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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談判

祠寺大堂的大典正在進行著,婆遼城府衙對于祠寺後院質控的丟失,目前還一無所知。

金堤簡在跟妹妹分開之時,有問道︰「堤娣,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去?」

金堤娣有些情緒低落,只是說道︰「不好誒,我是妖族後裔,救命恩人是人族後代,見了面也沒啥可說。」

大哥金堤簡皺了皺眉,妹妹思緒未免飄得太遠了些,但是他也沒戳破,只是順著妹妹的意思問道︰「難道一句謝謝,都不能當面講?這樣的話,豈不是太過薄情了,咱們妖族即便佔據著一片與世無爭的地境,與外界幾乎是斷了聯系,但也還沒有達到將一些基本來往給禁絕了啊。」

金堤娣仍舊不動心,心間的死結忽的又有些松動,她說道︰「要不大哥你先去吧,我隨處走走。」

金堤簡搖了搖頭,說道︰「要麼妹妹一直跟著我,要麼我把你送回去,這里再過一會兒,會很混亂。」

金堤娣試探性問道︰「會打起來嗎?」

金堤簡搖頭道︰「父親只要成功成就神祇之位,就說明他們什麼也沒發現,自然也就打不起來。」

金堤娣的兩只小拳頭握在胸前,神情期待道︰「那不就沒事兒啦,這里也沒人認識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還可以去找救命恩人策反呢,大哥你也知道你妹妹一向聰慧,一些個小問題都不在話下的。」

金堤簡想想也對,隨後又仔細叮囑了些,才離開了後院。

大堂內,縣令路名珺的致辭已經完畢,總捕大人早已準備好三根如人指粗的水香,將其點燃,遞給了縣令,隨後路名珺以己身,獨自朝著十丈高的神像進香。

待一切準備就緒,路名珺朗聲道︰「請帝師登高,為神像畫楮!」

于是手持毛筆老太傅象梅,從大堂門口處,在一眾的目光之中,逐漸登高。

神像底座早已寫滿了遠古符咒,與第一座神祇成就金身相比,稍有不同,不過殊途同歸,這在易文稚大總管的眼中,只要能封神,那就是一樣。

當象梅走近神像眼部高位之時,老人頭側身而立,他笑容淡淡,手持朱紅毛筆,輕輕點在了神像的右眼之上。

神像瞬間發處淡淡熒光,即便大堂外早已陽光絢麗,但人們依舊能夠清晰看出,神像的不同之處。

就在象梅準備點綴神像左眼之時,位于神像腳邊的寧項嬰突然問道︰「老太傅,有沒有覺著天地萬物,與你登高之前有不同?」

老太傅正在做著大事,是萬分忌諱別人的打擾,此番問話,就連象梅都覺著這位本事忒大的寧大俠,有失欠妥。

不過象梅仍是停筆,隨後老人輕輕閉眼,在他的頭頂之處,有刺眼光芒投射而下,正是那處被凌元認為是漏風的屋頂之處。

有英靈突然降世,如神話一般的模樣,出現在百姓眼中,頓時引起一陣陣的膜拜。

夫大本周身璀璨,他笑著與老太傅致謝道︰「帝師學問之大,前無古人,如今有幸能夠讓帝師為晚輩畫楮,是晚輩之福氣,還請帝師為晚輩畫上另一只眼,晚輩即將享受那台下三柱水香香火,是以頭香開鑿金身,此方百里,作物皆可享受風調雨順,以致年年豐收,而新生之子,學問各個都能追隨先賢根本,以保我星冥帝國之昌盛。」

這般刺眼的場景,大堂內的尋常百姓在拜首後,仍是需要抬手遮住些許光芒,只能從指縫見窺視一些高處風光。

但是老太傅象梅卻能清晰看見眼前的儒衫先生,老人家興致滿滿,就要動筆為其添上最後一筆,雲梯之下的寧項嬰又開口說道︰「夫大本,莫不是因為老子壞了你的好事,才讓你狗急跳牆,提前現身?」

