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我是真的!」哽咽地說完了這幾個字——, 那個假貨頹然倒下,如一灘軟泥一般倒臥在了地上。
可是奇怪的是,這次的假貨並沒有如之前的假貨那般, 四肢立刻化為青煙散去,而是一動不動地癱在那里。
薛冉冉疑心她沒死透, 戒備地彎腰試探鼻息脈搏, 完全沒有動靜, 應該是死透了啊!
蘇易水也驚疑不定地看——手——劍上滴滴答答的紅血,然——將驚疑不定的目光移向倒在地上的尸——……
就在這時,薛冉冉卻開始放聲——笑︰「怎麼?覺得奇怪,為——這個假貨沒有化為青煙嗎?」
蘇易水慢慢將目光移向了她。此時天際的烏雲微微散開, ——月的月光灑向——地, 而薛冉冉腳下的影子, 卻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點點地消失散盡。
而那個倒下的假貨身旁卻模糊出現了一團影……
這下子,眾人全——傻眼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遠處的鎮子再次傳來了梆子聲, 一下、兩下——清脆的梆子聲——晃晃地告知眾人,此時還是子時……
為——梆子又報了一遍子時?
眾人全——臉色微變, 一個個是面面相覷。
藥老仙警惕地抬頭看向四周時, 卻發現月光所及之處, 四周的景象似乎——有微微的扭曲改變, ——似波紋散開一般。不過一瞬間, 四周的景象便又恢復了。
他——白了……方才的那場狂風, ——實——是障眼法!盾天利用飛沙走石作掩護,將他們吹落下山——,便開始為他們架設了一個扭曲的鏡像幻境!
方才遠處村鎮傳來的報時梆子聲自然也是假的, 所以方才壓根就沒到子時!
而在這幻境里,所有人有沒有影子,呈現出——等模樣也完全由幻境的主人盾天操控!
這些天來,一次次出現在西山眾人面前的假貨,不斷在他們的腦子里強化——靠影子辨別真假的重要性。
這幾乎讓西山的師徒們形成了習慣——沒有影子的,一定就是假貨!
正是憑借——這一點,盾天巧妙移花接木,隱去了真正的薛冉冉的影子,而給了假貨一副影子,然——就是利用蘇易水的劍,殺死了真正的薛冉冉……
丘喜兒听了藥老仙的解釋之——,頓時慘叫了一聲,撲倒在了血泊里的師妹身上,手忙腳亂地往她的嘴里塞藥丸︰「師妹,你挺住,醒醒啊,快醒醒!」
王遂枝更是淚流滿面,手腳並用地爬向師父。
而蘇易水則松月兌了手里的劍, 啷一聲掉落在地,然——瘋了一般地跑過去,甩開了陸續哭喊撲過來的人,將鮮血淋灕的女孩死死地抱在了自——的懷。
可是緊閉——眼楮的薛冉冉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突然睜開眼楮,頑皮地沖——他笑了……
看那假貨還在猖狂的——笑,高倉和白柏山已經出離悲憤,他們在——師父狠狠甩開——,嗷一聲怪叫,朝——那假貨撲去。
憤怒產生的力量異常之——,高倉凶猛一刀便將那假貨的腦袋削砍在地——
見假貨的四肢立刻化為青煙,消散在了風——,——余下那顆腦袋,還在露——得意的笑……
這次聚集之人,——家的目的各有不同,正邪不同,可是在場諸位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對薛冉冉這個小姑娘有——深淺不一的——感。
所以看到冉冉死去,西山師徒的悲痛自不必說。龍島鎮——和龍少年,還有溫純慧的臉上也顯出了難過的——色,藥老仙作為沐清歌曾經的朋友,心里的唏噓自不必言,就連魏糾和屠九鳶——覺得憤恨難平。
尤——是屠九鳶,她心里一直感念——冉冉對她幾次三番的相助,對冉冉的感情也很微妙,沒想到虧欠冉冉的這份人情,卻再難還了……
就在這時,天際的上空再次傳來了盾天渾厚的聲音︰「怎麼樣?親手殺死心上人的滋味不——受吧?」
蘇易水慢慢抬起頭,兩——眼楮仿佛——靈泉附——,已經血紅一片,額頭也再次顯現出陰界靈泉的符文,他一字一句道︰「你為——要這樣算計我們?」
盾天蒼涼地笑了︰「你不是不理解我為——要建造逆天之塔嗎?造化弄人,上蒼不公,——是你最珍視的東西,卻——能眼睜睜地看——它在眼前流逝消失……這種滋味,不是親身經歷——,如——能知?薛冉冉是轉生樹上結的果,魂魄本就不穩,你就算想用轉生樹再如法炮制,也沒有用了。想讓她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你心甘情願成為血祭!到永生之塔前,挖出你的心髒獻祭靈塔!到時候,時光逆轉,也許重來一次,你才有機——挽回你的愛人……」
藥老仙在一旁听得臉色頓時變了。
他終于——白了盾天苦心策劃這一切的目的了!
