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比謝永芳聰明？
陳木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周穎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宋銘語氣一直淡淡的。
單以工作上成就來說，周穎和謝永芳確實不是一個等級的，比起個人能力，陳木更關心，在婚姻中，宋銘和謝永芳，或者周穎，有什麼不一樣。
宋銘︰「我沒有評論前任的愛好。」
蘇志遠把問題拉回案件本身，連環殺人碎尸案宋銘跟了很久，想必最為清楚細節，「依你看，你覺得為什麼凶手會故意切割掉無名指呢？」
無名指代表的，恰巧是婚戒手指。
「特殊癖好。」話音剛落宋銘接著說︰「凶手在死者臉上花費的時間也不少，依我看，這才是破案關鍵。」
蘇志遠沒明白宋銘所指，「麻將嗎？」
「殺人凶手還專門帶著麻將，你們不認為很奇怪嗎？」
眼瞧著話題跑偏，陳木開口道︰「你有跟謝永芳買婚戒嗎？」
「沒有。」
陳木繼續問︰「周穎呢？」
宋銘嘴唇輕扯，「也沒有。」
好家伙，結婚沒有戒指啊。
似是知道陳木心中所想，宋銘解釋︰「周穎向我求的婚，戒指她買的。」
「宋老師魅力不小。」
「還好。」
審訊半天，沒有問出啥有用信息，倒是把宋銘和周穎之間的往事問出不少，在這方面，宋銘態度非常配合，儼然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
末了，宋銘笑眯眯地說︰「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蘇志遠和陳木並排坐著，蘇志遠合起筆記本，「你怎麼看？」
「挺有手段的。」
「不過倒提醒了我們，凶手既然痛恨打麻將的女性，為什麼還要隨身攜帶麻將呢？」
陳木不認為這是個問題，「凶手厭惡的是愛打麻將的女性，而不是麻將本身。」
上次伊濛提起打麻將，宋銘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厭惡，也指的是打麻將這個活動。
蘇志遠似是想起什麼般︰「麻將點數一樣嗎？」
「隨機。」
「那宋銘家中，會不會藏有一副麻將？」
蘇志遠嘆了口氣，「晚了，若是今天沒臨時提審宋銘，或許去他家還能發現麻將蹤跡，今天這一問，你覺得宋銘還會傻到把麻將放在家里嗎？」
年輕，就是沉不住氣。
對此，陳木持不同觀點。
雖說今天的問話，確實造成先手失利，但有舍便有得，陳木有意促成周穎和宋銘的見面，他很想看看宋銘反應。
通知周穎來市局問話時，電話里傳來第三人的聲音，但礙于電話匆匆掛斷，陳木沒听出是誰。
電話那頭。
呂明不解地問︰「表姐，警察這個時候找你干嘛？難道懷疑我們了嗎？」
周穎斜眼看了呂明一眼，「我們又沒犯法，懷疑我們什麼？」
「可是我們……」
「穎姐，你想要的衣服我給你找到了。」伊濛抱著衣服，沒敲門直接闖了進來，「呀，呂總也在啊。」
呂明僵硬地笑了笑。
俗話說得好，女生衣櫃里永遠缺一件衣服。
前段時間，伊濛和周穎一起逛街，周穎看上某家店一款衣服，但因為當時臨時有事，沒來得及試穿，事後再回去找的時候，得知已經賣出去了，店內只有一件。
那件衣服不屬于那個品牌，是一個小眾設計師獨立設計的，順便放在那家店銷售。
伊濛心細地記住了設計師的名字，私下聯系了那個設計師，也是托一位朋友的關系，設計師才願意幫這個忙，所以她剛一拿到貨，便趕緊來萬和互娛找周穎。
「濛濛來了呀。」周穎笑臉迎人，「你看你，我隨口說了句喜歡，你就放在了心上。」
話是這麼說，但周穎眉眼間的開心騙不了人。
之前周穎對伊濛特別好，又送禮物又送資源，可以說伊濛有現在的地位，周穎絕對出了很大的力。
畢竟周穎不缺名不缺利，平時百般強調不需要伊濛花錢，好不容易知道周穎有個喜歡的東西，伊濛自然要上些心。
呂明見伊濛在，「那表姐，你和伊濛先聊著，我出去忙了。」
「你去吧。」
周穎拿著衣服大概上身比了比，感覺很適合自己，對著伊濛又是一頓夸，直言像伊濛這麼好的小姑娘，不做自己弟媳真可惜，和呂明沒看對眼沒關系，她有好幾個表弟。
「不用給我介紹男朋友啦穎姐，我有喜歡的人。」
這件事伊濛跟周穎提起過，周穎完全不在意，「警察有啥好的，一個月工資還不夠我們買個包，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太憋屈。」
伊濛知道周穎的意思，但她也是一步步走來的，經歷過貧窮，說實話，幾萬塊的包和幾十塊的包並沒有什麼不同，她想要的話，自己也能買得起，不用別人送。
「你還小，還是有情飲水飽的年紀，等你到穎姐這個年紀，就知道沒錢代表著什麼。」
