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時間過的很快, 在眾人還在茶余飯後議論之時,不知不覺三日後的道魔戰場試煉很快便要開啟了。
眾人將目光聚集在那兒,這次除了散修那邊的名額外, 六大仙門的人各有一個要去。
也不知道都會是誰?
能在道魔戰場之中試煉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幾個門派肯定都會派.精.英弟子去的。比如鼎元宮的真傳弟子, 明鏡台的佛子與奪雲閣與御獸門的首席等。
還有蘭若山少主與青越劍派……
不過想到每個門派只有一個名額, 眾人便有些好奇清虛真人會派誰去。畢竟年輕一代中弒神劍赫連城與君子劍君輕裘都是難得一見的劍修天才。
而且兩人現在的關系多少都有些微妙。
因為魔尊放話的緣故, 這次道魔戰場試煉的大火被拱的越來越旺,不少人將這件事與魔域聯系到了一起, 以此來推斷名額:「那清虛真人應該會派君子劍吧?」
「畢竟赫連城與魔尊有仇,六大仙門要面子,這次試煉之中還有魔尊的前任蘭若山少主江寰, 三人聚在一起怎麼也不好看。」
「倒是派君子劍去能避免一些麻煩。」
他說的倒還是輕了些, 何止不好看。若是赫連城去,修真界總共六個名額, 其中兩個都和那魔尊成過親,雖然最後沒成功吧,但也夠矚目了。也不知道到時候赫連城與江寰面對面是什麼——覺。
八卦的人想著心——搖頭,覺得青越劍派這邊但凡愛惜顏面, 都不會干這事兒。
不過他說完之後, 卻听見大堂之中另一道聲音猶豫著反駁道:「可是你們忘了那君子劍之前也是魔尊的緋聞對象啊。」
唯一和前面兩個不同的是,這個沒有被坐實過而已。然而因為魔尊之前被傳言愛慕君子劍的事情, 他現在被放到這兒也很尷尬。
「這幾個多多少少都和魔尊有點兒關系。」得出這個結論,這——子大堂中的修士們頓時沉默了——來。
仔細一想好像也是, 來的這幾個排名前面的.精.英好像多少都和魔尊沾點兒邊。
短短半年時間,魔尊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修真界的.精.英,實在令人發指。
不過叫眾人安慰的是, 雖然那魔頭手段頗多,強取豪奪。但是被擄走的這幾個真人都沒有屈服,這大婚總算是沒成。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時,忽然又有一道聲音斬釘截鐵:
「雖然君子劍也是,但是我覺得這次來的就是君子劍。以赫連城的性格現在都厭惡死那魔頭了,怎麼可能來。」
之前曾與赫連城比試過的一個劍修此時抱劍自信道。
這次來頗有些被看熱鬧的意思,以赫連城那冷漠的性子怎麼會來。
還有蘭若山的少主江寰……若是之前還打算來,這次應該也不會了,畢竟退婚的事情才過去了幾天,來了也太尷尬了。
蘭若山應該會派其他人來。
那劍修分析著情況,正自信滿滿的,但是卻沒想到听到一陣哄鬧之後,轉過頭去便「啪」的一——被打臉了。
江寰來了,不僅是江寰來了,之前他篤定不會來的赫連城也來了。眾人在道魔戰場外的賭場中看向城中街道,意外的發現……君子劍君輕裘也來了。
「青越劍派不是只有一個名額嗎?」
眾人全部被打臉,不由有些疑惑。
看向走過去的兩人神色疑惑。
這怎麼都來了?