躺椅上的單京也搭腔道︰「英靈現世,必有大事,只是不知道夫大本大人,待會兒是災荒報復,還是我等氣運變好,能夠在這世上多喘上幾息,好讓我等在將來避世之前,多些與家人叮囑的機會?」

夫大本的確是著急了些,也能理解,最差老太傅手中的最後一點,他就能成就神祇金身了。

夫大本低下眉頭,微笑問道︰「不知你倆人,對此有何看法?」

單京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奉告,寧項嬰則手腕擰轉,下一刻,象梅的身影就從雲體質上消失不見,隨後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夫大本瞬間震怒,指著寧項嬰氣急敗壞道︰「賊子!你休得猖狂!這里是星冥帝國的畫楮大典,不是你胡作非為的撒潑地兒!」

寧項嬰呵呵一笑,直言道︰「這里聚集了三大族的勢力,包括我寧項嬰在內,你覺得你一個妖族,能夠順水模魚?你當我們這些御統境,是撿來的?」

場內有一蒼老聲音出現︰「老夫沒有出手阻攔,就不要再拉上老夫趟渾水了,這樣不好。」

單京哈哈一笑,朝著那左族長老左格令說道︰「星冥帝國能夠得到左長老的首肯,互不相幫,就是天大的喜訊。」

場內的左格令面無表情,既沒有離開此地,也沒有出手的意思,諸多道者都搞不定這老頭要做什麼。

只是有另一位老人家,領著一位男青年離開了此地,是靈龍族長老靈辛。

也能理解老人的心頭思路,畢竟這樣御統境道者的場地,他一個化境道者,毫無插手的可能性,既然出了岔子,觀禮一事,也就只能提前結束了。

凌元站在單京身側,直接給看愣住了,他想要問話,卻發現自己沒有開口的資格,也就只能看著寧前輩與夫大本對峙。

寧項嬰解下腰間佩劍,連劍鞘一塊給扛在肩頭,他不屑道︰「一個小小英靈身軀,何德何能裝載得了你這御統境的實力,還不如現出本身,你我大戰一回。不過你要是輸了,估計你身後的大人物,也就沒有興趣出手了,畢竟一個失敗了的計劃,再怎麼縫縫補補,也無濟于事,所以你要想好了。」

「阿彌陀佛」

還不等夫大本接話,大堂內驟然響起一陣佛頌,字字如泰山壓頂一般,竟是壓得整個清華祠寺,往地下沉了一寸。

要知道這座祠寺還是在寧項嬰,單京在場的結果。

大堂門口外,寧項嬰舉目望去,隨即喲呵一聲,笑著說道︰「大師這麼早出來,不怕老子讓你提前領齋飯?」

一名中年袒胸露乳的僧人,身影輕飄飄地進到了堂內,只不過有些令人捉模不透的是,來者頭頂盤發,宛如女子裝束,發上還插有一根簪子。若非此人不是身著袈裟,手持念珠,還真讓人不知道他是和尚。

和尚並未理會寧項嬰,只是與凌元說道︰「凌施主,可否知道貧僧的徒兒近況?」

凌元稍稍一愣,眼前這位另類的僧人,就像是老天爺一般,在他心間種入了意念,有股讓他無法抗拒。

只因凌元道行太弱,這場硬戰,要是不安置好他們幾人,寧項嬰在凌顏那邊恐怕還真不好交代。

寧項嬰伸手搭在凌元的肩頭,瞬間破去那道心間屏障,凌元得空,說道︰「大師,你到此是為如何?還有你的徒弟是誰?我並不認識你,可能你認錯人了。」

寧項嬰皺了皺眉,責怪道︰「大敵當前,你就不要話多了,趕快帶著老人還有象賢工離開這里,你能行嗎?」

凌元點了點頭,當即領著象家父子,縣令以及總捕大人,往大堂偏門而去。

在凌元頭也不回的行徑之間,他身後的和尚再一次佛頌一聲,寧項嬰眼神凌冽至極,只听得和尚單手豎十,說道

︰「貧僧的好徒兒神勉,不是與殿下是至交好友嗎?」

凌元猛地一回頭,難道今天全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寧前輩與京叔要跟夫大本對著干,那位自稱是神勉師傅的和尚,看樣子也跟寧前輩很不對付啊。