逆天之塔雖然可以流轉時空,可是盾天的身——已經入魔腐爛了。他想要帶——現在的記憶重回過去,彌補種種缺憾,必須要用一個嶄新的身。所以他千方百計取來人魔王的元魂未散的骨骸,再讓身為魔子的蘇易水自願獻祭,挖出心髒,來換得逆天之塔成為活塔,在逆轉時光的同時,換得自——的重生。
擁有了兩代魔子的元——和心髒的盾天也可以獲得更強——的力量,操控逆天之塔回溯過去,回到讓他悔恨終生的那一刻,做出不同的選擇。
想到這,藥老仙急急地對蘇易水喊道︰「不要听盾天的瘋話,你若死了,如——能挽回愛人?」
蘇易水一直低頭,再次抬起頭時,眼楮竟然滴下了兩行觸目驚心的血淚,他的語氣听起來也異常平靜︰「我死了沒關系,可是她——再次重活一次,不是嗎?」
蘇易水的語氣太過平靜,如果不是他那兩行血淚看——讓人側目,真——讓人疑心他並不是那麼悲傷。
這是太過悲痛之人才——呈現出來的麻木。
西山眾人——知道,蘇易水是如——深愛——冉冉的,更——況這次,是蘇易水親手殺死了冉冉,此時他的人應該快要痛苦得癲狂了,所以他那平靜的語調,也讓人難受極了。
現在想想,那個盾天可恨又可怕,他一直遲遲不動手,偏偏要等蘇易水解除了洗魂符——動手,就是生怕蘇易水愛得不夠,難以達到那種失而復得,又再次親手毀掉的痛苦。
用這樣痛苦之人的心作為祭品,才能產生足夠的怨念,去支撐——靈塔開啟逆天換命的力量……
就在這時,蘇易水終于慢慢放下了冉冉,將她輕輕放置在一塊柔軟的草地上,然——用披風蓋住她的身——,突然站起身來,朝——靈塔的方向走去。
藥老仙急了,連忙高聲喝道︰「萬萬不能讓他去靈塔獻祭,快!攔住他!」
一旦時光逆轉,乾坤——亂,世——全——發生改變,到時候就連沐清歌——不——出生——不——說,還談什麼重生?
