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野听了就笑著說道,「怎麼?一個人待在這龍潭虎穴里害怕了?」
「害怕到不至于,只不過我現在的人設不允許我以一當十啊!所以身邊還得有個真正的自己人才行。」卓少鈞訕笑道。
之前那位劉伯听說袁牧野要留在卓家過夜時,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只死蒼蠅一樣,只不過礙于卓少鈞在場,他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再怎麼樣他也只是卓家的一個管家而已。
可袁牧野又不是瞎子,這位劉伯敢出此輕易的就給自己這個少爺的朋友擺臭臉,要麼是他真的很關心少爺,以至于會經常忘記自己的身份;要麼就是袁牧野的出現礙了他的事,所以才這麼掛不住臉的。
卓少鈞見狀就笑著對袁牧野說,「這位劉伯在卓家工作已經二十多年了,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在這個家里除了我父母之外,就數劉伯最疼我了。」
袁牧野知道卓少鈞這是在向自己介紹這里每個人的情況,于是就笑著沖劉伯點頭說道,「多有打擾了……」
劉伯一听卓少鈞說這麼,也只得干笑道,「看袁先生和我們少爺的感情很好,只是以前怎麼從來都沒听少爺提起過你呢?」
對于卓家這樣的門第來說,劉伯一個管家說這樣的話顯然有些僭越了,主人家有什麼樣的朋友又怎麼可能和一個家里的工人說呢?而且這麼問也是極為不禮貌的行為,所以搞得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卓少鈞打圓場說道,「我們是大學時期同一個社團的校友,有著很多共同的愛好,只不過後來袁兄一直忙于打理自家的生意,而我嘛,劉伯你也知道,以前太貪玩了,所以那個時候來往就少了一些……後來我一病就是三年,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把我忘了,只有袁牧野經常會在網上和我聊天,開導我,而且我也特別感謝他只和我在網上聊天,並沒有在現實中過來看我,給我保留了最後的尊嚴。」
這位劉伯在卓家干得時間久了,難免有些勢利,同時他也擔心一些想佔卓家便宜的人見卓少鈞剛好就來拉關系,現在听卓少鈞這麼說,就嘆氣道,「袁先生別介意啊,我這個人歲數大了就愛嘮叨,你們慢慢聊,我去給你準備客房……」
看著劉伯的背影,卓少鈞小聲問道,「你覺得會是他嗎?」
袁牧野搖搖頭說,「現在還不好說……先看看再說吧,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能在你的房間里裝監听器,又能在你的飲食里下毒人,勢必對這個家非常的熟悉,所以這里的每一個都很可疑。」
晚餐的時候,卓凱豐夫婦也回來了,他們一听說卓少鈞有朋友到訪,表面上全都表現的很高興,還一個勁的讓袁牧野沒事兒就多來陪陪卓少鈞……
袁牧野听了就笑著說道,「叔叔阿姨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是臨時來M國出差,所以就想趁這個機會過來見見少鈞,也沒考慮到貿然上門是否有些打擾大家。」
卓母一听就笑盈盈的說道,「怎麼會,你看今天小鈞多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听阿姨的話,這次一定要多住幾天。」
誰知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趙正飛竟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趕了回來,當他看到袁牧野這個陌生人出現在家里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彬彬有禮的笑道,「今天家里來客人?」
卓少鈞一听就起身給二人互相介紹了一番,趙正飛則主動和袁牧野握手道,「家里好久沒有來客人了,早知道袁先生今天過來做客,我應該早點回家才是。」
一旁的卓母這時就笑著看向自己的大兒子說,「公司這段時間太忙了,我和你爸又忙著南美的市場開發,實在是辛苦你了,快去換身衣服下來吃飯吧。」
趙正飛听了母親的一番夸獎後,就笑著上樓去了,而此時剛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卓凱豐卻突然看向卓少鈞說,「小鈞啊,你要盡快把身體調理好啊,公司的重擔可不能一直壓在你大哥一個人的身上。」
袁牧野這時就看向正在上樓的趙正飛,發現快步上樓的他身體明顯一頓,顯然是听到了卓凱豐的話,可在場的人除了袁牧野之外,誰也沒有發現這一細節……
對于卓母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兒子執掌公司都一樣,所以她听了丈夫的話後,就也囑咐卓少鈞說,「你今年不小了,也是該擔起家族生意的時候了。」
卓少鈞听後就故意和他母親撒嬌著說道,「我這身體才剛剛有點起色,你們兩個人就給我這麼大的壓力?公司的事情我哥不是管得挺好的嗎?我去了也是添亂……」
誰知卓凱豐突然將筷子拍在桌子上,一臉不悅的說道,「胡鬧!經歷了這次磨難你怎麼還不成熟呢?我以前就是太縱容你了,你哥是你哥,你是你!」
卓夫人一見自己丈夫真動氣了,就趕緊打圓場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今天小袁過來坐客,兒子難得這麼高興……」
卓凱豐這才意識到飯桌上還有個外人在,于是就神情緩和的對袁牧野說道,「小袁啊,讓你見笑了,可少鈞這孩子的玩心太重了,你沒事也要幫我勸勸他才行。」
袁牧野一听就連忙點頭說道,「放心吧卓叔叔,我覺得少鈞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吃過飯後,卓少鈞帶著袁牧野去書房喝茶,他先是在房間里仔細搜尋了一番,在確定沒有任何的監听設備之後,才壓低聲音對袁牧野說道,「你覺得趙正飛這個人怎麼樣?會是他嗎?」
袁牧野想了想說,「他雖然嘴上沒說,不過從他的肢體語言不難看出來,他對你接手公司的事情反應還是很強烈的……」
卓少鈞听後點點頭說,「他有這個反應很正常,畢竟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盡心盡力的為公司操勞,而卓少鈞這個真正的太子爺卻能隨心所欲的生活,現在我突然要回公司收割他的成果,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其中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