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不会这么杯具吧,这馨然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晓辉来了也不用大点的动静提醒我,那样的小惊恐我还以为是我表达有问题呢,现在完了,这么尴尬的问题,叫我怎么回应他。
他的右手轻轻地玩弄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边笑盈盈的看着我说道“你想了解本王?”
“你想了解本王什么?那天难道了解的还不清楚吗?”。
“那天,什么那天,我那天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了解,仲王你不要胡说。”
“哦,本王说什么了吗?”。
如今的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会越描越黑,看着馨然那暧昧的表情,我只能将头垂得老低,目光随着他的靴子来回转动。
“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你会愿意知道吗?”。东晓辉仰望一眼,避过我探询的目光。他的话没有一贯的戏谑,而是有些悲悯。为什么是悲悯呢?
“你又不曾告诉过我,又让我怎么去知道。”我懒得在和他纠缠,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本王送你回去。”东晓辉没有搭理我的话,示意我到他的伞下。
“谢谢,不用了,等雨停了,我们自己会回去。”我谢绝了东晓辉的好意,如果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会接受好意的,毕竟我是个路盲,而且我对下雨天感情不是很深,也没有多大欣赏雨景的情趣。可现在的问题是还有馨然,如果我和东晓辉走了,那么馨然一个人该怎么回去,毕竟这家伙也是个路盲。如果一起走,这么小的一油纸伞,怎么装得下三个人,势必会不舒服,每个人都扭捏的还另外都要淋湿。
“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凌清,你送这位小姐回悠远宫。”东晓辉看了一眼我身边的馨然,好像是知道了我现在正困惑的难题,态度认真的下了命令,而凌清又一次突袭般的出现,让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平时都穿着隐形衣,只有在东晓辉呼叫的片刻才会月兑了那衣服。
“馨然谢过仲王。”馨然向东晓辉略微施礼后便跟着凌清走了,只余下我和他。
“走吧,我送你回蠡园。”
我们的呼吸声也被慢慢的雨帘声所浸没,除了这雨声,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我站在他的身旁,可以轻易的感受到那小巧的油纸伞往我身边倾斜,我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也不能让他作为男子的尊严被我打坏,可是又觉得这样接受他的好意有些愧疚,便将视线都固定在被大雨清洗的周边精致上。
四周都没有遇见什么人,只听到雨水匝地的声音。我低头看了看被雨水打湿的绣鞋和裙角,微微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东晓辉紧挨着我便是关切的问道。
我看见他被雨水打湿的半个身体,心下便更是愧疚,只能看向别处,慌忙回道“没事,我只是调整一下呼吸。”
到达蠡园后,看到几株含苞待放的花朵,雨势也是渐小,看着那在春风细雨中被折腾的桃花,我突然之间,心念一转,便伸手去折。
也许是因为天雨湿滑,没有那股摩擦力,我这本尊的身体也不算强壮,不仅没有成功的折下花枝,反而被枝条在手心重重的拉了一条。
“嘶~~~~~“我疼得咬紧牙,慌忙将手抽了回来,看着手心一条泛白的长痕。
“幸好割得不深,没有出血,只是蹭了点皮”自我安慰般的用自己另一个手拍拍胸膛,安抚下稍微加速的心跳。
东晓辉没有看我,只是朝着另一侧看着,目光消失在那漫漫的雨帘中,找不到踪迹,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看到他如此不关心我,刚才对他的感谢,对他的愧疚,尽数消失,我蹦到他的眼前,满脸怒意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身边的人受伤了,你总要问候一下吧,怎么能就这样看着无动于衷呢?”
