什么呀,我只是在想问题,我们这么多的葡萄,要不要酿成酒!”

“那好,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做!”闻人仍旧温柔地道。

郁晓晓看见他白衫上全是葡萄浆液,黑一块紫一块的,有些心疼,他从来不用她来洗衣服,很多事情,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怕她累到,基本上所有的活计他都做了,当然除了做饭,那是因为大家的抗议,他只会做两样菜,大家都吃腻了。

郁晓晓开口道:“保密,我们现在快些回去,怕是他们已吃上饭了!”

她扯着闻人笑得很大声,那林中的鸟儿被惊得一飞冲天,扑愣愣地落下几根羽毛来,那一如郁晓晓的心,乱七八糟的。

等郁晓晓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后面的一坡的竹子真的一根不剩,而猴子正在给老郎中捶腿呢!

郎中见到郁晓晓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有点两眼冒光。

猴子笑嘻嘻地道:“闻人夫人,你刚才跑路的姿势可真丑,又丑又慢,好像大家闺秀被狗撵……”

他话没说完,咽了回去,因为闻人的目光太过冷,让他寒毛一凛,几乎立了起来。

花二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胡老大扶着,她看着猴子笑骂道:“瞧你们两个,好好的砍什么竹子,害得闻人大哥和大嫂都得钻树林……”

郁晓晓没有听懂,片刻之后才明白她的意思,她坏笑着走过去,花二娘立马告饶。

郁晓晓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准妈妈的份上,饶不了你的!”

“好啊,不过,你们也快些,趁着江大夫在我们谷里,你也得抓紧时间,否则,还得留人家多住上些时间……”

“我没事!”江大夫从药草里抬起头,接了一句话后,又埋头继续干活。

花二娘翻了个白眼:“不为你没事,我就不怕有事,最好是喜事!”

闻人也不语,只是清清浅浅的笑,一身泥污的衣服也不掩他的清美!

郁晓晓突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饭后,她悄悄找到江郎中:“大夫,我想知道,我老公脸上的伤,能去得掉吗?”

“什么?”江郎中疑惑地道,“什么老公,你是说你相公?那个好看的年轻人?”

“是呀,他眉眼间的伤不到一年,有没有办法补救?”郁晓晓期盼地道。

那个江郎中摇了摇头“恕老朽无能,那伤疤是去不掉的,除非严不严!”

“什么?”郁晓晓被他弄糊涂了。

“我的话只说一遍,记不住别怪我!”江郎中说完,自己回了屋子,好像在和谁生气一样。

郁晓晓站在那里哑然失笑。

三个月后,花二娘的肚子就隆起来了,虽然不大,但已是有山有水有内容的了。

反观自己,郁晓晓倒是觉得自己瘦了许多。

这肚子仍然没有消息,她不禁恨意又起,怕是端木亦轩用的红花,已伤到自己的根本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想到这里,郁晓晓的心情再也阳光不起来,明明的江郎中就在那里,她却不敢让他帮忙诊脉。

她怕自己得到的消息会让自己撑不下去!

姑且先做一个掩耳盗铃之人吧。

闲时时光飞逝,年已过,谷内仍是各春天一般的温度,只是草本的植物也开始萎黄,但是从根底下,新生命正在萌发。

因为讨厌那荒草的颜色,闻人天天的在山上割草,只要在院子里能看见的黄色,他统统给割了去,每天忙得不亦乐乎,猴子终于混上了徒弟的位置,每天陪着老郎中满山的采药,他们每天都能带回一些惊喜,有时候,老郎中喜得手舞足蹈,象个老顽童,最近,他又提出了自己的新想法,就是一辈子要呆在这里不出去了!

众人倒是没有意见,猴子喜得不得了,说以后天天把他当成祖宗供着。

走上正路的猴子整个人完全不同了,精神抖擞,一脸正气,豹子在旁边也甚至羡慕,也想着着郎中学,结果郎中有脾气,不同意,只收一个徒弟。

后来,豹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是给花二娘的孩子当干爹,他这辈子也不想出去了,说了,到老了,就让他们的孩子给他送终!

郁晓晓喜欢这里。

喜欢这些人。

只是心里仍然有事,放不开。

春光里。

胡老大出了一趟天堂谷。

因为置办婴儿用品,必须得去。

豹子跟着他一同去的。

两个人走了五天才回来,回来后,那豹子嘴里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声音在看见郁晓晓的那一刻嘎然而止,嘴巴也定格在那里,怪怪地。

“怎么了?”郁晓晓更是奇怪,隐约地觉得和自己有关。

“没什么……只是看见满大街的都是选秀的消息,心里想着,我们住在这里真好,不用交税,也不用交租,也不用被征选!”豹子咬文嚼字地道。

郁晓晓很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

因为那选秀之人一定是端木亦轩,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封疆伟业,现在可以开枝散叶了!

这会儿,又是谁来当他的皇后,谁为他来生孩子呢?

她不想知道。

是夜。

闻人在练功,需要几个周天,她也不懂,便披衣缓缓到了后山,这里的竹子被砍了,却齐刷刷地长出一大片竹笋,白天,郎中还让猴子斩草除根呢,现在,这些竹笋看起来,真的很好玩,她不禁伸手去拔,却拔得费劲,想着,明天可以多挖些,晾晒些笋干,吃得长久!

月很亮清晖流泄,远处的山树在月光下象线条柔美的剪影,看起来很美!

郁晓晓心里也暖暖的,山上所有的月见草都除光了,至少她能到的地方,再也没有这种植物的存在,是闻人借着除荒草的名义挖掉的,他没有告诉她,但是她都知道了!

因为那个老郎中一个劲地抱怨,以后要那味药材,得翻过几座山才成。

想到这里,郁晓晓浅笑出声!

哎……

一声幽幽地叹息从林间传了出来。

“谁?”郁晓晓猛然转身,那发出声音的林间突然一阵轻响,一个黑影一闪就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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