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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被人壁咚了

楊波被尖叫聲驚醒,模了模脖子,脖頸上的徽章不在。

徽章當然不在,如果在,楊波就不會被董清揚給‘夢’到她的床上。

楊波扭臉,看見董清揚手里把著燈盞,正在看著什麼,她看的地方很敏感,讓楊波心生一種被侵犯了的感覺。

楊波惱羞成怒,「清揚,三更半夜的,你干什麼呢?」

「要你管?」

董清揚這才轉過身來,沒好氣地道︰「我我挑燈看劍,不行麼?」

「」

楊波下面穿著三角短褲,楊小波凶相畢露。

太丑了,楊波趕緊扯過床單,遮掩一下,同時也明白了董清揚的‘挑燈看劍’的真實含義。

楊波一陣惡寒,沒想到這丫頭,還挺那啥的,這種情況之下,竟然詩意滿滿,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內涵很豐富啊。

「我還想問你呢,夜闖人家姑娘閨房,你想干什麼?」

「我我自然是仗劍江湖,看青山有幾重。」

董清揚理了理紛亂的頭發,紅著臉,問道︰「你看到了幾重?」

楊波瞄了一眼董清揚,董清揚還是胖,膨脹得厲害。

山高水低,凸凹有致,夸張的弧度,優美的曲線,這些美好的詞匯是用來形容美女的,胖子就算了,一邊玩兒去。

董清揚她倒不是沒有曲線,可她的弧度只有一個,看上去,都是圓的。

楊小波立刻垂頭喪氣,「許多重。」

楊波伸了個懶腰,便要下床,「清揚,我這幾日,在舟山巡視海防,真的很累,不好意思,今晚我不能陪你。」

「切」

董清揚撇嘴道︰「別自作多情了,我幾時要你陪我了?」

「那好,我得走了,明日,我還得去普陀呢。」

「等等。」

董清揚一把拽住楊波,說道︰「我讓你看樣東西。」

兩人都下了床,董清揚把油燈放在桌上,從立櫃里小心取出一樣東西,遞給楊波。

「你猜我遇見誰了?」

楊波只顧掂量那物事,沒吱聲,

董清揚又道︰「是徐爾覺,听說我要做卷煙,人家鞍前馬後地幫了不少忙」

「這是個卷煙機。」

楊波把卷煙機扔到桌上,惱道︰「你是說徐爾覺?他不是答應我去盱眙了麼?怎麼還賴在沈家堡不動窩?簡直豈有此理。」

「你干嗎那麼說人家?」

「徐公子人可好了,學問好,人品好,家世也好。」

董清揚這麼說著,神情有些忸怩,竟似羞怯起來,兩眼看著楊波,咬著嘴唇,媚聲道︰「我覺得我和爾覺」

楊波怔了怔,隨即一拱手,「挺好,那我先恭喜你們二位。」

「 」

董清揚一記老拳砸在楊波胸口,罵道︰「你個殺千刀的負心漢,我打死你。」

「清揚,你干嗎打我?」

楊波跳了起來,董清揚卻不依不饒,撲了過來,掄起雙拳還要砸。

「打得就是你,你三番五次上了我的床,你以為我還能嫁給誰?你當我董清揚是個隨便的人麼?我是隨便的人麼,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麼?你說呀,你倒是說呀」

「可是,你剛才」

壁咚

董清揚死死把楊波摁在牆壁上,咬住楊波的耳朵,「你不娶我,我就死給你看。」

壞了

這情景有些似曾相識,楊波在影視劇里見過,就是那種‘你的對我負責喲’的經典場景。

董清揚的動過有些粗暴,但本質都是一樣的。

楊波覺得有些冤,他什麼也沒做,就被董清揚給壁咚了,這不公平。

董清揚可不這麼想,跟人同床共枕這麼些回,楊波想逃避責任,沒門兒。

「清揚,我」

楊波從董清揚的兩只胳膊下鑽出來,無力地說道︰「我真的要走了。」

董清揚低下頭去,默默地走到床沿,坐下,「那個徐爾覺,昨日已經去了盱眙,他說幫我在盱眙多多種植煙草。」

看來,董清揚是鐵了心要做卷煙了,說起煙草

楊波似乎聞到了煙草了味道,趕緊抽了幾下鼻頭,「清揚,你抽煙了?」

「當然,我做卷煙,自己不抽,如何賣給別人,怎麼了?」

「你你怎麼能抽煙呢?」

楊波急得直跺腳,「抽煙對人身體不好,還上癮,上癮了,很難戒掉的。」

這麼說著,楊波仿佛看見了一個劈頭散發的肥胖婆娘正咧著嘴抽卷煙,還露出慘人的兩排黃板牙,嘴里噴出令人窒息的惡臭,楊波不由虎軀一震。

「是麼,那我听你的,日後我不抽就是了。」

楊波關切的神色,讓董清揚很是受用,歪歪頭,又問︰「楊波,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嫌棄我太胖?」

「沒有,沒有」

楊波模模鼻頭,說道︰「你只是瘦得不那麼明顯。」

「你喜歡瘦的?那明日我便也去爬山,開始做你那個俯臥撐」

楊波擺擺手,「好吧,你願意做煙草,就做吧。」

「不過,現在大明天災不斷,民間糧食不夠吃,即使做,規模也不宜做得太大,我們不做卷煙,只做高檔雪茄,我會幫你的。」

對于煙草,楊波打心里是排斥的,可轉念又想,他不做,別人也會做,還有更離譜的,海洛英,可卡丁,冰圖,各種毒,吸食的人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任何阻止的企圖都是徒勞的。

人啦,就是這樣,不作不死,不死怎麼知道不能做?

