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鬼當然是高寧。
而且是激活的第二身後帶上面具的。
本體需要休息，恢復精神，還得操心綜合大廈的裝修改造，事情一大堆，也是忙得夠嗆。
也就只有第二身，還能悠閑的玩些花樣了。
數秒後，高寧帶著卡塞爾走出旋渦，周圍的環境赫然發生了變化。
迷霧，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
卡塞爾這會本能警惕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少廢話，跟我來就是了！」
高寧也不解釋，輕車熟路的直接向前走。
驅魔酒館神出鬼沒，只要有人闖入迷霧，無論怎面走，必然會走到驅魔酒館門口。
卡塞爾滿肚子疑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只能跟著亦步亦趨。
約莫走了十幾步，只見前面出現了個木屋酒館，老式的牌匾上寫著驅魔兩字。
看到這兩個字，卡塞爾心中一動。
難不成是貝克特提過的那個神奇酒館？
「愣著干什麼，進來啊！」
高寧回頭，見卡塞爾竟停下來了，仰著頭盯著驅魔酒館的招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听高寧招呼，這才快走了兩步，跟著進了酒館。
「弗蘭克，來兩杯威士忌，要普通的！」
高寧熟稔的打著招呼，帶卡塞爾坐在吧台旁。
弗蘭克自然認出了高寧，不過他人老成精，見老板如此裝扮，明顯是不想透漏身份啊，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用鼻音應了一聲，反手從酒櫃上取下一瓶普通酒，打開後倒了兩杯推過來，然後徑直去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整個過程不發一言。
卡塞爾好奇打量。
根據貝克特的說法，這酒館里面的客人好像都不是人類啊。
酒館里人不多，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只有一男一女兩人。
男人樣子有些狼狽，像是上班路上忽然扎進了雞窩似的，廉價西裝上全是雞毛，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女人正好相反，徑直得宛如剛從慈善晚會中走出來似的。
一身紅色晚禮服，布料緊致貼身，將她身材的玲瓏曲線表現得淋灕盡致。
女人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眉宇間盡是冷漠。
可是這樣一個女人腳下卻套了一雙男人的破舊棉鞋。
只這兩個人的形象就引起了卡塞爾的興趣。
他甚至有種探究的沖動。
「別想了！酒館里的故事都是屬于弗蘭克的。」高寧隨意道︰「咱們還是聊聊正事！」
「說得對！」
卡塞爾端起酒杯看了看，道︰「我也想知道，你突然找到我想干什麼！咱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高寧抿了一口酒，道︰「正因為是兩個世界，所以有些事必須得通過你們原住民才好辦。」
卡塞爾有些警惕。
高寧並不在意，隨意道︰「我要你幫我辦一場大型魔術秀！地點在芝加哥。」
「魔、魔術秀？」
卡塞爾一呆。
「對！」高寧點頭︰「時間不定，但以一個月為限，若一個月內我都沒聯系你，你就當這件事不存在。
若需要舉辦，我會提前一個星期通知你。」
卡塞爾道︰「一個星期的話，宣傳時間雖然有些短，但也勉強夠了。表演者是誰？你麼？」
高寧搖頭︰「是個特別的小丑！」
「為什麼是我？」卡塞爾道。
「因為湯姆推薦了你！」高寧理所當然的道。
反正都是我的馬甲，怎麼說還不是我說了算？
卡塞爾一呆，忘了這茬了。
高寧有些好笑︰「我似乎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吧？我隨時惡魔，對你的靈魂卻沒什麼興趣。不用這麼緊張。能不能做一句話的事！」
卡塞爾仔細想了想。
發現運作一個大型魔術秀對他來說還真就不算什麼。
他本身是暢銷書作家，也算一只腳踩在娛樂圈里的人物。
加上前妻本身就是發行商，對這方面運作熟悉得很。
只要錢到位，租到一個差不多的場地，舉辦一場魔術秀不要太簡單。
他考慮了半晌，抬頭道︰「我能得到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高寧笑起來。
他知道，這事成了。
「我有幾個問題！」卡塞爾道。
高寧點頭。
「你從哪來？」卡塞爾迫不及待的問道。
「從哪來？」高寧想了想︰「我雖然很想說是從地獄來的，但事實上，惡魔跟人類一樣，都是在地球誕生的。」
高寧頓了下︰「你剛才差點死在女水鬼手里，你覺得她是哪來的？」
卡塞爾驚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都是來自人類死後的靈魂變異？」
「這個嘛，有些鬼怪是，有些只是單純從黑暗中誕生出來而已。至于我麼……」高寧搜索著混沌惡魔的記憶，還真沒發現來源。
即便是最早的記憶，混沌惡魔也已經成型了。
高寧想了想道︰「我可能是從混沌中誕生的！」
「混沌？」卡塞爾不解。
「你可以理解為宇宙大爆炸時！」
卡塞爾︰「……」
我懷疑你在吹牛，但是我沒有證據！
「好吧，那小丑是誰？為什麼要給他舉辦魔術秀？」
「這個嘛……」
高寧想了下，道︰「他是個救世主！」
「嗯？」卡塞爾茫然。
「你知道記住這一點就好。」高寧道︰「世界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達到了極限，災難和末日隨時可能爆發。
但冥冥之中必有救贖，救世主總會伴隨著災難出現。」
「所以小丑表演魔術是為了拯救世界？」
「你可以這麼理解！」高寧點頭。
卡塞爾一臉無語。
你當我沒長腦子麼？
這種拯救世界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
不過面對那張惡鬼面孔，卡塞爾又不敢反駁，只能搖搖頭道︰「好吧，最後一個問題。」
「嗯！」高寧點頭。
「你……」卡塞爾盯著高寧︰「是不是狂徒的一員？」
「不算！」
高寧直接搖頭。「狂徒里的家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世界發展進程中不可或缺的。我還達不到那種高度。
不過你若是想找狂徒的話，我倒是認識一個。要給你介紹一下麼？」
卡塞爾大喜︰「真的麼？誰？」
高寧笑笑，揚聲道︰「弗蘭克，過來一下！」
吧台里的弗蘭克將一倍黑漆漆冒著冷氣的飲品放在男人面前，緩步走了過來。
高寧指了下卡塞爾道︰「弗蘭克，他想認識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