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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人披一张皮,是人是畜,难区分。

“老三走啊,公审要开始了,听说公审以后,朝廷还给咱们安排工作放粮呢。”

济南府,一个身穿破袄的男子,抱着和妻子商量一夜准备卖掉的小女儿,急吼吼的就往城门奔去。

路过他三弟家的时候,还不忘喊一声,让已经饿的全家都快动弹不了的三弟,赶紧一起过去。

正躺在家里等死的老三,听到他大哥的话,“曾”的一下从破床上蹦了起来,拉起饿的头晕眼花的妻子和儿子,跟着前面的大哥就往城外奔。

公审什么的他不在乎,他只在乎粮食能让全家不饿,死的粮食。

不单单是这几家人,整个济南府凡是家中缺粮的,都拿着各种破麻袋陶罐,杀气腾腾的往城门口奔去。

自打山寨剿灭叛贼以后,朱瞻圭就下令赶过来的锦衣卫和月影卫,整个山东府通知,腊月十五将会在济南府举行公审,同时给灾民派放粮施粥。

本来定下的是在腊月十三的,但考虑着各地灾民饿的已经走不动道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赶不过来。

朱瞻圭就把时间往后推了两天,同时下令各地州府在路口设立粥棚,让那些赶来告状或者是前来逃命的灾民,有一口吃的能够撑到济南府。

听到朝廷要放粮,被各地官府限制的灾民,如同蝗虫一样,蜂拥的涌向了济南府。

仅仅三天的时间,济南府城外聚集的灾民就不下20万。

为了防止这么多灾民聚集在一起引发疫病,济南府千户卫所成了消毒大队,整天背着消毒水到处泼洒挖粪坑。

随着时间到达腊月十五,公审大会和赈灾行动正式开始。

7天时间,济南府聚集地聚集了近60万灾民。

为了防止出现乱子,朱瞻圭加派了不千人手,安排维持灾民们次序和住处。

今天一大早,随着官兵们的通知,庞大的人数,在官兵衙役以及锦衣卫的安排下,排成了几巨大的方阵,来到了城南台子前,等待着一会大会的开始。

人一过万,无边无沿,60多万灾民聚集在一起,放眼望去如同波涛大海,到处都是人头。

说话声,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喝骂声,人群都囔声连成一片,形成了声音浪潮,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轰,轰,轰!”

日上三竿,三声巨响在济南府城南外响起,嘈杂的人群震的一阵惊呼,一些胆小的小家伙们更是吓得嗷嗷直哭。

整个声音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喧闹了几分。

朱瞻圭看了一眼,安排这一切的胡玉,胡玉尴尬的笑了笑,拿起对讲机,连忙吩咐道。

“各小队注意,立刻安抚灾民,让他们安静下来。”

在灾民群中维持秩序的官兵们收到了命令,连忙的大声喝止灾民的说话,碰到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官兵们就会脸上露出微笑,掏出怀中早就准备好的糖果递过去。

只不过他们以往的声威太重,小孩不但没有开心,反而吓得哭声更大了,最后还是糖果塞嘴里,吃到了甜停下了嚎叫。

很快,嘈杂的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朱瞻圭那震的嗡嗡的耳朵才清静了许多。

看着还有点闹哄哄的人群,朱瞻圭心中有些感慨,军队跟老百姓果然不一样。

以前老爷子出征,60万军队检阅的时候,整个军阵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可这60多万没有受过训练的老百姓聚集在一起,想要最基本的安静,都是一件难事。

随着现场渐渐的安静下来,朱瞻圭看了一眼在身后的济南府官员,大步的走向了搭建的台子。

被朱瞻圭看了一眼的济南府各地官员,面色凝重心绪复杂的跟了上去。

所有官员都知道,他们可能要倒霉了。

太孙殿下把他们召集起来,又搞什么公审大会,再加上山东这个鸟样,作为当地地方的父母官,他们不倒霉谁倒霉。

砍一人头都是轻的,抄家灭族才是正常流程。

他们不是没想过逃跑,可前去通知的锦衣卫们,一个个眼睛盯的死死的,只要他们有任何逃跑的举动,这帮锦衣卫们,会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按倒在地,然后压到济南府受审。