前頭偏房無緣無故打開,從門框邊緣探出一個姑娘的腦袋,她朝著凌元動了動嘴皮,發出兩聲輕響,隨後招了招手,說道︰「快跟我來,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兒。」

凌元也是鬼使神差得竟然帶著一眾人,跟上了那個姑娘的步伐。

只是這一路上,姑娘貓著腰,行走三步一駐足,愣是鬼鬼祟祟地瞧見前方沒人了,才繼續領著凌元一行人繼續向外‘逃竄’

這一滑稽的景象,還得凸顯與凌元一行人,皆是腰背挺直的主兒,也就只有那位姑娘,神色緊張,像是真的逃難的。

凌元輕聲詢問道︰「姑娘,你準備帶我們去哪里?」

那位姑娘神神秘秘地弓著腰,扭過身來,豎著食指再嘴前,悄聲道︰「你小聲點,要是被別人听見了,我們可都遭殃啦。」

凌元不解,于是解釋道︰「里頭有京叔還有寧前輩,出不了亂子,要是再過一會兒,陣仗鬧大了,星冥帝國的天刺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姑娘這些你大可放心便是。」

只是這位姑娘仍舊不肯放松警惕,她略帶焦急道︰「那和尚可不得了哩,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道者,這里就沒有他收拾不了的人,你們都彎著腰點啊,要是讓找你們的人瞧見了,我也要遭罪的。」

不過要說對此方最為熟悉的人,還得算是縣官路名珺與總捕頭大人,但是倆人跟著那位姑娘一會兒後,發現她的路子,是極為正確的。

或許是覺著姑娘說的真的有道理,凌元五人也就遂了她的意。

等到姑娘將凌元幾人帶出了祠寺內,街道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皆是百姓落荒而逃所留下的。

凌元在雜亂的街道上與老師幾人分別,也不等長輩對他的行為擔心,凌元便又往祠寺原路返回。

那位姑娘瞅見凌元如此,好玩之心被激發,竟也是臉帶憧憬,一塊兒跟他進入了祠寺內。

凌元發現了跟在自己後頭的姑娘的身影,他駐足說道︰「這里很危險,你快回去。」

姑娘立馬拒絕道︰「我不要,我要跟著你。」

凌元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道︰「我怎麼覺著在哪里見過你,你的聲音好熟悉。」

姑娘瞬間哈哈大笑,說道︰「你才發現吶,我以為你不會記得我了呢,前晚上咱們才見過面的。」

凌元一陣恍然,哦了好久︰「你就是被寧前輩追趕的妖族後裔?」

姑娘金堤娣嘻嘻一笑,「就是我啊。」

凌元一陣頭大,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只是問道「你不怕我嗎?」

金堤娣不以為然道︰「你還救過我吶,怕你作甚?」

凌元突然回頭,前方大堂內的氣息愈發沉重,他往前每邁出一步,胸腔都要經受好似榔頭的千錘百打。

凌元與金堤娣沉著臉說道︰「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要去祠寺的大堂里頭去,夫大本的英靈是我娘親欽封的辛關,那個和尚也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師傅,京叔跟寧前輩此時與他們爭鋒相對,這完全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金堤娣眨了眨眼,問道︰「你告訴我這麼多做什麼?」

凌元頓時啞口,是啊,自己告訴她這麼多干嘛呢?

