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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暧昧

医寓两人聊得渐渐欢颜,忽然之间,听闻外面有人大声叫道:“令狐兄,可在此处?万里独行田伯光来也。”

外边那声音粗犷豪气,确实是田伯光无疑。董庆笙和令狐脸色面面相觑,倶是僵硬了表情,暗骂这厮这么来了。董庆笙看了令狐冲身上绷带一眼,想到两人身体均有所不便,此时不宜与田伯光争斗,甫生出暂时躲一躲的念头,她刚要站起来,就听到有脚步响声近了门。

来不及了。董庆笙心一横,准备硬拼一回。令狐冲咬了咬牙,提了一口气,忍着痛从旁边揭过被子,“快钻进被窝里来!”董庆笙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伤口又渗出殷红来,惊得低声叫道:“你……你别动,小心伤口啊——”还没说完,就被令狐冲伸出左手,将他拉到了被窝中。这时房门上已被擂鼓般敲打,田伯光叫道:“令狐兄在否?快快把门打开,田某提了好酒前来拜访。”

有位妇人声音跟着响了起来,语气不善:“你是谁!凭什么砸我家医寓的门。我可告诉你,这是一等一上乘红木料子,砸坏了你赔不起。”隔了一会,却突然“呀”地受惊一般,呼了出来。田伯光啧啧赞叹道:“你这女人皮肤恁是细女敕光滑,捏起来很舒服,只可惜了这张脸生得太寒碜。”

“婬贼!非礼啊——”最后三个字女大夫应该是气急抓狂,愤怒到了极致,鼓起了浑身力气发泄出来的尖叫声,以至于“啊”到了极端刺耳的高处时就突兀断了,让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觉得难受憋屈。田伯光叹气道:“也罢,这漆黑中即使长得天香国色也看不真切。我老田这两天肚子里憋着熊熊火气,正好先拿你消消火。”

董庆笙经历了与余沧海的那一场后,其实心里已然不太畏惧田伯光了,虽然身子儿不适,也做好了激斗的打算。当他被令狐冲拉入被窝,下意识想要反抗,又怕伤了令狐冲,这一犹豫间就已经正面紧贴上了令狐冲身体,饱满的酥胸顿时被挤压得变了形。温香软玉入怀,令狐冲身子也不由得一僵,低头对着他耳际小声道:“董兄弟,失礼了。”说完将被子拉盖上。

董庆笙很介意,但他知道令狐冲并不是故意占自家便宜。鼻间嗅到对方那胸膛浓郁的血腥味,额头所触也是湿热一片,知道令狐冲的伤口因为刚才的一牵一拉又裂开了,此时他定是痛得不得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儿女情长。

令狐冲之所以让董庆笙躲入被窝里,一来是田伯光堵在门口,躲闪不及;二则是他以为董庆笙武功低微,硬拼也是白费。故而才行此下策。两人侧身贴着,令狐冲的身材健壮厚实,董庆笙体态娇小,且贴得紧,从被子外面看,也很难发现被窝里藏有一个人。

董庆笙不敢压着令狐冲的伤口,而且令狐冲胸膛滚烫灼得他好不难受,于是轻轻挪动身体想要移开一些距离。忽而砰地一声,医寓的门被踢开了。令狐冲心头一凛,隔着被子按了按董庆笙不安分地扭动的娇躯。董庆笙只好由他,将头埋在那满是血腥味和男人汗味的胸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外头的动静。

田伯光左手拎了一坛酒,右臂携了一名妇人,走进屋来,一眼就看到了病榻上侧身朝自己望来的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令狐兄,听说你被青城派罗人杰刺死了,我却不信,兄弟是何许人也,岂能被奸诈小人所害。便又回来打听打听,一路问了过来,果然寻到了你。”

令狐冲痛得背心都被冷汗打湿了,强提了口气,笑道:“田兄来访,当真意想不到。恕令狐冲有伤在身,不能起身相迎。”

“哈哈,令狐兄何必客套。你是什么人我老田一清二楚,若论豪义,你令狐冲当得起天下第一。”田伯光笑道。他双手都挪不开,便抬脚踢了张桌子移到榻前,才走将过来,将坛子放到桌子上。他把右臂上夹着的妇人放下,当着令狐冲的面在那名妇人胸口按摩了一阵,顷刻,那妇人僵持的身体一动,立刻就用手使力抵着田伯光的胸膛,尖叫道:“登徒子,放开我!”

