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馨从冲凉房出来,钻进了被窝,没再理在那大呼小叫的秦凯枫。过了好一会,秦凯枫才从电视中转移出来,自己拿烫斗摆弄起自己的衣服来。
子馨有些许苦笑,可能男人都差不多吧,不是他们不会做这些锁碎的事情,而是心理上认定这些都必须是女人要做的,不到非不得已,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去做的,就算去做了,心里面也有那么一丝不乐意的吧。
子馨现在没多少心意去思考这些事情,身体上的超负荷,累得她有些力不从心。
浅禾约自己去跟另一个女孩子谈谈,子馨是不想去的,可是浅禾的不死心,她又看不过去,所以就勉强答应了。想在想起来,似乎也不那么妥善,只是已经答应的事,就不能反悔了。
秦凯枫:“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秦凯枫看子馨已经呆了好久了,才忍不住地推子馨一下。
子馨:“你要吓死人呀。”子馨用力地瞪了一下秦凯枫,那眼神,有点埋怨的味道。
秦凯枫:“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没做啥坏事。”
子馨:“难道是你心虚,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子馨开玩笑地说着。
秦凯枫:“这那跟那呀。”
子馨:“你们男人呀,都这样,花心萝卜一个。”
秦凯枫:“什么呀,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呀。”
子馨:“不是吗,一个个都这样,为他累死累活的,还不知道别人的好。”
秦凯枫:“你没发热吧,想什么呢。”说着还伸过手来模子馨的额头,还真怕她发热一样,那样子有些滑稽。
子馨:“你才发热呢,本来就是的,不用死不承认的。”
秦凯枫:“你这是怎么了呀。”但是很明显,大冷的天,秦凯枫背上竟有些冷汗渗出,只是深浸于自己想法中的子馨并没有发觉。
秦凯枫:“不聊这些了,早点睡吧。”秦凯枫发现自己的囧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子馨:“你说浅禾有什么不好,聪明,漂亮,能干,甜美,那为什么她男朋友就非得要一只脚踏两只船呢。”子馨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向秦凯枫询问。
只是她没能得到秦凯枫的回答,因为秦凯枫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别人的感情上的事,外人是最没有发表权的,但是秦凯枫,他自己的感情,他都无法把握,又如何去下评论他人呢。
子馨:“其实那男孩也不是多优秀,可是浅禾跟他交往都要有两年多了,为什么感情还不能稳定下来呢,还非得要弄成现在这样。”子馨还是满脑子的疑问无法解开。
只是她还是没能得到秦凯枫的回答,因为这时的秦凯枫根本就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进入了梦乡里。
秦凯枫总是能在短时间入睡,很多时候都是子馨说着话,或是才躺下去几秒钟,就能听到秦凯枫的轻微的酣睡声。然后任是子馨如何推打,叫喊,都无法把他拉回现实中来。
这时的子馨并没有试图去叫醒他或是有别的动作,她只是有些失落,淡淡地忧伤之情充斥着整个大脑。
想着想着,眼泪就扑腾扑腾地向下掉,子馨把头埋进被窝里,试着止住自己的泪水,只是相当地失败,眼泪还是止不住。
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就越哭,就成了恶性循环,越哭越凶。
过了近一个小时,子馨才慢慢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点点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心灵,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如此地感伤。只是有些时候,情绪也是很难能控制的,就算我们心里都很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乱糟糟。但我们总是不能适时适地地控制好!
