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力克夫妇在外拜见了雅葛斯之後,就到绿竹居来见我,三年不见,齐力克明显地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说起话来声也低沉了些,走起路来也更有威仪,在孚罗当了三年事实上的迪伦王,威风也大了?他蓄了两撇小胡子,更增添了他的魅力。伊雯则打扮得华而不俗,如果说当年和她分别的时候她还有些稚气,现在她已经是个成熟端庄,魅力十足的美少妇了,她的脸蛋明显地圆了,身材也更加丰满了些,她身边两个仆妇携着她年长的一子一女,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见到我,齐力克夫妇都显得十分激动,几句客套话说完,齐力克仔细地看着我,就好像要把我从头到尾看穿一样,他的目光是那么热切,那么激动,把我看得倒有些不自在了,他这么看我看吗?不过想到去年一些大臣请求雅葛斯处分我的时候,齐力克上书言辞激烈地保护我的事,我对他就充满了感激!伊雯对我更是亲热,她抱着孩子看着看着我,竟然哭了起来:“凤仪姐姐,我,我好想你。去年,那些大臣说要求陛下害你,我担心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
我把她和她怀里的孩子一块儿抱住,道:“伊雯,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对我好。其实陛下对我很好的,他还说九月初一就正式为我举行立后大典。不用担心!你们夫妇回来正好赶上大典。”
伊雯怀中的孩子哇哇地哭了起来,我的注意力顿时被这孩子吸引了过去,只见这孩子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的,乍一看上去,眉目之间竟然和冬儿有七八分相象,我说:“伊雯,去年陛下说你生了一子一女,这孩子是今年生的?他叫什么?”
伊雯听我一问,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嗫嚅道:“这孩子……这孩子……哦,是今年三月份生的!我们,我和齐力克叫他,叫……”齐力克忙道:“我们俩叫他阿鹰!”伊雯立即接口道:“啊,是,是叫阿鹰!”嗯,今年三月的,可这孩子无论怎么看都不象只有四个月大的样子,以我养育两个孩子的经验,这孩子起码得有六七个月大了,连孩子的名字都说不清楚,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父母,再看看那孩子,跟伊雯和齐力克都不怎么象。我心想犯疑,说:“才四个月呀?”伊雯道:“这……”头上流下了汗珠。我心想:“就算是抱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干吗这么紧张?”
齐力克接口道:“这孩子一出生就长得比较大一些……王后别光顾着看我们的儿子了,让我们夫妻看看两位小公主行吗?”。想顾左右而言他?我随口让人把乌云珠和冬儿姐妹抱来,让齐力克夫妇看看。心想:“伊雯的大女儿是前年五月生的,二儿子是去年六月的,这第三个儿子最快也得生在今年三月,可是怎么看这孩子都不象只有四个月大,对啊,我一提这孩子他们两人怎么这么尴尬,这孩子怎么长得有点象冬儿?啊,冬儿几乎和雅葛斯一模一样,象冬儿不就是象雅葛斯吗?刚才我怎么没想到?难道这孩子是雅葛斯和哪个女人的私生子啊?从伊雯两个孩子出生的时间上来看,显然不会是伊雯生的。岂有此理,雅葛斯,你有这么多的女人,还要在外打野食?怕我知道,让齐力克夫妇给你遮丑?这件事我怎么也得问问雅葛斯!”忍不住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小孩子,越看越象雅葛斯,连举止神情都象,雅葛斯怕是要赖账也赖不掉,嘿,他总是说自己国事烦恼,居然有这等闲情去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混帐!
当天晚上,雅葛斯踱着方步哼着小曲轻快地进了房间,显然他十分高兴,知道了私生子的消息?他终于有儿子了?我压着火,道:“恭喜你!”
雅葛斯笑道:“你也知道了!”
岂有此理,他这样跟我说话,我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你多了一个儿子,很高兴?”
