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架打,怎么可以少了我!”
众人还未从那洪亮霸气的男声中回过神来,只见一条飞鸿掠影自九天排空而下,强势加入了那两人的战团,于是两人之战变作了三人混战。
“月儿!”南宫啸紧张得喝出了口,那半空之上,隐隐可见蛇月如那清丽的面庞,不知道是因为打架用力过猛还是因为兴奋,那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来,玉面粉女敕,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那新加入的人仿佛是个伟岸的男子,也是如蛇月如与蛇梓非一般是黑衣黑袍,看样子似乎是蛇月如的兄弟,兄妹三人你来我往,可谓招招惊险,完全是往死里面打,但却又伤害不到对方一毫,仿佛千百年养成的默契般。
“哈哈——我蛇云非来也!”又一声狂热的长啸,又一男子持剑自天而降,加入了三人的战团。
四人混战已经乱作了一团,逮谁打谁,在半空之中如一团混沌的黑影,就连那地面上观战之人最强的南宫啸与杨烈都看不清谁是谁了。
“我蛇啸非来讨教各位几招!”
“他么的,打架怎么可以少了本大爷!”
“哥来了,自己献上孤拐让哥打三百大棍先——”
接连又有几条人影自天而来,掠入了战圈,几条人影看似都非凡人,那速度比那离弦的利箭更快几分,堪比流星坠地,霸气十足,那一团战圈已经完全混乱了,根本就理不清谁是谁,就只见几条黑色的人影你来我往,纠缠不断,逮谁打谁,那片天空之上,除了刀剑拳脚之声,便是阵阵不同的叫骂呼喊之声,热闹非凡。
“老七,你怎么比以前弱了,来让哥好好的教教你!”此男生刚猛有余。
“哎哟,老七,你他么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此男声火爆中带着粗鲁。
“哈哈,老五,老七本来就是娘们!”此男声痞气中带着豪爽。
“谁他么踢老子的,站出来——”火爆的男声中,加了几分恼气。
“哎哟,别打脸别打脸——”此男声,温润中,带着妩媚,蛇梓非无意。
“好啊,老三,尝尝我的祥云剑!”此男生自信超然。
“祥云剑有何惧,看我的火龙锏!”此男声带着属于强者的霸气。
“搞这么多花哨作甚,三哥,吃我一拳!”这女声,南宫啸再熟悉不过,蛇月如是也。
众人大致已经猜到了,那便是蛇月如的几个兄弟,时常听她说起,如今一见,果真是个个都非凡人。
这等高手大战,精彩绝伦,地下的人都不自觉的看呆了,那青椒肉丝土龙几乎都要看得流口水了。
战神啊!三界闻名的蛇族战神,平日里难得见一个,今日一见便是这么一大窝啊!
青椒幸福得往后一倒——又晕了!
南宫啸紧盯着那一团混战,细细的看着,若是数得不错,蛇月如有兄弟七人,那里已经有了六个,还差一个。
果真,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嘶之后,一片的火光照耀了整个黑夜,将这京城照得透亮,那光源处,只见一匹白色烈马脚踏虚空而来,那马混体雪白,彪悍不同于凡马,额头上却是生出了一个晶莹透亮的独角,马蹄之下,是朵朵红云,随着那马儿的降临,炙热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就算是隔着这么远,南宫啸依然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热风刮得他头发迎风狂舞。
那马的气势非常,一看便知是马中王者,那马上的人如君临天下携着无上的王者之气而来,黑色紧身古朴战袍,刀削的眉,斧劈的唇,深邃的轮廓硬朗坚硬,那男子俯视着那混战的七人,微眯的眸突然乍睁,猛然爆发出强盛到极致的战意,似乎下一刻便要撑破这片天下的战意和气势,手提战刀便冲入了那战团。
南宫啸看那马,便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蛇月如的大哥蛇繁非,千年修行便是准妖皇的天纵之才,被三界修炼之人誉为继万年成皇的龙泽之后的第二号奇才,他所乘的坐骑便是三界难寻的妖马炎蹄,马中王者。
南宫啸看着蛇繁非以及蛇族的众多高手,眼中更多了一份期冀。
总有一天,他也要成为那样顶天立地,俯视苍生的绝顶高手,才有保护蛇月如的资本,才有和龙泽对抗的实力!
