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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見面

陽莎對于僵尸體質的隱忍功夫,其實不下靈神宮的歷代主公。自從擁有了這一身的僵尸體質的頭兩年,陽莎幾乎每夜的思緒,都放在了如何克制血癮上。

眾所周知,血癮的發作,如那嗜血的瘋狂程度,堪比百里沙漠風卷殘雲般的破壞,然而養父張廉光在藥典之上,對其的治療之法並無介紹。但是陽莎還是憑借驚人的意志力,以及一些古怪草藥,將血癮這關攻克,連帶著的,是她大腿上的淤青,曾經在半年之內,就未曾好過。

而至于郭肖余的當街動手打人,還波及到了‘無辜’孩童一家人,平日里心態極好的陽莎,此時怒火中燒。

街道上的人群四散而去,留給了郭肖余跟洪家人打斗足夠大的空間,但三人的招式往來,依舊會波及到街道兩側的攤位。

有些來不及收好的攤子的攤主,只是將貴重的物件搬到了別處,但木質的桌子,甚至是一些石墩,也都給這三人打歪打斷。

與郭肖余對戰的洪家人,有一人說道︰「我家小姐說的沒錯,無論何事,大可找府衙的人來查明真相,閣下如此粗暴,是會吃牢房飯的!」

郭肖余中氣十足,與倆人對招之余,尚且能夠綿長吐納,他在憋住一口氣後,破口大罵道︰「五年沒回家,老子剛回來就看到仨娘母被人圍在家里,怎滴!?他們想打人,老子就先打斷她們的腿,府衙要是拿人,老子也認栽!」

曾經的湘潭城從來都是陽家堡的人說了算,但是從五年前開始,自從小姐有了親星冥帝國的意向,陽家堡的人就沒敢在對湘潭城的質控權有所念想。

那名同樣伸手不凡的打手,與同伴跟郭肖余來回切磋數十個回合,依舊不見其破綻,想必是對方豪氣干雲,打算與他倆大戰盡興,那人同樣在出招之間,勸慰道︰「你把事情琢磨明白了?我看未必,連我們這樣無緣無故的人,你都要出拳,看來你是意氣用事了,不妨停下來,把事情原委弄明白了,再發脾氣也不遲!」

郭肖余則罵罵咧咧道︰「我妻子是什麼性子,我比岳母都清楚,我兒子女兒是什麼樣,我也同樣相信,今日不將這群上門來的王八蛋打服認錯,我他娘的怎麼為人夫?為人父!?」

郭肖余越說語氣,出拳越發霸絕凌厲,他振聲道︰「我與你們費什麼話,打趴下你倆,我斷他們的腿!」

另一邊,凌澈的出現實在及時,陽莎雖然有對血癮的控制,但她並不能保證自己的駭人模樣不顯露大白人間。曾經老道人在捉拿凌元的時候,帶著徒弟陳雍庭闖進了藥館,當著眾多的病人面前,說他們的小醫女是僵尸,雖然老道人當時罵不過人多嘴雜的病人們,但若是陽莎的僵尸模樣露面,總歸是將她陷入深淵的惡疾,以至于不能自拔。

陽莎的情緒逐漸平緩下來,她在見到凌澈的那一刻,神情從驚喜轉為沉寂,不過瞬息間。

在郭明長與郭明家帶著母親奔至街頭時,學塾的夫子也急匆匆地趕到。

夫子年紀在花甲,兩鬢已斑白,身子骨由于從星冥帝國牽至湘潭城,路途整整跋涉了半年之久,從而落下了一些病根,至此也沒調養好。

老夫子大口喘氣,剛來的他並不知道郭肖余與洪家人的打斗,是因他的學生而起。夫子當即來到齊振東面前,說道︰「齊掌櫃,有人突然跑來學塾跟老夫講,說你家孩子指認郭明長偷了他的三文錢,兩小孩兒在街上打起來了還,可有此事?」

老夫子瞧著齊國軒臉上的抓痕,就知道是真的了。

郭明長起初一個人,在面對齊國軒及其母親,覺得自己沒話要說,現下瞧見夫子來了,小子蹬蹬兩下,跑到夫子面前指著齊國軒的鼻子,告狀道︰「夫子,今天我回答‘鄭人買屐’的問題,你獎勵了我三文錢,我拿來買糖葫蘆了,齊國軒就說我偷他的錢買的!」

老夫子模了模郭明長的腦袋,與齊振東跟他的夫人,點頭說道︰「老夫給郭明長的那三文錢,確有此事。」

龐氏帶著女兒與老夫子踫面,恭恭敬敬地給老夫子說了一聲︰「先生好,我家兒子給你惹禍了。」

老夫子擺擺手,看向當家人齊振東,要他也問問孩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兩個孩子會打起來的?

