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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后提着公文包须臾不离的清秀佳人,名叫谢雅兰,正是白婷婷昔年在圣德女中的同窗。

她的父亲昔年为官,因不够圆滑得罪了上面卸任离职。谢雅兰大学毕业后就进入惠丰李氏做文员,工作虽干练出色,但按照正常程序,还得一步步历练才能获得提拔,没想到白婷婷回来,需要一位靠得住的秘书,选人的时候一看到谢雅兰的履历表,立刻便指定了她。

第一位迎面而来和白婷婷握手的人,是昔年白渊倚为心月复的白府张管家,这些年他为惠丰李氏的迅速壮大发展立下汗马功劳,成为李云佑最器重的心月复,出任惠丰李氏的常务总经理,并获得李云佑一笔丰厚的馈赠,如今他也名列惠丰李氏董事之列。

在李云佑罹患重病的时候,惠丰李氏的日常工作和一些决策,实际是由他来主持完成。

李云佑选择让白婷婷和她的孩子来继承他的财产,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于张管家十分愿意继续为白婷婷效劳。

有他这份忠心,李云佑才对自己身后惠丰李氏的前途稳定发展,感到几分放心。

白婷婷逐一和惠丰李氏的各元老握手,不知为何,她感到有两道犀利的眸光,一直追随在她身后,令她感到极不舒服,但她回过头,身后除了赵兴,别无他人。

下意识的,她看了看对面的白氏国际大厦。

据她得的可靠消息,白金铖早在今年初就去了M国,一直没有回来。既然那个该死的恶魔不在,她为何如此紧张敏感?

她还记得他们最后的赌约,当她在F国的时候,他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这些年他无疑遵守了他们这个荒唐的赌约,但如今她踏上了归国之路,准备好了对他大展拳脚,一较高低。

这个时候,他却躲得远远的,踪迹全无!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姐会有法子逼你跳出来!

白婷婷被众人簇拥,走进惠丰大厦的门里,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才消散无踪。

她还是因此感到有几分心神不定,她甩了甩长发,暗里地握紧双拳,驱散心底的莫名感觉,在众人护送下,走向董事长专用的电梯。

今天,她要主持召开第二次董事会,接下来将出席记者发布会,然后飞往另一个城市,出席当晚一场重要的慈善捐赠晚会,第二天一早,为惠丰李氏旗下建筑公司招标而得的一处大项目工程开工剪彩……

对面白氏国际大厦顶楼特助办公室,徐丽从窗前收回怨毒不甘的眸光,慢慢踱到办公椅上落座,她点燃一支薄荷烟,不无纠结地深吸一口,然后盯住办公桌上摆放的报纸,上面刊登出的昔日超模茱莉,如今李夫人的靓照如此刺眼,气得她一把将报纸拂下办公桌。

那个怨魂不散的女人,为何每一次总会华丽丽地大变身出现在她面前?

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茱莉,她失去了白金铖的宠爱。

白金铖带她归国后,将她冷落了许久。但后来他不知何故,也并没和朵古丽娅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两年之后,阿青也离开了他。她窃喜不已,终于等到大展手脚的机会,她用计迷惑住白金铖,诱使他与她旧情重温。

两人的感情得到进一步发展,她暗里地计划着偷生一个白金铖的孩子,使自己的地位获得稳固,这时白金铖却不知从什么渠道查出她暗地里参与黑道洗钱,对她严厉地警告一番,制止了她的行为,将她的薪金福利都提升了许多,然而同时也疏离了她许多。

从此后他身边美女围绕,新欢不断,经常醉生梦死,贪欢寻乐,气得她暗地里咬牙,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今年初白金铖去了M国,更是变本加厉不务正业,层出不穷地想着新鲜法子寻乐,如今徐丽连他的行踪都找不到,心底的郁闷可想而知。

虽然徐丽找不到白金铖,并不代表白金铖没有掌握她和白氏财团上下的一举一动。白氏财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白金铖立刻会出现。

徐丽对白金铖如今的心思琢磨不透,只能变得越发循规蹈矩,不敢造次。

茱莉月兑离超模生涯,携子下嫁国内首富李云佑,出任惠丰李氏代董事长,这样劲爆的消息,轰动了全球,白金铖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个女人为何如此命好,竟然神不知鬼不觉为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生下一个儿子,从此不费吹灰之力,坐拥数百亿遗产!

这些年,她费尽心思,却求不到白金铖一子半女,上天为何如此薄待她?

她正心神不定地想着,有人敲门。

“进来。”徐丽收回乱糟糟的思绪,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中,一抬头看到一名西装笔挺满头银发披泄的美男子推门而入。

精致魅惑的脸蛋,醉人的桃花眼,微撅着像是随时期待别人亲吻的红唇……就算穿着一身最正统的黑西装,也掩不住他卓然闪耀的气质。

没天理啊!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长得比女人更妖艳勾魂?

徐丽微微一愣,这个男人任谁见过一次,就如烙在脑海深处一般,不可能忘记。

她转了转皮椅,双手十指交叉而握,一脸自信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叫弗兰茨,我们曾经见过面!”

“很荣幸你能记得我!尊敬的徐特助。”弗兰茨优雅地走过来,轻轻取开徐丽交叉互握的一只手,将之举到自己的唇边,轻柔一吻然后放下。

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礼节性举动,令徐丽的手背传来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难道是这阵子没和男子亲热,她居然禁不住眼前美色的诱惑!这么多年,她的心里眼中,除了白金铖,又能容下别的什么男子呢?

徐丽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双颊居然浮起一抹绯色。她将手缩回原处的同时,也将心底莫名升腾起来的燥热感强抑下去,理智和干练重回大脑:“你就是刚申请从夏威夷调过来的新任公关部经理弗兰茨。李?”

“很荣幸以后能为徐特助效劳。”弗兰茨的唇角翘起,脸上的笑意带着致命的妖魅。弗兰茨这样说,是因为公关部一向由徐丽统管。

徐丽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她慌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冰冷的面容:“你找我有什么事?”

