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埇橋是宿州的州治所在地,宿州只轄靈璧縣,縣衙也在埇橋,但埇橋終歸是個鎮子,楊波有神功加持,找到卞海龍的下落,並不是個難事。

楊波探得消息,卞海龍中午約了靈璧縣的主薄曹光在鴻運樓議事,在二樓開了個雅間。

楊波上去看了,門從里面拴得死死的,楊波想趁小二端茶送菜的時候,混進房里去,半天卻不見有人來。

‘大概這倆人在屋內密談,交待不讓人打擾。’

不等了,楊波決定從臨街的窗口爬進去,楊波退到廊下,想要尋個下手的地方,這時候,跟屁蟲楊若菲說話了。

「楊波,我也要去。」楊若菲嘟著小嘴兒說道。

楊波斷然拒絕,「若菲,不要胡鬧。」

蜘蛛俠要行動,還得等天黑呢。

你楊若菲憑什麼?大白天的,從爬人家臨街的從窗戶,想什麼呢?

楊波卻是不同,侵門入戶,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誰讓他是個隱形人呢。

楊若菲眼紅的正是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地,想到哪兒便到哪兒,那種感覺該有多爽啊。

楊若菲有這個想法,楊波表示理解。

楊波記起,他看過一部希區柯克的電影,叫個《後窗》還是什麼的,電影里男主是個攝影師,通過窗口詭探鄰居,不止是他自己看,還拉著他女朋友一起看,在他的引領下,女朋友上癮了,深深被那種窺探他人隱私的刺激快感所吸引,幾乎不能自拔。

希區柯克的電影,很多人愛看,不正說明每個人都有一顆深埋的八卦之心,多少都有些偷窺他人隱秘的獵奇心里麼?

「若菲,你好生為我觀敵瞭陣」

楊波嘿嘿一樂,「待我闖入敵陣,殺他個片甲不留。」

楊波一瑟,戲腔都出來了,愈發讓楊若菲抓狂了,心里面好像有八只貓爪在撓一般,奇癢難耐。

隔壁第三間的房門虛掩著,楊波跟楊若菲‘噓’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楊波徑直往里走,里屋傳來‘   ’的聲響,還挺有節律,楊波不禁不住好奇,探頭望了一眼。

臥槽

有人在騎馬?

沃日,還是女上位,騎得天昏地暗,把個木床弄的震天響。

「狗男女,又不是世界末日,難不成等到天黑,你們會死啊。」

楊波一時心中火起,抄起地板上的一只枕頭,劈頭砸了過去。

「啊」

床上的女人一陣尖叫,扭頭一看,門口正站著目瞪口呆的楊若菲,立刻咒罵道︰「哎喲,你個小兔崽子,沒見過你爹你娘辦事啊,滾」

「我的眼楮」

楊若菲捂臉,跳腳。

楊波大搖其頭,「讓你不來,你偏要來,何苦來哉?」

話音未落,小腿桿子上卻是挨了一腳,楊若菲豈能放過楊波,狠狠地踢了一腳,這才轉身一溜煙兒跑出了房間。

逃到大街上,楊若菲心口還在怦怦跳,心里還在想,床上的那女人光著身子在干嘛呢?

楊若菲百思不得其解,想著楊波可能知道,還是等他回來,問問他好了。

楊波已經從窗子里爬了出來,身體貼在牆壁上,呈大字形,正小心往西攀爬。

楊若菲看的清清楚楚,街上人來人往,卻不見有絲毫反應,楊若菲小嘴兒撅起來,‘若是你楊波真有本事,就讓我也隱個形?’

第二間的窗戶關著,里面應該沒有人。

楊波沒耽誤,越過第二間,來到了卞海龍雅間所在的第三間的窗戶下面,臨街的窗子大開著,听到屋內有人在說話。

「二舅,難不成這世上真有殺人的鬼?」

楊波探出頭去,見說話的人生著漲豬腰子臉,上嘴唇的胡須稀稀拉拉的,下頜的胡須卻是黑渣渣的,像只布袋,看著就不是個善類,這人大概就是卞海龍了。

卞海龍 地將酒杯垛在桌上,呲牙咧嘴,剛下肚的顯然是一杯苦酒。

「你就不該整日在埇橋晃蕩,那麼多小妾還不夠你在家糟踐?」

說話的人是個著長跑子的老頭兒,靈璧縣主薄曹光,卞海龍稱他為二舅,這麼說,這倆人還沾著親。

曹光對卞海龍的說辭嗤之以鼻,說什麼厲鬼殺人無形,糊弄人罷了。

這一次,弄出二十多條人命,知縣大人怕是想兜也兜不住了。

近來風聲很緊,督帥楊一鵬在江北四府三州整飭吏治,說不得要拿人立威,知縣大人雖然喜歡銀子,但更在意頭上的烏紗帽,烏紗帽沒了,誰還會來送銀子?

