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感到自己对苗歌有所误解,之前以为此女骚媚放荡,不料两人谈话至此,她并未展露妖艳的一面,十分正经,令他改观之余小小失望了一把。
男人总是对外表妖艳的女人有所幻想,身为俗人,陈焕也不例外。
这时苗歌语锋一转,将话头引向卫清思:“对于此次清思觉醒,我心中喜忧参半,既为她感到高兴,也对未来有所顾虑。”
陈焕歉然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得罪了圣灵天国,才给师父和苗教宗带来这些麻烦。”
“叫苗姐,”苗歌又一次强调,道,“不是你的因素,我的忧虑完全来自清思。”
“此话怎讲?”
“想必你听清思说过,我乃仙界琴瑟天女下凡。千年前仙界大战,凌霄仙子被贬经历十世转生,过后不久我便以神念下凡,成为凡世的苗歌。广仪圣人在玉河洲中心创造两仪湖和太极飞瀑,我创立迷天教,从明媚坊一名舞女做到迷天教宗,前后历时千年。”
陈焕暗自惊叹:难怪能迷倒天下男人,原来是个一千岁的老妖婆。“这与我师父有何关系?”
苗歌道:“你有所不知,当年的凌霄仙子是个极难驯服的人物,无极玄女是她好姐妹,可以陪她一起疯,可琴瑟天女在好姐妹之外还有一个身份,既仙界散人首领,我不能陪她乱来,必须为散人派系工作。那场仙界大战本不该如此收场,只因凌霄仙子杀性太重,险些杀死两大仙官——也就是凡界的天泱子和天鸿子,引出了天庭最强者玉衡圣人,她失手被擒,广仪圣人不得不向天庭求情。结果散人没得到一丁点好处。”
陈焕摇头道:“这话我不爱听。师父为散人一派受尽苦难,你作为师父的好姐妹,怎么反而怪她?”
“我不怪她,”苗歌道,“我主动提出下凡,也是看在我和她的姐妹情,想全程陪她走过十生十世。此次圣灵天国打压清思,我求广仪圣人传下**助清思觉醒,在不破坏天地平衡的前提下提升实力。从任何角度来讲,我这个姐妹都无愧于心。”
陈焕道:“苗教宗……”见她微微瞪眼,只好改口道,“苗姐,你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会站在师父一边,这些话应该找师父商量。”
“无极玄女下凡转世,以安芦的身份陪伴清思,因此安芦是清思最在乎的前世朋友。而你陈焕,是清思现世最在乎的人,清思对你的重视超过一切,这对恃才傲物的凌霄仙子而言简直是奇迹。”
“其实是因为我有个神通广大的姐姐,我知道自己的份量。”
“无论怎样,你和安芦是这世上对清思最有影响力的人,连我这个几千年的老朋友也比不上。”
陈焕听出几分深意,试探道:“苗姐的意思是……”
“影响她,让她走向正确的方向,”苗歌一字一句道,“真正的朋友不止是和她一起疯,还包括善意的引导,让她做得更好。”
“这话只适合朋友,我是师父的徒弟,徒弟听师父指挥天经地义,师父要我杀谁,我会毫不犹豫动手。”
“你、清思、安芦三人已失去飞升的机会,圣灵天国对你们彻底关闭大门,你们没机会去仙界大战天庭。我恳求广仪圣人偷改天地法则,令清思和安芦觉醒记忆,完全是为了你们的将来。否则圣灵天国随便派一个散仙就能让你们灰飞烟灭,懂吗?”
陈焕心中兴奋,想自己居然能和卫清思安芦并列为圣灵天国三大死敌,当真受宠若惊,随即又觉不服,想老子有星痕飞舟,此处难飞升自有飞升处,最多去宇宙深处找个原始星球,最后又感不妙,似乎苗歌有放弃卫清思的意图。
他沉思良久,忽脑中雪亮:“我明白了,苗姐即将回仙界,所以在给师父安排退路,对吧?”
