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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两更,大家别忘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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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盯着楚亦可离开的袅娜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最后那是什么表情?又是什么话?若说她不是刻意挑拨,傻子都不信。

她到底想做什么?

私下里和沈青澜会面,又哭的这么悲切,想让人不怀疑他们俩有私情都难。说的这样绝决,可任谁都能瞧出来她的恋恋不舍。

她到底要干吗?

沈青澜眼里闪过一抹痛楚,再回身时,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淡漠。他一把攥住楚亦凡的手腕,声音里殊无波动,开口道:“你不是急着要走吗?怎么还杵在这。”

他下手极重,又或者是根本心不在焉,捏得楚亦凡的手腕都要碎了。

楚亦凡吃痛,也只不过微微皱了皱眉,收回视线,望向沈青澜,脸上浮起一抹嘲弄的笑,道:“国公爷先请。”

沈青澜默然前行,却拖着她往前大步而走。楚亦凡衣物繁复,本就不良于行,再者双腿酸软无力,被他这么一拉一拖,只觉得腿间针扎一样的疼。

没走几步,额头上就冒了冷汗。

他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只不过,不是谁都有这份殊荣。

她忍够了,甩手道:“国公爷有话就请直说,不必暗里折腾妾身。”

沈青澜停住步子,嘲讽的道:“我折腾你?你可真会颠倒是非,我还没问你为何要跟踪我呢?”

跟踪?

楚亦凡冷笑一声,道:“妾身没那个癖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万菊园许你去得,太子妃娘娘去得,就许这宫里所有人都去得。我不过是误打误撞碰见了,巧合而已。国公爷不信,妾身也无可辩驳。我倒要问一声国公爷,一个是我亲亲的丈夫,一个是我亲亲的姐姐,我遇上了,怎么倒见不得了,难道要我绕道抽身躲着走才是正理吗?”。

沈青澜额头青筋暴起,扭曲着似要喷泄而出,最终也只是涩然一笑:“还说不是跟踪,天底下怎么就那么多巧合?就算我遇见了可儿,虽然男女、君臣有别,难道就不能说一两句话?”

他还知道君臣、男女有别,却叫“可儿”叫得这么亲密。楚亦凡当真是无话可说。她淡淡一笑:“自然说得。”

论颠倒是非,没有谁比沈青澜更强势无理的了。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早把黑白抹的混乱一团,正理全在他那一边了。

“不做亏心事,我必不心虚。我不屑于做宵小之事,更不屑做了却不承认,我说了我没跟踪你们,你爱信不信。”

两人正闹的僵呢,就见远处太子李扬一路带人走过来。

经泓蓝小心提醒,沈青澜立刻楚亦凡投了一个威胁的眼神,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楚亦凡只觉得心冷如冰。她一直以为,自己做不透却看得惯的事多了,如今想来,不过是井底之蛙,所见所闻能有多少?和这些政客们比起来,她的脸皮还薄的很,她的心还软女敕的紧,她的心理素质还脆弱的多。

她朝着李扬福了一福,沉静的道:“臣妾要先去慈宁宫向太后娘娘辞行了,太子殿下慢聊。”

直到楚亦凡出了宫门,也没见沈青澜跟出来,倒是遇见了楚亦可的轿辇。楚亦可掀开帘子,朝着楚亦凡温柔的笑道:“不若本宫送妹妹一程?”

楚亦凡自认不是妒妇,可是看着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如今就又笑靥如花、千娇百媚的楚亦可,她真想把她脸上的面具挠下来。

楚亦凡捏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修的圆润平滑的指甲,道:“这指甲该留得长些了,总有许多讨人嫌的魑魅魍魉,时不时的往前凑,若被我下回见了,非挠她个满脸开花,现出原身不可。”

说完这话,才似听见楚亦可的话了一般,抬起一张笑脸:“多谢娘娘好意,臣妹喜欢自己的事自己做,不敢让旁人代劳。”

楚亦可脸色不变,视线落到楚亦凡修长白晰的手指上,笑道:“那就太遗憾了,六妹妹,本宫劝你一句,能者多劳,有时候不是你想就能得偿所愿的。六妹妹这手生的真好看,只是,留了长指甲,只怕就要讨人厌了。”

楚亦凡呵一声笑,道:“娘娘竟不知吗?臣妹做人做事,一向是尽量里子、面子都要,可若是两者非得选其一,我也是要面子不要里子。只要实用,讨不讨人厌又如何?”