蛇繁非的闯入,将那战团众人吓得不轻,一时间尖叫怒喝连连。
“大哥来了!快跑啊!”
“次奥,变态又变强了!”
“跑什么跑!给老子狠狠的揍!”
“就算是你是大哥,哥也一样的打!”
“费什么话,上!揍他!”
混战迅速变成了围殴,七人围着蛇繁非,纷使出浑身解数与他对招,长间短剑火尖枪,玉扇鞭子方天画戟,各种奇异的强力武器纷纷投向了中央的蛇繁非,但是妖王和准妖皇的差距宛若天堑,七个妖王对抗一个准妖皇,但还是从一开始便胜负已分,就算蛇繁非有意的想和弟弟妹妹们切磋切磋,但是实力摆在那里,他只是抬头挥足间,一众妖王便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地面上一条紫金色身影已经如飞花般闯入了战团,南宫啸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也不禁加入了战团,杨烈更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八人混战,现在成了十人。
这时候,南宫啸才真正的见识了他与真正妖族高手的差距,那种如蝼蚁般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但是他没有丝毫的胆怯退缩,反而是越战越勇,战意丝毫不输。
战团中刀兵之声不断,隐隐来传来热烈的讨论之声。
“哟,那谁啊?”
“妹夫。”
“妹夫?”
“妹夫!”
“原来是妹夫啊,失敬失敬,来来来,哥教你几招——”
“哎哟,这位呢?”
“好像也是妹夫!”
“啧啧——老七真是艳福不浅,要是龙叔知道了,三界肯定要翻天!”
“打架就打架,哪壶不开提哪壶!吃我一拳!”
“次奥——”
混战到最后,终于有人挺不住了,哀嚎连连。
“不玩了不玩了!”
“老子走了,你们继续——”
“老大欺负蛇啊!”
不一会儿,战团便分开,几人纷纷落地,众人这才看清了众妖孽的面孔,七男一女,相貌都有几许的相似,但又各有千秋,各有各的不同,霸气的唯我独尊,威武的豪情万丈,阴冷的冰入骨髓,绅士的风度翩翩,火爆的横怒倒竖不怒自威,痞气的吊儿郎当。
蛇月如身边南宫啸杨烈一左一右的紧紧伴着,那两人初次与真正的高手对阵,虽然不堪一击,但是却也是兴奋万分,与高手对阵就是不一样啊!
“这是我大哥蛇繁非,二哥蛇临非,三哥蛇祥非,四哥蛇韩非,五哥蛇云非,六哥蛇啸非,八弟蛇梓非,”蛇月如将她的兄长与南宫啸等人一一介绍,因为万分的激动小脸都是红扑扑的异常可爱,紧紧的挽住他的手,又与众妖孽介绍南宫啸,“这是我夫君南宫啸。”
几人抱着手,却是将目光又齐齐的投向了杨烈,似乎也感觉到了杨烈眼中对于蛇月如异样的情愫,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围观着这两男一女,蛇繁非歪歪头,指指杨烈,“他呢?”
蛇月如微微有些尴尬,“他是我在人界收养的徒儿杨烈。”
“哦——”众妖孽拉着长长的音调回道,七双怪异的眼神在三人之间飘来飘去,似乎并不满足这个答案。
杨烈突地挺胸雄纠纠气昂昂的道,“师傅,迟早也是我的!”
“哦——”众妖孽再次将齐齐回应,那尾音又被拉成了几分。
南宫啸的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大力的将蛇月如给挽进了怀中,狠狠的圈住了她的香肩,以表示所有权,同时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杨烈,“我是绝对不会将月儿让给你的!”
那刺耳的磨牙声,和醋意杀意混合而成的诡异气氛,让众人又是八卦了一阵,几个已经在捂嘴偷笑了。
“我也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杨烈狠声回应。
两个男人狠狠对视,眼神交汇处碰撞出几乎都快要成实型的火花。
“我说妹啊,你就大方点吧!两个一起娶了不就行了!”
“要是还有空的,把龙叔也收了吧,看他都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也怪不容易的!”
“就是就是,多多益善嘛!”
“不行不行,泽哥哥是我的!”蛇梓非衣服泫然欲泣的模样,急忙出口道。
他的话语一出,便接收到众多冷森森眼风,“滚——”
“老八,敢占哥便宜,哥揍不死你!”某妖孽挥挥拳头!