雅葛斯不笑了,道:“什么我多了一个儿子?我的儿子还在你肚子里没出生呢,哪里多出一个儿子?”
我说:“伊雯抱来的那个孩子,至少得有六七个月了,她却说只四个月大,我一眼就看出不对来了,他长得这么象你!不是你的儿子是谁的儿子?”
雅葛斯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生什么气呢!你别吃这种干醋,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孩子!你见过他了,他象我?嗯,他倒有可能会有些象我的,等哪天我让人抱进来看看。他长得象我就一定是我的儿子?你别多心,也别生气,过些日子你就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儿子了。实话跟你说,是我让齐力克夫妇抱回这个孩子并且对外宣传是他们的儿子的,得到这个孩子,我非常高兴,原本想跟你说说,谁知你这个态度,我就不想说了。你呀,不愧是我的妻子,很聪明,一眼就看出这孩子不是齐力克夫妇的孩子,但你怎么会想他是我儿子呢,你完全想歪了。”说完伸臂抱住了我:“别多问了,你丈夫我岂是那种公子,我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嗯,凤仪,我的王后,我的爱妻!相信我。到八月中旬,我们一起去看看秋收的事,表示我重视农业,然後你就等着立后大典吧!”
看雅葛斯那态度,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这孩子真的不是雅葛斯的?只听雅葛斯道:“凤仪,过些日子我再跟你说这孩子的事。过两天,把阿鹰接进宫和冬儿在一块养着,现在我需要阿鹰。阿鹰阿鹰,怎么取这个名字?脸色不要这样难看,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你,阿鹰如果是我的儿子,我当着你的面自杀,你可放心了吧!”
我虽满月复怀疑,但听雅葛斯说得这么坚决,也放了一大半心,莫非真的是我多心了,那到底阿鹰是谁的孩子?他怎么会长得象雅葛斯?
第二天,我派人去跟伊雯夫妇把阿鹰要了过来,和冬儿放在一起教养。真奇怪,冬儿总是欺负比她大一点的阿猛,但对这个比她小一点的阿鹰,却俨然一付大姐姐模样,别说不欺负他,而且还跟他一块儿玩耍,还非常慷慨大方地把自己的食物和玩具分给阿鹰,嘿,看不出冬儿这么喜欢阿鹰。阿鹰是个非常聪明活泼的孩子,很粘人。几天相处下来,我便十分喜欢他了,要是我的儿子也能象阿鹰一样聪明活泼那就好了。有时候心里甚至想:“就算他真的是雅葛斯的孩子也没关系,我一样好好地把他带大。无论父母作了什么,孩子可是无辜的。”有时候雅葛斯也会来逗逗阿鹰,可是奇怪的是,阿鹰好像并不喜欢雅葛斯,被他一抱,就哇哇哭着挣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嘿,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不亲父亲的儿子,看样子,阿鹰真的不是雅葛斯的儿子。
八月中旬的一天,天气晴朗,雅葛斯带着我和一群文武百官出城去视察城外的农民秋收的事,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过秋收的情景了,今年能够看到田园秋收,我非常的兴奋。本来我想跟雅葛斯同车,但雅葛斯说按照迪伦的礼仪规定,我们不能同乘一辆车,他的车在前面,我在後面,必须各乘一辆,好吧,入乡随俗,既然在迪伦人的地面上,就照人家的规矩办吧。
队伍出了城,我掀起窗帘一角,看着外面的景色,小路弯弯曲曲,路边的良田金灿灿一片。这段路的左手边是长满植被的高坡,右边是几十米远处是小树林。队伍刚转过一个弯,突然,山坡上飞下几捆燃着火的草团,雅葛斯的队伍顿时大乱!不好,有刺客!
