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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竟然都有来历【新年快乐!】

第二百四十六章竟然都有来历

高公子和厐公子两个人算是被刘蟒给阴了一把,可是赵越拉着徐渭一起,却是打定主意让徐文长充当这个先锋了。

如果徐文长能够以一敌二大获全胜,自然也没有了赵越什么事情,可就算是赵越出场了,且输掉一局,但是有大明朝第一才子在这里,最起码也是一个不输不赢的平局,试问赵越他还怕什么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徐渭先是一怔,紧接着眼睛里就流露出几分傲然神色。

正所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试问谈论诗词歌赋,道德文章,他徐文长自熟读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之后,就自认天下间少有能够比的上他的

也正是如此,才造就了徐渭年轻气盛的性格,才会让他在科考这种决定了一生命运的大事上使出小性子,潜意识里反过来想要去考“考官”。这是逆反心理作祟,当然也未尝不是因为他的自负。

所以一听说赵越要和他一起来一个“二对二”,徐文长立刻就明白赵越布置的意思,同时胸中也升起几分不屑之意,这份不屑是对着面前的几个纨绔子弟。

徐渭心说:“我家兄长固然是说我文章曲高和寡,可却也没有否认过我的才学,还总是说我的才华放眼天下也是无人可及。连我兄长都这么说,只是告诫我要放低姿态,去讲文章写的朴实而已。可是面对你们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哼哼,就算是不用兄长去说,我也要让你们知道在孔夫子庙前买三字文是什么下场”

话说徐渭心中暗自发狠,要给这对面几个人一个好看。

那边高公子、厐公子等人却是已经骑虎难下,有心说赵越胆小鬼什么之类的话语,可却也是说不出来。

当然高公子更想说自己不打算比试,可是赵越一句话就把他也跟着拉了进来,又看似无意的假借刘蟒之言,同样也阴了刘蟒一把。

这一下高公子可算是把刘蟒给恨透了,暗恨这个刘家子害人不浅,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高、庞两人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面咽,吃了一个暗亏。

厐公子倒是心想以自己才华就未必会输,更何况他对赵越早已经打听清楚,知道赵越来自南洋蛮夷之地。想大明朝虽然海禁,闭关锁国,但是此时的大明朝知识分子们对海外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最起码厐公子就知道海外尽是些蛮夷之人,根本就不读圣人文章,除了擅长一些奇yin技巧之外几乎没有可取之处。从来就一片腥檀之地,又何来诗词歌赋,道德文章

想到赵越根本有可能不通文墨,厐公子倒是放心许多,只不过对于那个从未见过的徐渭他没有把握,不知道这人又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是和赵越厮混在一起的,说不定也是一个胸无点墨之辈。

这么一想,厐公子只觉得自己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起来。

这时园中的动静显然已经惊动了暖阁中的人,大家齐齐的转头向暖阁外喧哗声音的出处看去,特别是当朝首辅夏言,当感觉到园子中一片喧哗之时,一张老脸就阴沉了起来,面露不虞之色。

“不知道是哪家子弟如此聒噪,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又如何由得他们如此。”夏言沉声说道。

严嵩倒是一脸笑意,从头到尾都看不出来此人心中的情绪波动,显然这人城府之深,已经渗透进了骨子里,让人莫不清楚他的心意。

如今也是,但凡有能够和夏言不对付的地方,他是一定要唱反调的。因此就见严嵩笑道说:“都是年轻人,就难免年轻气盛。夏大人当年也不是如此一路走过来的么?”

听到严嵩这么说,夏言心中更是不悦。

徐阶见此只是低头喝茶,却是一言不发。对于当朝的这两位阁臣,无论他们如何明争暗斗,此刻他都不方便表露态度。

更何况如今徐阶与严嵩之间看似亲近,实际上却是朝秦暮楚,人在曹营心在汉。因此他不说话,下面人立刻就有些模不到头脑,不明白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形势。

倒是作为东道主的驸马爷邬景和不以为然,觉得这盛会就应该如此,反倒是平淡如水,却是有些乏味。

于是就见邬驸马呵呵一笑,一挥手招过一个家人,淡然说道:“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话音一落,下人就应声而去。

邬景和这才转头对众人说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一个巴掌五个手指都不是一般长短,诸位老大人都是替皇上牧狩天下的,却是不必和他们一般斤斤计较了。来,我们继续说刚才的话题,至于说外面发生了什么,咱们且不去管,要是有趣,咱们这些人也不必枯坐阁中,出去透透气,看看热闹也是一大趣事。”

直到此刻,那徐阶才哈哈笑道:“驸马爷果然高论,驸马爷心胸开阔,气度不凡,对末学后进向来都是提携有加,如今更是妙语连珠,没错,要是有趣,出去看看也无伤大雅……”

