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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第兩百零四章

陸九洲神識消散了之後她坐在亭子里吹了下冷風, 把腦子里的那?些東西都拋了出去,不讓自?己多想。

等到白穗起身回屋的時候已經約莫三更?天?了。

和離開的時候一?樣,她進門的時候也是這般輕手輕腳。

門關?上後白穗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因為她睡在里面位置,上去的時候怕踩到清岫, 于是動?作極其謹慎。

好不容易重新鑽進了被子里, 剛躺下,覺察到了不對勁。

手往旁邊一?模, 只模到了個枕頭?,再就是冰冷的床榻。

——清岫並不在床上。

白穗一?驚,連忙坐起掀開了被子準備出去找她。

結果還?沒來得及穿鞋,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再之後是淡淡的桃花香氣。

「清岫師姐?」

看著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人,白穗恍惚了下,而後下意識朝里面瞥了一?眼。

「你剛才是從里屋那?里過來的嗎?」

「嗯,有些口渴,去里面煮了點花茶。」

他的神情很淡,這麼?回答了白穗之後也沒再說其他什麼?,只徑直往書桌那?邊過去。

月光很亮,基本上不用點燭火, 屋子里的一?切也能從窗外透進來的光亮看得一?清二楚。

清岫和在飛舟與她同住時候一?樣,兀自?倒了兩盞熱茶。

氤氳的白霧在月色的映照下清晰飄渺,如紗幔一?般蒙在他的面頰。

「剛煮好的桃花茶,你要?喝嗎?」

白穗其實也不渴, 只是看著清岫都將?茶水倒好了她也不好說什麼?拒絕的話,于是點了點頭?,起身披了件外衫坐了過去。

因為之前一?直在外面待著, 她的手有些涼,而這個時候捧著熱茶剛好暖手。

「真好喝,從離開蓬萊到現在這麼?長時間里,沒想到我還?能再喝上師姐煮的茶。」

她捧著白瓷杯盞喝了一?口,發出滿足地喟嘆。

「你若喜歡,之後在這兒的一?整年我可以天?天?給?你煮茶吃。」

這話還?沒過腦子便說出了口,饒是清岫也被自?己這話給?弄得一?怔。

好在對面坐著的人沒心沒肺,只顧著低頭?喝茶,並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勁。

清岫眼眸閃了閃,冷白的手在瓷白的杯盞的映襯下更?加修長漂亮。

「對了,我半個時辰之前醒的,醒來時候沒瞧見你。然後發現你在外面亭子里坐了許久,看你有心事?的樣子便沒有過去打?擾。」

「……你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他問得委婉小心,又帶著點探究。

其實清岫不用怎麼?用腦子想也能結合今日的一?些情況看出來,白穗之所以輾轉反側也無法入睡無非是因為白日在紫鳶那?里受了些刺激,再加上之前沙漠時候的遭遇。

只是知道歸知道,清岫還?是更?希望白穗說出來,和自?己傾訴。

「唔已經好多了,剛才和……」

白穗說到這里一?頓,反應過來清岫還?不知道陸九洲剛才來過。

想到這里,她將?那?塊玉佩拿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之前忘了給?你說,這個玉佩你也見過的,是陸師兄送給?我的。這上面有他的神識,起初我只能通過它和我師兄說說話,不過現在可以短暫的凝聚神識成幻影交流。」

「我剛才睡不著便想著出去吹吹風,結果陰差陽錯把他給?喚來了。然後我們就聊了一?會兒,本來是有些魔怔了,不過和他聊了之後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

白穗回答的真誠又認真,可其中十句有九句都離不開陸九洲。

本來就因為看到他們兩人親近心情不愉的清岫,听了這番話後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師兄妹感情深厚,只是白穗,我自?認為我和你雖不是同門,沒有你和陸九洲關?系那?般親近,但是卻也是真心待你。」

