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次来到这个皇宫会是这样的局面。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不用看到那个所谓圣上的嘴脸。想到当初见到他第一面的景象,真让人恶心到底。江山交在他手里迟早要亡,自古昏君多亡国,这是不变的道理。
“你在想什么?”魅音望着怀里的甄韶儿问道,因为要避开皇宫的防线,魅音只好抱着不会武功的甄韶儿用轻功飞入,找寻皇帝的所在地。
“没什么,只是庆幸自己是个瞎子而已。”甄韶儿淡淡地说道。
“真是有趣。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会有复明的一天?”魅音好奇地询问。真是奇特的女子。一般来说失明对任何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却云淡风轻,好似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为此感到庆幸,看来后续还有更为精彩的事情发生呢,呵呵。
“它要复明的时候会自然复明。”甄韶儿无所谓地回应,“还没到吗?”。
“怎么?忍受不了我的拥抱了?”魅音玩笑地说。
“你唯一的优点是还有点自知自明。”甄韶儿不给面子地说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的很!”魅音怀抱着甄韶儿大笑道,也不怕笑声会招人过来。突然他在一个地方听了下来,然后扶着甄韶儿站好,仿佛看好戏似的凝视着她,“到了,他就在里面。”让他好好看看这样争夺皇位的好戏是怎么在她手上上演的吧。
“魅音,如果我说出圣伊军队幕后的指挥是卿焕然和连明,你说他们的后果会怎么样?”甄韶儿冷不丁地问道,可是却没等魅音回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会怎么样?当然十大酷刑伺候,然后便是死路一条咯!真是狠!魅音微笑地望着她的背影,然后尾随她进去。
“谁?”门一开,里面的人马上就警觉了起来。满屋到处是婬乱过后的气味,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刚刚做过什么。
甄韶儿微微皱着眉头,朝向声音的来源,淡淡地说道:“打搅到圣上的兴趣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还敢闯入,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皇帝隔着帘子望向屋里站在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居然能突破他所设下的一圈圈防护区,单枪匹马的来到这,是来夺取他的命还是另有所图?要是后者还好,不然他的处境真是危险,要不要使用这里的机关呢?
“不。我的命还要留着看一场好戏,不知道圣上听过夺莲教吗?”。甄韶儿镇定自若地说道。
夺莲教?那不是专门收罗能人异士,欲要夺取玉莲的帮派吗?据说夺莲教的教主神秘莫测,从不现身与人前,身旁还有两大护法,可以说是圣伊和丰兴的死对头。他们怎么会找上他?
“你是谁?”皇帝单刀直入,拐弯抹角一向不是他喜欢的事。
“夺莲教教主——”甄韶儿慢悠悠地说,不用看也猜想出皇帝脸上的表情,不过更震惊的应该在后头才是,“——的朋友。”
由刚开始的震惊到最后被戏耍的愤怒,皇帝怒吼道:“大胆!你敢耍朕!来人啊!”
“圣上何须这么震怒呢?还是你没有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呢?”甄韶儿微笑道,大有没把皇帝震怒的事放在心上,“你真的以为我们没什么准备就单刀匹马地来见你吗?”。
“你是什么意思?”皇帝阴着脸说道,身旁的侍妾吓到动也不敢动,深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圣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失魂大法”呢?”甄韶儿好像在说天气似的描述道,“就是可以魅惑人心,即使再忠诚的狗也会咬自己的主人的。不然你刚刚那么大叫为什么至今还没有人来呢?”
看着甄韶儿说的似模似样,而且刚刚自己这个喊也确实没有人来,皇帝不免也开始信以为真,惊慌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这样紧张,我只是来做个交易的。圣上还没看出我是谁吗?”。甄韶儿说道。
听她这么说,皇帝也不免好奇起来,推开身旁的侍妾,掀起帘子一看,居然是他!那个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丑的肖杰!不对!她是女人,而且看起来还是个瞎子,虽然长得很像。难道……
“你居然敢骗朕!”皇帝又再次大怒,上去想要亲手将甄韶儿抓来泄愤,可是最后还是被在一旁的魅音挡住了。
“皇帝这是要对我家主子的朋友做什么呢?”魅音好听的声音里充满的邪气,好像一不留神,下一秒就会死在他魅惑的手里,令人生畏。
没办法,皇帝只能带着怒气妥协地退后,吼道:“快说,你们到底来这有什么目的?”