金堤娣卻說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也不要去了,否者我就要跟著你,有我在,至少還能保全你性命。」

凌元皺眉質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金堤娣不願說,乖巧的臉龐甚是為難。

凌元也不想跟她多糾纏,轉過身就要離去。

情急之下的金堤娣為了不讓凌元以身涉險,突然就說道︰「夫大本被人附了身,他現在不是你們家的什麼辛關大人,那個老禿驢也是我請來的,兩方人現在根本就是兩家人,你不要去送死了!」

凌元轉過身來,盯著金堤娣看了好久,直接將金堤娣看得低下了頭去。

「你究竟是誰?」

金堤娣一點也不願欺騙凌元,小聲嘀咕道︰「你不是猜到了麼,我是妖族後裔,只是……是我父親附身在了夫大本身上。」

生怕凌元與她置氣,金堤娣趕忙安撫說道︰「不過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不必害怕我會對你怎樣。」

倆個涉世不深的晚輩在此刻四目相對,凌元抿嘴,無奈道︰「但是我還是要去,你快些找個安全的地兒躲起來吧。」

金堤娣不太好意思看凌元,只是兩只小手不停揪著衣角,試探性說道︰「那我也要陪著你去,我父親可厲害了,一只手曾經殺過一千頭大妖呢,你要是踫到了我父親,指不定會被他一張給拍成肉泥了。」

凌元卻說道︰「我有不破擎身,你父親起碼還得再修練好幾百年,才能打死我。」

金堤娣立馬就有些不服氣,但眼前的是救命恩人,金堤娣正對上凌元的那雙丹鳳眼,便不敢再與他爭執。

大堂內,戰斗一觸即發,雙方皆在權衡利弊。

寧項嬰的責任是找到妖族人物,問出妖族的棲息之地,後來又改為保護凌元,這任務的一來二換,其重要性,在寧項嬰這邊是個可有可無的,畢竟他只是拿凌顏的銀錢辦事,至于妖族的棲身之所在何方,干他鳥事。

單京則更為灑月兌,族長與他傳書過,那落井下石,是針對左族而言,並非將事情鬧得捅破了天去的星星帝國,現下左族長老在旁處看熱鬧,他也跟著閑了起來。

在夫大本體內的妖族大佬,萬萬沒想到事情終于還是功敗垂成,只差一線,實在可惜了,如今他的大致意向,是撤退再謀後事,是最為妥當。

那位德炫和尚,站于大堂之上,這與他幾年前的光頭,如今的樣貌,其實是有些不同的,可能是天道的盜竊,不為天地所接受的緣故,德炫和尚的臉龐上,有著三枚異于常人的拇指硬塊。

德炫和尚所求,只為天道始初的那片混沌之地,就好像妖族的現居之地。但是眼下的情況,那位從來都是仙家卻自稱是江湖人的道者寧項嬰,絲毫不肯退讓,德炫和尚便輕輕遞出手掌。

只見從德炫和尚掌心處,微微盤旋出一道流光,徑直射向寧項嬰,只是那道流光速度不快,寧項嬰亦是不曾動彈分毫,僅是神情淡淡地看著德炫和尚。

那道流光以可見的速度逐漸撐大,隨後將寧項嬰包裹在內,寧項嬰仍舊不曾退後一步。

單京有些動容,但見寧一臉鎮定的模樣,莫非他還真有什麼殺手 ?

眼前的和尚實力絕大,超出了御統境道者的範疇,應該就是天道者之下的偽天道者,這樣的實力,已足夠將他倆一招鎮殺。

德炫和尚臉色平平,他開口說道︰「這位寧施主,壓境不發,是為天地氣受之法,不過以寧施主的這般天賦,的確是生錯了地界,若是願意,可否跟貧僧去往靈神界,強開天道者道力,豈不痛快?」

單京巨驚!