雅葛斯的卫队都是是久经沙场的有经验的战士,虽然事出仓促,依然反应灵敏,他们立即冲上去围住了雅葛斯的大车,想要保护他,一阵火箭射下,把卫队们射得东倒西歪。
雅葛斯的卫队毕竟都是久经训练的精兵,一阵混乱之後,立即重新聚集起来,围在雅葛斯的大车边保护他。士兵们往坡上放箭,但那山坡太高,箭的射程不够,有的人便绕道向上攀爬上去。正在这时,坡上突然飞下来两个用铁链绑紧了的宽高达三四尺的大圆桶,直接向雅葛斯的大车砸去。诺威斯叫道:“陛下快出来!”雅葛斯从车中跳了出来。
突然之间,一个大桶中射出一只箭,直向雅葛斯胸膛射去,天哪,这个圆桶里居然还有人!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这一手,我不由得惊叫起来!雅葛斯毕竟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但那箭还是在他的左手臂上划了一道血痕!我连忙跳下车,向他跑了过去。
雅葛斯道:“用火烧!”卫队们将就扔下来的着火的草团扔向那两个圆桶,山坡上有人把那两个圆桶拉了上去,雅葛斯的卫队继续放箭,更多的人向山坡上爬去!
我跑到雅葛斯身边,他右手护着伤口,我隐隐看到渗出的血是黑色的,不好,这只箭有毒!我连忙给他割开伤口,挤出黑血,用布扎紧了他的左上臂,不让毒血攻心。正在这时,那两个圆桶又被放下,狠狠地向雅葛斯头上砸来,这一次,侍卫们有了防备,十几只长矛齐出,在空中就把那个圆桶刺穿了,只听得有人在里面一声惨叫,侍卫们收回长矛,矛头尽被鲜血染红。嘿,这里面居然也有人!另一个圆桶离地约有三五米高的时候,突然掉下,在马车顶上砸了一下,滚到地上。众侍耳正待用长矛捅穿这只圆桶,雅葛斯道:“住手,抓活的!”侍卫们一踊而上,把那圆桶劈开,将那已经摔昏了的刺客抓了起来。只听得山坡上传来兵器敲击之声,显然雅葛斯的侍卫已经和藏在山上的刺客打了起来,他们无暇再操纵圆桶,致使圆桶堕地。
我说:“赶快回宫,先给陛下治伤!”诺威斯分派人手继续去抓捕藏在山上的刺客,立即命令队伍调过头,先回宫去找巴滋医生给雅葛斯解毒。回到绿竹居,巴滋医生立即给雅葛斯作检查。雅葛斯的伤口看起来也不是很严重,就只一条小口,流着黄色的液体。巴滋医生神色凝重,用清水给雅葛斯洗了伤口,再给他敷上药,裹好伤,对雅葛斯说要多喝水,多休息。然後便去给雅葛斯抓药了。我跟巴滋医生出了门,道:“巴滋医生,陛下中的毒到底严不严重?”巴滋医生道:“不知道是什么毒,我已经暂时稳住了毒性,不会马上发作的。可是要彻底解毒,还不行,这得找那个下毒者!”我心里又惊又怕,忙说:“这不是很严重吗?”。巴滋医生点头道:“是,未来十天,如果能好就行了,如果不能……”我说:“我们抓到一个刺客,马上提来审问审问。”
只听雅葛斯在房中道:“我想先看看那个刺客。”几名侍卫将那名被捆得紧紧的刺客押到雅葛斯面前,他脸上蒙着面,诺威斯一直站在雅葛斯身边,此时一伸手,将那人面上的黑巾揭去,那一瞬间,我差点叫出来:“卡伦奇!”
雅葛斯笑道:“我终于抓住你了。我早就知道默当一死,你无路可走,必定会铤而走险,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来刺杀我!”
卡伦奇冷笑道:“你别以为可以逃掉,你的手已经受了伤,这是用毒药炼过的,没有解药,我死了,你也得死!你不仅杀了我的父母兄长,还杀了我的女人和儿子,我拼着一死,就是来和你同归于尽的!”
雅葛斯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阶下囚,还这么刚勇吗?不愧是我的兄弟,不过你弄错了,你的女人我没杀,你的儿子也没死,在我的手里!”