“不是说了吗,只是做个交易。”甄韶儿知道他已经认出了她就是肖杰,嘴角扬起,“圣上不想找个清静好点的地方和我们好好谈场交易吗?这里味道太臭了。”
“你!”皇帝再次气的手紧紧握拳,可是又畏惧一旁的魅音,只好下床穿上衣服,道,“跟我来。”
朝殿。
“什么交易快说。”皇帝不耐烦地说道。
“最近你不是和圣伊在交战吗?”。甄韶儿淡淡地说道,“你不想知道幕后的指挥者是谁吗?”。
“不就是圣伊的贼皇帝吗?”。皇帝不屑地说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甄韶儿嘲弄地说道,“那为什么你十几万大军却不敌他们几万兵马呢?”
在入宫前,甄韶儿便搜罗了一些消息,得知连明和卿焕然仅仅用了几万兵马就击溃了他丰兴的十几万大军,不得不说他们的军事才能十分的卓越。在瞧瞧眼前的皇帝,兵马被击溃的所剩无几却还在这里享受鱼水之欢,难怪各路的人都会背弃他而投向卿焕然他们那边。
“你的意思是?”皇帝听完也觉得事有蹊跷,眼中顿时布满阴狠之气。
“有人里应外合。”甄韶儿淡淡地指出。
“谁?是谁?朕要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皇帝瞠目咆哮道,那声音充满了杀戮之气,好像要是此人在这里,他就会立马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他致死。
她该说吗?听到这样的声音,甄韶儿不由的一颤。说了,他会不会有事吧?他应该和她所想的那样能够躲过吧?他——该死!甄韶儿,现在不是你心软的时候,既然他想要那上头的位置,就必须要有所牺牲,现在的折磨只不过是他成功的铺垫罢了。
“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而且还可以帮那你化解眼前的危机。不过——”甄韶儿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有个条件。”
“说,不论是金银财宝还是高官厚禄,你想要的朕都会赏赐给你。”皇帝瞪着眼前这个高傲却不是身份的女人,无论是谁,只要阻挡他的人就是一个死字!
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果然是充满诱惑的东西,可是对她甄韶儿可是没有丝毫诱惑,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要了有什么用。
“圣上似乎忘了我说过的,你给不起我想要的。”甄韶儿鄙夷地说道,“不过有件事你可以做到的。”
“什么?”皇帝怒视着眼前这个不曾给过他任何面子的女人,等着吧!只要眼前这件事解决之后,他就要让她生不如死,到时看她还敢不敢在他面前撒野!
“罢了尚昌源的宰相之职,然后把这个人交给我们处理。”甄韶儿平淡地提出条件。
“为什么?”皇帝狐疑地问。罢掉尚昌源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这个圣上就不劳操心。”甄韶儿没有解答皇帝的疑问,“怎么样?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只有利而无害吧。”
“好,朕答应你。不过等你帮朕解决眼下的事情之后在说。”皇帝答应道,废一个宰相便能让他高枕无忧的活,他为什么不做呢?只是他必须先看到成果不可。
好狡猾的狐狸,怕她不能实现她所立下的条件吗?哼!甄韶儿在心里冷笑着,可是脸上仍维持着平淡的表情。
“好。”甄韶儿许诺道。
“那么可以告诉朕是谁张了狗胆子居然敢背叛朕。”阴冷之音又在耳边响起。
“卿焕然。”甄韶儿淡淡地说出这个名字。
“他?怎么可能是他呢?朕从未放弃监视他,他要是背叛朕,朕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呢?”皇帝诧异道,没想到养虎为患了,早知道当年杀他娘的时候也应该一并把他也宰了。
“他为什么不能?”甄韶儿好笑地说道,“当一个人决意要恨一个人,想要将其杀之而后快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甄韶儿没有忘记音容说过的话,他卿焕然的娘就死在他所谓的爹的手中。想想看权力之争还真是恐怖,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他呢?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伤害杀死一个无辜的女子,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这样的结果终将是妻离子散,没有好结果。
然后掏出了一些卿焕然与圣伊王来往的信件摆在皇帝面前。当然这些都是假的,是她模仿卿焕然的笔迹所编造出来的,像卿焕然这么城府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把柄留给别人去抓呢,不过骗骗眼前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哼!白养了一个忤逆子!”皇帝看到眼前所谓的证据再次咆哮道,“他有脸恨朕杀死他那个贱娘吗?朕才不稀罕那个被人用过的破碗!”
可恶!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甄韶儿听完之后暗暗地握紧拳头,很想为卿焕然叫屈,可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为了之后的计划,为了帮助他完成心愿,也为了自己能结束在这里的一切……
“之后你会怎么处理我不管。”甄韶儿转身就此离开,“三天后我会解决你眼下圣伊军队的问题,不过希望圣上能给我一张指挥军队的令牌,方便我们行动,如何?”