清岫壓著唇角,竭力壓制著心頭?莫名涌動?的情緒。

「……你有心事?想要?傾訴,為什麼?不找我?」

他覺得很生氣,也很委屈。

清岫從出生以來便是眾星捧月的存在,桃源的弟子敬他,外界對他獻殷勤的修者更?是數不勝數。

旁人喜歡他疏遠他,他並不在意,可是在他眼里白穗並不是那?般無關?緊要?的存在。

在顧止拒絕了他與白穗一?同歷練之後,從桃源越過滄海,好不容易才在南疆踫上。

只是這麼?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清岫卻覺得他和白穗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或者更?準確來說……是他變得貪心,變得不滿足于現狀了。

在清岫還?沒有性別的時候桃源主就告訴過他,他非人非妖,卻修了道,生來便沒什麼?七情六欲。

如今他所知所感,一?切的常識倫理?都是學來的。

唯獨不知情愛。

桃源主起初也並沒有太把這件事?當回事?,覺得修者壽命長久。

一?切命中自?由?定數,用不著那?般著急。

直到清岫金丹渡劫,因為他非人卻修行的修者心法,算是違背法則,逆天?而為。

在雷落時候,所承受的天?雷要?比尋常修者多上一?倍。

那?時候他靈體尚成,本就神魂不穩,于天?雷之中險些魄散魂飛。

桃源主這才意識到,只有讓清岫快些擇選性別,通了情愛,才能撐過日後劫數。

那?時候清岫才知曉,他命中有一?道情劫,渡之成人,敗而魂飛。

大約是因為桃源都為女修,清岫從小到大也沒接觸過什麼?男性。

桃源主潛意識里也認為清岫應當是會選擇成為一?名女修。

于是在那?雷之後她對各宗各派的青年才俊很是留意,只要?是資質和樣貌都尚佳的,都會去考察一?番。

和清岫年歲相當的男修很多,但是能配得上他的放眼整個修真界,也就昆山的陸九洲和青燁,再便是昆侖的寧玦和桑子俞了。

只是昆山那?兩個醉心修行天?生,和清岫一?樣天?生腦子里就缺了這根筋,後者倒是對此不怎麼?排斥,全?憑他們師尊安排。

光是從心性上來看的話桃源主更?青睞于桑子俞,只是這人眼楮不好,基本上和瞎子沒什麼?兩樣。

她當年上昆侖拜訪時候特意帶上了清岫,桑子俞見到她們,因為辨不清,將?她清岫錯認成了她。

這讓桃源主對他的好感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蓬萊的風祁太小,思索再三,桃源問詢了清岫,問他是否願意先和寧玦接觸下。

在她看來寧玦除了心性差些,其余方面的確也是人中龍鳳,而且他對清岫也不像其他幾個木頭?那?樣無動?于衷,桃源主覺得倒是可以處處試試。

清岫對這些事?情不甚在意,他對寧玦沒好感,卻也不討厭。

看著桃源主為了自?己奔波了這麼?長時間,于是猶豫了下,點頭?同意了。

只是越接觸清岫對寧玦,準確來說不單單是他,在出了桃源和其他男子接觸之後讓他越發討厭起了異性。

在仙劍大會之前,他忍無可忍,主動?與寧玦斷了干系。

對于清岫這個決定桃源主也沒說什麼?,只是在那?時候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清岫討厭男性,並不等于他會選擇成為女子。

他不排斥女子,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他的內心更?多是趨于男子。

這個猜測在她看到隨著清岫日益增長的身高,和與男子相差無幾的骨架時候漸漸清明。

幾十年前,在去不周山試煉觀戰的時候,清岫頭?一?次看到了那?傳聞之中的昆山雙劍。

高台之上風雲涌動?,雷霆萬鈞。

劍光凜冽,霜寒千里。

旁的女修被那?劍氣給?震得倒退數步,小心翼翼避其鋒芒。

只有清岫眼楮亮的出奇,直勾勾注視著台上的劍影刀光。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當時的神情。

桃源主看著他指著台上,一?臉興奮激動?的樣子。

【師尊,我也要?像他們一?般。】

【有朝一?日踏天?門,碎凌霄,為這修真界第一?人。】

野心勃勃,慕強好斗。

他本體便巍峨強大,怎麼?會甘願依附于男子?