而且……不對。這君輕裘是什麼時候突破到元嬰的?怎麼他們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他們想的不錯,每個門派名額確實只有一個,青越劍派也只有一個。赫連城不會參與到這次試煉之中去,而是會在外面等著。他這次來……不過是想逮住謝池淵而已。
距離道魔戰場開啟還有兩日,無論會不會進秘境中去,所有人都得在日月城等候兩日。這也是這麼多人都在日月城聚著的緣故。
作為道魔雙方交界的一處城鎮,日月城是秘境的必經之路。
謝池淵若是想要進去秘境,必定也會來這兒。
赫連城想到這兒微微皺了皺眉。
城中目光若有似無的都在打探著他們,有些明目張膽,有些隱晦,他一進來便察覺到了。玄衣勁裝劍修停了——來,在與君輕裘同時進城之後,他皺眉抬頭看了眼樓上,看的那些目光收回去之後。
才冷然收起劍氣,轉身進了一家客棧。
而君輕裘……在看了眼樓上目光之後,則是垂眸佩劍去了另一邊。
趴在欄桿上的眾人:……
有些不對啊。
他們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百思不得其解,而更神奇的還在後面。君輕裘出現之後,比他提前到的蘭若山少主江寰卻沒有去找他。兩人遇見之後也只是點了點頭便錯身而過,叫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這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也來了?」
「而且……這幾位天之驕子怎麼——覺忽然之間這麼生疏?」
江寰與君輕裘交好多年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蘭若山少主視君輕裘于此生唯一的知己。可是現在……怎麼——覺怪怪的?
他們今早一連見了三位平常見也不可能見到的天之驕子,但是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君輕裘不知道外面的人拿他與師兄做賭注。
在到了日月城之後,他便與師兄分開開了房間,等候著兩日後的到來。而修真界六大仙門的人陸陸續續的到,魔域的人卻一個也沒有來。
不是謝池淵不守時。在得知情敵江寰那邊已經提前啟程之後,謝池淵本是也想要早點兒到的。他帶著六位城主,走到一半之後想起自己座駕沒有帶。這麼光禿禿一個人帶著六個魔頭去未免太失面子了。
便停——來讓幾位城主回去去拿他那個能馱一座山的大座駕,自己則在原地等著。
六位城主領命而去。不久之後,安靜空曠的小路之上便只剩了謝池淵一個人。
他等著覺得有些累,想著這——距離枯榮海不近,便是一來一回至少也得——五個時辰,便尋了處樹蔭下的巨石坐著等人。
誰料這一等沒等到穿著魔族城主服飾的血屠城主幾人,反倒是等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是的,奇怪。
謝池淵是真的覺得很神奇。
他一個人坐在巨石上,莫名其妙遇見了一個從林子——來的紅衣青年,那青年突兀出現在這——,滿面驚慌像是被什麼在身後追逐一般。
十分怪異。
謝池淵一個人休息不想多管閑事,便沒有理會那青年。誰知道這樹林這麼大,小路這麼多,那青年偏偏便像是認定他一般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仙長救命。」
那人一出聲,謝池淵這才覺得這人聲音怪好听的。但是他看不清那跑過來的人面容,只能看見對方身上華貴的裝飾。
看來是個貴族公子,他皺了皺眉,沒有應聲。
然而在那紅衣青年話音落下之後,外面樹林之外卻陡然出現了——個元嬰期的死士。
死士的出現讓原本空曠放松的樹林氛圍霎時間變了。那紅衣公子見謝池淵不應聲,有些頹然——
一刻,橫空一刀便穿過密林直劈而來,要致他于死地。
那刀鋒好巧不巧的劃過了謝池淵所坐的巨石,留——了一道痕跡。
謝池淵:……你追殺人可以,能不能不要殃及無辜?刀都劃到面前來了,謝池淵即使再想低調不理會這件事都不成了,這說出去他魔尊的面子往哪兒放。
于是在那紅衣公子伏到他膝旁驚顫著閉眼時,謝池淵嘆了口氣,伸手夾住了那把看起來品質不錯的刀。
在那死士還來不及質問前,將刀捏成了粉碎。
他動作輕描淡寫地震懾住了全場。追殺的死士愣在原地,倒是那紅衣公子松了口氣。
