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改成了不公開懷孕,請知悉~
顧長衣被沈磡以「擅自把天參雲丹送人」為由, 多欺負了一遍。
沈磡︰「我沒找到,是我愧對師父養育之恩,我沒本事。貴妃給你的就是你的, 我要你拿出來給我還債?」
顧長衣︰「所以你是听見了貴妃跟我說的話, 裝聾作啞?」
沈磡:「我想當沒听見的。」
奈何媳婦傻乎乎地就拿出來了。
沈磡哭笑不得,生氣又感動,只能床上欺負一下, 讓他長個教訓。
顧長衣最受不了的一點就是, 沈磡在床上仿佛還跟傻了的時候一樣, 說話干事特別直白。
這麼一想, 可能當初某人就只有床上的時候本色出演。
顧長衣極為惱怒︰「你一點都不珍惜我!」
沈磡涼涼道︰「比你珍惜, 至少不會拿天參雲丹送人。」
顧長衣︰「……」
過不去了是麼?
……
顧韋昌最近喜憂參半, 一是他二女兒顧長衣嫁的傻子,居然是當朝皇子, 以後還可能是太子,那他就是板上釘釘的國丈。
顧韋昌不像羅風英那樣,擔心顧長衣報復, 顧長衣是他女兒, 就算再不喜歡他,也要扶持娘家, 免得被人看不起。
顧韋昌春風得意的同時,另一個煩惱就來了——他沒兒子。
馬上就要因為女兒光宗耀祖了,卻沒有兒子繼承榮華富貴。
他本打算讓大女兒顧長顏招贅,但一直沒有物色到好人家,優秀青年大多不願意入贅,好吃懶做的倒是有一把願意的。羅風英心氣高,一心想給女兒找比顧長衣更好的, 女兒的婚事便一直拖著。
顧長顏心里急,怕自己年紀大了更不好說親,先斬後奏,和一個家境普通的男人私通,成功把自己嫁了出去,把羅風英氣個半死。
「你拿妹妹招贅去,憑什麼是我?」
顧長顏婚事自主,還很高興,嫁過去沒兩天她就發現婆婆不是個好相處的,她在家里順風順水慣了,婆家卻不吃這一套。第三天哭哭啼啼地回家,說要和離,願意招贅了。
羅風英罵她︰「娘能害你嗎?你背著我跟人私通,那你就受著。」
就在顧長顏一籌莫展時,妹夫是皇子的消息傳來,婆家立馬客客氣氣過來請她回去。顧長顏頓時揚眉吐氣,一回去就把她看不順眼的人狠狠收拾了。
顧韋昌也因此得到了許多同僚的優待,現在就有一個遺憾——沒兒子。
他到處求醫問藥,放話只要有兒子,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那邊承平侯派人請顧韋昌進府一敘。
顧韋昌欣然赴宴,以為沈威又要提拔他。
沈威先假意跟他說了說官場上的事,話鋒一轉︰「親家馬上就要平步青雲了,可惜沒生個兒子延續榮華。」
顧韋昌唉聲嘆氣,他一直都羨慕沈威有三個兒子,他只有三個女兒。
沈威把茶杯放下︰「其實你有一個兒子。」
沈威和沈磡水火不容,絕不能看著沈磡上位。現在兩邊勉強維持表面和平,靠的是他當初救人在先,如果自己再出手對付沈磡,情勢便不可控了。
不能親自出手,但不代表一點招都沒了。
顧長衣是男的,這是他一早就埋在沈磡奪嫡路上的陷阱。
沈威就沒有見過比沈磡更一根筋的人,他不信沈磡會休妻或者納妾。
要美人,就只能放棄江山了。
顧韋昌心里猛地一跳,回想自己的風流,難道他有兒子流落在外?
這可真是喜從天降!
他放下茶盞︰「侯爺您說仔細點!」
沈威眼楮一眯︰「如果你有兒子,你願意把他認回來嗎?」
顧韋昌語氣激動︰「當然願意!我就是豁出去老命,也得讓他認祖歸宗!不如百年後都沒臉見顧家的列祖列宗!您別賣關子了!」
沈威︰「你二女兒,其實是二公子,個中原因,怕是不用我多說了吧?「
顧韋昌愣了,二女兒?顧長衣?
顧長衣是男的?
這是怎麼回事?
顧韋昌心里隱隱約約好像明白了什麼,嘴上道︰「侯爺說笑了,長衣怎麼會是男兒身。」
沈威嘴角一勾,和藹道︰「我也是剛知道,我們這邊的意思是,顧長衣和沈磡感情好,用不著分開,讓他們各自納妾生子,你可以把顧長衣認回去,他跟妾室生的孩子認到顧家名下,皆大歡喜。」
顧韋昌不知道什麼是感情好,他只知道沈磡要是納妾生子,將來就沒有顧長衣什麼事了!
再者,顧長衣若是男的,還能當皇後嗎?
不能的,皇帝肯定不讓!
顧韋昌這一刻腦子轉得飛快,為什麼這件事是沈威找他說,而不是顧長衣?分別納妾到底是誰的意思?
若是沈磡就想不聲不響,瞞著全天下找個男皇後呢?
沈威老謀深算,能不知道這樣會斷送沈磡的太子之路嗎?他知道!他支持沈璠!