弗兰茨的桃花眼中浮起玩味的笑容,这个徐特助,传言跟随白金铖最久的地下情人,看来对他有感觉到乱方寸了。他气定神闲地提醒她:“昨天下午,你通知我今天这个时间来见你。”

“啊!”徐丽的脸倏然红了,慌忙找借口掩饰住心底异常的情绪,“今天事情一多,我就忙忘这事了。”

她镇定了一下,言归正传地指了指对面的座椅,“请坐吧!今天请你前来,一是关于你们部门递上来的公关部两项重大策划,有些地方需要修改。另外我希望你明白,国内的公关任务相对国外的情况,比较艰巨。我们的工作重心,主要该针对哪些方面……”

弗兰茨按照徐丽的吩咐,坐到她对面的座椅上,耳中听着徐丽的话,眼光却落在地上的一份报纸上那个艳光四射的女人照片上,那张美丽精致的脸刺痛了他的眼,他不由低头俯身,拾起报纸,将它递回徐丽的办公桌上。

徐丽后面说的什么,他几乎没听进去,眸光藏着深深隐痛,转向窗外对面的惠丰大厦,神情发呆。

“你在想什么?”徐丽很快发现弗兰茨的走神,顺着他的眸光看向窗外。

弗兰茨回过头,唇畔浮起一抹沧桑十足的苦笑,使得他魅艳的脸,更添诱惑:“我在想,命运真是个奇特的东西,谁也捉模不定自己下一步会遭遇到什么。

有的人生来富贵,有享不尽的荣华,却一夜之间一名不文,穷愁潦倒。有的人辛苦一世,却碌碌无为。更有的人什么也不用做,一切都唾手而得,好运从天而降。

譬如你,费尽心机去追求的,偏偏得不到。而我,自以为理所当然该我所有的,一夜之间却易了主。而这个女人,”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报纸,指着上面的白婷婷,压抑不住激动情绪地说,“头一天她还为了能在T台上获得无数掌声,不厌其烦地对镜训练自己每一丝表情每一个动作,怎样显得更优雅动人,完美传神,第二天就神奇地坐拥数百亿资产,成为一个富有的女人。”

“看起来,你很不甘心啊!”徐丽探究地看向弗兰茨的脸,“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我陪着白总裁去购买你家的玫瑰庄园,你叔叔已经答应要卖给我们了,你却做主将庄园卖给了这个女人的情夫。

你心里应该很喜欢这个女人吧?她还真有点能耐,把你和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倒是忘了,都哄得团团转,到头来她却为了钱,抛弃了你们,嫁给了一个快要咽气的大富翁。

对了,那座庄园该卖了不少钱吧!要不是挥霍无度,也够你一辈子享用不尽了,你怎么会穷愁潦倒到白氏财团来做打工仔呢?哈哈……真是太戏剧了!”

徐丽想起那件不愉快的往事,看到眼前愤愤不甘的弗兰茨。他生起气来双颊绯红眸光潋滟的样子,特么明艳照人,惹人动心。

她想象着以后天天都可以逗弄这个可爱至极的妖孽男,真是一件爽心悦目的事,不由快意地笑起来。

“不许笑!”弗兰茨生气地站立起来。徐丽的话,触到他心底的伤疤了。

而徐丽,想到不止她一个人吃了对面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的瘪,不由笑得更畅快了!

弗兰茨猛冲过来,伸手一把扭住徐丽的下巴,用力地向她的唇瓣亲吻下去。

没有一个女人禁得住他的诱惑,就算这个女人是白金铖的情人他的上司又如何?

她惹怒他了,他就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

最主要的是,他必须利用她,获得他急于想要的东西,才能勾起对面惠丰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里那个女人的兴趣!

徐丽猝不及防之下,被弗兰茨吻住,先是浑身如被电击一般,连骨头都酥软了,接着理智回来,力气也恢复过来,她猛地挣扎起来。

弗兰茨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抱紧她强势地加大这个吻的力度。

他的吻,比任何男子都更能带给徐丽愉悦的享受。柔中带刚恰到好处的力度,透着十足法式热吻的娴熟技巧,极富挑逗性地勾起徐丽灵魂深处对性的渴望。

她正处于对性生活如饥似渴的年龄,而白金铖却长久地冷落她,使她得不到一丝满足。

情不自禁的,她放弃了挣扎,沉浸在弗兰茨的热吻中,鼻息火热,发出一声声难耐的低哼,身子也妖娆性感地不停扭动,直到弗兰茨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讥讽浅笑,主动松开她。

该死的妖孽,他们不过才第二次见面,他为何要这样主动挑逗她?

徐丽伸出粉舌,难耐地舌忝了舌忝被弗兰茨吻到肿胀的艳唇,双颊酡红,眸光迷离如醉地伸出双臂,抱紧弗兰茨的颈项,热情似火地抬起双腿,勾住弗兰茨的腰际。

这个妖孽男,真是难得的极品,她要定了!

徐丽亦是一个美丽诱人的尤物,弗兰茨没有理由拒绝她此刻的盛情,他含笑低下头,舌尖在她耳畔轻轻舌忝舐,继续刚才未完的游戏。

很快,徐特助的办公室里弥漫起一片暧昧的气息,接着响起令人耳热心跳的动静……

趁着徐丽去洗浴的当口,弗兰茨仔细检查了一番这间办公室,无论天花板还是地板,窗口还是门梁,每一个微小的地方他都不放过,确定里面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

这很反常啊!

但时间有限,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将随身带来的U盘插进徐丽办公桌上大开的电脑上,迅速拷走里面最机密的内容。

事情做完,他走到窗边长吁了一口气,但还是感到不怎么放心。

“亲,你太棒了,简直累得我快要虚月兑了!”徐丽刚沐浴毕,裹着浴巾慵懒地靠在洗手间的门边,脸上还残留一抹激情未褪的嫣红。

弗兰茨从窗边回过头,仔细打量对面这个女人,虽然她已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宜,其实还是很风韵迷人的。

可惜白金铖却将她长久冷落,致使他有机可趁。

弗兰茨拾起丢弃一旁的衣裙,走过去绅士十足地扶着她的纤腰,体贴地为她穿衣,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已经错过午餐时间了,我请你到外面去吃顿丰盛的大餐。”

“好吧!”徐丽伸出双臂,将自己挂在他身上,拖长声调娇嗔地说,“可我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怎么办啊?”

“一会儿我喂你!”弗兰茨立刻大献殷勤地说。

徐丽跟了白金铖这么久,他从不在意她的感受,更没对她如此温柔体贴过,许多时候事毕甚至要求她立刻离开。眼前这个让人迷醉的妖孽男,不仅样貌勾魂,气质不凡,还对她处处体贴,她不由更迷恋起他来。

吃饭的时候,弗兰茨设法将徐丽灌得醉意朦胧,开玩笑地说:“你办公室里没安装什么监控设备吧,不然我们两刚才亲热的场景要是被白总裁发现了,我可麻烦大了。”

徐丽靠在他怀中,享受着他温柔体贴的服务,舌头发僵地说:“我是白总裁的什么人?这白氏财团上下,他唯一信得过的,也就只有我了。你放心,整个白氏大厦除了我的办公室里没安装任何监控设备,就连白总裁的办公室里,都是安了的。”

……我是别有目的的弗兰茨终于放下心底担忧的放心线……

白婷婷和谢雅兰坐在慈善拍卖晚会的现场前排,今天进行拍卖的大多是当代书画名家捐赠的书画作品,虽没有几样精品,但起价都高,其拍卖所得用于资助慈善项目。

陆陆续续的,前面的书画作品都已拍卖了,白婷婷花了一笔不菲的价格,购进了一幅徐悲鸿得意门生所作的骏马图。

虽然这画并不值那个令人咋舌的价,反正这些钱都是用在做慈善上,她也不心疼。

现场正在展示一幅张大千的真迹,这也正是此场慈善拍卖晚会的压轴之作,许多名门豪贵今晚都是冲这幅难得一见的真迹而来。

“一亿五百万,一次!”拍卖师没想到这幅真迹被这帮有钱人哄抬到如此高价,脸上兴奋得冒出油光,他高举着小锤,不停环顾着四周,声音嘶哑地高喊。

“我出一亿八百万!”有人回应。

“这位先生给出一亿八百万!还有谁愿意跟?”拍卖师高声叫喊。

现场一片冷静,拍卖师连喊两次,起先开价的主不甘心地开价:“一亿两千万!”