苗歌露出舒心的笑容:“被你猜到了,我迟早要回仙界,而我只会把玉河洲托付给最信任、最有能力的人,安芦的能力有所欠缺,所以唯一人选就是清思。”
陈焕不禁感动:“苗姐对师父一片赤诚,直到现在我才体会到你的真心,之前有所误会,还请见谅。”
苗歌道:“你误会很正常,因为我对清思也不放心。她能力足够,玉河洲交给她肯定比我强,但她个性刚烈,容易树敌,会引发不必要的纷争。这么对你说吧,迷天教和其余三教鲜有来往,但只要我出现在三大洲,每位教宗都对我恭敬有加,如果我要飞升仙界,圣灵天国甚至不会让我遭受天劫,直接送我去擎天树通道。换成清思,你认为会怎样?”
陈焕苦笑道:“那就不妙了,师父非跟他们大打出手不可。”
“没错,这就是我担心的,”苗歌道,“谁都知道我的后台是广仪圣人,没人敢得罪圣仙,所以我到哪都安全。但是清思呢?连广仪圣人都不确定清思算不算他的属下,凌霄仙子不服从任何人,就算广仪圣人自称罩住凌霄仙子,还会换来矢口否认,这不是自讨没趣么?当年凌霄仙子受罚也是因为广仪圣人说话没份量,天庭吃准这一点,自然要加大力度,否则最多一世就可以回仙界了。”
陈焕只觉心花怒放,大笑道:“哈哈!不畏强权,我行我素,这才是我陈怀阳的师父!”
苗歌颇为忧虑地看他一眼,叹道:“这个世界强者至上,站队很重要,你可以选左边,也可以选右边,但万万不能选中间,两头不沾最危险,随时可能变成公敌,懂吗?”
陈焕不以为然:“为什么非要选靠山?师父当年有靠山,照样吃足苦头,那还不如靠自己,反正不论面对何种情况,我始终和她并肩作战。”
苗歌道:“结果呢?你被逐出鸿元四杰,清思和安芦远走他乡,白白拖累许多弟子。有一个事实无法否认,目前天地法则被天庭掌控,连圣仙也受天地法则约束,我们这些小人物有什么对抗的资本?”
陈焕笑道:“苗姐,我说句大实话,刚才见面时我对你很有好感,认为你是绝代佳人。可听完这番话吧,我觉得你没那么可爱了,美女怎能一个劲谈政治?你老说些站队啊、后台啊、运筹帷幄之类的话,简直没劲透了。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在明媚坊看歌舞。”
苗歌愣了半晌,失笑道:“居然有人说我不可爱?哈,真是千年以来第一遭。”
“难道不是吗?”陈焕道,“你长这么漂亮,能让男人神魂颠倒,就该说些让人神魂颠倒的话,谁知你说来说去净是官话,这也太扫兴了。我认为话题应该到此为止,接下来要么你给我唱歌,要么我给你跳舞,这才是正经事。”
苗歌失声大笑:“原来这才是正经事呀。让我想想,唔……该怎样让你觉得有趣呢?”
她托起下巴思索一阵,忽语出惊人,“对了!听说你的元婴很独特,我们双修好不好?”
陈焕一怔,随即一喜,又一奇,疑惑道:“你说……真的?”
“真的,”苗歌笑吟吟道,“我和你双修,然后你答应我的条件,行吗?”
陈焕摇头叹道:“我还差点自作多情,合着又绕回去了。我说苗姐啊,咱能不能别做交易,让我用无穷的魅力把你征服不好吗?”
苗歌眼波流转,昵声道:“你再仔细想想,究竟好不好?”
突然间,她气质大变,从一个忧国忧民的女政客变回了绝代尤物。
一股深入骨髓的骚媚风情从她体内散发开来,像火苗扑向干柴,点燃陈焕心底里隐藏的**,瞬间欲火熊熊。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表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