“你不是没事吗?”。东晓辉这才看向我,视线停留了一秒后,又一次移向其他地方,冷静的说道“呆会让你房里的丫鬟上点药。”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间还早,箬思看到东晓辉满身湿透,惶恐的跪下,久久不敢起身,直到东晓辉命令她为我涂些伤药包扎后才匆忙起身。
我只是抬手示意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还是拗不过那两人,简单的包扎后,这才算完事。
东晓辉看了我一眼,便是叫箬思去昭阳宫为他拿替换的衣服,我看着箬思惊疑的表情,刚想问东晓辉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可是看到他湿透的大半身,我只能把话咽了进去,朝着他点了点洗浴的地方。
可又想到现在并无热水,箬思也不再,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打水烧水,只能无奈的示意他需要稍微等一下。
房间里只余下我和东晓辉两人,我心里微微有些发慌,坐到桌子边,心里想着坐在一旁的人,仍有些心浮气躁,安静不下来,可是又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只能百无聊赖的剥着桌子上的漆。
“这好好的漆碍你什么事了,你要这么折腾它。”
“这当然咯,用这么厚厚的漆盖着它,它都不能呼吸了,树木也是需要呼吸的。”我被他看出心思,心下便是一紧张,随意的借口糊弄了过去。
他看我像个泼皮说着没有文化的话,也没有了和我继续谈论的意思,也是收了话,继续坐着不发一言。
一阵微风吹来,鬓角的散碎发丝都被尽数吹到了脸上,一阵一阵的痒。我朝着半开的窗户走去,刚想要关窗,想到自己关了窗那尴尬的两人氛围,还是停留在窗际没有关上。
“哎,真舒服”双手打直伸了个大懒腰,顺手推开窗户,料峭的春风悄然而入,轻漫的雨声如珠玉落盘一般入耳而来。
探出头,檐前水线如帘,晶莹的雨滴撵淡了花香,催落了花瓣,散得一地都是,甚至还有一片残破的桃花迎面向我飞来。
我为这飘零的桃花小小的感叹了一下,伸手将脸上的花瓣摘去,这桃花就是开的在耀眼,只要风雨一来,它就没有了抵御能力。
“春雨性寒,小心吹多了伤身。”东晓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我听到他的关心,心里真是五味成杂,只能低声道:“谢谢。”
他走到我近旁,将那木窗关好,我便又做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绣花,百无聊赖的玩着衣角。无意间看到他刚才的座位上留下的水痕,心里便是更加愧疚,低声说道:“你先坐着,我为你泡点茶,暖暖身子。”
我在房间里鼓捣一阵后,找出了些半干的花瓣,热水冲到杯中,干扁的花茶打着旋儿从杯底直冲到水面,慢慢的,花瓣舒展开来,花蕊在水中轻轻摇荡,花儿重新绽放出美丽的娇颜,茶香缠绕着室内原有的墨香盈盈漫了一室。
“你泡的茶还真是不一样,清新淡雅,别有一番风味。”低沉好听的嗓音从他口中慢慢的吐出。
不就是让我干活嘛,用不用这么夸赞我,我又不会因为你称赞了我一下,就拼死拼活的为你想尽办法泡一壶好茶的。
“这只是在平凡不过的茶罢了,和仲王平常喝的都是上等的好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哦?你又未曾喝过本王喝的茶,你怎么知道本王喝的都是上等的好茶?”
靠,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这个身份不是明摆在这里吗?难道你还会喝老百姓喝的大麦茶啊,这明显不现实嘛。
我心里嘀咕着,可是嘴上却不敢回嘴,毕竟白天那件事情,我也有愧于他,只能乖乖的用了比较人畜无害的话回答道“仲王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仲王是否喝了好茶呢?”
“是吗?”。嘴角又浮现刚刚的冷笑,真是有够讨厌的笑容。
我没有继续理会他,径自跑到了房间里,从我的床上拿了个毯子出来,感到他身上。
他目光猛的一亮,只是盯着我,我被他看得一时慌了神,手上便没了力气,毯子便从我的手上滑落,而我的手则是顺着那股惯性,按在了他身上。
我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砰砰乱跳,自己都感觉到了双颊上有着两酡红。幸好,箬思及时的出现才让这氛围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