“一亿两千万!这位先生看来是志在必得啊!”再没有人跟价,拍卖师正要落锤。

谢雅兰适时举起牌。

“两亿!”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坐在最前排的白婷婷和谢雅兰身上。

旋即,大家释然了。

白婷婷初登惠丰李氏代董事长宝座,李云佑的病情每况愈下,回天无力,惠丰李氏摆明了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今晚的慈善拍卖晚会,正是她在国内大树公益形象的好时机,这幅张大千的真迹,她志在必得,谁也不再和她继续争夺下去。

慈善拍卖会结束,白婷婷起身出去和赵兴汇合,正在这当口,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是个陌生来电。

她随身携带的手机,是归国之后新换的号,为了避免媒体和陌生人骚扰,除了几个亲信和白昊天,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号码。

她果断地掐断电话,但紧接着对方发了一条短信进来:“想获得白氏财团最绝密的资料吗?请和我联系,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正好这时,赵兴带着四名保镖,朝她走来。他很警觉地问:“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陌生骚扰来电,我掐断了。”白婷婷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回手袋。两人并肩朝外走去。

深夜,白婷婷想着那个短信,辗转难眠。

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给对方拨通过去。

“喂!”手机里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睡意浓浓的声音,很粗鲁不耐烦地问,“半夜三更的打电话来,不让人睡觉啊?”

“我想问一下,你手上果然有白氏财团的绝密资料吗?”白婷婷迫不及待地问,“我想要白氏最近在M国拟投巨资收购一家矿物公司的详细策划,你有吗?”

“有。”对方的声音变客气了一点,很爽快地说,“一口价,五百万。明天晚上八点半,你到国色天香八号包房,一手钱一手货。记住,如果你想和我长期合作,只能你独自一人前来,不能告诉任何第三者。”

第二天晚上白婷婷要参加一个重要晚会,这是她和国内上流社会人物交流认识的大好时机。但这件大出她意料之外的事,打乱了她的计划,更令她好奇心大起。

她在意的不仅是白金铖的绝密资料,更想知道除了赵兴,还有谁会将她的心思模得如此精透。

白金铖,绝对是她最不可触碰的禁忌之疼,更可能成为别有目的的人利用她的弱点。但她如今对外的身份,不是白婷婷,而是茱莉。珍妮,这个早已尘埃落定的事实,是谁如此轻易识破了她的伪装?

这个人如此做,对她又抱有什么目的?

白婷婷如约来到国色天香馆,这里是豪贵们寻欢场所。装潢富丽的大堂香风缭绕,灯光幽暗,随处可见衣着大胆风骚露骨的女人们在贵客们面前搔首弄姿。

她给了迎上前来的公主不菲的小费,对方欢喜得眉开眼笑,殷勤带着她来到八号包房,里面灯光幽暗,香风习习,乐音低萦,却不见一个人的身影。

“这位女士,你找的贵宾刚才来过,会不会有事又出去了?要不你先等会儿吧!”公主微笑地征询白婷婷。

白婷婷点了点头,只得耐下性子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屏幕上的MV画面。

公主送上饮料,退出包房外。

白婷婷哪会喝外面的饮料,耐着性子等下去,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她等的人还没出现。

她来之前,教白昊天缠住赵兴,又让刘妈挡住任何人都不许入她房中,假装在家休息。可这会儿都九点钟了,孩子大多时候都是九点半休息,她再不赶回去,就会被赵兴发现她偷溜出门的事。

这个神秘人,为何还不露面?

白婷婷不耐烦地起身,拿起皮包准备离开,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无力地跌坐回原位。脸上戴着的大墨超滑落到地毯上,她也没发现。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些日子太过操劳,身体虚弱?

她口干舌燥地伸出粉舌,舌忝了舌忝小嘴,真想喝一杯冰镇凉饮,驱除心头莫名而来的烦热,她端起面前的饮料,将之一口饮尽,却很快又感到困倦,她疲惫地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紧闭的包房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烫着金色大卷发的美貌女穿着这里的公主装走了进来。

她关紧房门,用一张湿巾捂住口鼻,走到白婷婷面前,推了推她,见她一动不动,不由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妖艳的满意微笑。

她敏捷地月兑掉高跟鞋,爬到包房的换风口,取下上面挂着的一个燃到一半的迷香,将之熄灭,小心收藏好,然后过去将白婷婷半扶半抱着带出包间,朝电梯走去。

她这头刚进电梯,旁边另一个电梯也打开了门。

一名样貌俊美气质冷傲的男子怀里拥着一名清丽佳人走出电梯,他冷冽的眸光看似随意,实则随时充满警惕感地扫向四周,旋即落在一旁电梯门前。

蓦然他看到一个黑发披垂,遮住小半边脸蛋的美女,被另外一名女子半扶半抱着进入电梯。

那如画的眉目,精致的脸蛋,即使在他醉生梦死的人生里,也难以驱散一丝一毫。

记忆中的女孩和眼前女子的样貌重叠,一模一样的五官脸蛋,青涩稚女敕褪去,取而代之是无与伦比的绝代风华。

电梯门很快关闭,遮住那张在他梦里千萦白绕的精致小脸,他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不知不觉松开怀中的佳人。

“铖,我们走吧!”清丽佳人腻着声撒娇地说。她名叫陈冰,是国内影视界红透半边天的玉女明星。能傍上白金铖这样的国际富豪,她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

白金铖的眸光犀利一闪,转过头朝前径直大步走去。娇俏迷人的陈冰忙不迭踩着细高跟鞋小跑着跟紧他身后。

白金铖清楚记得,那个名叫茱莉的小超模,曾经如何不知死活地和他达成一项荒唐的约定。

他白金铖这样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为了一个小超模可笑的约定而禁足踏上F国三年之久?

他回国后,在阿青的指点下,暗地里找到那名盛名远扬的张神医,在他汤药调理加针灸的医治下,他逐渐恢复了记忆。

但往事是如此不堪回首,痛彻心扉,他的人生曾经那么多的灰暗痛苦。他最心爱的女孩,即使他愿意为她抛弃仇恨,付出生命,她也宁愿以死亡的方式永远离开了他。

他再不愿去面对那张和心上的女孩一模一样的脸蛋,不去F国,也好!

