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心中暗自震惊不已,微微转头,见欣儿一脸恐惧不安地看着自己,离墨这才示意地朝她微微摇了摇头,还好距离很远,那个人没有看到她们,否则……
“怎么了墨儿?”一旁被她搀扶着的宇文瑾瑜似乎发现了她片刻的异常,轻柔的问道,深邃的双眸快速地撇向她看着的方向。
语气中的关心和那份突如其来的莫名柔情,让刚刚压下震惊的离墨再一次惊异不已,为什么自从出了王府开始,她总觉得这个原本亦正亦邪的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了,那种感觉让人不用猜都知道他现在是真心的在关心自己。
原来,对一个人厌恶最高的程度就是视而不见!
“起来吧,本王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而且墨儿……”宇文瑾瑜轻柔地看着离墨,仿佛可以看透进她的眼底一般:“本王在你的眼中像是这种动不动就会乱责罚下人的人吗?”。距瑜乎那。
“呵呵……之所以叫流画镇,可比只卖买字画要诗情画意多了,如果你去参加绸缎节,你就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取名叫流画镇了!”
还是因为自己的身边有这个身份为王爷的男人撑腰?
一个太监匆匆忙忙地上前行了礼道,他们这一群人俊美绝色异常,要是在站下去,恐怕到时候聚集起来观看的人会越来越多,难道王爷就没有发现从刚刚他们下车开始,所有人就一直盯着他们看吗?
离墨心口猛地一跳,离子欣正在端着茶水的手下一抖,刚刚倒好的茶杯就这样被打翻在地。
“你是谁?来求见本王有何事?”宇文瑾瑜冷下的语气里自有一股威严,他没有让钱安财起身,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宇文瑾瑜眼底一阵寒意,想起少倾之前暗中调查的事,据少倾所说,可是墨儿勾引自己的养父呢……这其中……
宇文瑾瑜淡笑道,离墨却不在意地再次摇了摇头:“王爷受伤期间,墨儿又怎么可以为了这点小事而离了王爷?”。
“王爷,那个人……是墨儿的养父……”离墨突然很想跟他解释什么,她不知道钱安财刚刚是怎么发现自己的,现在又会在这个男人面前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就是莫名地害怕这个男人会有所误解……
“本王的姬妾如此之多,你说的又是哪位?”宇文瑾瑜冷声问道,见离墨似乎是想向自己解释,宇文瑾瑜突然牵住了她的小手,看似宠溺,却暗自加重了力道示意她不要开口。
她以为自己再一次见到这个假仁假义,在她面前自称了多年养父的人会愤怒,会不安,甚至会害怕,可是现在的她除了一脸平静之外,就连刚刚的那一丝不安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钱安财低垂的头一脸不悦,好歹自己也是那个贱女人名义上的养父,而且又跟朝中多数大臣有过交情,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既然对自己如此不屑?zVXC。
“草民参见王爷!”正在离墨一脸不安之时,门外传来的声音却让一直以来都担忧不已的离墨像是突然安下了心,眼中原本的惧意也随着那一声及为谄媚的请安声而消失不见。
宇文瑾瑜的话顿时让离墨一脸不安地看向他,却发现这个男人正一脸安抚地笑看着自己,他是知道了什么?
离墨微微一愣,难道他早已知道这个钱安财就是自己的养父?见宇文瑾瑜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离墨顿时一脸笑意地轻点了下对,眼底溢满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感激。
“也难怪,墨儿一个月之前路过这里是因为这里还没有开始举办绸缎节,而流画镇是整个隆炎国盛产绸缎最多的地方,因为这流画镇每年的这个时候,所有的绸缎商都会来这里经商,所以这个时节会异常的热闹,墨儿是不是想去看看这绸缎节?”宇文瑾瑜耐心地解释道。
只是她扶着宇文瑾瑜刚刚落座,门外传来的声音让离墨心下顿时大惊不已,脸上的不安之色显而异见:
“呵呵……回王爷,草民是益州最大的商户钱安财,草民今日来这流画镇原本是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绸缎节大会的,没想到会在些碰见自己失踪一个月有余的女儿,草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没想到她如今如此有福嫁给了王爷你,草民今天来只是想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而已!”