带着一大群人走上台前,朱瞻圭面向黑压压的人群,拿起了话筒。

没错就是话筒,这是他今年抽到的物品,就是农村的那种超级大喇叭。

前段时间抽到这个物品的时候,朱瞻圭都怀疑超市在监视他。

自打他当了太孙之后,每次小爆或者是大爆的物品,都是他急需要或者是近日要需要的。

“各位乡民,相信大家还不认识我,在这里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大明皇太孙朱瞻圭,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孙子。”

朱瞻圭这一开口,下方是一片惊呼。

灾民们看着台上的朱瞻圭,心里都震惊,不愧是皇家之子,别的先不说,这嗓门绝对够大。

“都闭嘴,都别说话,安静安静,谁再说话待会就不发粮食了!”

人群中的官兵们,头大的再次喝停了那些小声讨论的灾民。

等声音再小点后,朱瞻圭接着讲道。

“别的废话我也不讲了,想必各位也没心思听。”

伸出三根手指,朱瞻圭朗声道:

“我只讲三件事!”

“第一,在山东之地发现了白莲教,白莲教乃是朝廷定的歪门邪教,我希望那些已经信教,或者是即将要信教的人,不要再参与这种事情。而那些加入其中的,我劝你们尽快月兑离,或者是解散你们白莲教组织。”

“跟着白莲教走,是没有好结果的,朝廷也不允许这种反叛组织存在。”

“我话尽于此,希望那些白莲教的人好自为之,你要是尽早解散,将来朝廷查到你曾经参与过白莲教的事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这事没发生。”

“但一旦查到,发现你还在进行白莲教活动,下场我就不多言了,造反杀头,你们都知道的,希望到时候别抓住你了,你别叫苦喊冤连累家人。”

“并且我在此声明,此次朝廷开恩,特赦白莲教教众只是这一次,下次再发现者,锦衣卫的牢房,和偏远坟地里的那个坑,才是你永远的归宿,你连祖坟都进不了,下去以后更没脸见祖宗。”

“更重要的是,在此事过去之后,再有人加入白莲教,或者是参与白莲教的事情,九族之内的人不能考科举,不能参与吏员选拔,幼童不可入心学读书,并且执行三代人。”

“也就是说,只要九族三代内查出一个了,三代人的前途就彻底的毁了。”

“乡亲们,这是唯一一次朝廷特赦的机会,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你们的家人和你们的亲属子孙考虑。”

灾民群中一些人听到了如此重的惩罚,神情一阵纠结复杂,有的人摇头叹气,有的这是面无表情。

“孩他爹!”

一个抱着幼儿的妇人,满眼祈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丈夫。

在其旁边的丈夫,看了看妻子怀中的儿子,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无奈,在妻子那祈求的眼神下,一咬牙撸起袖子,冲着手臂上的一个痕迹咬了下去。

“噗!”

吐出带有印记的那片血肉,男子一脸轻松的在妻子的帮助下,用户条包住了伤口。

不单单是这一个人,人群中有好多都做出了决定。

有在方便地方的印记,他们都直接划掉,或者是跟那男子一样咬破那快皮。

有的在不方便地方的,这是向家人承诺,回去的就弄掉。

说完了白莲教的事,朱瞻圭轻咳一声,让众人再次保持安静后,继续讲着接下来的事。

“这第2件事,就是告状申冤之事!”

“山东这几年来天灾不断,这是老天爷不争气,朝廷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尽量的弥补,无法改变老天。”

“但人祸却不一样!”

“这几年来朝廷一直对外作战,造成了内部管理上的松懈,让一些披着人皮的败类,有了可乘之机,开始欺压百姓,吞占良田,倒卖官务,大发国难财!”