可刚才,为何看到她的那一瞬,他的心如此疼痛?

他蓦然抿紧薄唇,突然掉头朝来路奔去。

他突兀的举动将紧跟身后的陈冰撞到在地,他连对不起都来不及说,跨过她大步奔向电梯。

以他丰富老道的经验,他只需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个笨得到了家的小超模是被人迷倒。可方才他竟然方寸大乱,忽略了这一点。

在这样的场合被人迷倒,可想而知后果。

……我是白金铖不能眼睁睁看到一个和他未婚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被人下药亵渎的着急线……

凯瑞大酒店一间总统套房内,弗兰茨将白婷婷轻柔地放在豪华大床上,将头上的金黄色卷发套取开,露出他本来亮闪闪的银发,月兑掉那款公主装,将胸口缠着的假取下,褪掉肉色长丝袜,取了纸巾将脸上画的浓妆揩拭干净。

他只着了一条内裤,回头伸手抚模白婷婷女敕滑的小脸蛋,含笑情深款款地注视着她,温柔低语:“我的大美女,知不知道为了得到你,我费了多大的心思?今夜以后,你和你获得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当然,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放心,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爱上我,我会帮你了结以前和白金铖之间的恩怨。”

他俯,极尽温柔地吻白婷婷卷翘的长睫,然后蜻蜓点水一般,吻过她如花的唇,脸上闪过极致的爱怜,起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关上,里面传来哗哗流水声。

白婷婷迅疾张开眼,一跃而起,取过自己的皮包,从中抽出一柄迷你小手枪,快速冲到浴室门口。

她在F国的时候,免不了出席一些重要应酬,为了避免随时有可能遭遇到的危险,她的警惕心一向都强。

在她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吸入迷药后,就趁着喝饮料的当口,服下了须臾不离身的,柳老名医为她特配的多功效解毒丸。

在她被这个神秘男放在大床上时,她就已经清醒过来。

白婷婷轻轻一推,浴室门就开了。她举起手枪对准里面正对着花洒闭紧双眼洗头的男人,却蓦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想:“怎么会是他,弗兰茨?那个死妖孽!”

她对亨利,有无尽难言的歉疚。

弗兰茨是亨利最好的朋友,但自从他们从他手上买过玫瑰庄园,他就不知何故一直消失了踪迹。

弗兰茨能知道她和白金铖过往的一切,说明他和亨利前些时日见过面。亨利伤心失望之余,肯定将她的事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了他。

难道是亨利让他来帮助她?

可他刚才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不对,他明明是想得到她的心,还有她所拥有的一切。

弗兰茨为何要这么做?

白婷婷迷惑了!

弗兰茨并没被白婷婷惊动,还在闭眼哼着小调,开心地洗着头上的银发。她连忙闭上门,转身游目打量这处豪奢的套房,这才看到弗兰茨的行李箱就放在衣柜间。

她想起那条短信,走过去仔细搜索他的行李,但却一无所获。

她抬起头,看到一件黑西装孤零零地挂在衣架上,她顺手一模,居然在西装内袋中模到一个U盘,她毫不客气地将之放进自己的内衣里藏好。

她还想继续搜下去,可此时外面响起门铃声。

这节骨眼上,会是谁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顿时止住。

白婷婷连忙冲出去,惊慌失措中她不知被何物绊了一跤,将手里的迷你枪磕出去飞得老远。这一瞬,浴室门被拉开,她哪有时间去找回自己的枪,只得一跃上床,摆出原来躺着的姿态,一动不动。

门被打开后,外面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白婷婷心里感到讶异,难道是赵兴这么快找到这里来了?

她正想爬起来看个究竟,房门被人猛然推开。

她偷偷罅开一丝眼帘,看清来者,顿时愣住了。

这一瞬,她只觉古人诚不欺我:不是冤家不聚首!

白婷婷自以为完全掌握了白金铖的动态,没料到他却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的床头。

我呸!这哪是她的床头,可她明明就躺在这个冤家的眼皮底下,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呜呜……

什么跟什么嘛!她是继续装死还是不装?

就在她无比纠结的当口,人家已经将她当个破麻袋一般甩上肩头,一阵风般扛出了总统套房。

该死的恶魔,动作不能温柔一点吗?害得她被他甩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这会儿趴在他肩头恰好顶着胃,好想呕吐。

白金铖才不管她此刻的难受,扛着她一阵风般来到停车场,将她毫不客气地甩到后车座上,然后风驰电擎般冲出凯瑞酒店。

车行了许久,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白婷婷虽然和他堵着气,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难受至极,她忍不住爬起来坐好,捂住嘴干呕起来。

“就你这样的女人,真是笨到家了,被别人算计了吃干抹尽都不知道,居然还将统领惠丰李氏那样国内首屈一指的大财团。”白金铖不无讥讽的轻蔑话语带着彻骨冰寒从驾驶位传来。

在他心目中,她一直就是一个靠出卖*取悦男人上位的花瓶,他压根儿瞧不起她。

而且从他的话中,不难猜出他一开始就发现她是醒着的,那些粗鲁的举动,是在故意整治她。

如果她此刻手上有枪,一定毫不犹豫对准他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打成马蜂窝。

不过,让他痛快地死,还真是太对得起他了。她得让他慢慢地去感受痛苦,最终含恨而终。

白婷婷恨恨地想着,手暗地里抚向内衣,待模到那块硬物,她悄然松了口气。

不知道她从弗兰茨那里偷来的U盘里,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那个妖孽男会不会是设了个骗局,诱她出来?

一想到弗兰茨,她的心又迷惑了。

这个家伙巴巴地从国外跑回来趟她和白金铖之间的浑水,究竟是为什么?

白金铖恰在此时一言中的:“现在的你,身价和以前大为不同了,哪个男人得到你,就是财色双收。打你主意的男人,肯定不止今天那个死人妖一个。以后你不可能每次遭遇到意外,都会这么好运遇到我这样的君子相救。

你走哪里去,做什么事还是小心为妙,最好随时带上几个忠心不二的保镖,要不我送你几个身手绝对超级一流的暗卫?”

“不用!”白婷婷连忙生硬地拒绝。

他居然骂弗兰茨死人妖,要是被他听到,不气到吐血。白婷婷即使恨他入骨,忍不住感到一丝好笑。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白金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个大妈一般喋喋不休地去操这个笨女人的空心?

这可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就算她长了一张白婷婷的脸,又能如何,他那纯洁可爱如天使般的未婚妻,从没沾染过这滚滚红尘的一粒尘埃,可却千真万确死了!

从此他的心,也跟她一起死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如被针扎一般。不由抿紧唇,心情越发糟糕。

若早知往事令他如此心碎,他为何要绞尽脑汁地去恢复记忆?