安静下来的子馨,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心里空空地,啥也没有。但又好像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地展放,这时,宇的身影又回到脑海,现在的他该是寒假在家吧,不知道他还是否会守在电话旁等自己的电话,但愿可以不会了。子馨犹清晰地把那串号码记在脑海,只是从没有勇气再起拔通过它。曾经子馨那么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可这时候,却冷不丁地蹦进大脑里,让人束手无策。只是一想起,刚止住的泪水,又泪如雨下。
人的神经都是很脆弱的,有时候或者就没别的什么事,可就是有个诱因,然后就是情绪的发泄。就像现在的子馨,表面上她自己什么事也不曾经历,可是浅禾的感情问题,扯动了她那颗近乎于脆弱的心灵。不得不又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
回忆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我们总是很刻意很刻制地去回避一些不想面对的事情,但事实上,无论我们怎么伪装,怎么逃避,但总是会某一时段,不自觉地一点点想起。
思念就像是一种毒药,一点点地侵蚀着人的大脑,改变着人的思想。子馨就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样无法控制思念的心灵。在深夜,在夜深人静地夜晚,任由思念之情充斥着全部心灵思绪。
只是天亮的第一缕光线照进来时,子馨狠狠地让自己从那种苦痛的思绪里挣扎出来。她知道自己所选择的路,也必须忠于自己所要选择的生活。容不得自己再有一丝的暇想与放任。如果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选择,那生活必将会失去所有的意义。
闹钟响了三次了,子馨没有要起身的样子,她闭着疼痛的眼睛不敢睁开,感觉到秦凯枫已经起床,子馨还是装着熟睡的样子。现在的她,实在没勇气起来,面对他的疑问。
秦凯枫:“子馨,到钟了,该起来上班了。”秦凯枫刷牙出来发现子馨还躺在床上。就轻轻地推了下子馨。
子馨:“我好累呀,你有空就帮我跟主管请个假吧,我晚点会给她打个电话请假。”子馨躲在被窝里回答着。
秦凯枫:“你没什么事吧?“秦凯枫有些不放心,还伸手模了下子馨的额头,再模下自己的,一样的温度,说明没发烧。
子馨:“没事,就是有点累,天气冷了,想赖个床。”子馨装作若无其事地解释着。
秦凯枫:“没事就好,那你休息,工厂那边我会帮你请假,你就不用又起来打什么电话了,我跟她讲就好。”秦凯枫说完帮子馨拉了拉被子。并把子馨放外面的双手塞进被子里。
子馨有个坏习惯,再冷的天,睡觉都喜欢放在被子外面,每次都是冻得冰冷冰冷的。
子馨听着秦凯枫关门的声音,紧张的心才平静下来,庆幸没被他发现。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想着想着就伤心了,就哭了,要是这样说,秦凯枫非得说自己病得不轻的。
子馨一边想着,一边就想起来洗个脸,太难受了。这时却听到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子馨又连忙缩回她的被窝里。
然后就听到秦凯枫进屋的声音,放下东西的声音。
秦凯枫:“我去沙县小吃打了份汤,你饿了就先起来喝完再睡。”秦凯枫说着自己返回来的原因。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手心哈气,可能是冷的缘故。
子馨:“其实不用特意跑一趟的,我一会饿了可以自己起来煮些吃的。”子馨有点过意不去地说。
秦凯枫:“没事,反正还早,没到上班时间呢。”
秦凯枫:“要不你先起来吃吧,要不等下就冷了。你又得热了才能吃。”
子馨:“好,我一会就起来吃了先。”子馨一边答应着,另一边却往被子里缩了缩。
秦凯枫:“那你看吧,没事就睡觉,也别出去买菜了,中午我吃完饭在饭堂给你带一份饭回来。”秦凯枫边讲边看着时间,一边向外走去。
子馨:“不用了,家里还有菜的。”子馨还没说完,却已经听到秦凯枫下楼梯的声音了。她微微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子馨起身刷了牙,喝完汤就又回到被窝里,吃饱后会特别地困意浓浓,也因为折腾了整晚,确实也是累得够可以的。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以至于后来浅禾打了2个电话也没有听到。自怀宝宝后,子馨就很少把手机放在近距离的位置,都放得老远老远的。也因为睡得沉,再吵也没有吵醒她。