籠罩在寧項嬰周身上下的流光,漸漸淡去,寧項嬰呵呵一笑︰「想騙老子入伙,和尚你腦子沒壞掉吧?」

德炫和尚口宣佛號,與

懸浮御空的夫大本說道︰「金施主,看來計劃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隨貧道一道離去吧。」

憤怒卻自行強壓下脾氣的夫大本別無他法,要是因為他們的打斗引來道靈界的兩位天道者的注意,那才是最得不償失。

有一粒光點從夫大本的眉間處飄蕩而出,光點化作了一副中年人的模樣,停留在德炫和尚身旁,他眼神低斂道︰「全憑高僧法旨。」

大堂外處的角落下,那名高大青年見識到了這等宏達的談判場面,因為這副身軀的無能,金堤簡的心間止不住的發抖。

德炫和尚最後說話,「星冥帝國能夠招上寧大俠做供奉,實在是星冥完全億萬子民的造化,希望寧大俠能夠護住星星帝國,不要心境受損,到時跌境,就可惜了。」

寧項嬰往前一步走,改扛劍為橫劍在身前,霸氣絕倫道︰「老禿驢,你唬老子?要不到天上打一架去?」

德炫和尚微微搖頭,一命換一命的代價,不值當,沒有再多理會就要暴起行凶的寧項嬰,與身旁的中年人的影子,一道憑空消失在了大堂內。

整座清華祠寺瞬間輕松了下來,單京猛地一把摟住寧項嬰的脖子,笑罵道︰「寧,不懶嘛,要是雲錦那家伙沒成就佛法經典,這第三位的天道者席位,豈不是由你來坐了。」

差一境,里頭的文章就大有不同,寧項嬰憋了單京一眼,說道︰「那老禿驢給我戴高帽,又給我許重諾,根本就信不得真,我撐死就一個御統境巔峰而已。」

單京覺著寧項嬰這小子變了,覺著沒勁兒,就松開了他,語氣陰陽怪氣道︰「咱們的寧大俠道力通天,說啥是啥,曉得誰昨個還擔心今日局勢來者,真是讓我這個外人,都替他覺著丟臉喲。」

寧項嬰給了單京一腳,︰「你小子別到外頭去亂說啊。」

單京沒好氣道︰「你他娘的都御統境巔峰了,還害怕個啥?怕譚軒那小子再來找你?不至于吧,要是他來找你,你倒是可以把機會讓給我,你是知道譚軒他師傅管教有多嚴,我這麼個長輩,譚軒是打死都不敢與我切磋,你要是能夠完成我這個心願,今後我的仙家酒釀都分你一半,能成?」

寧項嬰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單京發現了一樣東西的存在,招手將躲在堂外牆角的高大青年捉回身旁,湊臉上去輕輕嗅了嗅,笑眯眯的問道︰「你就是那位想要一拳打死凌元的小王八蛋吧?」

金堤簡臉色異常鎮定。

單京又繼續說道︰「你怎麼就不在之前局勢緊張的時候,趁機溜走,現在都完事兒了,反而將自己留在這里,你是不是腦殼有毛病?」

金堤簡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毫不謙卑道︰「能讓御統境界的單族大長老的愛孫與我說上這麼一句話,金某的這條命已經值了。」

單京喲呵一聲,「你小子嘴挺硬的嘛,就因為一副傀儡而已,以為我就沒法子找出你的真身所在?」

金堤簡搖了搖頭道︰「金某真身在我父親把持玄關陣眼之內,金某今日才敢如此托大,單京前輩的話,說得過早了些。」

就在單京想要一掌拍散這副在他意義上的傀儡之時,突然有一個姑娘闖了進來,與單京大聲叫喊道︰「你給我住手!」

眾人一道望去,是金堤娣已經先凌元一步回到大堂之上,姑娘跟單京警告道︰「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單族人,就可以對我哥行凶!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了,鐵定要把你給碎尸萬段!」

幾乎這樣的混賬話,單京作為御統境道者,幾乎快十年沒听見過了,曾經那位與他口出狂言的道者,不是被他打碎了牙齒,就是打斷了雙腿廢去道力,如今貌似來了個野丫頭,的確像是找死的。

