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過來的時候,自己都驚了,還從未見到如此大型且毫無章法的群架,但戰斗力都只能讓對方哭一哭疼一疼,倒也沒什麼大事。
「都停手!」一聲龍吟,震得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大家均是狼狽不堪,尤其是米依她們,畢竟流螢她們每天都鍛煉,體力和耐力都漸長。
大家都頭發凌亂著,衣服鞋子髒兮兮的,本能的依次站在兩側。
上邪掃視了全場,從人群里把幾個看戲的雌性也請到了台子上。
「我听說你讓獸人們傷害雌性。」上邪冷著臉,盯著玲瓏。
玲瓏模了模肚子,臉色微白,淡笑道︰「太冤枉了,她們身上每一分都是和別人打出來的。」
「這些都是見證。」菱白指了指台下,「不信你問。」
「閉嘴。」上邪呵斥,菱白嚇得不出聲,眼楮透著卻不服氣。
「不是,是她們先派獸人抓住了我們。」明月告狀道︰「都是她們先動手的。」
「是嗎?」上邪掃視米依她們,各個都跪了下來,還拼命點頭,狼狽又可笑。反觀流螢她們倔強的站在台子上,就算是上邪的眼神也敢對視。
「看樣子確實是,沒人反駁。」
「抓人是我指派的,他們是我的伴侶,不可以不听我的。但傷害的事卻沒做。就連打架,也沒幫過任何人。」玲瓏不緊不慢說,眼神澄明,「如果非要說傷害,應該是我讓他們控制著古麗,然後我踩了她一腳。」
「那就是承認,這事由你而起。」
「我不否認。」玲瓏微微挺直腰板,「如果只是按今天這個事,我確實是罪魁禍首。」
「你和你的伴侶們必須接受懲罰。她們也是。」
「我倒覺得,這樣不公平。」青雲從人群里走出來,先是給上邪飛了個媚眼。
上邪臉色陰沉,不與之對視。
「我也覺得不對。」菱白開口,頂著上邪殺人的眼神,「我作為副邦主,且沒有參與的局外人,是有資格來處理事情的。」
「打架的事情,她們都參與了。雖說有過錯方和非過錯方,但流螢她們也沒有欺負人。各自都是憑實力對打,連人數上都沒有差別,這是一個很公平的事情。」
見上邪臉色難看,菱白尷尬一笑,「所以,我提議,懲罰就是道歉,寫保證書。」
「不行,太輕了。」上邪看了看湊過來的米依,她拽著上邪的衣角,一句話沒說,單單是流眼淚。臉上被抓了三道痕,用手捂著。
「我覺得挺好的。」青雲看著躲在上邪身後的米依,十分不爽,「打架這事本來就是各憑本事。」
「況且,我們也不是想要欺負人,實在是她們說要我們跪下來,我們一時氣不過。」紅葉嘟嘟囔囔。
「那你們也不能算單純的過錯方,她們也有錯啊。」青雲附和道,拍拍上邪的肩膀。「你可不能太偏心了。」
上邪躲開幾步,一臉黑線。
「你們為什麼爭執?」上邪側臉,溫柔的問了米依。
「是我的錯,我本來想著既然大家都是從龍族領地來的,日後就按領地的規矩辦事,也方便殿下管理。沒想到,今時不同往日,所以在管理雌性方面多了口舌之爭。」米依千依百順的回答,一雙碧眼眨著,好不委屈。
上邪心里明白了許多,但礙于面子,自然也不能批評米依。
「上邪殿下,這雌性管理畢竟是邦主管轄的事,現在邦主不在,按理是菱白和丹枝管理。」
「你嫌我多管閑事!」上邪冷臉,盯著玲瓏,「你是仗著身懷幼崽,覺得我不便動你?」
「當然沒有。畢竟龍族可沒有這樣的規矩。」玲瓏挺著大肚子,笑道︰「米依她們身份特殊,菱白和丹枝怕是也沒資格管,不如等邦主回來再商議。在此之前,不如有兩套規矩,一套烏托邦規矩管著我們這群犯錯的,一套龍族規矩由米依她們遵守。」
「這怎麼。」青歌剛剛說話,就被古麗瞪回去。只能埋頭裝啞巴。如果這樣做,她們這群在廚房干慣的,豈不是還得伺候人。