董清揚柔聲細語地跟楊波相談一陣,終是放過了楊波,楊波回到舟山,悶頭大睡,一覺睡到大天光。

按照安排,今日便要和魯國輔他們一道,巡視普陀山。

昨日有晚霞,今早果然是個大晴天,碧海藍天,涼風習習。

楊波一眾人乘坐的是自家的船,沒用舟山營的烏槽船,許二江還帶了十幾個親衛。

安全第一,楊波始終不忘。

到了對岸,下了船,有一條石板路,通往白華庵。

在白華庵,楊波見到了住持郎徹,楊波尬笑著施禮,郎徹果然是個和尚,而不是個師太。

郎徹帶領眾人游覽庵內的名勝古跡,然後回到雅室喝茶,听郎徹講經布道,正說著,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戴著瓜皮帽,著一身灰白布袍,看起來和郎徹相熟,走到郎徹近前,耳語一陣,郎徹抬手指向楊波,說道︰「楊施主,這位龔先生請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呀?」楊波納悶兒。

「正所謂機緣巧合,不可說,不可說。」

郎徹笑眯眯地應了一句,然後雙手合十,高呼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那文士模樣的人自稱龔士道,在頭前引路,許二江帶著幾個親衛遠遠地跟在後面。

兩人走出白華庵,通過石板路,來到山坡上的一個亭子,一個人端坐在石桌旁邊,飲著茶,等候他們的到來。

「東翁,人我給您請來了,楊老板,這位是陸先生,您請坐。」

陸先生,面容黑黑的,但精神矍鑠,約模能有五十來歲?

花白的胡須,頭戴黑色四方巾,也是文士的打扮,衣袍的布料卻是高級不少。

路上楊波見到不少青壯,像是侍衛,說明這個陸先生是個有身份的人。

楊波往後瞟了一眼,見許二江還在視線內,這才轉過頭來。

兩人寒暄一番後,坐下品茶。

「楊老板,老夫有個字,叫汝成,老夫還知道你也有個字,叫子榮,卻從來不用,而是喜歡別人叫你楊老板,是也不是?」陸先生招呼楊波喝茶,一邊笑眯眯地問。

楊過,楊子榮,是楊波瞎編的,這都知道?

「老夫自閩地來,臨行前見過鄭芝龍,是听他說的,哈哈哈。」

楊波也笑了起來,看來此人跟鄭家相熟,一個警惕的心也放下不少。

「我這人很隨意的,陸先生直呼楊波便是。」

那邊廂,魯國輔望著郎徹,「大師,楊波這是去見誰?」

郎徹看了一眼門窗,笑道︰「罷了,橫豎你們也要知曉的。」

「魯守備沒听說浙江巡撫換人了?」

余者眾人聞听,大吃一驚,失聲道︰「大師是說」

郎徹點點頭,又道︰「現任巡撫漲延登大人馬上要離任,楊波去見的正是新任浙江巡撫陸完學,陸汝成,陸大人自福建左布政使任上來,走的是海路,路過普陀,在白華庵盤桓幾日,說來有緣,剛好楊波和你們幾位就來了,陸大人知曉後,便提出要見見楊波。」

「哦」眾人齊聲驚嘆。

魯國輔目光掃過李文玉,兩人對視一番,然後垂下頭去,悶頭喝茶。

此刻,亭子里的楊波還不知所以,楊波知道眼前這位陸先生不簡單,只是沒想到,竟會是浙江新任巡撫陸完學。

「楊老板善工營制造,在閩地的聲名如日中天,老夫是江蘇人,知曉江浙一帶,營造作坊甚多,不少農戶改農為桑,但民以食為天,農事向來被視為國本,有人擔心,重工必然抑農,楊老板如何看?」

「這」

楊波撓頭了,題目太大,不好回答呀。

大明是典型的農耕社會,而農耕文明升級到工業文明,被稱為千年之大變局,這期間發生過多少事?

這是個漫長而又殘酷的過程,充滿無數血腥的爭斗,豈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世上再高明的語言,也無法在這個時代,回答這樣宏大的問題,至少,楊波是這麼認為的。

有人問,必然就有人回答,可惜,那些答題人的答案都是錯的。

差之毫厘,謬之千里。

隨之而來的便是沉重的代價。

楊波並非完全沒有思考這個問題,他想到了一個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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