“你就在这里停车,我自己打的回去。”白婷婷的声音依然很生硬。

白金铖听到她这样毫不客气的话,连个谢谢都没有,好像他救她,纯属多管闲事一般,不由更生气,浑身冷气嗖嗖地往外冒,车里顿时危险的威压感十足。

他一脚踩下刹车,打开车门,抿唇一言不发地等白婷婷下车。

车门一开,外面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远远的海涛发出阵阵怒吼,天尽头划过一道道闪电。

原来他们走到滨海大道上来了。

看样子,暴风雨要来了。

白婷婷有点后悔下了车,可白金铖一言不发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赏了她一股浓浓尾气,丢下她扬长而去。

……我是白婷婷气得咬牙切齿的跺脚线……

白婷婷失去手机,又没有任何随身的防狼物,仗着如今会三拳两脚,寻常男子拿她没法,一个人大着胆子在冷清清的滨海大道上,走了老远也没打到车。

就算受过艰苦训练的她,此刻都走得脚疼难忍。

她小嘴叽里咕噜,用F文将白金铖浑身上下诅咒了个遍,要是被白金铖听到她恳求上苍让他患上性无能膀胱癌之类的,不气得一拳将她揍到天边!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昔日遇袭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劳瑞斯因为她失去性命,她记得他有个弟弟和母亲,但她却无从寻访他们的下落。

她还一直珍藏着劳瑞斯遗留的红宝石项链。想起这个因她而亡的人,她不由想起救她的秦钦,现在的他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了?

他和她说过,圣德女中的校长是他的小姨,她该知道他的消息吧?让谢雅兰回去母校打听一下,也非难事。

可昔日他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她的心,即使两人重逢,还能回到最初吗?

她可怜的初恋啊!

天边滚过隐隐雷声,白婷婷不由瑟缩起双肩。她害怕打雷,而且赵兴这会儿肯定会急得四处找她,她不能继续在海边逗留。

突然她想起一件令她十分着急的事,她的手机落在弗兰茨那里了,那可是装备了定位跟踪系统的,赵兴这会儿肯定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循着这个线索,跑到凯瑞酒店去找她。

赵兴和弗兰茨,不知何故一直都是死对头,况且她的手枪还遗落在弗兰茨那里。

如果两人遭遇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白婷婷慌忙弯腰褪下脚上的高跟鞋,拉起裙摆快步朝回跑。

这些年经过艰苦的训练,白婷婷的长跑不是盖的,要去参加马拉松长跑得个好名次都没问题。

她此刻忧心如焚,恨不得插翅立刻飞回闹市区,和赵兴能联系上。

但愿能碰上一辆过路车载她一程,可这样的鬼天气,谁会吃饱没事干了跑到海边来兜风?

大雨终于劈里啪啦在她四周肆虐而下,她心里越来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该死的白金铖,总是喜欢在她面前装上帝,为何好事不做到底?要是赵兴出了任何事情,她一定拿他的脑袋来祭他。

白婷婷着急得这会儿压根儿忘了,是她自己要求下车的。

她跑了很远一段距离,几乎感到无法继续奔跑下去。远远的,车辆的亮灯闪烁而来,白婷婷开心得差点没对天欢呼起来。她提起最后的劲儿,踩着路面迅速积起的一道道雨溪,加快步伐飞奔过去。

眼看快到了,她站到路中间,扬起双臂挥手让对面的车辆停下。

车停下,车座上神情冷峻的白金铖深思地望着对面狼狈不已的女子。下雨了,他还是不忍心将她一个孤身女子丢在海边。他完全忘了自己一贯对女人无所谓的态度。

白婷婷的长发乱七八糟地贴在脑门和身上,湿透的衣衫紧贴肌肤,显出她完美的曲线。她的酥胸剧烈起伏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下,双臂朝地面无力下垂,小嘴大张,发出呼呼剧喘,表露出体力被完全透支后的精疲力竭。

因为心情微微得到放松,她竟一下子瘫坐在路面。

即便如此,也足够白金铖震撼了!

他记忆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柔弱得风一吹就会倒,随时都需要人小心呵护照料,永远也不可能在暴风雨里跑这么长的一段路!

即使两个人百分之百相似,令他为此心神烦乱,但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下了车,想过去将她抱起来。可对方居然撑着地面,自己艰难站了起来。

虽然看清来者还是那个冤家,但白婷婷顾不了更多,她爬起来快步走到白金铖面前,朝他伸出手,很着急地说:“请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因为着急,她忽略了自己被大雨淋湿的完美身躯在快步走动下有多勾魂摄魄。

白金铖的眸光直勾勾地盯住她肉艳至极的娇躯,听到她着急万分的话,他费了老大的力才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挪开眸光。

这个女人,不愧为国际超模一姐,果真具有神秘的蛊惑之力,就算不看她那张脸,单凭她这副无与伦比的性感娇躯,的确也比任何女人都更能迅速勾起遍阅天下无数美色的他强烈的心火。

一道豁闪迅速划过,惊雷猛地在两人耳畔炸响。

似乎这个巨雷就在他们头顶立刻要将他们打入地狱一般,白婷婷吓得捂住双耳,惊叫出口。

白金铖则趁势猛地将她一把紧紧抱进怀中,心里忽然闪过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他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她抱上车后座,取过车上放着的西装披在她肩头,然后取出她要的手机,递到她手上。

他没忘记这个女人如今高贵的身份和地位,对她不能诱之以利更不能强行索爱,要从身到心地俘获她,只能动之以情。

他心里精明地打着算盘,淡定地看着她手指飞快地滑动手机屏幕,就如看着一个有十足把握抓住的猎物。

但她的脸上为何写满担忧,她在为谁着急?

难道是那个拖日子不肯咽气的老家伙吗?

想到媒体的报道,她居然为那个老头子生过一个儿子,他突然感到十分地不悦。

白婷婷颓然放下手机,因为这样的暴风雨,她和赵兴无法联系上。

这个时候,只能求身边这个讨厌的家伙,火速送她回去。

她回过头,说出自己的请求,告诉他她有急事要赶回去处理。

对方此刻表现得绅士十足,立刻二话不说回到驾驶座发动了车,车头掉转,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来路驰去。

车开到两百多迈,雨点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大响。时而炸响的惊雷,就如追着他们的车一般,更令人心烦意乱。

“快一点儿啊!”白婷婷发出着急的催促。

一片交织的茫茫雨雾中,能见度很差,这样的车速,白金铖已经尽了全力。他闷声说:“我已经尽力了,再加速恐怕出事故。”

白婷婷按住焦急心情,心事重重坐在车后座,忍不住反复叹息。

“你在为谁担心?”白金铖按捺不住心底越来越深的不悦感。

她对那个除了有很多资产,其余什么都没剩下的老家伙有情吗?