米依自然是也想到了,臉色微變,忍下憤懣。又變了一張笑臉,「只要能讓我一直陪著殿下就好,玲瓏姐姐,今日真是對不住了。我也是膽心跟了這新規矩,不能陪在殿邊。」
「你多心了。」玲瓏見不慣她這張笑臉背後的惡心算計,一個眼神也沒給。
啪一聲,上邪打了玲瓏身邊的一個獸人。獸人當即飛了出去,本來是巴掌沖著玲瓏去的,被獸人護住了。護住的是馬爾克斯,玲瓏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獸人倒在人群里,半晌都沒恢復的站起來。
玲瓏害怕的後退兩步,臉色蒼白,抱著肚子。青雲也意識到不對,冷著臉擋在了玲瓏身邊。
「上邪,你過了。」
「我剛剛听到了,米依肚子里有心跳。」上邪攥著手,「如果今天的事影響到她的孩子,你們全都得死。」
「她懷了你的孩子?」青雲狐疑,「你確定?」
「自然是殿下的。」米依捂著臉,「殿下我臉好疼。」
「給,聖泉水。」上邪又看向了青雲,「你讓開,今日這筆賬,我非算不可。」
「這事太突然了,如果真的有,也還太小了,大家都不知道這事,要不然肯定不會做。」青雲不肯退讓,護著玲瓏。
紅葉也湊過來,「殿下不能因為這事來怪罪,如果非要如此說,我和小荷也懷了幼崽,一對二,我們也吃虧。」
流螢也跑過來,「對啊,這事大家都知道,但米依的事我們卻不知情。」
「殿下要懲罰,也得按規矩來。」玲瓏推開護著自己的眾人,紅著眼走上前,大有只知生死于度外的樣子。
「殿下剛剛那一掌,算是罰過我伴侶們了。至于我,我覺得還是等邦主回來再做定奪。」玲瓏眼神犀利,「畢竟現在殿下也沒辦法置身事外,萬事還是要講究公正。」
上邪冷著一張臉,捏住玲瓏的脖子,「我偏要不公正。」
「那殿下非要如此的話,那就只能以命換命了。」菱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長槍指著了米依,大有要拼命的架勢。
「我作為現在這件事還能做主的副邦主,還是要公平對待。要不然,邦主回來了,我看我沒法交代。」菱白手顫抖著,小扇和小荷扶助了槍桿子。
其他一群雌性站在了她們身邊,無聲的反抗著,支持著她們心中的道。
上邪臉色難看,氣憤的松開手,帶著米依直徑離開。
「松手吧,太重了。」菱白大喘一口氣,才和小扇她們扔下了長槍。
「也不知道邦主是怎麼舉著的,連動都沒動一下。」小扇感慨道。
菱白甩甩手,拖著長槍,「還好我讓人把它帶過來備用。你沒事吧。」菱白看著臉色蒼白的玲瓏,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你發什麼呆?」
「太瘋了。」玲瓏這才回過神,喃喃自語,「原來蘇灼一直是這種感覺。」
「孩子還好嗎?」丹枝不放心的在她身上打量,最後落在她脖子上的淤痕。「殿下,是真準備下狠手。」
「可不是嗎,嚇死我了。」流螢吐槽道︰「這米依還真是命好,好不容易受了點教訓,轉眼就懷上了龍崽。」
「那也得有這個命生下來。」紅葉模了模肚子,「就別管了,我自打算好好養胎。這次真是太瘋了,幸好她們沒啥力氣,要不然真被推一把就不劃算了。」
玲瓏的臉色變得稍稍難看,模著肚子,「我怕她趁我生產的時候動手腳。得先快點找回邦主。」
丹枝扶著她,「你放心,就算找不到邦主,我也會守著你。」
玲瓏側臉看著認真的丹枝,心頭一暖,笑著點點頭。
抬眼瞧,遠處的烏雲已經散了,金光透出來,襯著天空和大地,都沐浴在暖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