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世上什么生意最长盛不衰的话,还要数勾栏院和赌场了,只要还有男人在,它们就永远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此时这一本万利里面的赌徒正在酣畅时,沸腾的人声,掷骰子的声音,银子在被啪按在桌子上的声音,叫骂生,哄笑声嗡嗡得震人发愦堪比现在的迪厅,我拉着禹司冥在昏暗的人群中穿梭着,禹司冥这时也不问我来干什么了,因为他好像被这样的场面给震慑了,可以想象得出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心下正失望,门外一阵拔尖的嗓音把我和禹司冥同时吸引住,帘子一打果然走进来一个宦官打扮的人,他被赌场的两个打手簇拥着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黑衣打手说“李公公,这好久都没见你往我们这儿来了,我们老板昨儿还提起你呢”
那太监黑了一下脸随即又尖声笑了起来“别提了,这几天也不知走了什么背运,惹了一身麻烦,前几天才月兑了身,今儿这不,就来这儿想翻翻运嘛”
我看着禹司冥眼都直了,便问“是不是他,我记得他也叫李寿。”
禹司冥点点头。
“你确定是他没错”我问
禹司冥很肯定地说“是!我在皇女乃女乃哪儿常见到他”
“那他可认得你?”
“应该认识”他刚说完,我就看到那李寿的眼往这儿瞟了一下,我拉着禹司冥忙蹲下,带着他从后门出来。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李寿,是我和梁小天认识后才知道的,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黑压压地一群人在闹市里聚集,还夹杂着哭泣哀求声和骂声,待走近一看,原来是这个李寿拿了人家一个农家妇女的鸡不给钱,人家是等着拿这些鸡换粮食的,那农妇苦苦哀求,他见甩不掉就拿脚朝人月复部踹了一脚,那农妇倒在地上捂着月复部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另一次是他把曾经给过我烧饼吃的老张头的烧饼摊给掀了,我恰巧看到上去阻拦,他还嚣张的说“爷买他烧饼吃咯了牙,爷这是给他个教训,免得他的烧饼咯了更多人的牙”,还真是不要脸,我明明看到他就没付钱,那老张头是问他要钱他才说他的烧饼咯牙的。后来梁小天把我给拉到一边告诉我,这个人背景有点来头,让我不要轻易得罪他,他就曾经差点被那不要脸的太监找人给打残废。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嚣张跋扈的人,仗着有些小钱小势,就目空一切横行霸道,只是苦于被机会也被那个能力好好治治他,今天或许是个好机会。
我对禹司冥说“你是不是想让二皇子早点被解禁?”
他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太监太过跋扈太过嚣张?”
“嗯”
“那你想不想既把二殿下救出来又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人?”
“嗯”
“那好,你去你爹王爷那里把那个木偶拿来我看看,如果你爹王爷三天之内想不出好的办法把二殿下救出来的话,我保证我能给你一个好的办法。”
“你,你能有什么办法?连我爹爹一个王爷到现在都没想出一个好的办法,你会有什么办法,你可知道我爹爹早已查出谁是主谋只是那人身份特殊关系国体,又是一国之……”可能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突然住了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大概基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那人不能动嘛,那就找能动的呗,而且还为民除害了呢,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或许也是为我即将做的这件不光彩的事欲盖弥彰。
“反正你拿来就对了,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可以到三天之后看王爷哪儿的情况在把它拿给我。但是到那时我可是有条件的”……
三天里王爷依然把自己关在他的书房里,不许任何人进去,想必还在纠结。兹事体大不能不仔细考虑,如若不考虑周全的话,就算禹晨枫被解禁还是有可能再次被陷害,到时不但没能彻底帮到禹晨枫而且轩王还会和那人彻底决裂,这样显然不是一个万全之计。
果然不出我所料三天后禹司冥拿着那个穿了衣服的小木偶来给我了,我看了看不料很是一般,那个幕后的人倒也做得周全,故意用这种市面上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布料做木偶的衣服,让人查无可查。不过,也正是这样我下面的事情才好办的多了。
我让禹司冥在‘一本万利’门前等我,我自己进去找那个死太监李寿,果然他还是每天必到,趁着人多拥挤我轻而易举地把那块早在布店买好的相同的不料塞进了李寿的衣襟里,拍拍手搞定,抬眼一看周围却看到禹司冥正站在门口看着我,看到我看过去,他扭头就走。
我追过去问“你怎么了,生什么气啊?我这可都是在帮你和王爷”
他哼了一声顿住脚步“这就是你想的好办法?我还当你多高明呢”
我一听不乐意了,你倒高明,那你怎么不把禹晨枫给救出来呢,况且这也是那李寿罪有应得。“那你既然不喜欢我的方法,你自己倒是想出一个呀,再说,我也想过了,依他在太后面前受宠的程度,到时我们在通知太后,依皇上的孝心让她保他一命也是可以的,到时他只是受些皮外之苦而已,这叫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认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他怔了怔,好似被我说动了,我最后又说“如果你想好了,就赶快去通知王爷让他派人把这个李寿给拿住,我可不敢保证时间久了他会不会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而把它给仍了。哦对了,如果是按我的方法的话,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几天后禹晨枫被下旨解禁,原本一场偌大的风波最后成了一场宫人间的私人恩怨,刘氏也被赦免,至于那个李寿因兵士在他的身上搜到做木偶衣服的材料,他百口莫辩,最后本应因构陷他人牵连皇子处以极刑,后来在皇太后的力保下最后只是杖责一百罚俸一年以示惩戒。至于那个乌氏的病来得如此奇怪最后也被王爷揭穿是故意为之,原来她是为了和皇帝最新近入宫的一个宠劲上升的美人较劲,想要以此留住皇上的心才故意装病,只是被有心之人转了空子,她也被罚俸三月,取消两月侍寝资格,也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这件事是闹闹腾腾了这么些天总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