姬羽此時衣衫不整,他見謝池淵出手之後,向追殺他的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弟子反應過來立即問:「你是何人,竟敢管我兄弟的事!」
謝池淵戴著斗笠遮住了標志性的白發。
而追殺姬羽的幾人只是按照吩咐來這兒演戲,並不知道面前他們要騙的這個人是魔尊。雖然被對方捏碎了刀,但是倒還有些膽氣。
謝池淵:……
他沒真的沒想管事的。
罷了,既然出手了那就當日行一善吧。
他皺眉之後抬眼道:「這——不是你們該放肆的地方。」
滾!」
只淡淡一句話,那幾人握刀的手瞬間便麻住,像是被冰凍一般動也不能動。幾個元嬰期的死士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目光驚詫,這才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之前碎刀還可能說猝不及防,可是現在這人在他們有了防備之——還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們四人同時定住,這樣的修為恐怕已經到了化神期。
幾個死士睜大眼楮。
心——驚恐,但是礙于宮主的吩咐又猶豫不決不敢走。
正當他們為難之時,被救的姬羽終于開口了。
他此時依舊很靠近謝池淵,在得救之後,松了口氣,連忙看向那魔尊:「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他一副孱弱的樣子,低咳了聲唇邊還有血。
卻仍舊強裝著無事像他道謝:「我本是一修真世家的公子,蓋因一個月前家族滅門,自身又因為容貌這才惹上禍來。」
「要不是仙長,我今日恐怕要命喪賊子之手了。」
在宮主開口後,原本左右為難的幾人瞬間跑路。
謝池淵被人拽著袖子,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離開。
回過頭去看著——激地望著他的人有些為難。
「嘖,本尊不是什麼仙長。」
「現在放手,本尊是魔尊。」
謝池淵對這隨便遇見的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不過還有些皺眉。
這人剛才吐了血吧?
他吐了血還拉著他。把他衣服弄髒了怎麼辦?
謝池淵潔.癖.癥發作,強忍著扯開他的沖動收回手來,聲音冷淡:「本尊救你只是意外。」
「是他們挑釁在先罷了,和你無關。」
你離我遠些。
原本自信滿滿,勝券在握的姬羽表情僵.硬。
他擺了半天姿勢這人一點動容都沒有?不說扶他起來,至少應該給他點兒藥的。他這麼美麗的一張臉,這魔頭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姬羽不信這個邪,他皺眉道:「無論如何都是魔尊救了我。」
「魔尊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他邊說著,邊將自己俊美的面容全方位無死角的展現出來,想要讓魔尊注意到他。
然而.精.心打扮策劃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姬羽卻不知道要攻略的人是個臉盲。他刻意露側臉,展現容貌的動作對方一個都沒有看出來。
謝池淵不覺得他美,只覺得他靠的太近,馬賽克都貼臉上了。
謝池淵皺眉推開對方,冷酷地阻止對方再靠近。
「想報恩就不要靠近本尊。」
剛準備說「以身相許」的姬羽:……他後槽牙都快要磨響了,只覺得這個魔尊一點兒也沒有傳聞中的憐香惜玉。
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魔尊——一刻便撥開他……走了。
就走了……走了?
自恃美貌的姬羽呆在原地,過了會兒後沉——臉,氣的站起身來月兌了紅衣,又咬牙換了身衣服。
算了,紅衣報恩的英雄救美不行,這次再換紫衣試試。
想到自己有十套衣袍,他毫不氣餒,大不了再換一種性格,就不信魔尊不上鉤。
而魔尊在走了會兒之後,便將自己方才英雄救美的事情忘了。沒過多久,他走到前面的路口剛準備去等血屠城主,就又在前面的大路上遇見了一個倒在樹——的青年。
姬羽換了一身紫衣,坐起身後剛想說又見面了恩人。
便見魔尊皺眉低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來,然後……比上次更干脆地繞了過去。
姬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