齊振東則俯視齊國軒,問道︰「國軒,你可是自己親眼瞧見郭明長從你的書包里模走了三文錢?」

齊振東問得簡潔直白,是與不是,就一個回答,哪知道一刻鐘前的兒子親口說的是,現在卻嘀咕道︰「我瞎說的,我以為郭明長說夫子給的錢讓他賣糖葫蘆,是騙人的。」

這個做老子的齊振東氣得直接給了齊國軒一巴掌。

老夫子瞧見郭明長笑臉紅腫得像隻果,在瞧齊國軒的臉頰,同樣傷得不輕,老夫子便覺得自己有過。

隨後老夫子有意要避開街上一直未停歇的打斗,便說道︰「這里不安生,既然事情明白了,那就各自先把孩子帶回家去,先把臉敷一敷,明天各位把孩子帶來學塾,再說此事。」

一直就在人群旁側的陽莎在凌澈的安撫下,明白了事情原委,所以陽莎猜測這個突然對齊家人出手的,便是被冤枉的小孩親屬了吧。

龐氏突然朝著郭肖余叫喊道︰「好了!肖余,事情弄明白了,你快別打了!」

街道遠處的郭肖余與洪家的倆人對接一招,便紛紛抽身,個只站定。

郭肖余正視那位身手不錯的好心人,卻是笑道︰「怎樣,現在事情弄明白了,你們無話可說了吧?」

那名洪家人正要開口,笑容逐漸塌下來的郭肖余,腳下用力一蹬,身形已在一丈開外,趨勢直朝齊家家主齊振東。

同樣是僵尸體質,陽莎並不會任何的技道,她跟凌姐姐同樣都是瞧著郭肖余直直而來,陽莎卻無法阻止。

凌澈突然出現在齊家人面前,擋在了郭肖余的去路,只是她動作太快,嚇得郭肖余以為齊家來了一位道者,當即穩住腳步,不再前行。

凌澈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天下罕有,給人一種輕靈之氣的觀感。

凌澈突然笑著說道︰「不錯,五年的時間,能從而立之年的歲數,在戰場上修得這麼一身好功夫,除開你郭肖余的天賦,其中的韌勁也是令人折服。」

郭肖余收斂拳勢,認真問道︰「你是何人?」

凌澈笑著說道︰「本姑娘是外地人,是來湘潭城探望我的莎妹妹。」

郭肖余一愣,此話大有問題,他問道︰「那你如何知道我離家五年,還知道我投了軍,去了戰場?」

凌澈收起了一本正經,放松了

口氣,說道︰「因為我也是帝國人,而你是湘潭城唯一一個參軍的,我當然听說過。」

郭肖余依舊不信,此話毫無說服力。

凌澈看了一眼那位老夫子,與郭肖余說道︰「你家孩子的先生說了,各自帶著孩子回去先把臉敷一下,免得影響上課的進度,明天各自父母再把孩子帶到學塾,夫子自有定奪。」

郭肖余不服氣,他一步踏出,拒絕道︰「不行,我不同意,小孩子打架小孩子遭罪,他們做大人的成群結隊來我家,給我妻子嚇著了,我找誰說理去?」

郭肖余深深呼出一口氣,再度擺出拳架,字字道︰「莫說你是道者,也無法阻止我找姓齊的吃拳頭!」

凌澈笑著說道︰「孩子們的事學塾夫子來處理,你們做大人的事,理應府衙監管。那我現在就讓開道,你去報官,如何?」

見郭肖余的拳頭停滯不出,凌澈補充道︰「你是當過兵的,知道官令跟軍令,都是一國執有,你不信我,還信不過星冥帝國?程序很簡單,各自回家,你去報官,府衙上家來提人回去做口供,哪方有錯,他堂堂城主江道南大人,負你不難,但他能負了皇恩?負了朝廷?」