楚亦可懒怠跟她多说,只道:“既然六妹妹不听劝,本宫也没办法,那就请六妹妹好自为之吧。”

楚亦凡真不想生气。

她又不喜欢沈青澜,也不爱沈青澜,虽是挂着夫妻之名,可他爱干什么干什么,爱睡哪个女人睡哪个女人,爱跟谁勾打连环,都没关系。

但关键是,他干什么不能连累到她,他睡完哪个女人别再来找她,他跟谁勾打连环都不能叫那女人骑到自己头上。

她气恨的瞪着楚亦可远去的车辇,使劲揉着手里的帕子。

泓蓝小声道:“女乃女乃,大爷还没来,要不叫人去催催?”

催什么催?他爱回不回。就瞅他那模样,只怕一路同行,他也得做脸子给她看,当她稀罕呢。

何必。

楚亦凡自行上了马车,回了沈府。

沈青澜是吃罢午饭才回来的。

一身酒气,也不知道去哪喝酒了。

楚亦凡只冷眼瞥了瞥,自叫芳浓、脂冷和泓蓝几个丫头服侍,她借口去做醒酒汤,躲到了厨房。

这些小事当然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厨房里的张婆子一听说要给大爷做醒酒汤,净了手,麻利的就炖上了。端了把最宽大的椅子,铺上厚厚的锦垫,请楚亦凡上座,还亲自拿了一盘上等的葡萄洗净了放到楚亦凡的手边:“这是庄子上才送来的赤霞珠,女乃女乃尝尝味道怎么样?”

楚亦凡一听倒来了兴致,不知道此赤霞珠是不是彼赤霞珠,又名加本力苏维翁。若真是,可以造葡萄酒喝了。

她在这乐不思蜀,那边栖霞院里却乱成了一锅粥,林嬷嬷打发泓蓝亲自来寻楚亦凡:“女乃女乃您快回去瞧瞧吧……”

她欲言又止,一脸为难之色。

楚亦凡心中微惊。这是出什么事了?

泓蓝是最稳重最有主意的了,她才特意把她留下,只带了海蔚出来,怎么连泓蓝都这么惊慌?

只是当下不好细问,楚亦凡只得匆匆回了栖霞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沈青澜醉了,又不惯于旁人服侍,不小心在净房摔了一跤。看着满地的水,楚亦凡哭笑不得。

至于的吗?不就是摔了一跤。他又不是泥做的瓷做的,摔一跤还能摔个半身不遂出来?楚亦凡见沈青澜半边衣服还湿着,背对着门躺在榻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大概觉得丢脸了,耍起了少爷脾气,不肯叫人服侍,自己也不肯换衣服。

楚亦凡打发了丫头们,自己替沈青澜寻了干净的里衣,这才坐到榻边,轻轻摇唤他:“国公爷,起来换了衣服再睡。”

沈青澜一挥手,正打在楚亦凡的手背上,啪的就是一响,他还在那不耐烦的道:“别管我。”

好像她多愿意管一样。

楚亦凡看一眼掉到地上的帕子,真想摔在沈青澜的脸上。看他醉意朦胧,眉眼分明,越发显出无力和脆弱来,又有点不忍。

他喝醉了,她何必跟他计较?他与楚亦可久别重聚,又翻覆起从前多少伤情之事来,也怪可怜的。算了。

楚亦凡叹口气,重新了条热手巾,替他擦脸、擦手,道:“衣服都湿了,这么睡也不舒服,如今都是九月的天了,若是再冻着多不划算?”

沈青澜只不理,不过这次倒还算乖顺,没做反抗。

楚亦凡哄了半天叫他换衣服,他只是不理。楚亦凡只得道:“国公爷既是不愿意起,那妾身帮你换?你若不说话,妾身便当你同意了?”

见沈青澜似睡非睡,楚亦凡便动手解开他的衣襟。好在他虽赌气,但也还算配合,总算换下了湿衣服。

楚亦凡替他盖上薄被,这才轻轻的退开,歪到临床大炕上,盖上被子看了会书,只觉困倦不堪,索性一歪头也睡着了。

等楚亦凡醒来,沈青澜早不见了。

晚间沈青澜回来的晚,泓蓝回道:“国公爷说是用过晚饭了,今天歇在芳浓的房里……”她不禁替楚亦凡不值,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都有些不屑。女乃女乃如此尽心服侍,大爷竟还不领情,竟然又歇在芳浓的屋里,难不成还在责怪今日与万菊园撞破了他与太子妃的私会?

楚亦凡只唔一声,道:“知道了。”并不多问,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等泓蓝走了,楚亦凡也不过是苦笑了笑。

这世上的夫妻大多如此吧?哪里真的有针不针的时候?争吵也就吵了,误会也就误会着了,冤枉或是委屈也不过就这样,哪里还能分辩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到时日已久,过去的盾已经淡化,再吵,想都想不起来为了什么,新的矛盾又已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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