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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十五章:耗子的战争(1)

第49节第十五章:耗子的战争(1)

陈光生把二蛮焖死了,根柱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哈洗浴中心订了五份一样的报纸,大家扯着看。根柱负责男浴区,上午没有什么人,也就有时间翻翻报纸。订报纸之前,老板接了个电话,自报家门是记者,说有人举报洗浴中心有卖婬嫖娼。没有卖婬嫖娼还叫洗浴中心么?老板乐了,他知道自己做得相当隐蔽,知道的应该是内部人,或者说此人摆明了是讹诈。老板让对方留个电话,方便联系。按照联系方式找朋友一问,知道打电话的不是记者,是报社发行部的。老板明白事,问对方什么要求,对方说订五份报纸。老板和对方见了面,扔给他一千元钱,说订不订的兄弟你看着办吧。老板回去就把这事忘到了耳门子后,没想到报纸还真送来了。

报纸上写得非常详细,还配发了照片。照片上陈光生一脸沮丧。陈光生的侄子捅了老梁,当天晚上落网。这些陈光生都是看报纸知道的。他自己抱着膝盖淌了一会眼泪,觉得很没有意思,决定回家。二蛮这个娘们儿太过分了,事屄是个什么好人,跟他能搅和出什么甜酸?陈光生决定回家,有回去劝说二蛮好好过日子的想法。陈光生回家的日子按二蛮的要求提前了,二蛮很不高兴。陈光生又没有拿回工资,二蛮更是冒火,让他回自己妈家借点,以后带回钱来再还。陈光生到母亲家转了一圈,母亲家的二遍肥还没有追,屋里破破烂烂的,自己开门过日子,还让老妈跟着揪心,陈光生就没有张开嘴。晚上睡觉,二蛮不肯把自己舍施给陈光生。陈光生皮着脸爬过去,被二蛮给了一脚。这一脚踹在陈光生裆上,陈光生急了,你这是为了事屄把我往死里整。男人忌讳这个部位被攻击,尤其是一个红杏出墙的老婆,这样攻击自己丈夫,真拿丈夫当二百五么?陈光生一把揪开二蛮身上的棉被,二蛮又拽过来把自己蒙严。陈光生真急了,他把自己整个盖在二蛮身上,二蛮开始还呜噜着骂人,后来就没有声音了。陈光生打开被子,试了试二蛮的鼻息,已经没了气息。他以为二蛮是装的,人哪能这么轻易就死了。过了一会儿,他再试二蛮的鼻息,还是没有回光返照的意思,二蛮光溜的身体开始冰凉。

陈光生是在抚顺街人市被抓住的,抓他的时候他正在填表,准备找个打更的活。这个活昼伏夜出,可以减少被发现的机会。根柱又细看了几眼报纸上的陈光生,看了陈光生被抓住的日子,正好是他和佳葳吃面的那天。怪不得当天外面闹哄一阵,原来是陈光生落网了。根柱想着陈光生,想着老梁,想到陈光生的侄子,又想起大通铺以往的样子。女乃女乃说过,人死了都要过奈何桥,他们一路做伴,都过了奈何桥么?有没有谁掉进血河池受罪?过了望乡台,他们喝了孟婆用忘川水煮的孟婆汤么?根柱信马由缰地过了忘川河,想到他们已经忘了自己,心里一阵乌黑。

根柱在洗浴中心的工作,是帮顾客拿拖鞋,然后把顾客锁上的柜门再加上一把锁。男宾部分两部分,中间用柜子隔开,里面放一长条皮凳。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洗浴中心这种摆设方式无可厚非。男宾部分开的外间是包藏着祸心的。靠墙的一排衣柜是伪装,拉开柜门是一道暗门。暗门的里边豁然开朗,是别有洞天的。根柱工作在别有洞天的外间,对面是女宾部,根柱可以听见对面说话,也可以听见哗哗的水声。每天,小姐们从根柱的面前唧唧喳喳通过,进入暗门。一些衣冠楚楚或者牛皮哄哄的人物,也从这道暗门进入。谁可以进入谁不可以进入,根柱通过电话,接受吧台的指示。洗浴中心只是一个招牌,也可以挂灌汤包子铺之类的招牌,只不过需要换换道具,其实质的经营都是借题发挥。所以老板接到所谓的举报电话先笑了,太小儿科了,那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举报的么!

根柱进入洗浴中心第一眼看到的女人叫柳霞,大家都叫她霞姐。霞姐的一对**大得忘乎所以,她更多的时候不用乳罩,只用浴巾勒着。上面留着半个**和一道深深的。霞姐不是特意这么显摆自己的**,而是乳罩对她来说更显得捉襟见肘,倒好象是故意炫耀。其他小姐在霞姐面前,显得都像没有长开而变得自卑。霞姐对自己的职业并不躲躲闪闪,她向其他小姐介绍自己的客人:这是你姐夫。霞姐向人介绍的姐夫很多,被介绍者局促地躲着脸,霞姐却有一种神闲气定的从容。

根柱的工作环境充满诱惑,也充满煎熬。小姐们越来越敬业,或者这些服务生在她们眼里不是完整的男人,不能大把花钱的男人都是残缺的。小姐们探讨起工作,不顾及身边还有根柱。

“昨天的老家伙让我买带疙瘩的套,我想她是想让我爽呗,谁知他把疙瘩冲里戴上,爽他自己,这个老杂毛。”

说完大家都笑,笑得开心开肺的。

“我更倒霉,碰上一个不行的,让我给做口活。口活就口活吧,把我干恶性了他的家伙也不起来,像根腌黄瓜似的。他还一堆叫俩,让我和那个妹妹‘卡瓢儿’,我和妹妹正卡着,他说他爽了。”

说完又笑,有了交流工作的快乐。

根柱后来知道,‘卡瓢儿’是两个女人在一起的性生活演示,是妓女之间的暗语。根柱的耳朵里塞满小姐们的工作议论,对他来说是挑逗也是惩罚。他是个二十二岁的男人,正是小弟弟如日中天的时候。小弟弟不服管教,经常出其不意地倔强了。倔头倔脑地、满怀委屈地支棱着。根柱坐在凳子上弓着腰,看眼前晃过的白花花的**。霞姐的作风带有示范性,所有的小姐们都用浴巾勒着半个**,露着或大或小的半个**,在根柱面前放肆地招摇。性是神秘的洞穴,看不见未来和方向,然而根柱死心塌地地进入这个洞穴,不肯回头是岸。晚上,他把被子夹在腿间,眼前晃过小姐们光果的身子,靠想象和摩擦安慰躁动的身体。他想起老梁、陈光生,想起大通铺里这些二茬子光棍洗内裤时说的顺口溜:丫头小子顺水流,一路小心碰石头。不是你爹心肠狠,而是你娘不收留。他豁然开朗了,原来黑夜里很多孤独的男人都是自己解决问题的。白天太炫耀了,黑夜才温和敦厚,包容一切又不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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