等她醒来时已经过了响午了,太阳都快要落山了都。很艰难地从床上钻出来,找到手机,才看到有五个未接来电,三条未读短信。
子馨打开一看,二个是浅禾的,三个是秦凯枫的,信息也是秦凯枫的。信息里大致说了下中午工作上有事,未能给她送饭回来什么的。还有叫她好好休息之类的。
子馨淡淡地笑了,还好自己本就不期望他会做,所以才不会感觉到特别失望。只是多少也有些失落。
子馨先拔通了浅禾的电话,她记起了她答应跟她一起是和另一个女孩谈判的。
浅禾:“终于出现了呀,还以后你失踪了呢。”浅禾有点没大没大地叫嚷着,其实也没差多少年纪,子馨只比浅禾大个两岁而已。
子馨:“我都失踪了,也不见你紧张一下,登个寻人启事什么的。”子馨顺着浅禾的话题接了过来。
浅禾:“给你点阳光就还真灿烂了呀,还启事呢。”
子馨:“在家睡觉呢,你的事我记着呢,现在就起床过去。”子馨可不想浪费电话费谈这些没营养的话语。只能单刀直入地讲。
浅禾:“还以为你忘记到天外去了呢。”浅禾有些忧伤地说。
子馨:“那里敢哦。”
浅禾:“就是就是,借你十个胆也不敢。”
子馨:“忙你的吧,我起床了,下班在工厂门口等你。”
浅禾:“自己要起床还赖我让我去忙,亏你讲得出来。”
子馨:“真说不过你,是我要忙了,行了吧。”
说完只听到浅禾从电话那头有些咯咯地得意的轻笑。挂了电话的子馨,轻轻地摇了摇头:“真拿她没办法。”
子馨接着打通了秦凯枫的电话,只是秦凯枫没有接。响了几声就直接挂断了。子馨猜想可能身边还有领导在,不方便才会不接电话,没多想就去刷牙洗脸了。
洗刷好一切时,子馨看时间还早,肚子又有些饿了,就准备煮两个荷包蛋安抚下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先。
这时电话响了,子馨不用看也能猜到是秦凯枫回过来的。拿过来一看:确实是。
子馨一直奇怪,秦凯枫在办公室是可以用办公室电话打回来的,可是他从没有用过,每次都是用手机打回来的。子馨问过几次,秦凯枫的回答都美名其曰:“不拿公司的资源私有化。”
这次的回电也一样,依旧是手机。
秦凯枫:“在想什么呢,半天才接电话。”秦凯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子馨:“没想什么呢,你儿子饿了,总得要找点吃的,给他传点营养进去呀。”子馨一边盛着荷包蛋,一边回答着。
秦凯枫:“别告诉我,你现在才起床呢。”
子馨:“本来就是呀,才起来,不用告诉你,这是事实。”
秦凯枫:“真有你的,还能睡个整天。”
子馨:“也没这么夸张了,太阳还没落山呢。”
秦凯枫:“真是无语了,你不饿,我未来儿子也会饿呀。”
子馨:“那是,都成你的啦,现在都还在我肚子里呢。”
秦凯枫:“当然是我的啦。”
子馨:“少油嘴。我晚上跟浅禾出去吃饭,你的晚饭怎么解决,要不就在饭堂吃了再回来。”
秦凯枫:“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只是你外出吃东西,可别乱吃哦。”
子馨:“我知道的啦。”
秦凯枫:“不过现在也没什么要戒口的啦。只是别乱吃就是了。”
子馨:“我知道的啦。”
子馨:“那先这样,你上班呗。”
秦凯枫:“好,把外套穿上,外面很冷了。”
子馨:“我知道的啦。”
挂完电话,子馨三下二下就把两个荷花包蛋给吃下去了,连喘气都没喘一下。子馨都怕自己给呛着。
作者的话:生活中,总是要面对很多抉择,在我真实地面对它时,我总是会做出一个不是自己想要的决定,在当时,却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许久之后再回头看,却发现那个决定有多荒唐,甚至于因为那个决定而把自己的人生注入了一个永世不能翻身的位置当中。
我不能不去回望,却又害怕去思考,我想要的,我需要的,我拥有的,我面对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在某一天某一时,在自己的决定中,改变了所有的变数。
当初没勇气面对的事情,在今天看来,是那么地微不足道,但在当时的自己,却傻傻地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选择另一种方式去告别。
不敢去回想,不敢去后悔,不敢去否定,因为那个决定是自己做出的。否定自己走过的路,就是否定了自己,也就否定了自己的人生。
没有人会原谅来自于你的伤害,但自己得原谅自己对自己的伤害。
某天,我错了。我没能勇敢面对。所以现在,只能勇敢地面对现在的所有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