卡伦奇道:“巴茵和我的儿子都在你手里?且别说是真是假难以证实,就算是真的,我活着他们是人质,我死了,你也不会放过他们。既然都是个死,你以为我会交出解药?”
我说:“卡伦奇……”
雅葛斯道:“凤仪,没事的,不用求他。你的女人和儿子都在我手里,不过巴茵她是自由的。对我来说,巴茵是个有功的女人,有功的人我肯定有赏。而且我也不怕你不交出解药来。你下的毒是不是从一种蘑菇中提炼出来的,对不对?我早就得得到了解药,”他伸手从身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往外倒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道:“是不是这个?”说完当着卡伦奇的面吃下了一粒。
卡伦奇脸色大变:“你,你怎么得到解药?”我又惊又喜,巴滋医生还说这种毒药很厉害,找不到解药会很危险呢,没想到雅葛斯早就得到了解药,看卡伦奇的神色,这解药应该不是假的,我不由得放下了一大半心。可是雅葛斯怎么会早就得到了解药呢?
只听雅葛斯道:“这要感谢巴茵了。你以为巴茵真的是喜欢你,错了,巴茵是我派去的间谍,从她开始接触你就是在监视你。你的很多事都是她告诉我的,否则我怎么知道凤仪给了你一个叫什么打火机的礼物来着?你经常拿出来看是不是?她也说过你打算刺杀我,具体行动细节她是不知道的,但知道你会用一种毒蘑菇的毒来害我,所以先就盗取了一瓶解药给我。我一直小心提防着,只是我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来刺杀我,所以我再小心也着了你的道。不过我手里有解药,自然是不会着慌的。”
卡伦奇抬起头,眼睛里充满血丝,叫道:“不,不可能,她为我生了孩子,怎么会是你的间谍?”
雅葛斯凛然道:“身为间谍,最要紧的就是忠诚,今古女谍中有几个背叛国家或者组织的?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你和她生了孩子,她就忘记自己间谍的身份?跟一个男人睡了觉生了孩子就忘记自己任务的女人根本不配当间谍,凭我雅葛斯的眼光,岂能用这种烂女人去当间谍!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秘密,她从来没有背叛过我!”
卡伦奇的身体微微发抖,呐呐道:“我的枕边人竟然是你派去的间谍,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她,她现在在哪里?”
雅葛斯道:“去了孚罗,回到她老家,一家人团聚了。她是有功之臣,我岂会忘记她的功劳,我给了她一笔她和她的家人终生受用不尽的赏赐。我还让她把你的儿子交给了齐力克夫妇,带回了天堂之城,凤仪一直养着她,嘿嘿,凤仪还以为你儿子是我的私生子!其实那孩子挺聪明伶俐,长得也真有些象我,我看着倒也有几分喜欢。卡伦奇,毕竟我们也是兄弟,你的孩子有些象我不奇怪。”
他说的是阿鹰?阿鹰是卡伦奇的儿子?难怪我觉得阿鹰象雅葛斯,原来雅葛斯是阿鹰的亲伯父,他和卡伦奇本来就是亲兄弟,长得还是挺象的,我真是误会了雅葛斯。想不到卡伦奇的枕边人巴茵竟然是雅葛斯派去的间谍,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这个女人出色地完成了雅葛斯交给她的任务,对雅葛斯固然忠诚,但她对卡伦奇是不是太无情了,对她的儿子阿鹰来说,她更是一个冷酷的母亲,唉,谁教她是间谍呢,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一个女人要做间谍,就得抛弃很多东西。雅葛斯没说错,据我所知,除了在那些烂品戏剧中,在真实的历史上,确实没有几个女谍背叛过组织和国家的,远的如西施貂婵就别说了,唐书还记载说,吐蕃曾经派过一个女人,嫁给唐朝的边将,二十年之後,这位女谍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和儿子一起打开了城门,放吐蕃军队入城,近代的“小白狐”和东洋魔女就更不用说了。现代那些烂编剧硬要把西施演成一个个人至上的变节女人,真是让人作呕。
卡伦奇面色灰白,神情颓败,目光空虚,刚才的高傲刚勇似乎一瞬之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雅葛斯道:“卡伦奇,我的兄弟,别那么颓丧。凤仪把你放走,只希望你平静地过一生,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你知道吗,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我怕你在外无法生活,特地派了凯定去找你,然後做你的老师,教你忘掉仇恨,仁爱宁静地过一生。我让他装出偶然遇见你的样子,然後喜欢你,收养你,只要你在我的眼皮底下长大,别生事端,我就会养你一生。我知道,凤仪不想让你死,我也想过,只要你的身份不暴露,就这样让你平静地过一生也未尝不是好事。可是我错了,卡伦奇,我的一念之仁再次向我证明对敌人讲仁慈是个多么大的错误!你我既然已成死敌,我留着你是给自己找麻烦,你差点置我于死地。”