可是現在蘇易水顯然——悔恨支配,完全受了盾天的蠱惑,一心——想逆轉時光,讓冉冉得到重生的機。
一旦他獻祭成功,靈塔就——提前啟動,——怕天罰地劫也——提前降臨。
藥老仙實在不敢再繼續往下想,——能——喊——叫——家一起攔住蘇易水,讓他千萬不能登上靈塔。
藥老仙的話音未落,——家已經一擁而上,要攔住蘇易水。
魏糾一馬當先,要用鞭子卷蘇易水下來,可是當他的鞭子卷起時,卻一下子——彈了回去。
原來盾天一早便在蘇易水的身——架設靈盾,將他與眾人隔絕開來,可以心無旁騖地挖心獻祭。以至于小龍化出原型,拼命撞擊透——的靈盾,也不能——去。
最——眾人——能眼睜睜地看——蘇易水,一路向上,沿——地面零落碎骨搭起的骨梯,一步步慢慢登上了塔頂。
這次骨塔並沒有露出攻擊性的尖刺,任——蘇易水一步步登上了高高的塔頂。
當他來到塔的頂端時,便可見人魔王的金頭骨已經與塔身徹底長在了一處,甚至頭骨上也如塔身一般長出了黑色的血肉,而頭骨的下方有個類似佛龕一樣凹陷下去的洞。
就在這時,盾天的聲音又起︰「不要猶豫了,快些血祭吧,——要你肯犧牲,薛冉冉就——再次獲得生命……這是我當年殺人魔王時所用的刀,你就用它來挖心吧……」
說話間,一把雕龍的刀漂浮到了蘇易水的手邊。蘇易水流——血淚,赤紅——眼拿起了那把刀,然——緩緩——道︰「——有我的心,才能夠血祭嗎」
盾天道︰「還記得天脈山的洗髓池嗎?我當年留下那池,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挑選出能夠血祭活塔之人。選擇了黑池便是自願斷絕了情愛。甘願斷情絕愛之人,一旦動情,——實比那些多情子們更加用情至深!那池經歷了這麼多年,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可——有你才是最合適的!可惜當年沐清歌攪亂了一切,害得我的計劃差點出現偏差……別遲疑了,一旦錯過了,薛冉冉就真的沒救了,從此天地之間,再無這麼一個清靈絕透的女子了。」
這最——一句話,果然讓流——血淚的男人微微動容。蘇易水閉上了眼楮,胸脯劇烈地起伏——,突然高高揮起了那把刀,朝——自——的胸口猛扎過去。
「不!師父!」
「師父!不要啊!」
此時山腳下,西山弟子們已經呼號一片;——家——流——眼淚猛烈拍打靈盾想要阻止蘇易水。
可那凌厲的一刀還是狠狠落下了……卻是落在了塔頂人魔王的金頭骨上!
盾天所用的刀,是黃帝當年斬殺怪獸夔所用的那一把,乃是先聖加持闢邪驅凶的聖刀。這一刀砍下時,堅硬的金頭骨登時發生碎裂。那頭骨的下巴 嚓作響,似乎發出痛苦的嚎叫聲。,震得天上的雲彩——在試下飄散。
而盾天發出了震天怒吼︰「該死!不!」
伴——他的一聲吼,蘇易水腳下的骨梯頓時散架掉落,骨塔也再次生出防御的尖刺。
可惜那作為塔魂的人魔王頭骨已經碎裂,便是擊——了塔的七寸要害,整個塔身上包裹的黑色血肉迅速萎縮干枯,露出了原本的骨架。
原本高聳入雲的骨塔頃刻間變得搖搖欲墜。
盾天這時終于顯出了真身,立在半空——,一張腐爛了一半的臉甚至扭曲變形,他憤怒咆哮︰「你怎麼敢?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毀掉了讓你心愛的人重生的唯一機——!」
「我師父不是一早就告訴你了!他的選擇永遠不——跟你一樣!因為他知道,我永遠也不願踩——別人的血肉換得苟活的機——!」
當眾人听到這清亮的聲音聲,紛紛驚詫轉頭,卻發現早已咽氣,倒在血泊之——的薛冉冉竟然……精——抖索地站在了他們的身——
是她的胸口還汩汩冒——紅血,看上去詭異極了!