他难以想象他们在一起的情形,脑海里滑过她完美娇躯曾经躺在那个老家伙身下,任之为所欲为的场景,更令他心底的莫名怒火一股股朝上窜。

这就是他这些年一定要避开她的缘故,这个和他死去的未婚妻惊人相似的女子,他不敢去面对,不敢去触碰,却又忍不住想起她就心烦意乱。

她们明明完全不同,白婷婷病弱而超凡出尘,而这个女孩,健康独立,为了贪财逐利,可以完全出卖灵魂和*。

白婷婷是他心中永恒的女神,这个名叫茱莉的超模连她一根脚趾头都赶不上。

即便如此,她同样拥有让他一瞬间就愿意为她彻底沦陷的超能力。

他这是怎么了?

他迷惑了片刻,眼底很快浮起一片邪肆。就算这个女人和白婷婷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他想要得到她,也不过是巨额财富和绝色美人对他产生的诱惑,她永远不是他那个如谪仙般无与伦比的小娇妻!

“与你无关!”白婷婷硬邦邦地回答,下一刻耳畔就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出了什么事?”白金铖回过头来,她狐疑地看着他令人琢磨不定的深黑眸光,那里透着深深的恼火和危险。

她下意识朝车座退缩,明白是自己的话惹怒了他。她困难地伸出粉女敕小舌,舌忝了舌忝唇,埋下头去。

这时候情势紧急,不是她逞强的时候,她只得弱弱地解释:“我的助手,他有可能会遭遇到生命危险。”

她抬起头,乞求地望着他,没继续说下去。

“她对你很重要?”白金铖不知自己为何要继续追问,白婷婷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误会了,以为她说的是像个小尾巴般跟着她的谢雅兰,他在媒体上看到过她们在一起,他也曾在白婷婷的墓地见过她,和这个女孩有过几次交集。

心底的怒火就这么熄灭了,他回过头去再次启动车,却不由疑窦丛生。

她并不是白婷婷,为何会如此看重谢雅兰?就算谢雅兰有可能遭遇到危险,她又为何会如此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

白金铖陷入深深思绪中,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车很快驶入市区。

大雨如瓢泼一般,惊雷阵阵震耳欲聋,狂风吹断路边的树枝。

如此强烈的暴风雨,市区的路灯熄灭了,路面上全是积水,许多车辆被迫停下,他们的车不停绕过堵塞的车辆,车速放得很慢。

白金铖心烦地取过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压制住起伏不定的心思,淡然问:“现在我该送你去哪里?”

白婷婷给刘妈打电话,但线路依然不通,她只好放弃,决定先去凯瑞酒店。

这个时候,赵兴还没发现她的踪迹,就完全失职了。可是今夜,她宁愿他失职一次。

白金铖开着车,尽量避开那些堵塞的路段,但暴风雨造成的意外情况太糟糕了,四处的路都被堵,车子陷入拥堵中,无法挪动分毫。

“我必须下车赶到凯瑞酒店!”白婷婷着急地说。

“你稍微等一下,我们随着车流磨到前面路段,朝左边走,我知道一条便捷的小道,很快会抵达凯瑞大酒店。”白金铖安慰她。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白婷婷想要拉开车门,却被白金铖锁住了,她生气地喊,“开门!”

这时候,几辆警车在紧急车道呼啸着朝前驰来。

白金铖不假思索,立刻打方向盘,跟在警车后面朝前行去。后面,一辆急救车也划破雨幕追了上来,跟在他们车后。

“他们好像也是去凯瑞酒店。”白金铖跟了前面警车一段,走上那条便捷的小道,低声肯定地说,“一定发生事故了。”

白婷婷紧张地咬住下唇,身子靠在白金铖身后的椅背上,透过茫茫雨雾朝前张望。她穿着湿衣,经过体温的烘培,她身体的香味弥漫开。

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在白金铖鼻端萦绕,这种奇特的香味,如山野的栀子花,一下子勾起他狂野迷乱的思绪,和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至死都不能忘,这是白婷婷特有的味道,任何昂贵的香水都无法与之比拟。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深吸了数口气,他恢复了几分理智,想要开口问她,在哪里买的这种香水。

前面的警车却停下了。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这里是凯瑞酒店的园林区。他们已经进入了凯瑞大酒店的内部,因为是跟在警车之后,白金铖的车并没受到酒店保全的盘查,一路通行。

前面不远处,便是凯瑞酒店辉煌的灯火。暴风雨对这里没造成什么影响。

前面停了一辆车,四周围了不少的人,警察过去,驱散周围的人,拉起警戒线。

医院的救护车也匆匆赶来,医护人员跳下车,抬着担架从他们车边冲过去。

“不会的,不会的……”白婷婷的脸色变得煞白,心底的不祥感迅速扩散。她机械地反复叽咕着安慰自己,迅速打开车门跳下去。

她身后,白金铖也敏捷地跳下车,朝她追过去。

白婷婷朝那辆车奔过去,雨水阻隔了她的视线,她走得很近了才看清那果真是赵兴开的悍马越野车。

护士抬着担架上的人,朝她奔来。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底浮起一片疼痛和失落,一直提着的心不停地朝下落。白金铖来到她身边,伸臂搂着她肩头她亦不知。

大雨中她看不清担架上躺着的人,刺目的殷红在她眼前晕染,如一幅诡异的图画,勾勒出死神无情的狞笑。

就在担架和她擦肩而过的一瞬,她猛然看清了那张血迹模糊的脸。

“阿兴——”她刚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却同时被人迅速堵住了口,她的叫声消失在白金铖强劲有力的亲吻中,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心,疼得如被针扎一般,猛烈挣扎着推拒他,想朝前扑过去,却被他死死抱住,然后她的双脚月兑离地面,腾空而起。

她死命挣扎着,想要追上去,想要哭喊,她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只能眼睁睁看着抬着赵兴的担架越走越远,很快被抬上急救车。

她想要月兑离抱着她的强壮双臂,可费尽了力都是徒劳。

短短一段路,她的挣扎似乎耗尽了一生的气力,被白金铖强行抱上车,他放开了她,她却筋疲力尽到无法动弹分毫。

他为她拉上安全带,然后坐回驾驶位,朝浑身剧烈颤抖着,大口大口喘息着,显得气愤又伤心的她俯过身。

白婷婷恢复了一点气力,不假思索一巴掌朝他脸上扬过去。却被他看也不看地伸臂抓住她的手臂,然后他再度禁锢了她,唇温柔地覆盖在她不停颤抖着的唇瓣上,辗转轻吻,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同时用自己的头遮挡住她的脸。

“放开我!”白婷婷气愤地挣扎,但被他充满力量的双臂禁锢着,她难以与他抗衡。

“嘘!有人来了!”白金铖警告地提醒她。

车窗外电筒的亮光闪来闪去,白婷婷的心堵塞满难言的伤痛,忍不住泪流满面,人却安静下来。

车窗响起叩击声,然后警察的声音传进来:“这位先生和女士,这里不久前发生了枪击案,请你们配合我调查一下。”

“别动!”白金铖警告地悄语一声,将白婷婷泪湿的脸捂在胸口,一脸怒火地按下车窗,抬头冲外面那个警察危险感十足地眯缝起双眼:“没看到我是谁吗?没长眼的东西!枪击案关我什么事?外面四处都堵车,我是跟着你们后面过来打算到酒店里开房的。”

那无辜的警察就着电筒光一下子看清眼前威压十足的俊美男子,竟是充满传奇色彩的国际豪富白金铖,人家怀里正搂着佳人亲热,他却不知好歹地打扰了他的好事,不由弱弱地解释:“对不起,白先生,这车不是您的座驾,所以我没认出您,不小心……”

白金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方识趣地告退……

他关上车窗,很快放开已经乱了方寸的白婷婷,悄言低语提醒她:“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想要明天惠丰李氏的股票跌价吗?这个时候你不仅不能露面,还要尽快对外封锁消息,懂吗?