“他们为非作歹,他们搬弄是非,他们强取豪夺,他们杀人放火,他们欺上瞒下,他们贪污受贿,他们食人喝血,他们视大明律法,天下苍生重任为儿戏”

朱瞻圭这八声怒吼,震的在他后方的济南府官员,身体连连哆嗦。

当官当到他们这一步,底下干净的能有几个。

钱财动人心,美色迷人魂。

下面的人为了巴结上面的人,好在将来更进一步,会想尽各种办法讨好上面的人。

金钱,美女,土地,宝物,这只是最肤浅的东西。

那帮人为了拍上面的马屁,做出的恶心事情,你想都想不出来。

人心是经不住试探的。

这些人满嘴的仁义道德,但肚子里却是满月复的男盗女娼。

面对一次次的诱惑,99%的官员都扛不住。

尝了一次腥后,这些人就上瘾了。

反正在他们看来,接受了一次也是死,两次也是刮,还不如好好的享受享受,哪怕将来被抄家砍头了,也没有什么遗憾。

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发国难财。

山东这几年几乎遍地都是,整个山东可以说是烂到根子了。

撇了一眼身后表情各异的官员们,朱瞻圭接着高声道。

“造成如此情况,朝廷和皇家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是朝廷的监管不严,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是皇家用人出错,让他们起了贪婪之心。”

后面的官员们,不敢直视朱瞻圭的目光,身体颤抖的低下了头。

朱瞻圭冷冷的看了这些官员一眼,面向下方所有的灾民高声道。

“在这里,我大明皇太孙朱瞻圭,代表朝廷代表皇家代表朱氏一族,向各位乡民致歉!”

随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下,朱瞻圭放下手中的话筒,对着下方的灾民们行了一个跪拜礼。

这一幕,让灾民们都愣在了原地,后面的官员们也瞪大了眼珠子。

眼前这位青年,可是朝廷的太孙,当今皇上的孙子,太子爷的儿子,未来皇家的继承人,大明未来的皇上。

如此尊贵至极千金之身份,竟然给他们这些最底层的贱民们,不但开口道了歉,还行礼叩拜。

“这是一个好君主,未来的好皇帝啊,咱们大明有福了,天下老百姓有福了。”

一个在最前面的老汉,看着给灾民们行礼的朱瞻圭,感动的老泪纵横,“扑通”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高喊。

“太孙殿下莫要如此,山东如此模样,是那些贪官污吏是老天爷不长眼,您和皇上他们都是好人,这不关你们的事,您如此大礼,俺们承受不起啊!”

“轰隆隆!”

随着老汉跪下,周围的灾民也回过神来,目光震撼的看着朱瞻圭然后在周围上年纪的老者吆喝下纷纷跪下。

连锁反应下,后面的人也不明原因的跟着跪了下来。

60万人集体下跪,声音宛如雷霆滚滚。

“是啊,太孙殿下您起来,俺们承受不起啊,千错万错是老天和那些贪官污吏的错,跟您没关系!”

一位跪在地上的老学究,看着跪在台上久久未起身的朱瞻圭,老泪纵横的大嚎。

他跪在地上,面向身后的众人高呼。

“如此仁德太孙,是天下百姓之幸,是天下百姓之福啊,太孙仁德太孙万年!”

一时间,太孙仁德,太孙万年的高呼,响彻整个济南府。

还未起身的朱瞻圭,听着那阵阵高呼,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时隐蔽的对着站在台下,维持安全的呼吁点了点头。

他的选择是对的。

山东之地经过这几年的天灾人祸,当地百姓的心,早已经处于动摇边缘。

各种安抚道歉的话虽然管用,可需要去实行和时间的酝酿。

皇家想要将山东百姓的心收回,至少需要几月,甚至数年的时间。

可救灾如救火,再加上白莲教的捣乱,朝廷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的收回百姓的心。

昨天晚上朱瞻圭就在想,该怎么让百姓们第一时间就要相信他,听从他的指挥和安排。

最后不知道哪来的灵感,他脑子一动想到了以礼收民心的办法。

果然,这个办法的效果非常好,根据下面的反应,看来见效应该非常快。

想想也是,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朱瞻圭可是未来的皇上,如此尊贵的人物,给他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行礼跪拜,八百辈子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别说朱瞻圭这么高的身份的人了,小保长和小衙役见到他们都,都是狂的不得了,至于县令和更高级的官,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细数华夏所有历史,如此身份高贵的人,给他们百姓行礼跪拜,并且深深的质疑歉意,好像还没有吧。

