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听皇帝如是说,娇道:“姐姐着男装妹妹却是见过的,确是俊俏的紧,只是有心人一看便知姐姐乃是女扮男装,怎得你们都没认得?”
李婵这般便是明摆着挑刺,我见汪实语结不知该如何回李婵,淡笑回道:“妹妹当日也未认出本宫真身(倾城舞之洛妃传5章节)。”
“本宫……”李婵欲出言反驳(倾城舞之洛妃传5章节)。
我打断道:“妹妹这般懂理知进退的人,若如认出了本宫了身份定不会生生受了本宫那么多问安之礼。”
李婵见我如是说又看看身旁不露喜怒的帝王,转而笑道:“妹妹开玩笑呢,妹妹本就是个粗心之心。倘若认出姐姐,哪敢受姐姐如此大礼。”
皇帝兀然出口对汪实问道:“今届科举,可进得殿试?”
“草民回皇上话,草民有幸,得选殿试,却只得了三甲末等。”
“年方几何?”
“草民回皇上话,草民年方十五。”
皇帝听罢有些满意:“小小年纪,倒是不不错。”
“吏部可有任令文书下来?”
“草民回皇上话,如今还未有任何诏令。草民粗陋,只得三甲末席,即便下了任令文书定也只是去了乡野做个文书校官,有污皇上圣听。”
皇帝面色淡道:“可是心有不甘。”
“圣书有云,君子处世贵在能对世事有益。草民只求能尽草民绵薄之力为朝廷效命。”
皇帝笑道:“你这话说得倒是类尹卿,可曾见过尹廷尉?”
“尹大人事必躬亲政务缠身,甚少在府中。未曾得见。”
“汪府与宸妃有收容之恩,便是于朕有恩,改日得闲,便请宸妃设宴,朕让你了此心愿。”
汪实连忙跪倒道:“草民谢皇上隆恩,只是草民不敢妄承皇上龙恩,娘娘凤驾不嫌寒舍粗鄙肯屈尊降贵,实乃汪府荣耀(倾城舞之洛妃传第五章:客至下内容)。”
皇帝点点头,罢了又道:“今日朕茶也喝了,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不留了。”
我起身恭送皇帝,皇帝领了德广便要出殿,却没有管李婵是去是留,倒是李婵眼明,只道自己也喝了好,追了上去。
皇帝走后,汪实心有余悸,却掩不住满脸的兴奋,嚷嚷道:“娘娘,我见着皇上了。”
我看着他这般小孩儿样,笑道:“刚刚还是一本正紧的严肃,怎得这会儿却如此孩子气。”
“娘娘,您就别笑我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见着皇上呢,今日是沾了娘娘的光,谢娘娘隆恩。”说罢就要跪下谢恩。
我让秋兰拦了他道:“今日要谢便谢这李娘娘,与本宫何干?”
汪实听罢有些怔怔:“那便是外间所传,盛宠无衰的李娘娘?”
我淡笑:“正是外间所传,抢了本宫风采的李娘娘。”
我看汪实面色有些痴痴,不知他是否被李婵迷去了心神,只淡笑不语。
良久他似是才回神:“奇了怪了。”
我不解,看着他。
他才喃喃道:“我还以为这李娘娘还是何等风流,竟抢去了娘娘恩宠。如今一看,不如娘娘分毫。”
“我方才回想李娘娘的面貌,却总觉得眉目与娘娘有些肖像,只是风采神韵不及娘娘分毫。”
李婵与我肖像?
有些不信便望向殿内众人,秋兰率先道:“汪公子如此一说,奴婢想起来了(倾城舞之洛妃传第五章:客至下内容)。确是与娘娘眉目有些肖像。”
福泉接而俯身道:“奴才早些时候便瞧着淑华与娘娘眉眼有些肖像,只是娘娘高贵,奴才不敢拿淑华与娘娘相比。”
福泉说罢,殿内她人皆是附和,点了点头。
“娘娘,我今日瞧着皇上对您尤为不同,虽不展露分毫,可娘娘欢喜皇上便欢喜。六安瓜片早年徽州府便想上贡,只是朝中御史道皇上定瞧不上这陋野粗茶,便驳了下来。”
“今日娘娘泡与皇上,皇上未加苛责,反道娘娘喜欢便让徽州进贡些,可见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位。”
“这李娘娘,定是因着在南疆的时候替皇上挡了一剑,因而皇上才待她与旁人不同。”汪实独自一人自顾自言,说得甚是开怀。
我并不理会,只正色道:“别纠缠于此,本宫问你,缘何得罪了秦莽?”
说到这,他便呐呐不再置言,只立在一旁,只字不提。
我恼道:“你可知那秦莽是何等货色?你惹了他去他又怎能由得你好?何况如今京师治安又落入他手。”
“他随便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可将你灭口,你可明白?”