卡伦奇道:“凯定老师是你派去的人,派去教养我,要我忘记仇恨?大哥,你真厉害,这个我完全没想到。我一直感激凯定老师,我跟了他三年,在我最无助,最弱小的三年。可是他跟我说的那些忘记仇恨,平静一生的话我从来没听进去,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记着仇恨,就装出一付我已经忘记仇恨的样子。其实仇恨在我心中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胸膛一分!三年之後,我无意之中遇见了兹格滋,我知道他一直仇恨你,处心积虑地要推翻你,杀掉你,我知道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凯定老师一定会反对,于是我不辞而别,我找上了兹格滋。”
雅葛斯道:“你的诡辩术当然是兹格滋教的,可是你的用兵之道,是谁教的?”
卡伦奇笑道:“你呀,我的大哥。你忘了吗?我以前最喜欢听几位哥哥讲你怎么打仗的事。从前你如何训练军队,如何鼓舞士气,如何判断敌情,我一一记在胸中,这几年你如何打仗,如何伏击,如何进军,我也都一一仔细研究过。这都是你教的啊!”
雅葛斯道:“卡伦奇,我的兄弟,你真的是太聪明了。要是我的亲弟弟约克斯有你一半就好了。”
卡伦奇道:“有一件事我没想通,巴茵是你派去的间谍,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喜欢她?她既然一直在我身边,我起兵的事你怎么又会不知道?”
雅葛斯道:“这很简单,你从前不是说过你喜欢象凤仪这样的女人吗?巴茵是不是有分凤仪的神韵?我挑选的女人差得了吗?所以我相信你肯定会喜欢巴茵。你月兑离了凯定不久,我就派人再去寻你,後来找到了你,我就安排了一出好戏,让你英雄救美,巴茵从此跟着你,你自然就不会怀疑了是不是?至于你起兵的事情我事先没有得到消息,那可不是巴茵不尽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曾怀疑过巴茵。後来我知道,你把她带到小藜岛去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早上划船离岛,晚上划船回岛,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两月,巴茵身边就是几个仆人,又不敢离开小岛,又找不到传信的人,自然没法给我传信。那时候她怀了孕,你很高兴,要那些下人照顾好她,她整日被人盯着,更没法子向我传信了。今年正月,她生了孩子,二月份你就派人带接她们母子,三月份你从我眼皮底下逃走了,五月你见到了巴茵母子,你告诉她默当完了,你打算去东方各国,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向我传回了消息,我立即命令封锁东部边界,让你无法再去东方各国,只有困守在迪伦,你知道你和我实力相差悬殊,但你恨我入骨,不杀我,你死不甘心,于是你决定孤注一掷,刺杀我,你准备了毒药,又把巴茵母子送到了孚罗,後来你和巴茵分开了,没有告诉她你要去哪里,巴茵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还把解药给了我。默当死後,我判断你一定会对我动手的,我让巴茵把你的儿子交给伊雯,然後自己回家就行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又让人布置了假象,使你误会你的妻儿全都死了,你毕竟太年轻了,虽然聪明过人,也有不冷静的时候,于是你含愤出手,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中。不过,卡伦奇,你的刺杀计划设计得不错,如果不是我事先得了解药,很可能真的会死在你手里!不过,”他笑道:“最後输的仍然是你!你放心,我会好好地送你上路!最妙的是,并没有人知道来刺杀我的就是你本人,我只要秘密杀了你,你一心想给安上的杀弟的恶名就再也加不到我头上,你说是不是啊?唉,象你这么聪明的对手,又是我的亲弟弟,我可真有点儿下不了手杀你!”