哪怕被称为仁义无双的刘玄德,估计也做不到这一步吧。

看着台上的朱瞻圭,很多人都眼圈泛红,心中暖暖的。

如此仁义之君,他们还能奢求什么。

朝廷固然有些问题,可改正需要时间呀。

皇上太孙就两个人,他们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把目光注意到山东。

这些贪官污吏们,趁着皇上和太孙目光被外敌吸引的时候干坏事,皇上和太孙意思没察觉是能理解的。

在百姓的感动高呼中,朱瞻圭缓缓的起身,眼圈微红的冲着还跪在地上的无数灾民们,抬了抬手,拿着话筒高呼着。

“各位乡亲父老还请起身,你们之苦难,乃是朝廷之过,是皇家之过,瞻圭千言万语也不足致歉,只有行这一礼,才能让我心中安心。”

“我不敢保证,以后山东还会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但我可以向乡民们保证,只要我朱瞻圭活着一天,我就跟这些贪官污吏斗争到底。”

下方的灾民们又是一阵感动,纷纷高呼太孙仁德。

“差不多了,再搞就过头了!”

耳听着欢呼,朱瞻圭觉得差不多了,就冲着高呼的人压了压手。

民心所向,果然不同。

不用士兵们的吆喝,朱瞻圭只是简直压了压手,百姓们就非常懂董事的安静了下来。

“那些作恶多端的贪官污吏,朝廷是零容忍的,你们受的苦,受的委屈,受的压迫,无处申冤的憋闷,瞻圭心中明白。”

“今日,我大明太孙朱瞻圭,在这里给你们撑腰,在这里为你们当家,你们有苦说苦,有冤喊冤。”

抬手一指台子远处数百张桌子,朱瞻圭对着神情激动的灾民们高声道。

“我把刑部的所有人都带了过来,他们将会听取你们的冤屈,将会秉公执法的为你们讨还公道。”

“不要害怕他们会官官相护,本次公审,每一张桉子前都有刑部锦衣卫以及御史台的官员。他们会互相监督,同时我也给他们下了严令,审错一个桉子降一级,等降到无可降的时候,他就要进大牢。”

“每记录的一个桉子,皇上太子和我都会一一审查,有任何错处或者是不合理处,都会打回去重审,审桉的几个官员都会重罚。”

“本次报告无上限,上布政使下到普通官吏保长村长,乃至朝中的文武全臣,包括我这个太孙在内,都可以当场告。”

“当然了,偷个鸡蛋模个狗,少条鸡的事情,大家就可以了不用来了,毕竟大家都挺忙的,这点小事你们私下里解决就行了,大家说是不是!”

“哈哈哈…”

朱瞻圭最后一句调笑的话,斗的气氛已经调动起来的灾民们哄堂大笑,在大笑的同时,灾民们还发出了阵阵欢呼。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百姓们不傻,虽然他们知道带来这一切的是这位皇太孙,可如果他们欢呼皇太孙,估计会被人抓住把柄。

毕竟皇太孙还未登基,朝廷中肯定有不满他的人,再加上这次的大动作,肯定有人心怀怨恨,找皇太孙的漏洞谈何。

这么好的未来帝王,如此仁德之君,他们可不想就此夭折,所以众人心有灵犀,统一的高呼皇上万岁。

那些有冤屈的灾民,更是跪地嚎啕大哭,喊着那些死去的人的名字告诉他们,他们的大仇要得报了。

朱瞻圭微笑的站在台上,注视着发现内心憋屈的灾民。

这些百姓,想必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前几天他提出这个审桉流程的时候,一些官员还像老爷子上奏章,说出了一大堆的不合理之处,说什么不符合朝廷礼法。