「你卞家在口子鎮造的殺孽太重,一早讓你收斂些,你卻只當耳旁風」

「二舅,這開煤窯子的,哪有不死人的?」

「那可是二十多條人命啊,你也不怕遭報應?」

曹光的話戳到了卞海龍的痛處,他就是怕遭報應,才找二舅過來想辦法的,「二舅,我就是怕遭報應啊。」

「那里還不趕緊地,早點收拾收拾回口子鎮,回去,盯著你的那幫惡丁,從今往後,少生事端。」

「二舅說得是,外甥兒敬你一杯,」

卞海龍端起酒杯,先干為敬,抹了抹嘴,又道︰「明日我去趟地藏廟,燒幾炷香,完事兒,便回口子鎮。」

「臨時抱佛腳,也行?」曹光沒好氣地呵斥道。

卞海龍嘆了一口氣,說了半天,二舅完全沒有明白他的心思,又道︰「二舅,還有一個蹊蹺事兒,我的人當時听到有人在叫‘楊波’」

「楊波?」

曹光一臉的狐疑,不知他這個不爭氣的外甥兒,又要弄什麼花糊。

楊波的名氣大著呢,神仙般的人物,曹光用過火柴,自然知道楊波,可人家遠在海州,到你口子鎮干什麼?

被扯了,都是沒邊的事兒。

曹光沒往心里去,想著還得回縣衙,跟知縣大人通稟,便道︰「二舅得走了,記得早點回口子鎮。」

說完便要起身,就在此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嘩嗤」

卞海龍的一杯酒正好潑過來,潑得他滿頭滿臉,曹光抹了一把臉,是酒,酒進了眼楮,眼楮都睜不開。

「卞海龍,你瘋了嗎?」

「不是我啊二舅,現在二舅你信了吧,真有鬼啊。」

「枉自二舅對你提攜有加,你竟這麼對我」

曹光感到額角一陣刺疼,身體往後仰,‘撲通’倒在地上。

臉上熱乎乎的,黏糊糊地,聞著是一股子醬扒羊肚子的味道,沒錯,正是那盤菜,連肉帶盤子,一起砸到他的臉上。

「咳,咳,咳」

曹光雙手趕緊劃拉,弄得滿臉都是羊肚子的芡汁兒,頭發連著胡子,胡子里還夾著根兒肚絲兒,黏黏糊糊地,讓始作俑者的楊波,看著都一陣惡

心。

「卞海龍,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外甥。」

曹光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卞海龍無論如何解釋,兀自不信,氣哼哼地摔門而去。

「你娘啊,什麼鬼,什麼老天」

卞海龍仰天長嘯,癲狂地揮動著雙手,怒吼︰「不管你是牛頭,還是馬面,就算是閻王爺,你沖老子來呀,啊哈哈哈哈哈」

「莫非真有什麼因果報應?也好,這些年死在老子手里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夠本了。」卞海龍頹然坐下,滿上一杯,然後端起來,桀桀怪笑道︰「那啥什麼鬼,我卞海龍敬你一杯,我們打個商量」

「哎喲,卞老板,你好興致啊?」

楊波見楊若菲闖了進來,有心責備一番,轉念一想,算了,由得她去,畢竟卞海龍殺的是她的侍衛,總得讓人出口惡氣吧。

卞海龍已經喝得醉眼惺忪,見一個小人兒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忽地一下站起來,驚道︰「你是誰?」

卞海龍原本想要取刀,見對方不過是個半大小子,又停了手,不過,听聲音似乎是小娘的聲音

不對,口子鎮來人說,那伙搶煤窯的,領頭的姓楊,也是這般模樣,莫非就是她?

「你你就是口子鎮姓楊的那小子?」

「是啊是啊。」

楊若菲小臉一仰,挑釁道︰「怎地,你還想找人來打我?」

「就你?」

卞海龍好氣啊 ,「老子一根手指都能摁死你,還要找什麼人?」

說著話,卞海龍已經欺身過來,鐵錘一般的拳頭沖著楊若菲的面門,便要打過來,可是

「 」

挨打的卻是卞海龍自己,一記重拳正好打在他的鼻梁上,從鼻洞到腦門兒,跟針扎似的,令人無法忍受。

鼻梁骨似乎被打折了,鼻血在臉上炸開來。

「啊嗚」

卞海龍直覺眼冒金星,悶哼一聲,險些摔倒,嘴里咒罵道︰「贛尼娘,老子」

卞海龍話音未落,兩*腿之間傳來一陣無法言喻的痛楚,強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蜷成油鍋里的大蝦,直接跪倒在地。

這一擊,楊波用的是膝蓋,想一想,力量有多大,那麼,破壞就有多大。

卞海龍臉上青筋暴露,眼球都鼓了出來,他的要害部位給打爆了,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渾身疼痛難忍,兩眼一發黑,險些昏厥過去。

「太好了,太好了」

楊若菲一直在拍手叫好,拍著拍著,小嘴兒開始咧咧,一副牙疼的樣子。

沒想到,楊波下手這麼狠,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要命,還是要口子鎮?」

楊波酷酷地喝道,很快又意識到,他的話卞海龍听不見,看向楊若菲,說道︰「若菲,給他翻譯翻譯。」

這第一擊要夠狠,接下來的重頭戲才好唱,顯而易見,楊波就是要軟硬兼施,逼迫卞海龍交出口子鎮所有的煤窯。

頂多讓他帶著他在口子鎮的家當,遠走他鄉,就跟當初對付聚風樓周掌櫃的手法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他親自動手。

這卞海龍很不禁打,就這兩下,已經不成人形了。

‘難不成,除了是個帥逼,他還是個天降猛男?’

楊波心下不要臉地這麼想著,必須承認,猛男的感覺,真的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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