可不是因為凌澈的這幾句話,只是在炫兒那邊,郭肖余便已是氣勢大卸,再度收起拳架。

隨後郭肖余在跟妻子兒女簡單踫面後,就讓妻子先將孩子們領回家里去,他則獨自去了城主府。

陽莎將事情經過看在眼中,心底里卻有些不好受,她是把別人給冤枉了,內疚的。所以陽莎主動掏錢,替郭肖余支付了街上被打翻攤位的破損費。

凌澈邀請陽莎一道散散步,陽莎抿著嘴,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位絕代佳人的姑娘走在湘潭城的支路上,比起隔壁就是青石板路的大街,那還要來得更加的具有風華正茂。

凌澈微微側過頭去,瞧了瞧這位本就早該來看望的莎妹妹,幾年前他有收到江道南的書信,說張莎父親張廉光死于李方季之手,之後還得知道張莎的親生父親是陽威靖,但卻遲遲不見張莎認祖歸宗。直到弟弟凌元的離去,才徹底使得張莎改去了姓氏。

凌澈知道陽莎的心可能對自己存在敵視,但她還是說道︰「是不是覺得姐姐,不應該來?」

陽莎低下頭去,看著裙擺因為走動而來回蕩,她認真的想了一下前因後果,隨後搖了搖頭,說道︰「凌姐姐能來湘潭城,我很開心的,前些年听說凌姐姐做了將軍,到處奔波,我還替姐姐祈禱過,希望凌姐姐能夠吃好喝好,不要因為軍務,太過勞累了。」

凌澈有些驚訝。

陽莎繼續說道︰「因為凌元的關系,我有找來一些關于星冥帝國的書籍翻閱,了解了很多有關帝國的事,比如帝國的範圍從哪里開始,又在哪里結束,以及一些風俗習慣。後來從書籍上看了一些關于軍政要務,都是男人們做的事,心里頭對凌姐姐就佩服得緊,因為姐姐這個擔子挑在肩上,實在太重了。」

凌澈好一會兒都不言語。

最後陽莎說道︰「只是凌元他總是覺得我不夠好,若是他當面說出來,妹妹是肯定可以改掉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選擇離開呢?」

覺著自己失態了,陽莎又搖了搖頭︰「我不該跟凌姐姐說這個的。」

凌澈停下腳步,輕輕將陽莎抱住,手心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姐姐也有不好的地方,說好來看你,五年過了才來。」

陽莎輕輕地哭了起來,卻不是因為凌澈來晚了,而她也只能什麼都不說,以這個借口在凌澈的肩頭靠一會兒。

陽莎好一會兒緩過勁兒來,只說道︰「凌姐姐莫要笑話我。」

凌澈微笑著搖了搖頭。

倆女繼續順著道路而走,凌澈突然說道︰「姐姐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呢。」

凌姐姐的一些事,除了讓人高不可攀的將軍身份從星冥帝國傳到了克莫山,還有而立道者譚軒因為凌姐姐自卸道力,故而跌境一事,在整個道靈界都鬧得沸沸揚揚。

陽莎猜測道︰「凌姐姐可是在擔心自己找不到比譚公子那樣更好的如意郎君了嗎?」

凌澈朝著陽莎做了個鬼臉,笑著說道︰「就你啥都知道。」

陽莎則寬慰道︰「凌姐姐比我漂亮百倍,又是帝國公主,還是能做統領大軍的將軍,將來的如意郎君肯定不比譚公子差的。」

凌澈語氣低斂道︰「我來的路上,听到一些有關譚軒跟雲族雲夢真的消息,好像他們從靈神界回來,好日子不遠了。」

陽莎從父親那邊有听到一些,但她沒有告訴凌澈,只是這樣的情緒,讓她有些振振有詞,可能是因為凌元的緣故吧。

陽莎說道︰「從前都是譚公子跟在凌姐姐身後,久而久之的,凌姐姐就習以為常了,但這並不是譚公子離開凌姐姐的理由啊。」

凌澈覺著有趣,笑問道︰「願聞其詳。」

陽莎目視前方,繼續說道︰「倆個人的事,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比如凌元他不喜歡什麼,我就不會在他面前提及,他喜歡什麼,我就會多跟他說說,至于我喜歡什麼,我就會開開心心地帶給他,但是絕不會因為凌元因為不在乎我的感受,而離開他,我只會覺得他還需要成長罷了,將來過些日子,會好起來的。而譚公子離開凌姐姐,一切都是譚公子的內心需求問題,說寬廣一些,就是外界人對此事的評價,會左右他喜歡凌姐姐這件事。」