顧韋昌心跳加快,沈威支持沈璠,自己當然是支持女婿!
沈璠和沈磡是雙生子,沈璠上位了還有沈磡的活路?
那他還怎麼當國丈?怎麼榮華富貴?
他冷笑一聲站起來︰「侯爺莫要說笑了!我養了長衣十八年,我女兒什麼樣我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到此為止,否則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維護我女兒的清白!」
沈威︰「各自納妾是最好的決定,否則我讓沈磡休妻!」
顧韋昌︰「那你讓沈磡來跟我說!告辭!」
「不識好歹!」沈威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看顧韋昌到處找秘方生兒子,還真以為他有多渴望呢。
能賣女兒的人,自然也能賣兒子。
要兒子還是要榮華富貴,顧韋昌毫不猶豫選擇後者。顧長衣既然已經當了十八年姑娘,就請繼續下去吧。
等當上皇後了,偷偷要個兒子還不簡單?
只要顧長衣回娘家,他悄悄安排兩個姑娘,保準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
顧韋昌眼楮一眯,到時候他手里捏著顧長衣的把柄,顧長衣還不得乖乖听話?
哪怕是現在,顧長衣是男的這個把柄,也從沈威手里轉到了他手里。
顧韋昌一直愁顧長衣跟顧家不親,哼,現在還怕沒有聯系?
顧韋昌去酒樓喝了一壺酒,有些飄飄然,眼前的煩惱全數解決,只等享福了。
他微醺地回到家,卻見家里一片死寂,「來人,人呢?」
「你還有心思喝酒!」羅風英撲上去推搡顧韋昌,「你干什麼了!好好的,為什麼聖上下旨廢掉你的爵位!」
顧韋昌一下子酒醒了,他想起自己離開侯府前,沈威那仿佛看死人一樣的眼神。
「是沈威!我沒按照他的要求辦事,他報復我!我、我要喊冤!」
……
顧長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渾然不知外面已經傳起了他的流言。
沈威見從顧韋昌這里當突破口沒戲,干脆請人傳播小道消息,在茶樓等人流量大的地方一八卦,獵奇的傳聞就跟長了腳似的跑到京城各個角落。
暗三︰「對不起,主子,防不住。要繼續壓著嗎?」
沈磡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他也不擔心這一天的到來。
顧長衣更喜歡男裝,他不能讓顧長衣一直以女子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連這點真相都不容許說出口,他還有什麼用?
可是顧長衣若是因為男子懷孕而無法出門上街,也是他的錯。
沈磡︰「等等顧韋昌的動作。」
「此事先不告訴夫人。」沈磡怕顧長衣多慮,擔憂起什麼貴妃皇帝的想法,干脆等幾天處理好了再說。
然而他師父這個不確定因素,已經興致勃勃地跑過去問顧長衣了。
裘宿十分確定顧長衣懷孕了,外面傳顧長衣是男的,逆徒的反應也不像生氣,更沒有澄清的舉動。
這說明是真的!
哇,他這是什麼運氣,兩個徒弟的男媳婦都能懷孕?
這種事可不多見,搞不好中間有什麼聯系。
裘宿想了想粱西,到底還是厚著臉皮去顧長衣。
師門不幸啊,他對逆徒們掏心掏肺,逆徒們連媳婦男女都瞞著他。
裘宿︰「外面傳你是男的。」
顧長衣笑了一下︰「是。」
不等裘宿張口,顧長衣就道︰「我知道你來干什麼。」
裘宿︰「你看師兄也挺可憐的。」
顧長衣往上拋了顆隻果,好整以暇道︰「我跟殷薷確實有點關系。」
殷薷!
裘宿可沒說過粱西媳婦叫殷薷!
裘宿一把把隻果接過︰「他在哪?」
顧長衣笑眯眯道︰「我跟他同出師門,我們師父規定了,一次只能出山一個人,我可以回去把殷薷換出來,但你二徒弟就沒媳婦了。」
裘宿︰「……」
顧長衣拿出一個桃子,和隻果一起放在裘宿面前︰「裘師父,你是選大徒弟呢,還是二徒弟?」
裘宿白頭發又多了兩根。
「不能隻果桃子都要嗎?」
顧長衣︰「那我師父吃什麼?」
沈磡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顧長衣耍人,一點也沒有解圍的意思。
裘宿︰「我選……」
沈磡︰「誰?」
裘宿看著虎視眈眈的二徒弟︰「哎,要不輪流來?你一年他一年。」
沈磡︰「不可能,他媳婦丟了是他自己的事。」
他媳婦丟了,粱西有幫他找過嗎?沒有。
裘宿︰「要不你告訴我你師父住哪?我去找他理論。」
顧長衣︰「這得看我師父的意思,我不能決定。」
裘宿琢磨出點別的,顧長衣剛才是說著玩的,後面這句才是真的。要找殷薷,得看顧長身後那個人的意思。
跟顧長衣走得近的,除了大理寺卿還有誰?
「我知道了,謝了。」
沈磡坐到顧長衣身邊︰「抱歉。」
顧長衣︰「貴妃那邊……」
沈磡道︰「顧韋昌在侯府門口罵了一早上,指責沈威為了私心顛倒黑白。」
因為顧韋昌一副義憤填膺六月飛雪恨不得挖沈威祖墳的樣子,所以現在沒人信顧長衣是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