“拿去。”皇帝抽出腰间的玉佩,“见玉如见人,还有叫上连明同你一起前往。”
“再好不过。”甄韶儿扬起嘴角,然后转身说道,“就此告辞了。”
说罢便循着刚刚的路出了门,而一直在旁边看着好戏的魅音也邪邪地笑着离开。
静静地依靠在魅音的怀中,甄韶儿面无表情任由魅音抱着回去。心里想着是卿焕然之后会遭遇到的一系列的折磨,突然有种心寒的感觉。
“怎么?现在开始害怕了吗?”。感觉到怀着人儿微微地颤抖,魅音揶揄道。他还以为这小女子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是不是走错了?”甄韶儿轻问,“他会没事吗?”。
“他?”魅音好笑地望着甄韶儿,“他指的是谁?卿焕然?”
“……”甄韶儿不语,沉默以对。
“放心,不是还有连明的吗?”。魅音难得轻柔地说,或许看到她一脸的担忧吧,不知道为什么安慰的话就这么轻易地说出了口,“你没将连明一起说出来不就是希望连明能救他出来吗?”。
“魅音,我累了。”甄韶儿闭着眼睛,窝在魅音的怀中。
许久都没有出声,让魅音以为她就这么睡过去了。凝视着她的睡颜,魅音突然开始质疑师傅的决定了。为了他们的目的,将她卷入这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漩涡中真的好吗?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小云会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她身上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想要去靠近,见不得她受到伤害。
第二天.
甄韶儿难得悠闲的在院子里晒太阳,可是这种清闲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搅了。
“卿焕然被关进大牢了。”连明冷冷地望着正悠闲晒着太阳的甄韶儿。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甄韶儿不理会他刚刚说的话,直接问起别的事情来。
“不是你请人让我到这里的吗?”。连明难得火大道。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宫里侍卫召唤卿焕然入宫,一去便没有回来,音容觉得事有蹊跷焦急地找上了他,当他打探到卿焕然被关进大牢准备到大牢看望的时候,一个人却带来她要见他的口信过来。
找了这么多天的人居然自己找上了他,连明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就按着口信上的地址赶来见她。没想到看到的是她一派悠闲的样子,在想到这些日子卿焕然颓废狼狈的模样,不免想为好友打不平。
“多事的魅音。”猜到可能是魅音将她住的地方告知连明,甄韶儿无奈地笑着,有这么多事的观众,不愁这部戏不精彩了。
“既然你平安,那么就同我一起去看看他。”连明理所应当地命令道。
“连将军是觉得驭妻不佳所以将气都撒在我身上了吗?”。甄韶儿淡淡地说道,可是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嘲讽,“还是你以欺负我这个什么事都不能做的瞎子为乐呢?”
听到这句,连明才发现虽然甄韶儿一直睁着眼,可是眼眸中没有任何的神采,同盲人无疑。
“你怎么会这样?”连明吃惊地问。
“拜卿焕然和音容两夫妻所赐哈。”甄韶儿说的不已为然,“一个为他解“沁心”,一个为她喝“无忧”,你不觉得我现在只是瞎了眼已经很幸运了吗?”。
连明听的一脸的震惊,这两个都是天下的奇毒,中了任何一个都不会活太久,更何况是中了两种,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为什么她说这件事时这么云淡风轻,好像中毒的人不是她似的。
“很震惊是吗?”。甄韶儿垂下眼,“然后开始同情怜悯我的遭遇的是吧?”
“你的样子似乎也不需要这个。”常年训练下来的冷静,让连明一下子就恢复原先样子。
“当然,我的仇也报了。不然你以为卿焕然为什么会进大牢呢?”甄韶儿微笑道,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想到皇帝的动作还真是快,我前脚刚说卿焕然是和圣伊里应外合人,他后脚就把他关进大牢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上演十大酷刑了吧。”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你真的叫我见识到了。”连明冷着一张俊脸说道。
“你我彼此彼此。要说伤人的本事我还不及你连大将军。”甄韶儿一脸的讽刺,“我伤人最多是伤身,你却是伤别人的心。你说一颗被伤的彻底的心要是死了怎么救得回来呢?”