其他人见此,也都随言符合,倒是顷刻之间就化解掉了夏言与严嵩之间的暗箭往来,一扫之前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时驸马府的家人打听完消息,已经小心快步的返回暖阁之内,来到驸马爷近前,就要低声汇报。

驸马爷摆了摆手说道:“在座都不是外人,你尽管说来。”

于是这家人这才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对众人转述了一遍,只是说有同邑侯高杰的儿子高耀祖,还有都察院监察御史孙宏亮的小舅子庞仁美,以及太医院院使刘玉山的侄子刘蟒三人与人冲突,说是要文斗。

当一听说外面闹起来都是勋贵或者官吏家的官二代富二代,在座的人脸上都流露出几分了然,显然在他们看来,京城里似乎也只有这些人最喜欢无事生非。

只不过有人碍于和这几家长辈有旧,就免不了低声解说道:“同邑侯的儿子虽然年轻,但是平日里却是谈吐不俗,气量高雅,本身又是有才学的,如今与人赌斗,必然是被得罪狠了……”

同邑侯高杰祖上曾经是明成祖朱棣麾下大将,也曾南征北战为永乐皇帝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才靖难之役后被朱棣奉为了同邑侯,子孙世袭罔替,在京城之中勋贵之间,也是一户惹不起的大家族。

因此夏言、严嵩等人固然知道这些勋贵子弟未必如那人说的那么好,但是也不好发表评论。

倒是相比之下都察院监察御史孙宏亮,还有太医院院使刘玉山,都是不值一提的朝廷官员,也就没有人替他们讲话。

不过严嵩闻听此言之时眼睛里却是精光一现,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太医院院使刘玉山似乎是和当朝贵妃家里有姻亲关系,而刘玉山的侄子听说也是在太子身旁听差任用,这么一想来,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让人不禁多出几分联想出来。

严嵩心中心思变换,夏言却是脸色越发的不悦,徐阶一旁冷笑,似乎是很喜欢看这些勋贵子弟之间的争斗一般,一副隔岸观火稳坐钓鱼台的架势。

而驸马爷邬景和一直作为朝廷边缘的一个旁观者,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牵扯的方方面面,不过这一刻他倒是对和高耀祖针锋相对的人生出几分兴趣,于是就问起家人对方又是何人。

那家人打听的也仔细,办事没有疏漏,当即就说道:“对方是刚上任的太医院院判赵越赵子川,还有几个寻常的读书士子。其中一个叫徐渭,来自绍兴,据说在当地小有名气,与萧勉、陈鹤、杨珂、朱公节、沈炼、钱鞭、姚林、诸大绶、吕光升一起号‘越中十子’。另外一人叫王世贞,以前曾经拜访过驸马爷,出身太仓王家。至于其他柳晸、李文怀都是出身一般……”

“哦?”邬驸马闻听回答,脸上也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回忆,马上就想起来王世贞来,毕竟他家里与太仓王家有通家之谊,之前王世贞又曾亲自拜访过他,所以有些印象。这样说来,与同邑侯家公子赌斗的人竟然与自己还有些关系,人都有亲近之心,一瞬间邬景和就把赵越这一方人划成了“自己人”。

因此当一听说“自己人”与人冲突,驸马爷顿时关切起来。

倒是徐渭的“越中十子”听起来却是名气不小,反倒是新任的太医院院判赵越赵子川,这个名字更是耳熟。

因为就在之前京城里关于此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因为某些事情邬景和也不由得想要和这人结交一下,只不过其中原因却是不能为外人道来。这也是邬景和为什么会忽然给赵越送去请柬的直接原因。

这么一细想,邬驸马顿时就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因为对方几个人竟然有两个与自己相关?

而就在此刻一直坐在徐阶身后的张居正忽然低声说道:“徐渭徐文长?老师,学生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声……”

徐阶原本是打算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的。可不曾想正笑着看驸马爷如何处置这件事情的时候,自己的学生竟然忽然开口,说认识其中的一人。

徐阶当即心中一沉,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偏过头笑着问道:“怎么,这个徐渭还有名声?”

张居正不知道老师心思,他只是根据自己的本意说话,当即就说道:“回老师的话,这徐渭字文长,乃是浙江绍兴人,自幼就颇有才名,六岁受《大学》,日诵千余言。书一授数百字,不再目,立诵师听。十岁仿扬雄《解嘲》作了一篇《释毁》,性格豪放,指掌之间,万言可就,号称神童。只不过据学生所知此人是近日才到的京城,却不想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听到张居正介绍徐渭,在座的诸人无不是侧耳聆听,当听说这个徐渭过往故事,更是面露惊异之色。

显然,要是张居正所言非虚,那么这个徐渭徐文长倒是真的是一位年轻才俊。

严嵩更是转回头对张居正笑道:“叔大自幼也是被叫做神童,更是师从少湖兄。不知道与那徐渭相比,又是如何?”