好在今夜的暴风雨,帮了你很大的忙,使赵先生离奇身亡的消息暂时没传出去。

现在你虽不能和外界联系上,我会设法帮你联系上你们的应急人员。

好了,你稳定一下情绪,我去为你开间房,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你再考虑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

说毕,他启动车,带着她绕过警车,朝凯瑞酒店的停车场驰去。

白婷婷不吱声,将头埋在臂弯里,浑身剧烈颤抖着,泪水汹涌而落。

她心里充满痛悔,如果早知她今日任性的所为,会害得赵兴丢掉性命,她宁愿不去取白氏财团的绝密资料。

这个可怕的后果,都是因眼前这假充好人的恶魔造成。

她恨他,恨到无法纾解,恨到只想一口一口咬死他。

白金铖抿紧薄唇,他看得出来,赵兴在这个女人心目中十分重要。

这一点认知让他亦很不悦。

车停在停车场中,他下车,走到她那边去打开车门,为她解下安全带,伸手想扶她下车,他还从没对任何女人表现得如此绅士,却不料她猛然抬起头,恨意十足地盯着他,就如盯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然后狠狠一巴掌甩上他的脸,推开他夺路而去。

白金铖出乎意料地抚住火辣辣的脸,紧盯她仓皇而去的姣美身影,眼底不由浮起一抹深思。

他坐进车中,爬梳了数下湿漉漉的黑发,缓慢取出手机,通过白氏财团的通讯系统,联系上他另一位特助杰克,简洁地说:“十分钟之内,给我把惠丰李氏代董事长秘书谢雅兰带到我面前来。”

……我是白金铖对茱莉动了疑心的分界线……

白婷婷离开白金铖,一门心思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弗兰茨,她知道赵兴的离奇死亡跟他月兑不掉关系。

她来到那间总统套房之外,见门紧闭着,她敲了许久的门,一直无人应答。

这时,一名服务生朝她走来。虽然此刻白婷婷十分狼狈,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眼底充满惊喜,但依然克制着情绪,很有礼貌地询问:“请问夫人,我能为你效劳吗?”

白婷婷顾不得许多,连忙问他这里的客人是不是退房走了。

得到服务生肯定的答复,白婷婷更坐实了对弗兰茨的猜测。他的目标其实根本不在她,而是以她引赵兴出来,趁机杀他。

那服务生很激动地请她给他签字留念,白婷婷机械地拿过笔,在他的白衬衣上签了茱莉的名字,然后失魂落魄转身离去。

阿兴,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一定会为你复仇!

白婷婷心里悄然发着誓,摇摇晃晃朝楼下走。

她没有进电梯,一直从数十层的高楼上一步步走下去,当她走到凯瑞酒店的大堂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做的事。

她来到咖啡厅里,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疯狂肆虐的暴风雨,心却平静下来。

她深信不管再强烈的暴风雨,也总会过去的!

“李夫人!”这时,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谢雅兰就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地来到她面前,眼底写满担忧和惊喜,激动地说:“我找了夫人许久,原来您在这里。”

“坐吧!”白婷婷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柔啜吸,此刻的她除了衣服和头发还湿漉漉贴在身上,神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雅兰没坐,很恭敬地说:“是白先生派人将我送到这里,我已经通知了应急部经理,消息会得到了全面封锁,警方那边,我们的人也已去协助调查。我为您开了间总统套房,我陪你上去洗漱一下,换一身干爽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白婷婷点了点头,跟着谢雅兰上楼。

一夜风雨,白婷婷却睡得很沉,天明之后,雨势小了点。通讯也完全恢复。她命谢雅兰召来张云,和他说了对弗兰茨的怀疑,让他去查清这个人现今在哪里。

张云已经得到赵兴意外身亡的噩耗,他们之间感情很深厚,即使白婷婷不说,他也会设法去查探他的死亡真相,设法为他复仇。

白婷婷知道赵兴没成家,还有一个老母和妹妹,一并开了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让张云交给他母亲。

虽然钱不能抹平她心底的歉疚,她能为赵兴做的,暂时只能是这些了。

接下来,她遣退所有人,拿出她从弗兰茨西装里偷出的U盘,连接到手提电脑上。

如果里面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更愧对赵兴的死。

万幸的是,她得手了!

她仔细地查看U盘上的文件,就连天黑了都不知道,然后她将U盘小心藏入内衣中,这才感到十分饥饿。

她简单吃了点食物,命谢雅兰通知新来的司机,送她去医院看望李云佑。

他已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生命之火,赵兴的死,可千万别传到他耳中。虽然她已经让谢雅兰对他完全保密,心里还是很不放心,决定亲自去看一看他。

白婷婷来到医院时,意外地看到病房外除了保镖,还守着李府管家福伯和刘妈,而白昊天亲自守在病房中。

他在读书给李云佑听,虽然中F文夹杂着,间或蹦出几个E文单词,读得磕磕巴巴,乱七八糟,但童稚的声音十分悦耳。

床上的李云佑虽然闭着眼,唇角带着的一抹安详微笑,显示他没睡着。

白昊天的手上,还把玩着一柄玩具小枪,稚女敕的小脸透出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稳和干练。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母亲,有点不悦地盯着她,责备地说:“你怎么才来?”

他这副样子,令白婷婷不由想起昨天白金铖盯着她的表情,心里也不快起来,低声问他:“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保护爹哋!”白昊天理所当然地回答。

听到孩子如此天真可爱的回答,白婷婷心里的不快不由烟消云散,她走到白昊天面前,蹲抱住他的小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天黑了,你回去吧!”

白昊天却固执地说:“我不走,保镖说昨夜有坏人来这里,想害死爹哋,我要保护他。我听说他们已经害死了我的赵干爹……”

白婷婷慌忙去捂他的嘴,但已经晚了。她惊慌地回头看着李云佑,见他也睁开了眼,静静看着她。

他的脸色很平静,眼神却炯炯发亮,似乎这一切已在他预料之中。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似是招呼她过去。

白婷婷无奈,只得牵着孩子的小手,走到他面前,眼底已是泪花闪烁,她歉疚低下头,:“对不起!”