陽莎最後批判道︰「是譚公子對凌姐姐,愛得還不夠純粹。」

凌澈點了點頭,說道︰「很全面了。」

陽莎問道︰「那姐姐也有要補充的吧。」

凌澈說道︰「補充再多,不也都離開了嗎。」

陽莎有些 ,說道︰「可這不一樣,外界都覺得譚公子跟著凌姐姐兩年,吃盡了委屈,最後譚公子離開,都還在說譚公子虧了。可我覺得,凌姐姐才是最虧的,因為好多人在此事上面都認為是凌姐姐太過矜持,把一位好端端的如意郎君給消磨殆盡了。可要是譚公子再堅持下去,把凌姐姐娶回單族,是遲早的事,因為凌姐姐對其他男子,是沒有那種心情的,是譚公子有不成熟的一面。」

凌澈補充道︰「姐姐也有不成熟的一面,就是太死板了當時。」

陽莎卻反問道︰「那我呢,是太順從了?」

凌澈看著陽莎沒回答,後者立馬了然︰「我也有不成熟的一面。」

凌澈搖了搖頭︰「沒有

,妹妹很好的,是我弟弟太能作了,誰做他情竇初開的戀人,都是這樣,若是將來我弟弟再回來找你,你可莫要答應他了,不值當。」

陽莎愣得站在了原地,她有些心疼自己道︰「那要是凌姐姐晚些時候遇到譚公子,我晚些時候遇到凌元,那該多好啊。」

有人反對自己,陽莎對凌元就愛得越深,這是陽莎自個兒都沒有模到的心路歷程,極其隱蔽。

凌澈笑容道︰「是啊,那該多好啊,可是我們都要向前看才好嘛。」

倆人無言走過了十數米,凌澈說道︰「所以剛剛姐姐才問妹妹,姐姐應不應該來。」

陽莎看著腳下,抬起頭來,目視前方的街道,說道︰「知道姐姐多少還是因為凌元的關系,覺得對妹妹很不公平吧,來湘潭城看我,姐姐想必內心也是承受了一些非議。但是妹妹還是覺得姐姐應該來,要是姐姐這輩子都不來見我,妹妹倒真的覺得這件事,是我的錯了。」

凌澈心間暖洋趟過,她輕輕拉起了陽莎的手,倆人並肩散步。

之後郭肖余報案,江道南著衙役通知郭齊兩家大人以及孩子,一塊到府衙喝茶,也就一刻鐘的功夫,江道南在狀紙上寫明了小孩子打架,大人賠禮道歉,而至于大人打了小孩,則要關入大牢十日,不罰錢銀。齊振東大人闖入別家私人宅院,郭肖余不應出手打人。

最後郭肖余賠償齊家紋銀總計十二兩,打傷私人隨從,關入大牢,反省一月,齊振東妻子香玲,因毆打孩童,則入獄十日。

郭肖余並沒有著急將炫兒的東西轉交給江道南,而是打算刑滿再呈遞上去,以免有賄賂的嫌疑。

而至于另一個原因,還是在江道南退堂打算處理另一件案子時,城主大人高坐大堂之上,分別詢問了雙方長輩,可有私下報復之意,特別說了郭肖余入獄時間有一月。

這話分明就是在安撫郭肖余之心,也是在杜絕齊振東報復,但江道南不是聖人,也不是佛祖道祖,他也不知道齊振東這麼個做生意的人,到底會不會報復平民百姓家。

好在齊振東當場承諾,絕無報復之心,只希望兩個孩子能在學塾,安穩讀書,以求將來能夠做個有用之人。

就在郭肖余入獄的當晚,凌澈造訪城主府,江道南跪迎公主殿下。

月明星稀的帝國地方上,凌澈好似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來此的時候,她坐上曾經代皇上冊封江道南為城主的椅子上,四顧而盼。