听到严嵩把一个“徒有虚名”普通学子与自己的得意门生相提并论,徐阶虽然脸上笑意不绝,不动声色,可是心里面却是十分的不爽。

徐阶这个人别看处事低调,为人也是圆滑世故,但是他同样也是十分的护短,容不得别人说自家半句坏话,哪怕是诋毁贬低自己的弟子,也同样不悦。

可惜徐阶虽然不屑这两者比较,但是在座的众人当听说这园中有一大才,也都来了兴趣,因此齐齐的把目光聚焦在张居正的身上。

而张居正这一刻却是没有感觉到老师的不悦,只是摇了摇头,很坦诚的说道:“学生与那徐渭从未蒙面,自然无法比较。只不过这些日子同学间常听闻此人文章才学,却是知道他才华不俗,恐怕不在学生之下,甚至还很有可能远超学生……”

“什么”张居正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徐阶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其他人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种话竟然是从张居正口中说出。

徐阶当即就忍不住低声呵斥道:“叔大休要自谦,这人固有些才学,却是未必能够比得上你。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且不可自贬其身……”

张居正显然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老师如此大的变化,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夏言高坐堂上,面色倒是浮现出几分玩味,有道是老实人说老实话。张居正是什么人夏言心知肚明,因此当听说张居正都推崇徐渭,这位大明朝的内阁首辅也不禁心生了几分爱才之心。想要亲自看一看这个徐渭徐文长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这一刻正在暖阁外,一脸傲然的徐渭或许还不知道,就因为一场冲突,还有赵越的一句话,就在瞬间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徐渭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在今天瞬间传遍公卿之间,不过却不知道这一番变故对他而言是福是祸了。

也正在这时,坐在严嵩背后的那位严衙内也耐不住寂寞,嘿嘿一笑道:“张叔大认得徐渭徐文长,学生倒是也认识其中一人……”

严世蕃一开口,可以说是立刻就吸引来在座所有人的注意。

本来大家就对这几个陌生的名字有些好奇,如今听到了徐渭之后,竟然又有认识的,也不禁奇怪怎么今天出现的名字,都这么有名吗?

而严世蕃话音一落,坐在他面前的严嵩老脸就是一沉,显然已经猜出来自己的宝贝儿子说的是谁了。

果不其然,就见严世蕃摇头晃脑的说道:“太医院院判赵越赵子川,此人乃是学生的至交好友……”

严世蕃这句话要是被赵越听到,一定会吐血三升。

话说这严世蕃的名声虽然说还没有臭大街,但是一想到未来小阁老做的那些事情,要是和他扯上关系,赵越的未来就注定被一片骂声和唾弃所掩盖。

当真的是交友不慎啊

赵越此刻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严世蕃一句话“玷污”了名声,效果和张居正说徐渭有着天壤之别,却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严世蕃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得意,嘿然一笑道:“告驸马爷与诸位大人知道,那赵越赵子川乃是山东登州人士,早先据说家祖乃是故宋大族,后因宋朝覆灭,家里长老便举家南迁,避祸于南洋,历经数代,到此时就只剩下赵越一人,于是他就遵循祖训,孤身一人搭乘蛮夷商船返回故土。却不想这归乡路上坎坷,竟然在海上遭遇了海盗,好在有当地渔人将他给救了,后来又阴差阳错帮助地方打败了倭寇,然后就进了京城,入太医院供职。说起来这人最近在京城里闹出了好大的名声,医术神奇,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要不然万岁爷也不会看中他,亲自点了他的名字,授了他太医院院判一职……嘿嘿,说来这人个子高大,非寻常人可比,刚才进来前诸位大人也应该注意到他。”

当听说之前在园子中遇到的大个子竟然就是赵越赵子川,大家这才把之前京城中流传的许多故事与人物对上号。同时也是惊讶这人的故事果然是充满了传奇色彩,只不过有心人如果注意,就会发现赵越如何进京,又是如何入太医院,又是如何名声被嘉靖皇帝所知,都是充满了疑问……

严嵩皮笑肉不笑的回过头,对严世蕃说道:“道听途说而已,就信口胡说,那赵越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只不过既然是朝廷官员,与寻常士子赌斗就有失体统了。”

听到严嵩竟然会如此训斥严世蕃,大家都流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不知道严阁老为什么会如此介意儿子提到赵越。

这时就听驸马爷忽然笑道:“没想到就是一个小小的赌斗,竟然也引出这么多的话题,如此说来,本宫倒是对这赌斗越发的好奇了。怎么样,大家可有兴趣与本宫一起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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