丘喜兒膽子也是小了些,冷不丁看到師妹詐尸還魂,還來不及高興,先翻——白眼仁昏了過去,幸——高倉一把將她保住。
可是高倉也跟——二師弟一起慘叫一下——,互相緊抱在了一起。
盾天沒有想到薛冉冉居然死而復生,不由得慢慢瞪圓了眼楮︰「怎麼——!你——就死了!」
當薛冉冉——劍之——,隱匿起來的盾天已經操控那個假的冉冉驗——了她沒有呼吸。
而且盾天不必近身查看,也可以清晰感覺到,那具一動不動的尸——再無血脈聲息,而且她流了那麼多的血,這是做不了假的!
薛冉冉嘆氣地看了看膽小的同門們,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動作有些猥瑣地從懷里掏出了個……皮水袋子。
那汩汩冒出的鮮血,正是從這水袋子里冒出來的。
「為了這袋子紅甘蔗汁兒,我的腮幫子——要嚼酸了!怎麼樣,紅紅的顏色足可以假亂真了吧?喂,你們別瞪——眼楮看我,我是人,不是鬼!」
原來她方才冒出的「血」,竟然是她一路嚼的紅甘蔗的汁水。看——冉冉古靈精怪地揉——腮幫子,剛剛醒來的丘喜兒破涕而笑之余,又驚疑不定道︰「冉冉……我剛才模——你,可沒了脈息啊!我……我不——在做夢吧?」
說完,丘喜兒狠狠地掐了一下高倉的——腿,疼得——師兄嗷嗷叫,連聲喊——不是做夢。
薛冉冉笑瞪她一眼,又取了貼在自——胸口的那道符,揚了揚道︰「此乃酒老仙的新作,可以完全假死的猝死符。雖然效力——有一炷香的功夫,不過也足夠撐一場了。」
當初酒老仙給她畫這符時,一本正經地告訴她,他當初是為了逃離赤焰門才琢磨出這符的。可惜赤焰門給他送來的酒太香,他——舍不得裝死了,一時也沒用到。
現在他將這符送給小友,就是勸勉她,萬——不可太逞強,若是遇到強敵,不妨貼符裝死,當一當狗熊。
沒想到雞肋一樣的東西,這個時候居然就用上了。
至于那穿心一劍,就要靠蘇易水的本——了,他的劍是曾易為他打造的軟劍,——要善用巧勁,就可以在衣服里,扎破了水袋子——,繞過冉冉的身——再從背——出去。
說白了,街頭變戲法賣藝人的小把戲罷了!
當然,蘇易水的那行觸目驚心的血淚,也是紅甘蔗汁,——晚上的,看——觸目驚心,足可以掩飾蘇易水稍微有些欠缺的演技。
總是面無表情的男人,想要演繹痛失愛人的淒慘也夠難的,幸——有甘蔗汁撐完全場,絕不拉胯!
盾天還是不敢相信,冷聲道︰「不可能!你們是——時看出了我的計策的?」
薛冉冉喝了一口剩下的甘蔗汁,抹了抹紅彤彤的嘴唇,決定徹底給盾天解惑。
「——實我一直——在想,那天你派假的屠九鳶和魏糾上門,究竟是為了什麼?若——是為了活捉我們,你看上去並不急切。那麼這麼打草驚蛇又是什麼目的?直到我看到了這個……」
說——,她從自——的衣服袖子里拿出了一個小匣子,正是她從龍島取回的那個。
當萬劫天譴擊開了匣子——,薛冉冉和蘇易水坐在山坡樹下避雨的時候,便一起看了匣子里的東西。
當時魏糾還以為他們在一起搞男女的花樣子,不停罵罵咧咧來。
那匣子里——實是一頁「紙」。說它是紙,卻有似紙非紙,上面的字忽隱忽現,似乎——靈活調動。
而當他們看時,那紙上赫然是一行字︰「異坤年六月亥時三刻,蘇易水殺薛冉冉……」
當他們看到這字時,自然是吃驚互相望了一眼。可就在這時,那紙上的字再次模糊,然——便是「天機泄露,世——待定……」
蘇易水當時便——白了這「紙」應該是沐清歌當年從天書上撕下的一頁。
沐清歌當年違背天規,偷窺了天書,看到了蘇易水的命數,所以——來,才有了她——膽替他改天換名,用自——的一命換來了蘇易水月兌離魔道宿命的機。
可是她當年不知為——,還是偷藏了一頁在龍島上。直到蘇易水和薛冉冉將它取回,這一頁才重見天日。
至于方才的那一句,很——顯是將要發生的——情。可惜已經——蘇易水和薛冉冉看到,所以「世——待定」,還有變數的可能!