凌澈問道︰「江城主,這五年來,你這個城主大人,做得還挺好。」

江道南坐在下座上,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回稟公主殿下,下官能在湘潭城做出這番事來,全都仰仗公主殿下以及朝廷的支持,下官不過是遵照朝綱政策,按例布施而已。」

凌澈微微點頭,說道︰「是很不錯,今天在街上,看到了陽家堡的人,對湘潭城的控制,幾乎是沒有了。」

江道南又說道︰「回稟公主殿下,這些都是小醫女有意親我星冥帝國的原因,陽家堡的勢力遍布方圓數百里,十幾個鄉鎮,要是沒有小醫女的……」

一旁傳來陣陣咳嗽,是師爺花濟慈的老臉都咳紅了。

凌澈則笑著說道︰「江城主,你瞧瞧你,什麼都往外邊兒推,你就不會往自己身上攬一點功勞嗎?本宮也好賞你啊。」

江道南的手突然搭在了那柄凌澈親自所賜之劍上︰「有了這把金玉,下官已別無他求。」

凌澈再一次點頭說道︰「也好。江城主,湘潭城是帝國唯一不在境內的城鎮,能夠有你來看護,本宮很放心,就是不知道,城中上下,還缺點什麼?」

凌澈突然改了口風︰「算了,還是花師爺來說吧。」

師爺花濟慈想了想說道︰「回稟公主殿下,湘潭城如今樣樣都要,什麼都不缺,但下官有一事要說。」

凌澈說道︰「說來看看。」

花濟慈微微揚起下巴,說道︰「如今的湘潭城民力強盛,稻田河塘的產值,年年拔高。五年前湘潭城歸入帝國編制後,本來說三年之內免交賦稅,可這一年又拖一年的,都五年了還不曾向百姓收取一份賦稅,難免會把百姓的脾性都給養成了。懇請公主殿下上奏皇上,明年開春之後,就允許湘潭城繳納田賦以及工商、山木產品稅收,此三樣先行,其後的還有人頭稅,車船稅,也會跟上國家法度,這才算是真正的帝國城鎮。」

凌澈點了點頭,說道︰「行,前年你們的折子皇上有給本宮看過,也讓宮本拿些注意,當時本宮就不贊同收稅,不過如今人人生活富裕,就先從工商稅開始,其次才是人頭稅跟田賦,三樣差不了,且不能差,余下的,等這三樣施行妥當後,再慢慢加上去,也無妨。」

師爺花濟慈雙膝跪地,朝拜道︰「公主殿下英明。」

凌澈再與城主說道︰「江城主,今日是否有個叫郭肖余的男子,前來報案的?」

江道南說道︰「回稟公主殿下,確有此人,案子在三個時辰前就已了解,郭肖余出手過重,入獄一月,那打了郭肖余兒子的女子香玲,入獄十日,以儆效尤。」

凌澈說道︰「當年湘潭城的勢力還都把控在陽家堡的手里,這郭肖余因為生計問題,成了唯一一個從城中走出來的軍人,如今他回鄉就遇見自己妻兒被人堵在院子里,出手過重,情有可原。」

江道南有些明了,他說道︰「公主殿下若要特赦此人,下官立馬照辦。」

一旁的花濟慈有些撫額頭,這都是明白的事兒了,何須公主殿下再開金口?

哪知凌澈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十五萬大軍撤員那會兒,本宮就上奏皇上,可否讓撤員官兵,在家鄉就近當差,卻被皇上駁回。如今我就求江城主一件事,若是他郭肖余有入府衙之心,還望江城主多照顧一番。」

江道南道︰「下官不敢。」

凌澈疑問一聲︰「嗯?」

江道南自知失言,連忙解釋道︰「下官是說讓那郭肖余入府衙當差,能被公主殿下稱之為照顧,下官不敢如此居功。」

凌澈輕輕一笑,「莫不說是本宮,就是花師爺在旁邊都為你江城主捏了一把汗吶。好,五年時間不長,可也不短,待本宮將賦稅一事向皇上那邊批下來,江城主的就算是真正的縣官了,可別小瞧了這七品,整個星冥帝國僅此一份,怎麼也抵得上京城的三品大元,要是將來有人小瞧了你江道南,就說這個三品吶,本宮向皇上討來給你的。」

江道南連同師爺花濟慈,再一次匍匐在地,叩謝公主殿下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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