「穎姐，你當年結婚，也是因為愛情嗎？」伊濛冷不丁地問了句，問完後她才意識到什麼，「我隨口一問的，不想說就別說了。」
周穎慈愛地看著伊濛，「傻孩子，這有什麼不能問的。」
說起當年婚姻，周穎用兩個字概括，「緣分。」
離婚也是因為緣分已盡。
「對了，一會兒我要去趟市局，你要跟著一起過去看你情郎嗎？」
伊濛猶豫兩秒，「好啊。」
縱使心里大概知道周穎來市局因為什麼，但伊濛表面上仍舊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穎姐，你是要過來看他的嗎？」
「不是，警察好像有事要問我。」
哪怕無意看宋銘，來到市局，總有機會撞到，這不，周穎和伊濛前腳剛進市局，就在院子里和宋銘撞了個正著。
周穎和宋銘四目相對，兩人均是一怔，自上次一別，已有八年未見。
此時，陳木和蘇志遠站在門前，遠遠注視著兩人一舉一動。
最終還是周穎打破沉默，「出去啊？」
「嗯，出去辦點兒事。」
「濛濛，跟著我。」
伊濛哎了一聲，小跑兩步跟上了周穎。
蘇志遠︰「似乎很平常。」
「確實很平常。」
來到市局，伊濛宛若來自己家，這邊待一會兒，那邊聊一會兒，忙的不亦樂乎。
而周穎則坐在宋銘坐過的椅子上，和陳木與蘇志遠正面相對。
蘇志遠端起保溫杯，不緊不慢地喝著水。
陳木呢，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鋼筆，眼神自始至終沒放到周穎身上過。
推了好多事來市局配合調查，哪曾想踫到這種情況，陳木和蘇志遠耗得起，周穎可耗不起，「警官，你們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不問嗎？」
「再等等。」
等什麼？
周穎看了眼腕表，平時信奉時間便是金錢，不願意讓時間這樣浪費掉，上次見面，陳木還不是這樣慢吞吞的人啊，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轉了性子。
審訊室里長時間沉默，使得空氣都變得格外壓抑，周穎更是被這種壓抑的氣氛磨的逐漸失去耐心。
原以為一個小時就能結束，看這架勢，沒兩個小時下不來。
「找我來是想問什麼事，這可以說吧？」
面前兩人仍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沒有理會周穎。
周穎深呼一口氣，控制住自身情緒，自顧自地說︰「關于公司高管王賽的事情，我已經和這位陳警官溝通過好幾次，該說的都說了。」
提到王賽，陳木有了動作，但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就這樣干坐在審訊室里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久到周穎想起身離開時，陳木終于開口道︰「你和宋銘，還是朋友嗎？」
周穎一愣，「從哪里看出來，我們是朋友的？」
「你了解他嗎？」
怎麼說呢……
周穎嚴謹地回答︰「夫妻一場，要說一點兒不了解，也不現實，要說很了解，倒也沒有。」
「宋銘出事了？」剛問完周穎便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方才宋銘的樣子，可完全沒出事兒的感覺。
陳木收起鋼筆，默默地把筆放入胸前口袋，「宋銘有個前妻，名字叫謝永芳，這件事你知道對吧？」
兩人結婚前，互相坦誠過雙方情感經歷，宋銘情感經歷不少，周穎並未在意，「好像是吧，怎麼了？」
「連環殺人碎尸案第一位死者，就是這個謝永芳，你知道嗎？」
「什麼案？」周穎一臉懵，「不好意思，我前幾年一直在國外，沒太關心國內凶殺案，再加上工作忙碌，無暇關注這些。」
陳木表示理解，大概跟周穎說了說關于案子的事情，其中重點強調第一位死者和宋銘曾經是夫妻關系。
「So,你們找我來是為什麼？」
「聊我前夫的感情經歷嗎？」
蘇志遠︰「周穎，我們請你過來，是想了解一下你與宋銘之間的事情，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面對著身著警察制服的蘇志遠和陳木，周穎不得不收斂起內心所有不滿，有問必答。
「你對謝永芳知道多少？」
周穎只得從腦海深處挖掘關于這個名字的一切，她對前任什麼的沒啥感覺，畢竟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當年宋銘沒仔細說，她也就沒仔細問。
只記得宋銘說過，分手好像不是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