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钱家大院闹鬼的事人人偕知,没人敢揭开这块红布”钱夫人神色诡异,惊魂未定的说。哈说完瞧了瞧诸位跟班,这跟班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刘庭,令峰掀动红布的手也犹豫在半空。刘庭只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突然,叭的一声响起,往声音的方向瞧了过去,但见一只麻雀从树干里扑腾的飞跃,直上云宵,倾刻间便化作云雀袅娜而去。
这老櫆树的树干有来头,这平白的怎会从里面蹦出个雀儿呢?目测老櫆树,两人也无法环抱的树干,斑驳的树皮,苍劲的枝节,茂盛的叶儿,似一把巨大的伞,见证百年的风雨沧桑“联酋你蹲下,令峰,你跨在小酋的肩膀上,越过这老櫆树,看看这老树干……”井上的红盖头暂时被按下不提。小酋,摇晃着把令峰举起,令峰小心翼翼的用手攀紧树枝,然后向里面探头,惊呼起来“哎哟,大人,这老櫆树可是别有洞天啊”“本官令你登堂入室,明察秋毫,不得有半点的差错”刘庭命令道,令峰应了一声转而吩咐“拿个绳子过来”钱夫人唯唯诺诺,绳子很快拿来,令峰象猴子一样跃起,然后把绳子的一头绑在树枝上,再用力拉了拉,确定结实后便顺绳子一溜,整个身子滑入树洞。这洞里黑呼呼的一遍,令峰双手不停的模索,有圆的,也有三角的,凌形的,长方的,条状的各种花样的冰凉东西,这究竟会是什么?令峰百思不得其解,顺手捉住一个小圆体一捏,如金钢不化之体,倒痛了手儿。再模还是一圆小体,使劲再用尽吃女乃力道一捏“娘哟”这家伙嘭的清脆有声,然后手里全是粘粘的东东,令峰把手靠近鼻子一闻,一股腥臊味儿直冲脑门“老祖宗哟,这倒奇了,怪了,玄了”令峰小声道。一时也无法分辨得出这是啥,既来之,则不能空手而归。就这样,令峰把能缠在手上的缠上,含在嘴里的含住,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就挂上。约模过了半个时辰,收集好令峰跃出树洞,说令峰如小丑不为过,他鼻子沾上黄间白的粘液,他的嘴里鼓鼓的还咬着白色和红色小球。手上缠着赤橙黄绿紫的水晶链,脖子上挂着长长的佛珠子,刘庭,钱夫人,还有小斯们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哈哈,令峰兄,看来你收获不小啊”令峰刚张嘴,咕噜两小圆球滚了下来,白色的碎了一地,另一个红色的则完好无损“哎哟,我的蛋啊”令峰失口惊叫起来“胡说,这是石头,就是蛋,也是麻雀蛋,不是你的”联酋快速应上。看着联酋一本正经的样子,钱夫人想笑又不敢笑,小手帕掩着嘴憋得慌!
“赤烂红色,有似马脑。如《本草拾遗》记载‘胡人谓马口中吐出者。’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此为玛瑙也”刘庭大踏步往前,蹲在地上仔细的瞧,认真的解说。“马口吐出者”令峰模模自个稀里巴啦的嘴儿小声自嘲道。再看看令峰手上的七彩水晶链,刘庭略有所悟的自语“一道七彩的光芒,也许这光芒正来自于此?在月圆之夜,集月色而折射出的光彩”“大人,我看此事不会那么简单,这背后肯定还有天大的秘密”令峰的眼睛此时已转向井上的红盖头,这千年的古井此时倒如一个害羞的待嫁新娘,垂头红脸,闭口不言。“这串佛珠,拿回给老太太念经吧,说不定谜底就在里面”令峰就要摘下脖子上的佛珠半开玩笑的说“无功不受禄,佛珠娘亲自有”刘庭淡然道,令峰无意中的一句念经,倒引出了刘庭更深的思索。
“佛珠,玛瑙,念经?钱夫人,你可否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这些宝贝为何会藏到树洞里去?看来,这树洞已早为人所知,而唯独这七彩砚还是下落不明”刘庭仰望着比人头高的树洞,把心头的疑虑倒了出来。钱夫人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大,大人,这个树洞我也不曾知,这,这可不,不关我的事”看着被吓蒙的钱夫人,刘庭摆摆手“本官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只需把你所知的说出”钱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缓缓的说“大人啊,你有所不知,二姨太在被老爷冷落的那些时日,悄悄的跟野男人好上了”“真有这回事”刘庭反问,“但请如实道来,这野男人是哪个?”
“哎,这要说来就话长了,这二姨太也不是个好东西,就爱跟隔壁的潘掌柜眉来目去的,听说还与前街的郎中也有扯不清的关系”老牛吃女敕草这话一点没错,可这二姨太图的是潘掌柜什么呢?潘掌柜的失踪跟二姨太有关吗“是不是二姨太与潘掌柜的奸情被钱掌柜或郎中发现,然后被他们中的一人灭口”令峰好奇的追问道“这只是另一个版本的民间猜测,可是我了解老爷,他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对于二姨太与潘掌柜的私情也毫无所知。再说老爷还没从三姨太的伤痛中走出来,神思恍惚,他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事”钱夫人强忍心中的悲痛娓娓道来,似乎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件,这案件会不会真如令峰推测般与郎中有关,这个疑点就是新的线索。
“在二姨太失踪后,郎中也同时失踪了。潘掌柜随后也与七彩砚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众人沉默,钱夫人继续说。关键是先把郎中与二姨太找出来,刘庭心里有了个底“联酋,你带上一队人马,分头在附近的乡镇,县市寻找二姨太和郎中”联酋是除了令峰外,办事最能让刘庭放心的侍卫。他强健精干,头脑灵敏,处事有方。“大人,遵命”联酋转身带上随从而去“令峰,你……在此候命”“大人,有何吩咐?小的将乐此不疲”说句实在话,跟令峰在一起办案,能让刘庭崩紧的神经时不时的偷乐一会,令峰嘴甜,乖巧,有时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便能勾起你的乐子,或是思维深处难以挖掘的片断。如此一来死气沉沉的案子也要活灵活现。
这次刘庭亲自掀起了井上的红盖头,令峰低头瞄了瞄,寂黑的一遍,一股阴冷的风儿直窜了上来,这井看似没啥特别之处“大人,要不要小的找绳梯下去瞧个仔细?”说罢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且慢……”刘庭忙阻止道,然后顺手从地上捡起一石头,向井里一抛。很久才响起深长沉闷的一声“这是一口枯井”,刘庭断然道。这时站在一旁的钱夫人才蓦然醒悟的说“噢,是这样,在三姨太落井后,老爷伤心之余,便命人把泉眼给堵住了”
“这要是枯井的话,下去就更方便了”令峰欢呼雀跃,令峰仔细起来如神探,粗心之余便少根筋“令峰啊,这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钱夫人,给我拿一盏马灯过来”
“大人,这又不是唱戏?青天白日的,要马灯何所为?”令峰百思不得其解,钱夫人也向刘庭投去狸疑的一眼“闲话少说,速速把马灯给本官提来”这钱夫人腰枝乱颤,风情不改。马灯随着她的一扭一扭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