董庆笙听得真切,知道这声音是那位女大夫的。令狐冲只听董庆笙口头提起过两回,不过他心思敏锐,也已猜到了这女人的身份。

田伯光大掌覆盖住了女大夫的臀肉,猛地抓起一团,嘿嘿狞笑道:“女人,去帮我和令狐兄弟找两只碗来。乖乖听话,不然我就当着令狐兄弟的面把你给办了。”

像田伯光这等人,所作所为尽在一念之间,与之讲道理、论善恶是毫无作用的。若非被窝里还藏有一人,兼且重伤实在无力,看到田伯光如此非礼良家,令狐冲早就翻脸了。现在嘛,只能面露苦笑表示无奈。

那女大夫被抓住了臀肉,如同炸了毛的母鸡,破口大骂的同时,还泼辣地探出利爪向田伯光脸上撕抓而去。田伯光哂笑一声,扭头躲开了女大夫胡乱挥舞的手,放在她臀部的大手竟然真的当着令狐冲的面探向臀缝。

前一刻还泼辣彪悍的女大夫仿佛被击中了软肋,悲戚地哀鸣一声绵了下来,伸出去的手无力地搭在田伯光强健的手臂上,作出虚推的模样,带着颤音乞求道:“你……你不要动,我去找碗,呜呜,我去找碗……”田伯光这才放了她。女大夫被放开时,身子差点没软倒在地,高耸胸部起伏不定,连连喘了几口气。她幽怨地望了一眼田伯光,这才强撑着酸软无力的双腿,听话地取碗去了。

田伯光哈哈一笑,转而对着令狐冲道:“令狐兄,对付这种泼辣的女人,可用粗暴的手段来加以驯服。你可知,性情倔强或柔弱的女人该如何应对?”令狐冲敷衍道:“令狐冲不知,还望田兄赐教。”

田伯光得意地笑道,“这女人要是柔弱嘛,很简单,你吓她一下,便什么念头也不敢生出来了。若是有一副倔脾气,则以萝卜加大棒伺候,先强占其身子,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后,再以温言细语抚之,悉心呵护一阵后,面上虽然不显,其实在心里已经顺从你了。”

董庆笙听到这里,不禁想到杨莲亭对自己的态度,用田伯光的话来说,不就是萝卜加大棒伺候么。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似乎把自家比作女人了,便暗暗呸了一口,在心里怒骂田伯光歪理邪说。

女大夫听到那粗莽汉子简直把女人当做了宠物一般管教,羞气难耐。她取了碗回来放在桌上之后,就想要立刻逃开,却被田伯光一把抓住,拉到了怀中,丰满的臀峰被狠狠拍了一巴掌。田伯光喝道:“跑什么,且为我兄弟二人倒酒。”

女大夫痛吟了一声,她年纪轻轻就作了未亡人,守寡十来年寂寞难耐,群玉院的男人也不知偷吃了几回,却哪里碰到过田伯光这等恶人呢?此时被田伯光这强硬的手段一挑,正值虎狼之年的她登时春意荡漾,浑身酥酥麻麻,脸晕得仿若大红布匹,受到轻薄竟也不再反抗,乖乖地坐在田伯光怀中倒酒。

田伯光命女大夫端了酒给令狐冲,便举着酒碗对着令狐冲道:“请。”令狐冲闻到酒香,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上来,一时什么也不想了,接过酒碗先深深嗅了一口酒香,然后抬起碗口一饮而尽。他侧着身子,喝酒姿势不太方便,幸亏习武之人内息悠长,若是普通人恐不能够如他一般从容利落。

两人举着空碗一照,也不出声,把碗又放回桌上,让女大夫继续斟满。如此饮了三四大碗,令狐冲暗暗吐了一口气,借酒劲镇住了伤痛。只听田伯光说道:“令狐兄,我二人在回雁楼赌斗,却是我先站起来,算是我输了。”

令狐冲举起碗道:“那时变故突生,如果继续争斗下去,田兄兴许还能全身而退,令狐冲必然葬身火海无疑。田兄,承情了。这一碗,当谢你留手之情。”

“请。”饮尽,田伯光大笑:“令狐兄,你是大英雄,大好汉。回雁楼赌斗虽是因田某敬你的为人,不忍杀你。然而愿赌服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后见到那恒山派的小尼姑,田某定不会再有任何无礼的言语行动,一见到她,便上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就是。”

这厮如此好说话,心里到底打什么算盘?