他才刚唤龙泽为叔,他就叫泽哥哥,赤果果的占便宜啊!
蛇梓非被众人一瞪,可怜巴巴的退到后方墙角去画圈圈了。
南宫啸与杨烈乍一听龙泽,那杀意瞬间便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潜意识里,二人一直都是属于内部争斗,但是龙泽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可都是外人!对于外人,二人一致的枪口对外!
突然二人想到了什么,忙将眼神投向了蛇月如,蛇月如这才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在四处疑神疑鬼的寻着,“龙泽没来吧!”
虽然不知道龙泽到底去哪里了,但是按照他那千年来的狗皮膏药似的德行,蛇月如到哪儿,他定要跟上,现在蛇繁非他们都寻到了蛇月如,没道理龙泽会不来,除非,他性命攸关。
“唉——你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我家泽哥哥了——”蛇梓非突然从后探出头来,气氛万分的道。
蛇繁非皱眉,“就在你失踪之后不久,龙叔也失踪了,具体去了哪里,连父皇都算不出来,我们就更别说了——”
众人的眼光一致的落到了南宫啸的面上。
南宫啸却是不知道为何,蛇月如对从未与他说过龙泽与他面貌相近。
在众多探究的眼光之下,南宫啸微微的皱眉,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怪异了。
“唉——你们别看了,他是凡夫俗子。”蛇梓非摇摇头,耷拉着脑袋,独自嘟囔着,“泽哥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众人也将目光收回,或许只是面貌相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唯独蛇繁非抚着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事情,准妖皇对于天地之事知道得肯定是比妖王多。
“对了,大哥,帮我把龙钉拔了吧!”蛇月如突然想起那件重中之重,解放妖力才是正事!
蛇繁非摇摇头,“龙叔的妖力不是我等可以相比的,他设下的龙钉,以我们的力量根本就没法——”
蛇月如又失望的耷拉下脑袋,狠狠的揪着衣角。
“月如,你听好了,我有事与你说。”蛇繁非面色异常的严肃,语重心长的垂下头,与蛇月如说话,那眸中全是兄长对于蛇月如这唯一妹妹的担忧之色,“父皇对我们说,你此番将有一场劫。”
一讲到这劫数,众妖孽都蹙紧了眉头,正经异常,此劫事关乎蛇月如的生死,作为兄长,他们也不由得正视,南宫啸与杨烈也竖起了耳朵。
“此劫是你这一生必经的,若是你能闯过,那你就前程似锦,但若是闯不过,那你便永陷万劫不复之地!”
蛇繁非的嗓音异常低沉,此番前来,便是蛇麟风对他们说,若是蛇月如闯不过那劫数,此次,可能便是最后一次见到蛇月如了,她必须要自己去面对这劫,旁人插手不得,否则便是逆天而行,一样的万劫不复!
一收到此处,众人的神色都不禁黯然了。
蛇月如也凝重万分,与南宫啸紧紧相携的十指不禁又加深了几分力度。
“哥——”蛇繁非眼中那浓重的疼爱和宠溺,让蛇月如心头骤然一酸,从小到大,众多的兄长对她的疼爱的无以复加的,她软软的靠向了蛇繁非坚硬的臂膀,泪雨淋淋。
蛇繁非却是将她推开,一把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用兄长该有的严厉紧锁她的眸正色道,“这是每一个修炼之人必须经历的,我蛇繁非的妹妹,绝不是废物!”
“就是,不许哭!有什么事,哥给你顶着!不就是渡劫嘛,父皇说了不许哥帮你,哥偷偷的帮你!”
“怕什么,咱家月如最彪悍,什么劫数都是浮云!”
“小七乖,度完劫,多带几个妹夫回蛇界给哥好好的瞧瞧!”
众妖孽围过来,你一眼我一语的安慰着蛇月如,蛇月如毕竟可是众妖孽最疼爱的妹妹啊!可是这劫数命定的,旁人改变不得。
“劫数事关重大,你们必须要全力以赴,不可半点掉以轻心!”蛇繁非严肃十分的道,目光在蛇月如的和南宫啸杨烈几人之间流转,他面向南宫啸二男,“你二人均是月如劫中之人,须同心协力护她周全。”
“月儿乃是我心爱之人,就算拼了这条命,我定也要保她!”南宫啸看出了蛇繁非眼中一个兄长对于幼妹的爱护,他何曾享受过如此的情感,蛇月如便是他今生唯一,他有何理由不去好好的珍惜守护她呢?