這也是為什麼?,在清岫擇選了性別卻非女子時候桃源主會這般淡然。

這些清岫未曾告知白穗,並不是刻意隱瞞,只是怕她知曉了之後的疏遠。

畢竟顧止在得知了他的本體後,不由?分說便拔劍威脅他不要?接近白穗。

可見他的本體有多讓人難以接受。

想到這里清岫扣著桌沿的手又用了力,迎著月光,顯露出了病態般的蒼白。

「……我不是說你不能去找你師兄,只是我就在你身邊,你伸手就能踫到的距離。

為什麼?不來找我?」

白穗怔然了一?瞬。

她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了般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若是其他的什麼?事?情的話白穗並不會顧忌太多,不用怎麼?猶豫便會告訴清岫。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白日清晨,眼前的人眼楮都不眨一?下便殺了那?兩個修者。

血泊一?片,就倒在她身邊。

她本就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能夠在清岫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已然不容易了。

要?讓白穗就著「殺人」這件事?和清岫傾訴交流,一?時半會她實在做不到。

「我……我只是看你今日受了傷需要?休息,所以不想拿這些事?來煩擾你。」

這不是假話,卻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白穗垂眸避開了清岫的視線,少有的心虛,怕對方看出什麼?來。

「左右也是我自?己鑽牛角尖,也不是什麼?大事?。等到下一?次我再有什麼?我一?定會來找師姐的,好嗎?」

她這番話說的沒什麼?問題,態度也很好,只是清岫臉色卻沒有好轉。

白穗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平時相比此時在面對著清岫時候的語氣,神情有多小心翼翼。

不是怕清岫會生氣,是她心里因為那?件事?有了隔閡。

至少現在她沒辦法放下,態度也有些疏遠。

清岫對旁人的情緒感知敏銳,白穗又不善掩藏,他幾乎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會這麼?煩躁。

好似心里有一?團火燒著。

他靠近白穗是想要?得到安撫,想要?她去澆滅那?火焰。

結果火沒熄滅,卻踫上了疾風。

反倒燃得更?烈了。

兩人這麼?靜默坐著,等到白穗將?手中的茶喝光了,清岫手邊的茶也涼了。

「師姐,天?已經很晚了,明日也不知千手那?老家伙會想什麼?法子折騰我們,我們要?不上床休息了吧?」

不說這話還?好,清岫靜坐一?會兒沒準這火氣也就下去了。

不想白穗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他的火又「噌」的上來了。

睡睡睡!你是豬嗎?!

一?天?到晚你除了知道吃就是睡!

清岫捏著手中的杯盞氣得咬肌微動?,他竭力壓著情緒,涼涼掃了對面正襟危坐的少女。

「……我不困,你累了便去休息吧。」

白穗看著他神情冷冽,眉宇之間有些郁氣,知道他肯定還?在生氣。

她縮了縮脖子,不敢這個時候往木倉口上撞,便輕手輕腳鑽回了被窩。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淺綿長的呼吸傳來。

清岫這才惱怒的將?手中的杯盞狠狠從窗外砸了出去。

白瓷撞青石,一?聲清脆。

對于睡著了便雷打?不動?的白穗來說,並沒有驚擾她半分。

清岫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而後擰著眉徑直坐到了床邊。

他垂眸沉沉注視著白穗的睡眼,掀了下眼皮,往下移動?落在了她脖子上墜著的那?枚玉佩上。

幾乎是瞬間,少女紅著臉親吻著青年到畫面便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月下風輕,好一?對璧人。

