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貝萊一臉歉意的走了進來,微微拱手,「巫大人,很抱歉我的人搶了大山的野豬,我回去已經嚴加教育過了,絕不會有下次。」
徐淼淼趕緊上前,「別這樣,快坐。」
貝萊並未寒暄,而是開門見山的開口,「我回去問過了,是東河部落在搞鬼,你們與東河有仇怨?」
徐淼淼和丘陵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一點小麻煩。」
「好,你們心中有數就好,我今日不方便出來太久,先回去了。」貝萊擔心萊德會趁他不在對手下人動手,只能暫且趕回去。
而確定了結果的丘陵此際臉上正籠著一層寒霜,「我去找安娜。」
徐淼淼心里清楚,東河部落這次是真的踫到了丘陵的逆鱗,所以他才會這麼生氣的去找安娜算賬。
按照以往的性質,她都會對丘陵阻攔一二,但這次不一樣,她剛好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整頓一下部落中那些規劃來的外族人,所以一反常態的並未上前。
「巫大人,會不會出事?我要不要派人去把那些外族人看管起來?」
阿彥一臉擔憂地湊上前來,壓低了聲音,仔細地征求著徐淼淼的意見。
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些外族人還不足為懼,先不用管他們,安娜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留出空當來專心應付東河部落吧。」
就憑徐淼淼對安娜的了解,經過丘陵今天這麼一個教訓,她肯定受不了。
早則今天,晚則明天,東河部落的人應該就會上門找事兒。
阿彥點了點頭,半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用手指抵在唇邊,輕輕地咳了一聲,神色尷尬的模了模鼻子。
「巫大人,那賭注」
徐淼淼挑了挑眉玩味的看向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開口。
「怎麼,你還想賴賬不成?」
「那倒不是,我願賭服輸,今後巫大人燒制陶土罐所需要的陶土,我一定給您背來。」
「哎呀。」
忙不迭地應聲,徐淼淼被他這副樣子逗樂了,失笑的搖了搖頭。
「好了,那頂小帳篷我已經讓雲亞送到你的房間了,你回去就能看到。」
「真的?」
阿彥的眼中涌起狂喜,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她。
「謝謝巫大人!」
「好了,快去看看吧。」
徐淼淼將阿彥送走之後,便收拾了下心情,帶著葉子和小水去了田地那邊。
她今天本來是約好了要給族人們講授如何燒制陶土罐的方法的,眼看著時間也快到了,她也應該動身了
田地處。
「巫大人,這也太神奇了,我們之前用的那些罐子就是這樣來的嗎?」
葉子詫諤的瞪大了眼楮,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剛剛出剛剛成型的陶土罐。
「原來這個工序這麼復雜。」
「其實也不是很難,只要你們掌握了技巧,大家都可以自己動手做陶土罐兒的。」
徐淼淼笑著開口說著。
這一邊正一片和諧,而安娜那邊可就是另外一副光景.
「丘陵,你怎麼來了?」
安娜看到丘陵的身影,心中一喜,忙不迭地站起身迎了上去,欲羞還怯的看著他的眼楮,聲音軟軟的。
「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安娜,東河部落派人在外面散布淼淼的壞話,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丘陵的聲音低沉而不帶一絲溫度,惹得安娜那柔弱的表情都有絲絲的龜裂,不過轉瞬之間便恢復如常。
茫然的眨了眨眼楮。
「我不知道啊,我這幾天一直待在部落里,沒有出去過,對外面的事情真的不是很清楚。」
「不管跟你有沒有關系,這件事都是東河部落在背後操縱,我不想身邊的人受如此非議。」
丘陵的臉上籠著一層寒霜,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所以你走吧,我大山部落太小,容不下你,你應該回你的東河。」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丘陵已經很給安娜留面子了。
但是安娜卻絲毫不領情,臉色在一瞬間鐵青,一會兒又蒼白了下去,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丘陵,你是要趕我走嗎?」
「我曾經說過,只要你不做傷害大山部落的事,我就讓你留在這里,但是現在看來,你做不到了。」
丘陵話中有話地說了一句,隨後也懶得與這女人在虛與委蛇,收回了眼神,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
「我會讓雲亞來幫你收拾東西,盡快走吧。」
「丘陵,丘陵!」
安娜緊追了幾步,丘陵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一樣絕情地離開。
安娜這才恨恨地停下了腳步,牙齒近乎咬碎,眼中早已不復之前的柔弱和溫柔,反倒被陰狠所籠罩,咬牙低罵。
「徐淼淼,你等著。」
飛快地在腦海中想到了主意,安娜先是馬上出去傳遞了消息,隨後便像沒事兒人似的又從部落旁邊的柵欄缺口處鑽了回來。
看了看天色,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便直接轉身去向了徐淼淼所在的田地處。
而此時的徐淼淼正在焦灼的教著如何燒制陶土罐,所以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注意到安娜的到來。
直到一聲楚楚可憐的聲音響起。
「姐姐,你是要趕我走了嗎?」
安娜眼圈通紅,眼楮輕輕地顫抖,睫毛上掛著些許的晶瑩,那聲音好像徐淼淼干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她,徐淼淼似笑非笑地站起身。
「我何時要趕你走了,我只是對你承諾過,只要你在大山部落里好好待著別做傷害族人的事,我就對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在很顯然你做不到。」
與丘陵一模一樣的回答讓安娜的牙齒咬得更緊,心里也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發火,努力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姐姐,可是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外面的那些傳言不是我讓人去說的,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啊。」
邊說著,安娜便泫然欲泣的看著周圍這些神色各異的族人,抬手揉著眼楮,哭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