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听完以後,就覺得他們這是在想屁吃,所謂的偉大帝王,哪里是能夠輕輕松松就培養出來的?
「阿盈今天的訓練結束了嗎?」
嬴月溫和地問道。
韓信和李左車都覺得這聲音甜膩得他們身上都已經開始往地上掉雞皮疙瘩了。
但是,劉盈卻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哪能呢,也就休息一刻鐘而已,月兒快給我揉一揉手腕,我感覺我的手腕都快要斷掉了。」
嬴月笑盈盈的幫著劉盈捏起來了手腕。
靠山這會兒,居然端著木盆和溫水出來。
她手腕上拉著一條毛巾,放在水里轉了一圈後,拿起來擰干了,就開始幫著劉盈擦掉臉上,脖子上的汗水……
韓信和李左廣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發現自己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這算什麼?
這是練武嗎?
什麼時候,練武,都有能這樣的待遇了?
在他們看來,練武等同于吃苦。
劉盈這個練武,怎麼看著都像是在向著世人炫耀什麼一樣。
「不過,人家是太子,總應該和普通人有點區別的吧?」
李左車最後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一刻鐘的時間不短,但是劉盈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以前上學的生活一樣。
上課時候的十分鐘,恨不得變成一分鐘渡過。
課間休息的一分鐘,恨不得變成十分鐘渡過。
現在,這種心理依舊沒有多余的改變。
蒙承和秦舞陽依舊在修煉力氣,劉盈還是提著帶著劍鞘的長安劍,不同的對著那掉在戰矛上的頭盔,一戳一戳的。
每當他裝模作樣,準備偷懶的時候,安瀾手里的棍子,就會準確無比的落在劉盈身上。
這也是看得眾人大呼過癮。
其中呼喊過癮最為囂張的,便是韓信……
這個時候,靠山和嬴月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兩人安靜地坐在一塊兒聊天。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安瀾又一棍子落在劉盈身上的時候,厲聲喝了一句。
這聲音大得像是驚雷。
李左車愕然了片刻︰「可惜是個女兒身,若是男兒的話,定然是名留青史的無敵猛將。」
對此,韓信居然也點了點頭。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玩瘋了的臧兒,鎧甲上帶著泥土跑了回來,整好就听到了李左車這句話,頗為不滿的問道︰
「什麼叫做是女兒身?副帥也這麼看不起女人麼?」
李左車和韓信兩人霍然起身,向著臧兒行禮,一揖倒地。
他們對于劉盈不是不尊重,是完全就不知道尊重是怎麼一回事兒。
但是,對于臧兒,卻表現出來了足夠多的君臣之禮。
這就是分寸。
臧兒虛扶了一把︰「免禮吧!」
兩人侍立在一邊上,臧兒坐了下來後,靠山就趕緊搬著臧兒卸甲,然後就在水盆里邊洗臉。
「你兩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臧兒甩掉臉上的水珠,就讓靠山去拿吃的來,蹦蹦跳跳了大半天,她現在餓極了。
韓信看了一眼李左車,無奈的笑了笑,搖頭道︰「還是你說吧?」
「楚王身份尊貴,和太子妃解釋一二,也才是最合適的。」
韓信只好道︰「那好吧,我來說,免得日後有人彈劾你。」
臧兒看著兩人神神秘秘的推辭起來,又听到韓信最後這句話,頓時擺擺手道︰「不能說就不要說了,王叔現在的日子可是不安穩。」
韓信笑道︰「沒什麼不能說的,這些本來應該是女官和太子妃說的,但是,我在軍中多年,自然也知道一些。」
「女子雖然也可以像是男子一樣在戰陣之上搏殺,但是時間久了,身體就會發生一些可怕的變化,比如說,女子會長時間不來月事,甚至于長相,都越來越像男子。
到了最後,甚至完全就和男子沒有什麼區別了。」
臧兒驚愕的看了一樣手提木棍,又開始抽打偷懶夫君的安瀾。
她回頭看了看韓信,伸手比劃了一下安瀾那爆炸的身材,那意思就是說在︰你管這叫做越來越像男人?
韓信無言以對,甚至現在不想說任何一句話。
他擔心自己說的任何一個字眼兒,都會傷害到太子妃的自尊心。
臧兒並沒有領悟出來韓信話里的意思,但是她覺得自己長大成年以後,一定會比安瀾更加出落才是。
對此,她有著絕對的信心。
不是因為嬴月這個狐狸精,而是因為靠山。
靠山已經是素裝,甚至有意把自己打扮的丑一點,可是依舊沒有辦法遮掩她身上的光彩。
這就是因為,昔年存在了幾百年的秦國宮廷中,早就已經流傳下來了一套怎麼讓女子長得美麗動人的辦法。
臧兒的資質自然不差。
配合著靠山養一養,她自然充滿了信心,認定自己長成之後,必定是傾國傾城之美人。
整個校場,訓練的軍卒到處都是。
呂台有些不敢相信,太子殿下居然真的習武了,自己特意一個人騎著馬過來確認了一遍後,才悻悻的離去,繼續去訓練自己麾下的兵卒。
這般震天動地的訓練模樣,自然是傳到了劉邦的耳朵里邊去。
不過,這一次,已經沒有人再繼續說太子殿下有造反之心了。
劉邦覺得自己現在雖然已經是一把年紀,不復春秋鼎盛年華。
但是,卻依舊可以為劉盈遮風避雨,等到劉盈成長起來。
這個道理,劉邦自己懂得,劉盈也懂得。
那,劉盈造反?
這不是瞎扯淡麼?
更況且,兩人是骨肉父子。
歷史上不可避免的出現過父子相殘,骨肉相殺的事情。
但是,劉邦還是不認為,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于是,黃昏時候,皇帝賞賜三軍將士的美酒好肉,足足拉了三百車!
劉盈本想要和將士們痛飲一番的,但是他人還在浴桶里邊泡藥浴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後,臧兒和他說,昨天晚上他是被安瀾一只手捏著脖子,就跟提著小狗狗一樣,提起來擦干淨了身體,放在床上的。
劉盈瞅了瞅臧兒那惡趣味的笑容,無奈道︰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你夫君的身子都被人看光了,你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