他依旧一脸倔强,只字不言,见我真恼了才道:“我本就没有错,是他欺人太甚。我就不信这京城天子脚下,竟不是讲理的地方。”
天子脚下,若有人要只手遮天又岂能容得你去讲理,思及此处叹了口气:“今日皇帝见了你,本宫心想宫中很快便会传开。”
“皇帝又答应再诏你见尹璃,秦府暂时不会将你怎样,你出去以后便去相府住下,凡事也仔细些,勿再这般孩子气(倾城舞之洛妃传第五章:客至下内容)。京城乃皇城重地达官显贵甚多,人心叵测的紧,并非你那徽州人家民风淳朴心底醇厚。”
汪实听罢我的话,拜道:“草民万死,给娘娘添堵。”
我对他摇摇头,柔声劝道:“本宫在徽州时,无人知晓本宫身份,你们对本宫真心。今日本宫待你之心亦如幼弟,莫再这般拘礼生疏,伤了这姐弟之情。”
听我如是说,汪实竟感动的红了眼眶,朗朗道:“娘娘如此待汪实,是汪实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汪实谢谢娘娘厚恩,日后必定小心谨慎,不给娘娘添堵。”
我叹了口气道:“如今你在此处,六宫定是都盯着呢。早些出宫去也好安稳,本宫亦会派了暗卫护送你去。”
汪实听了我的话便依言退了下去。
我心中不禁疑问,汪实是何故得罪了秦莽却这般口紧不说,便让秋兰传令暗卫前去打探。
不一会秋兰便请了先生来,既借了先生的名号,做戏又岂能不做足。
虽是做戏,先生却执意要为我请脉,知道先生乃是不放心,便递了手去。
“小姐,您这身子业已空乏,千万不能忧思太过,伤身呐。”先生叹气道。
我对先生甜甜一笑,抚慰道:“先生,无事的。”
“小姐还是早日揪出身边之人的好,如今这般,您要微臣如何放心?”
我收了笑,正色道:“何矢前些日子回禀,要我小心防着李婵,今日汪实刚到,李婵便央着皇帝就来了,不知我身边之人,可是她的心月复。”
秋兰听我如是说附到我耳畔:“奴婢留意这几日都未有异动,小姐也仿若无事,依旧如常(倾城舞之洛妃传5章节)。那人若不知内情估模着这两日又该动手了。”
我略点头:“往后这药还像以前那般,不需额外用心,你在暗处留心些便好。”
秋兰点头算是了然,先生这才略略放心,为我制了些药,待我吃下才放心离去。
何府暗卫的情报天罗地网,名不虚传,第二日便送来了我想要的消息。
汪实当日在茶楼与一帮士子探讨治国之道为官之道,都是今科高中的士子,不免有些书生意气。
最后竟分成两派争论了起来,一派以新科状元郎胡伦为首拥护秦氏门楼,一派以探花韩明及汪实为首拥护我相府门阀。
从朝堂之争到党派之争,胡伦道我相府结党营私,与慕王府及谢府结亲便是铁证,先科状元郎尹廷尉是我相府门生,相爷如此便是司马昭之心,意欲垄断朝纲,必须一网打尽。
韩明与汪实道秦府拥兵自重,不守纲纪,又道秦莽胡作非为,仗势欺人。
胡伦乃是新科状元自是瞧不上汪实他们,却又无语相击,便连带上了后宫,只道皇后娘娘如何母仪天下尊贵非凡,我宸妃又是如何奸佞媚主延误朝纲。
汪实太过年幼,经不起激,便冲上前去与其争辩,两方争论不休,引来了秦莽。
胡伦见了秦莽仿似见了救兵一般,便拖着秦莽,道出了汪实等人种种不敬。
秦莽倒也干脆,只道我这般落架凤凰不如鸡的角色如何跟他姐姐相提并论,又道五皇子说不定还是外间来的野种。
这才气煞了汪实与秦莽争斗了起来(倾城舞之洛妃传第五章:客至下内容)。
秦莽盛怒,京城里的小恶霸,从未有人敢这般与他说话,便命人押了汪实去衙门,意欲严惩不贷。
幸得遇见二哥,二哥好歹是羽林都尉。京城羽林军先前是大哥的手下,之后一直在尹璃管制之下,近日才交到他手,秦莽却是不得不卖了些颜面。
只是依着秦莽的为人,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了汪实,韩明如是有幸入朝亦是要饱受秦氏一族打压。
“小姐,这汪实对小姐倒是真心。寒门士子竟敢得罪皇亲贵胄。”秋兰夸赞道。
原来汪实不说却是怕我伤心。
我沉思半晌对秋兰道:“汪实自是不错的,本宫定要保他。传话去相府,就说本宫觉得新科探花乃是可造之材,莫要被人埋没了。”
“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那韩明确实是个有识之士,看得清这朝堂深浅。只是如奴婢这般性子太散,惹了是非。”
我淡笑问道:“你亦知你性子太散宜惹是非?”
秋兰有些讪讪笑道:“小姐莫拿奴婢打趣了,奴婢这不是有小姐护着嘛,差不了的。”
我点了点她头笑道:“你啊你,往后还是收敛收敛性子吧。
她嘿嘿一笑,便领命传话去了。
落架凤凰不如鸡吗,看来本宫素来为人是太过宽仁了,竟让外间一个纨绔子弟敢这般诋毁本宫。
新科状元郎,文采定是不错,本宫寻着机会倒是要见一见。
也让他见见奸佞媚主的宸妃是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