“你是在为假尚依涟打抱不平吗?”。连明问道。
“呵,真假不都一个样吗?她要是真的,你就会真心以待,而非一颗棋子吗?”。甄韶儿再次嘲讽,倘若爱情在乎的是身份的话,那还叫情吗?既然一开始就把云韵当作棋子又何必真的给她一个希望,然后在亲手把这个希望砸碎。到底残忍的是谁?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连明急躁地说道,一脸的冷静在提到云韵时便使了控。
“那么我没也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甄韶儿将脸扬起,闭着眼睛享受着暖暖地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
“可恶!”连明难得粗气地吼道。
“对了,你不是要去看卿焕然吗?”。甄韶儿维持着原样继续说道,“那就要乘早了,不然要是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时就不好看了,不送。”
“谢谢你的提醒。”连明决定不在逗留,转身便以轻功绝尘离开。
在确定无人的时候,甄韶儿才缓缓地低下头,将双手交叉紧紧地握着胳膊,脸上的汗渍不住地开始往下滴落,身体疼痛的厉害。
开始的吗?甄韶儿忍着痛想着,身体熟悉的疼痛让她知道卿焕然在忍受着鞭打。一鞭一鞭地狠狠地往死里抽打着。
“虽然解了毒,可是你似乎还是和他相连。他的疼痛加倍的依附在你身上,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冒险呢?”魅音自连明走后便出现在甄韶儿面前,看着她痛苦地抱着自己,忍耐着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不这样做,怎么能让皇帝相信我们?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他有理由拜托丰兴八王爷的束缚。”甄韶儿咬牙地说道。
“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不可?”魅音有些激动地问,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不是吗?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可是虽然这么想,但心里却明白有时候最极端的方法也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呵,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赞同呢?不过也请你别忘记让我弄成这样的也是你们?”甄韶儿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可别泛滥你的同情心,现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哈,说的也是。”魅音恢复了一贯的样子,“不过我可不会让我们的饵就这么痛死过去。”说罢便在随身的袋中去了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条极小的虫子在锦盒了蠕动。然后魅音像是吹了一个奇特的口音,那条虫子立马跃起钻进了甄韶儿的皮肤了。
不久之后,甄韶儿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这是“轻幽”可以减轻你身上的疼痛,不过只有七天的时间,它待在人体内七天便会死去。所以你就保佑那家伙七天内会被连明就出去吧。”魅音将锦盒收好,然后转身便离开。在待下去非被她气疯不了。他可不要这么亏待自己。
“谢谢。”甄韶儿淡淡地谢道。
听到这声谢,魅音不由地一愣,随机便扬起一抹淡淡地笑离开,让甄韶儿一个人独处。
疼痛的余力还在,甄韶儿缓缓地支起虚弱的身子,望着无尽的黑暗,不知不觉一抹清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苍白的脸颊上,当甄韶儿发现时,泪早已沾满了整张脸。
“韶儿。”云韵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甄韶儿一直坚持,所以云韵现在不再唤她小姐而是她的名儿。注视着甄韶儿脸上的泪痕,云韵心疼地拿出手绢替她拭去,然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自古最伤人心的终究是爱情,即使想要否认也抵不过心里的那份牵挂,就如她和明。今日能在见到他,瞧见他一切安好,她的心也就没那么痛了……只要他好就好……
“他一定很痛吧。”甄韶儿喃喃道。不知什么时候,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存在,挥不去抹不掉。他痛她跟着痛,他笑她跟着笑,他想要皇位那么她就帮着他完成,只是……这份感情是永远得不到结果的!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去见见他好吗?”。云韵轻轻的抚模整理着甄韶儿的发,温温地说。
“见他?”甄韶儿抬头想要看云韵,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一股无力挫败感顿时油然而生,“现在我不过是个瞎子,能看得到什么?”
