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的子馨,用纸巾用力地抹嘴,只是真的没饱耶,肚子还像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啥东西也没吃下去似的。子馨走进厨房还想找些吃地填下肚子的,可是,却什么也没找到,再去煮,却好像不想动手了。只好悻悻地又走回客厅。
翻找完所有的零食,也没有东西让她有食欲,所以子馨最后也什么都没吃。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子馨才慢吞吞地换好衣服,鞋子出门去。
虽然子馨特意地穿了件超厚超暖的大衣,但迎上风的那一刻还是冷得缩了缩脖子。这样的天气让她出门,简直就是一种迫害。
看时间也不是特别紧,子馨也就慢悠悠地行走着,粉红色的围巾包住了她半边脸,只留下眼睛显露在外面。吐着的气穿过围巾,散发到空气里,子馨可以看着自己吐出的气体成为一种白色的雾,然后消失不见。
来到工厂门口,却还是来早了,下班时间还没到呢。子馨没带工卡出来,所以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
子馨不停地在打转,以减轻寒流的侵袭。等人的时间过得特别特别的慢,几分钟也像是一条漫长的道理似的。子馨不喜欢等人,所以她总要求自己不要迟到,努力让自己不迟到,也就不会让别人去等她。
陆续有同事走出工厂了,很多人看到子馨在门口,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子馨,在等你老公呀。”一个不算很熟的同事热情地询问着子馨。
子馨:“下班了呀。”子馨很有意地避开这个话题。不是她不想回答,回答了是就说明自己说谎,回答不是也不对。所以子馨会不回答,微笑着反问下对方。也算是默认了她人的提问。
这也是一种为人处事的方法吧,很多时候我们都应该这样的,该说的不一定就要说,想说的也不一定非得说。不能说的最好不要说,再想说也不能说。
人多嘴杂,说多必然会错多,特别是关于浅禾的事,子馨更是不愿意有人看到听到讲到,她不希望她的朋友受到无缘无故的伤害。
过了好一会,还是不见浅禾出来,也没看到秦凯枫出来,浅禾的影子也见都没见到,有时候总是望眼欲穿地等待对方的到来,可对方也总是会有各种原因,然后姗姗来迟。
终于看到浅禾的身影从楼梯的转角处一晃而过,子馨定眼一看,心中突然放下心来,终于等来了。
浅禾:“等很久了吧?”飞跑过来的浅禾迫不及待地问子馨。
子馨:“当然了,你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盼你盼得我头发都白了。”
浅禾:“得了得了,我投降,啥时候孔乙己又复活了。文绉绉的让人受不了。”
子馨:“这就受不了了呀,还没真正发挥呢。”
浅禾:“那还是别发挥了,万一你还没发挥完,我就已经听睡着了,那你不很亏。”浅禾自然地挽着子馨的胳膊,两人亲如姐妹地在街上行走着,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是两姐妹的。只是浅禾身上有北方女孩的那种白净的脸,小巧的身形,高挑的身材,还有那张迷死人的甜美的笑脸。而子馨身上却积合了所有的南方女孩的所有特点。不过不明就里的人也会认为是两个不太像的姐妹罢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亲近。
浅禾之后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子馨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一定是心里太紧张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子馨没有详细地去跟浅禾打听。子馨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选择没讲,就有她没讲的道理,所以她不多问。
子馨只知道浅禾最近发现交往了近二年的男友有个背叛感情的行为,正当浅禾不知道怎么处理时,却接到另一个女孩的邀约,说是她男友的现任女朋友。要浅禾出来跟她谈谈。
浅禾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对方三次二次地打电话来,不去一次,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要面对的,一定得面对,逃,不是最终的办法,只有面对了,才能最终地去解决问题。
子馨用另一只手握了握浅禾冰冷的手,希望能给一些力量给她。只是,有点徒劳无功的意味。子馨又把浅禾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很快就到了约好的餐厅门口,浅禾停了下来,不知道进还是退。
子馨知道她在迟疑,在思考。面对一扇门时,我们都不知道推开那扇门时我们所会看到的,所要面对的会是什么,门后面的场景就是个未知数。等着你自己去揭开迷底。
面对这样一扇门时,我们都会迟疑,都会退缩,我们都总是会害怕我们下一刻将要面对的东西。
可是,子馨不希望浅禾这样。她拉着她的手,直接就推门进去,不想再给她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害怕。
子馨大致地扫过大厅,那么多人在,子馨不知道她们要找的人坐在那,或者根本就没有来。子馨紧紧拉住浅禾的手,她能感觉到浅禾的紧张害怕的心跳。如果不拉着她,浅禾一定会扭头就跑掉的。这样也是无济与事的,事情一样还是无法解决。
