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枫眼里闪过愤怒的神色,拳头重重落在桌上,桌上的裂纹直直映入众人眼里。
“公子,属下立刻派人搜查”余飞见状,立刻请命。
北堂枫举手示意他先别冲动,余飞只好安静下来,北堂枫坐下,眉头久久未能舒展。
“公子,来人到底有何目的。”福康泰问。
“现在又怎么清楚。”阿齐俪有些急躁,突然想到些什么,又道:“难道是上次那个刺客?他会不会想用那女人来威胁公子。”说罢看了眼奎吉贤,奎吉贤点点头,若有所思。
“莫是先前的青衣刺客?”余飞一惊,那人武艺的确高强,他几次三番要刺杀皇上,现在又将和雪掳走,很难说和雪有无危险。
“我和他交过手,的确是高手。”北堂枫思索着答道。
“公子,调锦衣卫吧。”狄乐英道。
“贸然调动锦衣卫不仅惊动百姓,还会激怒他,反而不利。”北堂枫冷静不少。
“上次,青衣男子就要掳走尹姑娘,公子一赶到,他便对公子痛下杀手,看样子是以刺杀公子为目的。尹姑娘一时应无危险。”余飞道。
“如此说来,倒是公子危险了。”唐中布道。
“先生,您认为如何?”北堂枫很尊重唐中布。
他没有了先前的急躁,此时他急不得,莫说和雪有利用价值还不能死,他私心也是希望能尽快救出和雪的,因为他发现,此时他的心竟有些空荡。
“若来人目的在公子,尹姑娘必无危险。他下一步一定是设下陷阱,引公子前去,此时大动干戈调来锦衣卫,只怕是打草惊蛇,反而是害了尹姑娘。倒不如暗中调动锦衣卫,许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唐中布细致的分析果然赢得北堂枫的赞同。
“余飞,此事交由你办,拿着令牌去江里县把锦衣卫秘密调来。”北堂枫取出调兵令。
“是”余飞不敢怠慢,接过令牌立刻骑上曹矜准备好的马,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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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和雪睁开迷离睡眼,“呃,这是”看清楚地方,原是个破庙。“我怎么会在这里。”
“嘶。”睡了一夜地板,全身酸痛无力。“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又穿越了?和雪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整齐,还是那件白色的衣裙,红色的披风。
“吱呀——”庙门被打开,光亮直射进来,一个人背着光走进来,待人来到和雪面前,她才看清楚来人。
“是你”和雪记得他,他就是那天刺伤北堂枫的男子。
男子没有言语,只是双眸扫过和雪身上,和雪便能感觉到他眼底的锐利和冷漠。
男子递给和雪一个烧饼和一罐水,便转身离去。
和雪看着手中的东西,心里犹豫着。
她试着回想先前刺杀事件,男子刚开始只是想抓走她,但北堂枫一出现,他便招招狠辣,欲置北堂枫于死地。想来,他抓走她也是为了要挟北堂枫那么她暂时还不会有危险。况且他连绑她都没有,应不会做什么卑鄙之举。
想罢,她便狠狠的撕咬着烧饼,三两下便把烧饼解决,又把水灌下,等待着水把饼胀起来。只是她突然想到,他都把她抓到这里来了,还不够卑鄙啊
和雪使劲抠着喉咙,无奈如何折腾都无济于事。只能好好想想自救对策。如果男子真的想以她要挟北堂枫,北堂枫来救她岂不是自投罗网?这男子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准备,北堂枫这么一来,必定很危险现在北堂枫一定很紧张,四处找她,要是他真的来了怎么办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和雪用力撑起身子东张西望,想在破庙里寻找出路,可这破庙空荡荡的,除了大门,窗户都是关死的,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一定着急着找我要是那男人真的去找他了,他会不会真的那么傻,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找我?不,北堂枫,你千万别冒险你千万别来送死啊
“吱呀——”旧红的大门又被打开,青衣男子跨步走进,和雪紧张地看着他,警惕地攥紧拳头。
任棠看着眼前一副气鼓鼓地攥紧拳头,又俏皮又美丽的女子,心里觉得好笑。
“你就那么自信他会来救你?”任棠一副难得的玩笑。
和雪有些讶异他不同于前的态度,但她没有放松警惕,心里有些不安,只当他是笑面虎。反问一句,“你不就想以我去要挟他?”
“你认为他会为了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任棠笑意更深。
和雪见他已没有先前冷漠的态度,反而不惊,又回了一句,“难道我的认为不是你的目的?”
“呵,你当真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顾自己安危?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会认为我真的傻到拿一个对他并不重要的人去要挟他吧?”任棠恢复了先前冷漠的表情,语气不再有温度。他的话字字带刺,直穿和雪心头。
任棠当然不是傻子,他自然不会用一个对北堂枫毫不重要的人去要挟他。所以他才会抓来和雪,因为,凭他男人的直觉,眼前这个又傻又聪明,美丽得足以令人窒息的女人对北堂枫来说有多么重要,他敢肯定,北堂枫一定会来。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私心里不想她留在北堂枫身边,他知道,她留在北堂枫身边是最危险的。
这些话是说者有意,听者更在意。和雪方才的锐气已经被挫败。
见和雪拳头已松,心知她已被戳中弱点,轻笑一下便躺在干草上,眯起眼。
“北堂枫,你真的不会来救我吗?我对你是不是真的没那么重要?想来他一定把消息告诉北堂枫了,北堂枫到现在都没出现,是不是真的不打算来救我?”和雪越是胡思乱想,心里就越发难受。
“尹和雪你胡思乱想什么?他不来不是更好吗?他不来,你就还是安全的,他不来,他就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