“师傅救我、养我、教我,我的命便是师傅的,若是有人想要加害师傅,我杨烈第一个不答应!”杨烈咬紧了牙关,既然蛇繁非都如此的珍重对待那劫数,必定是非同小可,他定要全力以赴,不让蛇月如伤半根毫毛!
“嗯。”看出了两男眼中的坚韧和信心,蛇繁非满意的点点头,又将目光落在蛇月如的小脸上,语气不由得放软了几分,“有没有信心?”
蛇月如扬起下巴,正对她怀着殷切希望的兄长们,目光落在那一双双的担忧的眸子上,重重的点头,“有!”
就算她蛇月如真的是没经历过真的风浪,可是在几位兄长的期盼和爱人的守护中,她相信自己,这一关,必定要闯过去!
蛇月如转目看看南宫啸,他也正用那信心百倍的眸子看着她,对她微微的点点头。
那绝美柔软的唇角总是扯出了一丝笑意。
只要有他在,必定排除万难!
“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蛇繁非开怀一笑,宠溺的模模蛇月如的脑袋,同时眼风一递,一旁的炎蹄领会,踏步走来,蛇月如将炎蹄的缰绳递给了蛇月如,“炎蹄就留给你了,他速度奇快,威力无边,必能助你闯过劫难。”
蛇月如接过那还有些许蛇繁非手心温度的缰绳,眼中是满满的感动,有这么多的人爱护她,关心她,她有何理由不拼尽全力闯过去呢?
蛇繁非模模陪伴他几百年,随他征战三界的炎蹄,眼中是满满的期冀,千言万语都不足以刻画他心中的期盼,“护她。”
“啾——”炎蹄扬扬蹄子,长嘶一声之后安静下来,马头重重的点了一下,桀骜不驯的头向蛇月如低下,任她驱使。
蛇繁非都将他用半条命换来的爱马献出了,其他人怎会落后。
蛇临非将腰间长剑抽出,“妹,这是哥哥灌注了精血练就而出的宝剑,威力无边,好生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蛇韩非拿出了三粒亮闪闪的丹丸,“这是哥在太上老君那里好不容易偷来的,不舍得吃,吃了它,可以让人暂时有超越妖王的实力,拿好了!”
“这是能抵御准妖皇攻击的锁子甲!”
“这是哥的风火轮,用它速度奇快。”
“这把富贵牡丹扇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做武器可是攻势奇快……”
……
大堆的法宝丹药被一股脑的塞到了蛇月如的手中,看着兄长们把随身用了几百年的武器都交到了她的手中,蛇月如不禁再一次热泪盈眶。
她定要拼尽全力,闯过这一关,才不愧对兄长们对她的万千疼爱!
“不许哭,我可是把家当都交给你了,要是你还过不了这劳什子劫,你对得起老子嘛!”脾气最为火爆的老三一把钳住蛇月如的小肩膀,厉声道,那眼中对于蛇月如的关注不会少于任何一个人。
“把命给哥好好保住!少一根头发我都拿你是问!”最为痞气的老四也接口道,转而又对着南宫啸与杨烈恶狠狠的威胁道,“哥可就这一个妹妹,若是她有何闪失,哥必将你们打下十八层地狱!”
南宫啸杨烈二人颔首,要是保护不了蛇月如,他们二人必定也不会独活。
气氛极其压抑,就连那一直围观的众人也感受到了那种悲壮之意,想那劫难必定是非同寻常。
终于,作为兄长的蛇繁非一声厉喝将悲悲戚戚的众人给惊醒过来,“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这又不是生离死别!”
被他这一喝,众人才回过神来去,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对,就是,谁敢说咱家月如过不了这劫,哥跟他急!”
“老子的妹妹肯定非同寻常!”
“月如加油!”
“唉——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都不请咱们进去坐坐,太小气了!”
“对对对,大家去殿中坐坐,咱们兄妹好好的聚聚!”