一?想到這里清岫一?股無名火又竄了上來,要?是換作以往時候他必然顧忌著,在窗邊靜坐一?晚了事?。

只是他今日心情不好,也不想當什麼?正人君子。

他眼眸晦暗,掀開被子躺在了白穗的旁邊。

少女這時候好巧不巧剛好翻了個身子,背對著他。

清岫氣不過,伸手一?把帶著她抱在了懷里。

溫熱柔軟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了過來,臉上的熱氣也跟著升起。

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就這麼?從後面抱著將?下頜放在白穗的柔軟的發頂。

在清岫眼皮子重的打?架,昏昏欲睡的時候,白穗不知夢到了什麼?猛地抬腳把他給?踹到了床下。

「你!」

清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怒氣剛上來,在听到白穗的這話後又憋了回去。

「是你咎由?自?取,不,不要?來找我!鬼魂退散!我殺……我亂殺!」

「……」

……

在萬毒窟待的這半個月里,對于白穗而言和生不如死?沒什麼?區別。

在南疆,藥人一?般都是走火入魔或將?死?之人,他們要?麼?沒有意識要?麼?沒有知覺,所以試的毒極為猛烈。

這種情況是能試毒,也能從毒素蔓延和他們的身體變化上知曉這毒配制得如何。

能辨別毒的質量是一?回事?,可他們只能算半個活人,其精準度卻還?是有所影響。

因此千手一?直以來都想要?找個能扛得住劇毒,身體機能不會輕易受損的修者做藥人。

如今好不容易踫上了白穗,再加上她只能在這里做他一?年的藥人,這所用的毒每一?種都極為難解,毒性也強。

雖然一?開始千手給?她所用的劑量並不多,但是她的身體適應能力太強,他漸漸的也沒了顧忌,所用的毒也越來越多。

直到前日白穗中了一?味蠱毒,少有的躺了許久也不見好轉。

千手這才停了幾日沒再繼續給?她服毒。

也不知道是他良心發現還?是如何,在停毒允許她修養的這幾日,大發慈悲的把原本在隔壁蟲洞試毒的風祁和謝長庚也給?一?並放了,帶到了萬毒窟。

風祁和謝長庚還?好,他們雖也被當成了試毒的藥人,試的毒卻不是千手調制的,而是梵紫還?有紫鳶。

在他們這一?眾人里除了清岫,各個都沒有逃過試毒的厄運。

不過清岫也沒有多輕松,他是不用試毒,可每日入毒林斬殺妖獸采摘毒草毒蟲任務卻是落在他的身上。

反正千手這個老東西,仗著這里是自?己的地盤,他們逃無可逃,便往死?里榨干著他們的價值。

「其實這也還?好,本來我們入南疆就為的是淬煉毒體。梵紫和那?個紫鳶所用的毒我們尚且能承受,只是這一?年可能得辛苦你了……」

謝長庚雖這麼?說著,可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泛紫,看上去並不像能夠輕易承受的樣子。

白穗沒什麼?力氣說話,躺在床上搖了搖頭?,額頭?和鼻尖沁了汗珠,身上更?是疼得冷汗潺潺。

她支撐著床坐了起來,一?旁的風祁順勢將?枕頭?墊在了她身後。

「這是回清丹,雖不能解毒卻能順靈脈,可以減輕你的痛楚。」

風祁說著將?一?顆青色的丹藥遞給?了白穗,見她服下臉色稍緩後這才皺了皺眉詢問。

「怎麼?會這麼?嚴重?他有給?你說你中的是什麼?毒嗎?」

白穗仔細回想了下當時千手將?那?味蠱毒拿給?她時候的情形。

她本來就不喜歡對方,更?不想與他多言語什麼?,因此一?般只要?他給?什麼?她便吃了,並不會過多詢問。

「沒,他沒有與我說這是什麼?,我只知道是一?味蠱毒。」

她說到這里便不由?自?主想起了把那?只金蠶吞下的畫面,惡心得直反胃。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之前時候他基本上給?我喂了毒便坐在一?旁等上一?柱香時間,看我反應很大的話便再等一?個時辰就會給?我解藥。」

「這一?次我基本上在吞下那?金蠶的瞬間五髒六腑都絞痛難忍,他只坐在一?旁觀察著我的反應,一?個時辰後見我沒死?還?吊著一?口氣後才給?我喂了枚丹藥。」

「既然他給?你喂了解藥,你怎麼?過了幾日了還?會這般虛弱?」

風祁的話讓一?旁擦拭著劍刃的青年眼睫一?動?,不為別的,他驟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當時南疆發生了一?件大事?,說是千手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從涂山擄走了一?個冰靈根的女修,也是去試一?味蠱毒,具體是試的什麼?毒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沒過幾日,那?女修沒撐過去,死?在了南疆。