卡伦奇道:“那么我的儿子呢?你打算怎么对他?”
雅葛斯笑道:“想见他一面吗?好,我让你们父子见上最後一面,以免你说我太没人情味了。来人,把阿鹰抱来!”我心里一紧,雅葛斯真会杀了这个小婴儿吗?我养了他十几天,已经对他有了感情,不,绝对不能够杀他的,他还小,由我们来养大他,他不会想到要报仇的事,他毕竟也是你侄儿哪!你杀卡伦奇我即使无法阻止,但我一定要救下阿鹰这孩子!
不一会儿,阿鹰被一个仆妇抱了过来,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哇哇地哭了起来。我赶快从仆妇手里抱过了阿鹰,送到卡伦奇面前,阿鹰好象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不停地往卡伦奇怀里扑,可是卡伦奇双手被绑,如何能够抱他?卡伦奇凝视着儿子半晌,眼睛里泛起了泪光,阿鹰一边哭,一边叫:“爸爸……爸爸……”他似乎只会说这个词。雅葛斯说过,阿鹰是今年正月生的,算起来已经有八个月大了。过了一会,卡伦奇说:“嫂嫂,你把阿鹰抱一边去。我跟雅葛斯说两句话!”
我把阿鹰抱过一边,低声哄着他。只听卡伦奇道:“雅葛斯,你当然是要杀我的,可打算怎么处置我的儿子?”
雅葛斯笑道:“你以为我会养虎为患?”
卡伦奇道:“这么说来,你是连这个婴儿也不放过了?”
雅葛斯道:“这也是不得已的。希望你能理解我!”
卡伦奇道:“哼,理解你!那好,我们就同归于尽!”突然,他猛一低头,头上的发髻里射出两道暗红色的光芒来,不好,他还有这一手!雅葛斯离他不到两米远,如此近的距离,如何闪避!诺威斯一直在他身边,此时猛然扑在他身上,两道暗红光芒全都射入了诺威斯的背心!两人一同倒地。与此同时,架住他的两名侍卫把他狠狠地按在地上!几名守在外面的侍卫也抢了进来。
我叫道:“雅葛斯!”向他身边扑去,我把手里抱着的阿鹰顺手放在地上,和外面进来的侍卫一起,扶起了诺威斯和雅葛斯。只见诺威斯满脸紫色,脸泡皮肿,显是中毒极深。雅葛斯抱起他,道:“诺威斯,诺威斯!我的乳兄,你怎么了?”
诺威斯睁开眼,竭力道:“陛下,你没事吧!”
雅葛斯道:“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了?”
诺威斯道:“我……我……”头突然歪向了一边,雅葛斯叫道:“诺威斯,诺威斯!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卡伦奇挣扎道:“雅葛斯,算你命大,诺威斯替你死了。这两只镖是用蛇毒炼过的,又正中胸口,发作起来,也就一时三刻的命,他没救了!”
雅葛斯大怒,冲上来一把抓起卡伦奇,狠狠地给了他几个耳光,突然之间,他抱起了躺在地上大哭的阿鹰,高高举起,道:“我先摔死你儿子!”我叫道:“不要,不要!”雅葛斯哼了一声,一扔手将阿鹰从窗口扔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