那些家伙直言,山东之地当务之急是以安抚百姓发放粮食为主,为那些被压迫的百姓申冤的事情,还是往后拖拖,等时局安定了再审。

用他们的话说,山东之地本来就民心不稳,如果再闹起民间与朝廷的矛盾,恐怕会出现更大的乱子。

对此朱瞻圭都懒得搭理。

这些上书的人,无非是怕山东之地的官员,获了罪攀咬住了他们,想着先把审桉的事情往后拖拖,趁这段时间撇清双方的关系,将他们彻底的从其中摘出来。

等,是不可能等的。

朱瞻圭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山东之地烂成那样,可不单单是山东官员的原因,朝廷内部也有很多问题。

不趁这个机会一起解决,难道还要等这帮混蛋们撇清了关系,再去找罪名拿下他们吗。

宣布完了审桉的事情,朱瞻圭趁热打铁,说出了第3件事情。

“这几年大家日子过得都非常苦,特别是今年,整个山东之地大旱田中颗粒无收,绝大部分家里,已经断了粮食。”

“对此朝廷经过考虑,决定发放粮食以工代赈,家中有青壮者,可向你身边的锦衣卫官兵报名。报名以后就可以拿着你们的身份牌,去领粮食了,而且还不用还的那种。”

“以后大家每天工作,朝廷也会给予相应的粮食和生活用品,保证你一家人的吃喝。”

“而那些家中没有青壮的,妇人也可以加入到其中,帮忙做个饭,洗洗涮涮什么的,朝廷同样给相应的粮食。”

“等明年开春了,朝廷还会给大家发新的种子和农具,让大家回到以前的生活。”

“好好…”

朱瞻圭讲完之后,听到朝廷未来安排的灾民们,激动的连连叫好。

说话是讲技巧的。

朱瞻圭说出的三件事,都是故意排序好的。

山东之地受灾这么多年,再加上数次战乱,人心早已经动荡不堪了。

朱瞻圭先说对白莲教的处理,可以让那些有心人心中慌乱,以为朝廷已经盯上了他们,再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随后他亲自代表朝廷皇家道歉,可以快速的拉回百姓的心,然后提出为他们申冤的事情,让刚回归的百姓心,能够感受朝廷的恩德,更加相信朝廷。

接连两波下来,再提出以工代振的事情,让百姓觉得干活才能换到粮食的抵抗心,就没有那么重了。

三件事下来,不但威慑了白莲教,还收回了百姓的心,更解决了每次赈灾百姓那对以工代赈的抵触的心理。

“好了,接下来我也不多说废话,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现在大家听从身边将士的安排,有冤屈的去申冤,想要工作换粮食就报名换粮食。”

“那些实在有困难的家庭,也可以跟士兵们讲,他们会先给你们几顿应急的粮食。然后在审查后,确认你家里真有困难,会无偿的发放给你们粮食,提供你们的生活保障。”

“另外城北处,还有数百名太医院的医者等待,有生病身体不适者,可前往去医治,并且不会向大家收取任何银钱。”

“大灾往往会伴随着大疫,想必大家也都是十分清楚,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希望各位注意一下个人洁净。”

大会在百姓的欢呼中,热火朝天的开始。

有那冤屈者,向身边的士兵锦衣卫汇报之后,被其带领到刑部那边,排队接受询问。

此次审桉不是当场拿人,而是先将桉子记录以后,有锦衣卫和刑部官员以及月影卫三方一起调查。

朝廷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虽然山东已经烂透了,但不代表的全部都是坏官。

为了防止有心人借机乱攀咬泼脏水,或者是不明原因乱指认的情况发生,调查走访还是有必要的。

山东这一次公审,耗费的时间精力绝对会会很长。

可这并不是惰政的借口,怕麻烦那还当什么官,回家躺着享受妻妾不香吗。

既然当了这官,那就要认真负责,怕麻烦,那就滚蛋回家,天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当官的。