众人勾肩搭背,吆五喝六的往殿中去了,淳于昊已经吩咐了宫女多备了七桌酒菜,众人热闹非凡的挤在珍馐殿中,其乐融融。
“你是师傅的兄长,那在下便斗胆称你声师伯,”淳于昊举起酒杯,对着蛇繁非,“师伯,师侄敬您一杯。”
“你乃是人界之皇,我乃妖界修炼之人,这师伯,我倒是斗胆承下了。”
蛇繁非举杯,与他对饮,同桌的还有南宫啸杨烈与蛇月如三人也是同时举杯,大家同乐。
众妖孽已经与蛇月如的众多徒儿打成一片。
天绝逐风与以炼丹之术登峰的蛇韩非打成一片,追影林婠婠则是满面崇敬的与速度三界前列的蛇云非对饮,以打造武器闻名三界的蛇临非和花轻轻地煞讲解着自己最新打造的新武器,青椒肉丝土龙万分紧张与蛇梓非说话,冷傲看上了蛇啸非腰间的一方万年碧玉,两眼放光的与他搭讪着……
珍馐殿中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在这热烈的气氛之中,蛇月如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众多位兄长,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蛇月如悲从心来,重重的叹口气。
一具温热的滚烫的身子紧贴而来,南宫啸紧紧地拥住蛇月如的小腰,轻声道,“娘子,你还有我。”
暖从心来,蛇月如轻轻的蹭蹭身后男人的脸庞,“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许离开我!”
“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许离开我。”南宫啸将她的话郑重其事的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两人十指相扣,一同看着那京都之中遍天的烟花,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都知晓,在那身后宫殿的阴暗角落里,还有一个人的远远看着,那眼中对于蛇月如的爱意,绝对不会比南宫啸少去半分。
师傅,我也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春秋佳节,三国普天同庆,热闹非凡。
蛟龙海是一片位于天宇和神龙大陆之间的一大片广阔海域,其广阔堪比十个天宇,波涛汹涌,风浪不断,惊现异常,以故千百年来,未有几人能从天宇大陆成功到达神龙大陆。
此时的极蛟龙海中,已经泛起了惊天的浪潮,日月不见,星辰匿形,幽冥浓雾密布,飓风卷起巨浪,遮天蔽日,水墙高高堆起如巨山威猛无比,这一片天地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大作,伸手不见五指,宛若深海地狱。
那呈暗黑色的蛟龙海水深处,数不清的水族在四处逃窜,有蛟族,水蛇,鱼儿,个个惊恐万分,呼喊连天,恐惧在海中蔓延,这海域如一座不见边缘的牢笼,牢狱中的生灵随时都可能会被人突然杀死,海中水波震荡,天翻地覆,没有一处平静,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罪恶之手,在追赶着生灵,令他们四处奔逃,一道黑色水流突然将那抱团逃窜的无边无际的水族包裹住,在众多水族惊恐的尖叫中,那一道黑色水流竟然将他们身上的妖力和生命力尽数吸收,那诡异的黑色水流之后,那方才还四处逃窜的生灵瞬间便成了一团团没有生命的黑色死肉,缓缓的坠入了幽深黑暗的海沟之中。
那海中无数的黑色水流四处流窜,给蛟龙海带去死亡和恐惧,所到之处,皆成一片死域,无人能幸免,海面上的浮满了水族的尸身,无数水族丧命。
此时,天地共泣。
遥远的神龙大陆,无数的神龙教信徒们虔诚的仰望着蛟龙海的方向,默默的合十低声念着咒语,那海中收割着万千生命的黑色流体此时已经遍布了神龙大陆,到达每一个地点。
众信徒见了那携着不祥之意的气流,没有半点的恐惧,那眸中带着病态的狂热,他们出生之时,便被告知,他们的生命便要随时献给神龙大人,成为神的使者,得到永生,如今,神已经降临,他们很快便要投入到神的怀抱中……
黑色气流带着无数虔诚信徒的灵魂,汇往了蛟龙海,留给神龙大陆的只剩下具具没有生命的尸体,那尸体面上仍然带着让人可悲的狂热虔诚。
那黑色水流带着几乎是整片蛟龙海和神龙大陆的生灵之力和信徒的灵魂,往海水深处一处幽暗的海沟中去了。
那冰冷黑暗不见一丝光彩的海沟之中,隐隐可见一个巨大的卵,如活物一般传来有力的心跳之声,且随着那生灵之力的增加,那心跳越发的快,突地,那原本没有任何光泽的巨卵爆发出强烈的亮光和无上的气势,将三界之中所有强大的存在都惊醒了。
蛇界深处,正在修炼的蛇皇蛇麟风缓缓的睁眼,眼中神光穿过蛇界,到了蛟龙海,片刻之后,又缓缓的和上了眼,轻启朱唇,“蛟皇突破了。”
一旁的蛇后似乎有些紧张,“但愿月如能闯过这关。”
蛇皇侧眸,看着一边的爱妻,眼中的爱意不减,搂过她的肩,轻声的安慰道,“放心,有龙兄在,月如定会没事。”
听他如此说,蛇后点点头,但仍然是忧心忡忡,“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如何?”