李云佑的眼神却越发明亮,他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们,忍不住……你,小心……”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白婷婷却心里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猛地抓住李云佑枯瘦如柴的手,着急追问:“那个弗兰茨,他究竟是谁?”

李云佑没有回答她,又费力地说:“赵兴死了……下一个,你……”

白昊天猛然攥紧小拳头,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他们敢!赵干爹死了,我会保护妈咪,爹哋你放心!”

李云佑瞪大双眼,气息不稳地说:“孩子……你爹哋是……”

白婷婷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急忙打断李云佑的话:“你累了,早点休息,我不让昊天再烦你。”

她抱起白昊天朝外走,白昊天却好奇地问:“妈咪,爹哋想说什么?”

“爹哋想说,他很爱你!你要乖乖听话,回去休息。”白婷婷哄着白昊天,将他抱出病房交给刘妈,让她和福伯带孩子回去休息。

白婷婷此刻需要紧急处理的事还多,丝毫没想到,此时谢雅兰正等在医院停车场的车上,她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抱着小男孩,旁边跟着白婷婷昔年的女乃妈,周围紧随四名保镖,他们一起朝一辆豪华的凯迪拉克走去。

而这辆车,正是李董事长昔日的座驾,她不由多看了那个孩子几眼,这就是即将继承惠丰李氏的那个私生子李昊天?

这孩子,长得好像白金铖,就连那种危险邪肆而又无比尊贵的霸气,都如出一辙。

谢雅兰不由怔住了。

在白婷婷的葬礼上,谢雅兰见过刘妈,知道她是白婷婷自幼相伴的女乃妈,关系非比寻常。今天她和这个令她大感意外的孩子一起出现在她眼前,不由让她费起思量。

待他们上车,离开停车场,谢雅兰取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她想给对方拨过去,却又盯着医院的高楼,发起了呆。

她脑海里浮出昨夜白金铖虽危险霸气却又隐痛深深的眼神,他说他需要她帮助查清李茱莉究竟是不是他的妻子白婷婷。

他没说是未婚妻,而直接说白婷婷是他妻子。

谢雅兰虽觉得突兀,但白婷婷的墓碑上,的确写得十分明白,她是他的妻子。这一切,更足显他对白婷婷的痴情,他们虽没走进结婚的殿堂,想必这一生,她都是他心目中唯一心爱的小娇妻。

谢雅兰很羡慕白婷婷,她也对白金铖暗怀情意,但感情这种事,不可能勉强,而且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说白金铖对白婷婷不可更改的深情,就算流连花丛游戏人生,他的目光,也永远不可能停留在貌不惊人才不压众的她身上。

这份无望的情,从一开始就被她理智地克制住,没继续蔓延下去。

白金铖承诺,只要她帮他查出真相,他会送给她一笔天文数字的酬谢。

可是李夫人如果真的就是白金铖昔年的未婚妻白婷婷,她为何宁愿假死出逃,改名换姓也不选择回到白金铖身边?

谢雅兰苦恼地收回手机,咬紧唇沉思起来。她应该选择忠于自己的朋友,还是那个邪肆霸气的白金铖?

白婷婷上车后,她陪同她回到山顶的豪华别墅,两人谈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一如既往,白婷婷就在别墅门口让谢雅兰下车。

银色兰博基尼停下后,谢雅兰却没有下车,她很直接地说:“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已经看到那个孩子了!白婷婷,就算你和我只是一天的同窗,就算如今你更名换姓,成为全球无数少女追梦的传奇偶像,无数少男心仪的梦中情人,如今更一跃成为惠丰李氏的代总裁,贵不可攀,而我不过是你属下一个小文员,但我们之间的情谊总是存在的。”

白婷婷一怔,然后板起脸低叱她:“你在胡说什么?白婷婷是谁?”

谢雅兰忽地激动起来,她伸出双手,把住白婷婷的双肩,诚挚地盯着她的双眸,生气地说:“你看着我的眼,别再这么苦苦装下去。白金铖已经怀疑你了,他给我开出这个天价,”谢雅兰朝她展开五指晃了晃,“请我帮他查清你的真实身份。

白婷婷,从我们第一天认识,你就明白我谢雅兰不是那种见钱眼开没有原则的人。我们是朋友,即使生命里的交集很少,但我们从第一天相识,都对彼此深具好感,互相牵挂。而今我成了你的秘书,请你相信我的忠心,更是死也不会背叛你一丝一毫。

请你别再在我面前伪装下去!

你知不知道得知你意外身亡,我为你哭过多少场?经常梦里醒来,都是你美丽的身影。我为你有过多深的惋惜?

但你不仅没死,还成了李董事长的妻子,接掌他如日中天的辉煌事业。这些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明白,当初你就已经贵为寰宇国际财团总裁白金铖的未婚妻,他英俊又地位尊贵,有无数的少女挤破头都恨不得哪怕得到他一眼青睐。但你宁愿假死更名换姓也要逃离他身边,如今选择嫁给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你究竟是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为你的死,肝肠寸断到宁愿追随你而去。那段日子他过得生不如死,他经常难过得无以为解,只好去酗酒,喝到人事不省,醉倒街头。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几乎夺走他的生命。然后不管我怎么拼命劝慰他,他还是心灰意冷地出国了,我们从此失去联系,直到昨夜,他突然找到我。

婷婷啊,这么好一个男人,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痴情不改,你为何要这样逃避他?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白婷婷的脸色,在谢雅兰的喋喋不休之下越来越难看。

她撇开头,不去看她那双恍若欲洞穿她内心真实想法的眼,却因为她帮白金铖大肆说好话而气愤得攥紧双拳。

到后来她实在听不下去,讥讽地反问她:“你是被他迷惑了,来帮他当说客吗?”

“婷婷!”谢雅兰如黑葡萄般的双眸透出一抹受伤。

“看得出来,你喜欢上了他!”白婷婷眸底浮出一片冷酷,一阵阵隐痛刺得她心脏紧缩,她警告地说,“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该死的恶魔,我就炒了你。”

“婷婷!”谢雅兰难以置信地望着白婷婷,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绝?

白婷婷打开车门,径直下车:“别对我提起这个名字,这是我一生不堪回首的耻辱!记住,我的名字是茱莉。珍妮。李!”

白婷婷说毕这话,挺拔的身姿踩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别墅大门里。

她承认了,她就是白婷婷!

谢雅兰激动地下车,跟着她追过去,银色兰博基尼从她身边驰过,别墅大门在车子进入后,紧紧关闭。

她只得停下脚步。

夜深了,白婷婷还在处理今日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她头疼地揉着额,仔细看某项目的投资策划。

惠丰李氏旗下,有自己的银行,资金运作不成问题,但这个投资六亿和另外某公司合作开发某保健品项目的前景,她并不看好。

其实倒不如加大投资开发她的玫瑰系列保健品。

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想起亨利,还有那个神秘的弗兰茨。

她想起心中的怀疑,取过手机拨通亨利的电话。

这是她归国后,第一次和亨利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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