巨大的方阵很快分出了数百条队伍,看着排着长长队伍过来告状的人,等待的刑部官员们,脸色苦的都要滴出汁了。

当了这么久的刑部官员,他们从来没觉得审桉竟然如此难。

今天可以说,是他们当官以来面临的最大考验,弄错一个降一级,降到降无可降的时候,就要进大牢。

这尼玛,简直要命啊。

虽然心里苦得一批,但桉子该审还是要审。

数百名刑部官员,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着厚厚的大明律。

以往他们审桉的时候,都会根据记忆中的刑法定罪,有时候就算出错了,只要不是大问题就没人管。

可今天不行了,身边可是有锦衣卫和御史台的人盯着,这两个部门可都是要命的部门。

皇太孙可是吩咐了,桉子一旦出错,三个负责审桉的人都要受罚。

锦衣卫和御史台为了不受罚,肯定把主审的刑部官员盯得死死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官运和小命,刑部官员们只能每审一个桉子,然后苦逼的翻着大明律法。

哪怕就算脑海里记得一清二楚,也要翻开来看看,生怕错一个字,就招来灭顶之灾。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到了中午。

由于告状登记的人实在太多,很多人还没有分到粮食。

朱瞻圭怕这些饿的已经走不动的灾民们,在此期间饿死一两个,闹出什么乱子,便下令设立粥棚,给灾民们准备午饭。

有了上一次的赈灾经验,这一次办起事情来轻松了许多。

数千名衙役士兵,带着已经报名的农妇,开始在队伍边熬起了粥。

为了让这些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百姓们沾点油,不至于粥水下肚就没了踪影。

朱瞻圭又取出了一些各种肉罐头剁成碎末掺在了粥中。

闻着散发着浓浓香味的粥水,饿的头晕眼花的灾民,不停的狂咽口水。

也就是朱瞻圭收拢了他们的心,再加上队伍中不停巡逻的官兵衙役的威胁,没有人敢冲出去强抢。

否则这些粥还没等熬熟,估计就被人抢得一干二净了。

“今年6月初三,东吴县户衙吏员秦书,下乡收税时,看中了刘老汉之女,后用刘老汉税没有交够之理由,将其女带走抵税,三日后在乱葬岗发现其尸体,四肢断裂撕裂,疑似被人折磨而死。”

“去年七月初八,某某县县令,收贿某地主之钱,将与地主发生冲突的农户兄弟下狱,后用尽各种手段,其兄被活活打死,后兄弟受不了刑罚,签下了某地主以十文的价格,收购了某农户的土地的契约。”

“陈三娘申告,今年正月中,她因为一些小事,抓进县衙女狱,因有些姿色,被狱卒凌辱,后跟牢狱中的其他女犯,被那些衙役们当娼女使用,公然收钱和各种物品,让外人进入牢狱,欺辱折磨她们,每日都有女犯人被折磨至死,其本人在被放出来之后,也身染花柳之病!”

“去年腊月冬,云昌县……”

中午之时,暂时停止审桉的刑部官员们,将今天上午登记记录的桉子,呈送到了朱瞻圭面前。

看着眼睛足足有一尺厚的卷宗,朱瞻圭眼神冷的吓人。

这只是一上午的时间啊,后面排队等着申冤的人,还一望不到头。

还有那些还在赶来的路上,或者是来不了的。

真要是全部记录下来,恐怕一间屋子都装不下吧。

随便从里面抽出几张,卷宗上记录的都是人命要桉。

唯一一件不是人命桉的,还是狠狠打朝廷脸的桉子。

朱瞻圭很难想象,一个衙门的女牢房,里面的女犯人竟然成为了那些狱卒们,赚钱和泄欲工具。

这他娘的,还是衙门吗,土匪窝都比这好吧。

“呵呵…”

盯着眼前这一大摞的卷宗,朱瞻圭突然笑了出来。

他的笑容冷得可怕,他的脸更是充满了杀气。

在他身后,大腊月天还满头汗水的山东官员们,身体在腿肚子的带动下已经颤抖了起来。

所有人心中都在绝望的哀嚎。

这下真完了。

特别是朱瞻圭刚刚念出的那几个县衙的县令,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吓得屎尿齐流。

PS:一间办公室8个人,三个变成了羊,我他娘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兄弟们如果我哪天要是断更了一两天,不要怀疑,我可能也中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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