令狐冲暗忖,举起碗,不动声色道:“田兄虽然为人行事让人不耻,不过性情倒是落落大方,不算是鄙夷猥崽之徒。这一碗,令狐冲敬你,请。”

“请!”田伯光喝光了酒,放下碗,拍桌道:“令狐兄,我听得人说起那青城派弟子趁人之危,心中大怒,只可惜那时老田已经被衡山派的莫大追出了三百余里,不能替你解危。青城派小人,当真可恶!”

令狐冲脸色一正,拿起了刚盛满的酒碗,道:“田兄,劳你牵挂,令狐冲感激不尽。这一碗,还是我敬你。请!”

田伯光举起酒碗:“请。”

那女大夫见二人如此豪爽,连喝了几斤酒也面不改色,芳心都颤了,看着酒坛子为难。原来这一次喝完,一坛酒已然见了底。二人喝完,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董庆笙躲在被窝里,只觉得又闷又热,浑身香汗淋漓,恒山派的缁衣轻薄,压在令狐冲月复部的胸部位置很快被两人的汗水打湿了,汗湿潮热,令狐冲月复部并无衣物,两人紧紧贴着简直如同**相对,暧昧非常。然而被窝里空气浑浊,混杂着浓重的汗味和血腥味,董庆笙几乎快要被熏得晕厥了,只觉得身上湿哒哒的,汗水顺着肌肤滑落,敏感无比。

他在被窝里憋得难受,大脑被汗蒸腾得异常清晰,听到外面二人喝得开心无比,言笑晏晏,心头不禁鬼火腾腾。愠怒之下,暗暗掐了令狐冲的腰间软肉不知多少回,令狐冲却像死人一样动也不动。憋了良久,终于难忍冲动,就在心里暗暗数着一二三,准备数到三时立刻跳出去,趁田伯光毫无准备之际,拼个胜负死活。

他刚好数到三时想要跳出去时,只听见外面呛啷一声,似乎有瓷器被摔破了,接着令狐冲笑声突兀停顿,冷冷道:“田兄此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那位大美人吧?”董庆笙听到他话题峰回路转,又按捺住了心头冲动,继续等待。

田伯光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显然被令狐冲的突然变脸惊了一跳,道:“令狐兄,你——”

“田兄,实言相告,即便我令狐冲知道那位大美人的下落,岂能助纣为劣告知于你?”令狐冲沉声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令狐冲刚才敬了你三大碗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你走吧,下次见面,你我再也无话可说,唯有刀剑相见。”

田伯光盯着令狐冲,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跳,静默了好一会才突然爆笑了起来,“好好好!果然不愧是令狐冲,有种!田某告退了。”言毕,一把抓起被惊变弄得不知所措的女大夫,倏忽离去了,留下一句话,“令狐兄,田某敬你为人,绝不会趁人之危。等你养好了伤,田某定会再来拜访。”那语音渐渐远去变小,最后一个字时,定是去得远了,几乎不可听闻。

令狐冲担心田伯光来个回马枪,他等了一会,直到确认安全了,才松了口气平躺回榻上。董庆笙猛地钻出被窝,脸色潮红,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了。他大口大口地享受着清新的空气,捋开额际一缕被二人汗水打湿的秀发,白了一眼令狐冲道:“差点憋死我了。不过……”董庆笙嘿嘿一笑,转道:“令狐冲,你好聪明,竟然三言两语就把田伯光打发走了。”

令狐冲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去看那因为被汗水浸湿衣服而凸显出来的玲珑身躯。听了董庆笙话后微微一笑,便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处,田伯光能找到,青城派余沧海更不简单,只怕再过一会便也找来了。你我二人杀了他两位弟子,他可没田伯光那么容易打发。”

董庆笙闻言,抹了一把额头被空气吹凉的汗水,道:“嗯,我扶你,这就离开吧。”她说着,眼睛不经意瞟到了自己的手,却见白皙的指间染着了片片殷红,才想起了什么,揭开令狐冲身上的被子,果见那绷带被渗出的血液打成了暗红色。

三番两次遭逢突变,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董庆笙有点恼火,皱眉道:“你伤口又裂了,我先替你上药。”他伸手往怀中一模,刚要取出天香断续胶,手臂却被令狐冲轻轻按住了。令狐冲道:“此时危险非常,我们还是先逃到安全之处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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