站了好几秒,子馨自己都有点动遥了,是不是别人只是说说而已的。是她们当真了。
子馨想离开,带着浅禾,对方都没诚意出来打个招呼,自己出没必要再想些什么。据子馨分析,此人一定是认识浅禾的。
“浅禾,子馨”这时餐厅角落边上站起来一个女孩。子馨看过去,发现对方的眼神惊恐地闪动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浅禾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她的脚步,或者说是移不动。
浅禾没想到,子馨也没想到,那女孩竟然是浅禾从家里带出来的表妹绿竹。浅禾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子馨用力拉着她,才没有退出到门外去。
子馨的惊讶也不小于浅禾,就算她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会是这么个人在中间插了一脚,而这个人,当初是浅禾从家里带出来,求爷爷告女乃女乃地才让她进了车间当普工,后来一直怪浅禾说找的工作太辛苦,常加班。浅禾没办法,只好又找了同事,请人吃了饭,送礼。花了一大堆人情物力又把她弄进品质部。
可如今,却是这样的一种场景,浅禾无法接受,子馨也无法接受。可对方却理所当然地站在那,看着她们的惊讶,还可以微笑着。让人感觉当事人并不是她。可子馨能肯定,从刚才绿竹那一闪而过的惊慌眼神中,子馨读出来了那种肯定。
子馨试着拉着浅禾走过去,只是浅禾像是给钉了铁钉似的移不动一丁点。
子馨:“浅禾,没事,我们过去吧。”子馨用很小的声音劝说着。浅禾没有回答,呆立着。
子馨用了很大的力气拽,才拉着浅禾向前移去。
这时的浅禾,心里有千百种滋味,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诉求,无处可诉求。
浅禾终于都还是下定决心去问个明白了,很多事,说明了,对谁都好,放在肚子里,总不会烂在肚子里的,只能说出来,才可以大家都明了。
两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子馨帮浅禾拉好椅子坐下,自己才在旁边坐下来。
气氛有些怪,怪得让人无法呼吸的怪。
子馨:“绿竹,你在这做什么?”子馨还是以主动的姿态,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
绿竹:“子馨,认识你时间也不短了,你是个聪明人,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你们来做什么的,我就是来做什么的。“绿竹倒是不点都不含蓄,直接就把话题挑明了。
子馨:“你就这么理所当然。”子馨看浅禾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了,现在让浅禾来处理,确实也太为难她了。
浅禾:“这有什么呀,难道你们以为感情的事你们自己能左右的么。”绿竹还是那幅没一丝悔改的臭样子。
子馨:“你不是不知道你表姐浅禾在跟岑溪在拍拖,他们都好几年了。”子馨有些激动地说。
绿竹:“你都知道好几年了,那肯定是把所有感觉都消磨袋尽了。”绿竹反唇相讥,在她眼里,这都是些很正常的事情。
子馨:“你也知道他们就要谈婚论嫁了呀?”
绿竹:“那又如何,现在不是男未婚女未嫁么?”绿竹反问道。
子馨:“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子馨真的很无语。
绿竹:“这样什么呢,现在岑溪不喜欢她喜欢我了,有什么不对,你都会说他们好几年了,好几年了呀,是个人都厌了。”绿竹倒是说得振振有词。
子馨:“那你这样说,几年之后你又是什么下场。”子馨就她的话回了一句给绿竹。
绿竹:“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我现在有办法让他爱上我,几年后我一样有办法让他继续爱我。”
子馨:“你做梦。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绿竹:“我有什么好后悔的。话就说到这,该知道的你们也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绿竹站起来想走。
绿竹:“表姐,不是我非得要抢你的男朋友,而是我真的太爱岑溪了,你就再做个老好人,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放手,是你最好的选择。”
子馨:“你还知道叫表姐呀,也不想想你现在的一切,你表姐为你付出多少。”子馨看浅禾泪水都出来了,却又强忍着不掉下来。
绿竹:“子馨,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就你,还不够格教训我。”
子馨:“我没想着教训你,再说够不够格也不是你说了算。”
绿竹:“别在这里装老好人了,别以为你嫁了个总裁秘书就了不起,要不是你好命怀上他的小孩,要不是你是处女之身,你以为秦凯枫会看上你,会娶你,别做梦了,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绿竹有点口无遮拦地哗啦啦地数落着子馨。
浅禾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服务员上的茶,就这样迎面泼了过去,绿竹没想到浅禾会来这一个动作,来不及躲避,一杯水直接就泼在脸上。虽然是冬天,但那还带着温度的水泼在脸上,还是吓得绿竹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