离墨看了看他还受着伤却一脸笑意的绝美脸庞,摇了摇头:“既然取名为流画镇,我还以为是买卖字画的地方……”
“也好,墨儿,本王站累了,扶本王回房!你去回皇上吧,就说皇上一片好意本王谢皇上的关心!”宇文瑾瑜突然不悦地睨了那个传话的太监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出现的不是时候,太监莫名的一个冷颤,得了命,便像逃也似的又飞奔而去。“没什么,只是对流画镇这个时候这么多人感到惊奇罢了!”离墨摇了摇头道。
“王爷,欣儿这丫头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还请王爷恕罪!”离墨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跪地替离子欣求情。
宇文瑾瑜似乎看穿了离墨那一脸不乐意的神情,眼底的笑意更深,看来这女人当真记仇!
离墨不经意的一句话顿时让宇文瑾瑜一阵欣喜,她这是关心自己吗?宇文瑾瑜刚想开口便被上前来的太监给打断了:
“王爷,客栈外有一个人想求见离侧妃,他说……”回禀的下人一脸为难,看了看离墨又再次道:“他说他是离侧妃的父亲——”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虽然他无权无势,可是他这次大婚听说连皇上都亲自前来祝贺,而且听这流画镇的人所说,这宣王在大婚之上可是为了一个叫离墨的女人连新婚的王妃都不顾呢,足以见王爷对这个叫离墨的女人的宠爱,自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求见王爷,没想到这个人人口中的离墨当真就是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她还真是到了哪儿都能勾引人呢!
却见刚刚还紧抿着薄唇的宇文瑾瑜突然一脸轻淡如浮云般的笑道:
离子欣快速地跪地请罪,脸上的惊恐之色毫无遗漏地纳入了宇文瑾瑜眼中,他甚至清晰地感觉到离墨扶着自己的小手一阵僵硬。
离墨扶着宇文瑾瑜回到早已安排好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却清新雅致干净整洁,离墨微微看去,架子上的那些摆设似乎件件都不是普通之物,看来帝王家就连住客栈都不比普通的老百姓只求一个安身之所,而是舒适与奢华共享——
钱安财抬起头,一脸谄媚地笑看着宇文瑾瑜,进而又看了看一旁的离墨,眼底异常的光芒顿现,没想到才事隔一个月,这个女人看起来倒是越发的标志动人了,有男人滋润的女人果真是不一样……嘿嘿,只要自己能凭着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巴结上王爷……
钱安财没想到自己算计的心思,和看着离墨时那一脸猥琐的心态一览无遗地落入了一旁宇文瑾瑜的眼中,见他毫不顾忌地盯着离墨,心中怒火顿生:
现在的他,比起在王府看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就好像一个人被一种无形的负担压抑了多年,而突然撇掉了一切的轻松感,一身的真诚完全看不到那笑意背后原有的幽深?
“起来吧!如果你们一直跪着,谁来服侍本王?”见离墨和一旁的丫鬟应声起来,宇文瑾瑜这才转向通报的下人,眼底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他倒是真想见见这个自称是墨儿父亲的男人……
“让那个人进来吧!”
“王爷,皇上传话过来,王爷受伤不宜舟车劳顿,这几日我们就在这流画镇安顿几日好让王爷安心养伤,顺便也可以欣赏一下这流画镇一年一遇的绸缎节!”
钱安财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的失态,虽然心中惋惜自己到嘴的鸭子就这样放飞了,可是却钓来了一个更大的利益。
既然是所有绸缎商都会来的地方,那刚刚无意间看到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看错了,更何况还有欣儿也看到了,只希望自己在这的这段期间不要出任何差错才好。
“谢王爷!”他不是吗?离墨一阵心虚地摇了摇头,自己可没有忘记刚进府时那莫名其妙的一顿杖责……
“回王爷,是墨儿,也就是这位女子……”他再次看向离墨道:“墨儿,你看到为父难道真的不想认吗?虽然你能狠心打残子邦的脚,可是你始终是为父的女儿,为父也没有责怪过你,为何你要不顾为父这年迈的父亲而独自离家出走?你可知这一个月来为父有多担心你的安危?”。
钱安财逼真的演技让离墨顿时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的!
“钱老爷是吗?”宇文瑾瑜突然的出声顿时让钱安财住了嘴,并没有发现宇文瑾瑜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戾气,一个劲地点头道:“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