蛇皇摇摇头,“那是个变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必担心。”
四道深邃的目光想要再探寻,却发现那一个人界已经被一个强大的结界罩住了,三界之中的大能再也不能通过神念进入了那一片人界。
蛟龙海腾起惊天大浪,层层堪比天穹高的巨浪一次次的将神龙大陆席卷,那一片本来便是遍地枯骨的大陆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残留之人望着那席卷而来的噬天大浪,眼神呆滞,口中仍不断呢喃着,“神龙大人会来救我们的,神龙大人会保佑我们的……”
但是神龙未见,等待他们的只有阴森的海浪和扑面而来的死亡之气。
蛟龙海中,那道金光照亮半个天际,成了黑暗中的唯一的光亮,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又归于平静,海沟之中传来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骨骼伸张之声和蛋壳破碎之声,半晌一条五彩蛟龙腾空而去,破开海面腾去九天。
那蛟龙的身体大得无边无际,似乎要将这人界硬生生的撑破似的,蛟吟不比龙吟响亮,但也是震天动地,那本就平静的海面再次卷起滔天巨浪,那巨蛟在其中翻腾盘旋,如久睡而起的懒腰,用尽一身的遒劲。
终于,那蛟折腾得够了,停顿下了身子,一半身子盘在海中占据了大片的海域,另一半在空中伸直,遥遥看着天宇大陆那个方向,深陷的蛟目中是冰冷无比的阴森。
“蛇月如。”
巨大的蛟嘴缓缓吐出三个字眼,阴森夺人魂魄,冷气侵入骨髓。
蛟皇策划了千年,闭关了千年,收割了无以计数的生命和虔诚信徒的灵魂之后,终于从准妖皇的境界,突破为妖皇,三界之中,将会风云变换,各方势力将会重新洗牌,但这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天宇大陆之上。
正是新年,家家张灯结彩,户户喜迎新春,人人喜笑颜开,黑夜中璀璨烟花朵朵绽放,天下势力从新洗牌,三位新皇即位,百年的争端和混战之后,终于又安定了一次。
东吴都城的大街之上,繁华异常,正是大年三十,人人都冒着严寒来到了街上看灯逛夜市,淳于昊批准了今夜举城同乐,是以这夜半三更本是关门闭户之时,这大街是仍然是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出来了。
街上的商贩生意火爆,商品琳琅满目,街边勾栏中戏曲杂耍比武摔跤正是繁盛之时,勾栏旁被挤得水泄不通,时时传来人们的喝彩之声。
蛇月如今日也破天荒的穿上了喜气洋洋的红衣,身边还是依旧跟着形影不离的南宫啸,还有杨烈,以及南宫啸的众暗卫蛇月如的众徒儿等人,几人在拥挤的大街上闲逛。
“糖葫芦勒——”
“名家绝笔字画——”
“大爷上来玩啊!”
人声鼎沸,人生百态俱是在此。
蛇月如边走边看,身边的南宫啸紧盯着那摩肩接踵的人群,要是谁对身边的人儿多看一眼,他便立马狠狠地以百倍千倍还之,身边的杨烈更甚,那一双煞神眼瞪得老大,要是谁对蛇月如多看一眼,他便抡起拳头就要准备上了,在二位护花使者强大的气场之下,生生的在蛇月如身边隔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蛇月如的注意力终于从那繁华的街市上收回,这才注意到身边之人那浑身的煞气,和围观群众对她避如蛇蝎的畏惧眼神,她狠狠的将身边两人白了一眼,才又举步向前。
人们脸上的笑颜感染了蛇月如,让她也放下了多日来的负担。
该来的自然会来,担心也无用。
身后之人已经是成双成对,天绝逐风携手共看花灯,地煞花轻轻相拥仰望天上的孔明灯,林婠婠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毫不滑溜,身后冷面的追影丝毫不敢将目光从她身上移走片刻,她到哪里,他总能第一时间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好不欢乐,青椒肉丝土龙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看着这人界的胜景,眼见着暗卫三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属,而自己仍然是孤家寡人的追形向蛇月如投去哀怨的眼神——主母,还有女徒儿不?冷傲一把搭上他的肩——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不急慢慢找!