“韶儿,别在这么折磨自己了!”让人看着心疼。云韵将一脸挫败的甄韶儿拥入自己的怀中,“看不见的话那我帮你看,而且你还可以听他说话,和他对话不是吗?别这么绝望好吗?”。
“韵儿,我真的能见他吗?”。甄韶儿有了一丝动摇。
“能,只要你想,我会拜托鹰大哥帮我们的。”云韵鼓励道。看着甄韶儿脸上有一丝的光彩,心里不由的高兴了起来。
“好。”甄韶儿最终还是抵不住心里念他的那份情,便借故遂了云韵的心意。
天牢。
黑的不见五指的天牢,潮湿的让人浑身不舒服,到处是老鼠吱吱的叫声。四周还有很多悲鸣声。在牢房的尽头是死牢,关押着重要的犯人。卿焕然就是其中一人。
“韶儿,当心脚下。”云韵搀扶着失明的甄韶儿进入了天牢,身旁跟着单鹰还有被买通的狱卒。
走了没过多久,云韵停住了脚步。甄韶儿知道已经到了。
“你们别呆太久,不然我会很难做的。”狱卒交代道。
“行了,你出去吧。”单鹰掏出银子交给了狱卒,然后打发道。
“谢谢侠士。”拿到赏银的狱卒兴高采烈地攒在怀里小时在黑暗之中。
透过月光,卿焕然一身是伤的躺在干草上,看来是用过刑。到处是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只有那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他怎么样了?”甄韶儿问道。
“满身是伤。”云韵担忧道,“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
“是吗?”。甄韶儿淡淡地问道,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焦虑。隐约间听到了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的第五个人的心跳,失明唯一好处就是听力变得敏锐了。看来高高坐在皇位上的人终究不会相信任何人。
“嗯。”云韵应道。
“谁?”一个沙哑的声音想起。卿焕然缓缓地抬起头,视力被染红的已经发干的血迹遮住了,努力睁开,却看到了模糊的三个影子。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叫喧着疼痛,只要稍稍移动就会牵扯到无数个伤口,然后没有任何治疗的伤口开始猛烈地泛疼,血从伤口中又开始渗出来,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
“是我。”甄韶儿冷淡地回应着。
听到自己这几天心心念念的声音,卿焕然猛地挣扎起身,用手抹掉干掉的血迹,视力开始清晰起来,甄韶儿和假的尚依涟,还有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就站在牢房外。
她看上去好像没事,那他也就安心了。不知道她的手好了吗?真后悔当时下那么重的手。不久听到连明说是她将他里应外合的事情告诉了那个人,心里却没有什么埋怨,反而觉得释然,只要她能消气要他的命也可以。只是她不应该出现在这,他心里清楚整个牢房都布满了那个人的眼线,任何小动作都可能会让她陷入危机中,这是他不愿再见到的,
“怎么来看我有没有死吗?”。卿焕然冷冷地说道,然后随意地靠着。现在冷漠嘲讽才是保护她的唯一方法。聪明如她会了解他的苦心的。
“你似乎还没断气。”甄韶儿也会以冷笑,她知道自己千万不能暴露出任何的不忍,不然她的计划就会立马破功,或许卿焕然会死的更快,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真是托你的鸿福,我还留着一口气在。不过——”卿焕然阴冷地道,“因为你的狠毒让我的未婚妻尚生死未卜,这笔帐我会好好找你算的,那时折断你的手还真是便宜你了。”
“你说什么?”甄韶儿蹙眉地问道,“什么叫做生死未卜?”
“呵,你还真会装蒜。果真是优良的戏子,谁都被你的外表给欺骗了!”卿焕然喘了一口气,拉扯身子靠着墙坐了起来,“你以为你告密只是伤害到了我吗?容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陪葬!”
说的话又狠又绝情,让旁人听力也倒吸几口气。
云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以她最大的声音吼道:“别太过分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和你的未婚妻把韶儿折磨成什么样了吗?你未婚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让韶儿陪葬,那么韶儿为了你们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又怪谁?”
听到这消息,卿焕然自持冷漠的样子在心里早已破了功,眼不着痕迹地望着甄韶儿。眼睛看不见了?不可能!为了安抚自己卿焕然努力地看,却发现甄韶儿的眼眸再也没有他喜欢的光彩,这是才确定了云韵说的是真的。一定能治好的,要是他不是身处在这个深不见五指的牢笼,他可以带她让石进治疗,石进可是在世华佗,一定有办法治好她的眼睛的!可是——这里是牢房,他现在都自身难保,浑身是伤怎么有力气带她去找石进呢?
卿焕然百转心思怎么能被旁人发现呢,看着他垂下眼,以为他在暗自偷笑的云韵不由愤恨地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是却被手中传来的疼痛打断,看着甄韶儿无神的望着前方,面对着心里思思念念的人,唉……真傻……为爱而生的人真的好傻……
“韵儿,我们来着是看别人落魄的,而不是让别人同情自己的。”甄韶儿淡淡地说,然后对着卿焕然说道,“你也不必听韵儿瞎说,我们谁都不欠谁。至于音容要是真有什么不测,你要是有本事我的命就搁在这让你拿去。”
“韶儿!”云韵不赞同地叫道,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别说了,我们走。这场戏我也看厌了。”甄韶儿不顾旁人的反应,转身然后伸手随便乱模地离开,云韵唯恐甄韶儿伤到自己,立马跟了上去。
单鹰望着满脸是伤的卿焕然,脸上依旧是镇定自若,好似身上的上根本不算什么。单鹰不由开始钦佩起来了,要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还真想好好认识卿焕然一番。他可比连明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