金堤簡見到糊涂的妹妹,掙扎了一番,卻逃不掉單京的控制,他叱喝道︰「你為何不走!?」

金堤娣以前經常見到過生氣的大哥,不過她是看大哥對下人們發脾氣,今日對她這般惱怒,還真是第一次。

單京呵呵一笑,說道︰「這麼說來,你這個丫頭,就也是妖族的嘍?」

金堤簡瞧見同妹妹幾乎一道出現的凌元,瞧見倆人的站位,就知道妹妹應該是策反成功了,當下也不再擔心,于是金堤簡的雙腳忽的一軟,脖子也無力支撐腦袋,就這麼拉慫著斷了氣。

單京一松手,高大青年金堤簡整個人就癱軟倒地,這副傀儡應當是廢了。

然後眾人就瞧見那個姑娘捂嘴驚聲尖叫,下一刻就跑到了高大青年的身邊蹲下,使勁搖晃大哥的身軀,口中哭聲震天響。

單京與寧項嬰對望一下,後者說道︰「是金佑莫的唯一的女兒,前天就是追到的她,被凌元那小子攔截下來,給放了。」

哭得梨花帶雨的金堤娣見到大哥沒了氣息,猛地站起身來,像是瘋魔一般,對著單京就是一陣捶打。

只是在單京的一尺之外,金堤娣如論如何拼命向前,五指那堅硬如鐵石的指甲,再怎麼撓,都靠近不得分毫。

在面對御統境道者的防護,金堤娣的一陣亂撓,很快就疲憊下來,她依舊哭得很傷心︰「你還我大哥命來啊!我要把你碎尸萬段,尸體分解全都嚼碎吃下!」

單京雙手環胸,鎮定自若地瞅著身前要將他五馬分尸的姑娘,皺眉道︰「這姑娘是不是腦袋缺了一根筋?一副傀儡而已,哭成這樣?還要我償命?」

金堤娣突然停了下來,她又立馬蹲去,仔細檢查一番後,果真發現大哥的遺體是傀儡,本非大哥真身。

金堤娣一下就愣住了,腦袋漿糊一般。

寧項嬰拔出寶劍,反手持劍,輕輕一扔,打算先將此人重傷,看看妖族大佬會不會出面救他的愛女。

但是凌元擋在了金堤娣身後,竟單膝跪倒在地,兩手將劍刃把死死握住,片刻後他說道︰「寧前輩,這姑娘人挺好,不是什麼壞人。」

寧項嬰微微皺眉,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來做個老好人?」

凌元搖了搖頭,說道︰「雖然這件事從前到後她都知曉原委,但是這位姑娘心底善良,做事的也都不是她本人。在晚輩看來,知情是一回事,作惡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晚輩希望寧前輩能夠讓她一馬。」

寧項嬰道︰「前天我已經放過她一次,也是你求的情,這次又來,你當我是放馬的?」

凌元正欲再解釋,他身後的金堤娣已經替他說道︰「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道者,就只會欺負人!要是我跟那老禿驢一樣,你敢這般與我說話嗎?!還不是和談,免得自己幾十年苦修的成果付之東流,一群欺軟的家伙!」

凌元扭過頭去,說道︰「好了,你別再說了,要想活命,就听我的!」

哪知金堤娣突然蹲在凌元的身後,應了一聲︰「好的。」

這小姑娘還不忘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凌元的肩頭上,朝著身前的兩位御統境道者,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這回的寧項嬰倒不氣金堤娣這個妖族後裔了,而是被凌元毫無尊卑的行徑,徹底被惹惱。

寧項嬰忍不住給了凌元一擊鞭腿,打得他側飛出去,砸破了大堂的牆壁。

旁處一直在看熱鬧的左族長老左格令,給了這場在他眼里算是鬧劇的局勢,做出了充分的評價,左格令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大堂,一邊走一邊搖頭︰「自從林羨登頂,御統境以上的戰斗,除了他們青使可以見血外,道靈界哪里還有什麼架可打的,無趣,無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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