那?時候的謝長庚只顧著對付滄海來的妖修,無暇顧及旁的事?情。

重活一?世之後,那?些記憶慢慢清晰串聯了起來。

如果謝長庚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涂山女修應當就是之前在蓬萊因為陸九洲而挑釁于她的人。

同樣都是冰靈根,又是劍修。

前世和這一?世,試的都是蠱毒。

這很難讓謝長庚相信這兩者之間不過是一?個巧合。

「……會不會他給?的根本不是解藥,只是暫緩毒素的普通丹藥而已?」

謝長庚手上動?作停下,額發之下的眼眸也晦暗。

「又或者說,他自?己也可能沒有調制出解藥來。」

要?是旁的毒修在知道了白穗是顧止的徒弟之後,哪怕是試毒也是斷然不敢拿沒有解藥的毒來試的。

然而千手卻是個例外。

他總是熱衷于第一?時間得知毒的效果,只要?這毒他有把握控制不會致死?,自?然也是敢給?白穗服用的。

「?!這老家伙,咳咳,我就說他這幾日怎麼?對我這麼?好,又是放我休養又是把你們給?叫過來的。我以為他良心發現,轉性了,不想竟是心虛!」

白穗氣得咳嗽,氣結于胸,喉間腥甜,竟生生咳出了一?口瘀血。

「咳咳,沒有解藥的毒給?我試,再讓你們過來,這究竟是讓你們來陪我還?是給?我送終?」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也就是隨意猜測了一?番,當不得真。」

謝長庚皺了皺眉,不滿地瞪了白穗一?眼,走過去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少年卻並沒有信謝長庚只是隨口一?說,他不著痕跡瞥了青年一?眼。

而後也沒說什麼?,走過去倒了一?盞熱茶遞給?了白穗。

「別自?己嚇自?己了,喝口水潤潤嗓子,然後好好睡一?覺吧。我和謝長庚這幾日也沒事?,會在旁邊陪著你的。」

風祁說著順勢坐在了靠床邊位置,屋子里是濃郁的藥草氣息,隱約之間又混雜著淺淡的桃花香氣。

「清岫呢?你不是說她和你住一?起的嗎,我們來了這兩日怎麼?一?直沒瞧見她?」

白穗咽下嘴里的茶水,緩了下情緒後悶悶開口。

「……我和她鬧了點矛盾,我心里有些隔應也沒主動?找她說話。」

「直到我中蠱毒的前日她突然來找了我,說要?入毒林萬妖境一?趟,好像是千手讓她去取一?枚妖丹和毒草。我原以為她當日就能回來,結果到現在也沒瞧見什麼?人影。」

謝長庚和風祁听到「毒林萬妖境」後神情一?變。

「就她一?人?還?是有旁的修者與之一?起?」

毒林萬妖境里妖獸眾多,瘴氣密布,里面萬年妖獸遍地走,更?有上古血脈的。

清岫去之前千手解開了他身上被壓制的修為,然而即使如此,他一?人前去本就勉強,若是不小心中了毒的話更?是難以月兌身。

白穗不知道萬妖境是什麼?地方,清岫也沒過多提起。

「應該只有她一?人,不過千手說那?里有很多修者歷練,有什麼?棘手的情況可以找尋伙伴結契合作。清岫師姐這麼?聰明,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听了這話後謝長庚他們面色稍緩,不想他們剛松了口氣。

捧著茶盞喝茶的白穗腦子里久違的傳來了系統機械冰冷的聲音。

【主線任務觸發——萬妖迷境,情緣初定。】

【根據《仙途漫漫》桃源篇劇情顯示,清岫會在入萬妖迷境時候不慎中了媚毒,然後踫上寧玦,悲劇一?生。】

白穗不知是被驚的還?是被茶水嗆得厲害,咳得臉通紅。

【咳咳?!等下,你說什麼?毒來著?】

【騰蛇的媚毒。】

888簡明扼要?地重復了一?遍,甚至還?極為貼心的提高了音量,生怕她听不清。

【清岫已經三四?日未歸,情況緊急。還?請宿主在清岫踫上寧玦之前動?身前往萬妖迷境,防止寧玦捷足先登,趁人之危。】

「……?」

神他媽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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