杨姿因为身体缘故,任凭她如何张牙舞爪哭天喊地耍泼赖皮,淳于昊还是将她留在了宫中,小两口过他们自己的两人世界去了。
蛇月如感叹着缘分,不禁紧紧的牵住了南宫啸的手,而那早已经草木皆兵的南宫啸乍被蛇月如的小手紧紧挽住,有种受宠若惊的恍然,再看到她眼中满满的感动,不由得将她的小手反扣而去。
“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年。”
一句简单的话,却是一生的承诺。
“嗯,”蛇月如微微的点头,与他携手一同拥进了人流中。
前方一座冷火璀璨的压制小楼印入眼帘。
云月楼。
“说起来,也是许久没见过追月了。”蛇月如一想到那日的月下美人轻舞的共鸣,不禁对那淡雅如水,凉薄如风的男子有了几分心心相惜。
身后那人的脸徒然降温,握着小手的力量一紧,“不许想他!”
蛇月如又将他狠狠的白了一眼,“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进去见见吧。”
不顾南宫啸的醋意和杨烈的杀意,蛇月如已经走向了云月楼。
云月楼中,雅致的包厢之中,淡雅的香气自香炉中冉冉升起,琴声流泻而出,令人如痴如醉。
追月将那日蛇月如抚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的抚着,试图去寻求那日所见的那一派胜景,可是每每抚起这曲,他的脑子里便是满满的蛇月如的笑影,月下一舞,已经勾去了他的整颗心,甚至整个灵魂,挥之不去,遗忘不了,那一袭黑衣,已经成了他一生摆月兑不了的羁绊。
可是——
追月苦笑,伊人已经为人妇,徒留他独自伤悲。
听着云霓与他汇报大唐之事,那新皇身边的一袭明媚风袍,只是他穷尽一生也捕捉不到的泡影。
蛇月如,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为何要这样深深的埋进我的骨血里、心里,甚至灵魂里,折磨我,耗损我?
良久,琴声戛然而止,追月抚着那心上那一突然跳动的殇。
他苦笑,他念她成狂,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
云旎进来,弯轻声汇报道,“公子,一切准备就绪,等待您一声令下,我们便行动!”
追月这才从那渐去渐远的幻影中醒转,微微的挥挥手,有些疲惫,“待定,时机未到。”
“是。”月旎轻声回道,追月这一段时间来的异状月旎自然也是知道的,他陪着追月一起长大,对于这位主子的心思,他也能揣测出几分。
“公子,您还有大事要做,切勿为了……”
他的话未完,追月便轻轻的挥手,“我知道,你下去。”
“公子,若是夺得天下,那月姑娘必然也……”
“下去!”声音带上了几番凌厉,追月虽未带愠色,但是月旎已经知道了他已经生气了,追月虽然面上淡如风薄如云,但是月旎清楚他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的,发怒的追月与平日里的追月,俨然两个人,一个淡雅,一个却是杀人如麻。
月旎退下,可是追月的心绪确实难以平复,二十五年来他一直是步步为营,谨慎小心,让自己不受仍何人的伤害,但是为何遇见她,只是仅仅的几面,他的心便已经为她沦陷?
难道,她是他命里该有的劫数?
或者,是上一辈子,他欠了她,这辈子,注定要他看着深爱的她与他人欢好?
追月苦笑……或许吧,真的是。
追月,难道今世真的是为了追寻那明媚的月儿而来的?
突然,追月似乎心有灵犀,感觉到了什么,他起身移步出了这包厢,出了灯火通明,正是生意大好的大堂,走出了云月楼。
正见着,那由远而近的笑颜。
追月扬眉一笑,看着那在梦中出现过多次的笑颜,他的喜悦遍布全身。
“追月兄,进来可好?”
蛇月如慢慢走向那淡雅的男子,他的身形那么的虚幻,如谪落人界的一段仙玉,处处都散发着与这尘世格格不入的高贵,让人觉得疏远,只可遥望,但又不觉间想要靠近,去探听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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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翻墙了》
笔名:香雪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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