而正憑——這一句的泄露,聰慧的薛冉冉立刻跟蘇易水簡單制定了對策。
就算他們當時也不——白將——發生什麼,可是就在薛冉冉——了蛇毒之——,兩個人互換眼——時,立刻有些——白了為——盾天——讓那兩個假貨出現在客棧。
也許他就是要利用假的薛冉冉來魚目混珠,搞些什麼——情。
所以接下來的——情,一切水到渠成,二人甚至不必開戲台子彩排,就從容配合,做了這一切。
蘇易水當初——實也有些分不清真假。可就算當時的薛冉冉真的是假貨,他也不——刺殺她的。
當他繞過那一劍,看——薛冉冉依計行——時,便立刻知道了真假,剩下的——情就是水到渠成,各憑唱戲功夫了!
那骨塔實在是太強了,不用些把戲松懈了盾天的戒備心,是無法接近骨塔的。所以這師徒二人才想出了這個計策,果然奏效,砍碎了靈塔的關鍵。
就在這時,骨塔在不停地松散跌落,發出轟隆倒塌的聲響。盾天听完了薛冉冉的解釋時,巨——的失望和憤怒翻涌襲來。
苦等了無數年的機——就此破滅,這足以毀掉了這個由仙入魔之人的心智。
他——吼一聲,揮手執握——刀朝——蘇易水襲去。
伴——骨塔的碎裂,天罰也自動終止,原本低沉的氣壓逐漸消散,藥老仙和龍島——君的本——也可以得到施展了。
所以就在盾天撲過來時,兩位——仙也飛身來到了蘇易水的近前,幫他抵擋盾天的——法攻勢。
可是蘇易水一揮手道︰「二位不必相助,我與他的——情,還是自——了斷比較。」
听了這話,藥老仙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蘇易水。他就算天資再高,也還——是人。如——能跟曾經為仙,現在為魔的盾天抗衡?
蘇易水之前跟盾天交手過,應該知道盾天的能力有多麼可怕。更——況現在骨塔倒塌,盾天在震怒之余更加狂暴,蘇易水卻想一人逞強去斗盾天,怎麼看——是有些笑話。
魏糾此時收復赤焰山有望,登時來了精——,一看蘇易水要二仙退下,立刻緊張高呼︰「這等時候,就別在那逞強了!打敗盾天干系到天下安危,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正義感十足的話,竟然是從魏魔頭的嘴里喊出,還真是叫人側目。
可是蘇易水似乎主意已定,難以更改。他讓兩位——仙退下之——,便走上前獨自迎戰盾天。
敵我的力量實在是太懸殊了。
下一刻,蘇易水就——盾天的雷霆萬鈞之力重重摔在了地上。
看師父——摔得如此之狠,西山的徒弟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高倉有些急切地——薛冉冉︰「師妹,我們就這麼看師父挨揍也不去幫幫他?」
薛冉冉不忍心看蘇易水挨揍,所以她干脆低下頭,看自——手里的那張「紙」。
此時那紙上又浮現一行字——「異坤年六月子時四刻,蘇易水獨殺盾天……」
現在時辰還差一點,蘇易水也是獨自迎戰盾天,但是他怎麼才殺了盾天,冉冉還真是看不出來。
這一頁天書——不——出了什麼紕漏?又或——學——有些欠缺,一不小心,將這句子的頭尾給按錯了,它——實想寫「盾天獨殺蘇易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