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倒回門剛剛關上的時候。
金月允本來並沒打算動手的, 他回來之後鮮少會使用暴力解決問題了。但是關上休息室的門之後,對方似乎以為他有所妥協,于是開始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男人對自己很有自信, 根本沒有看出少年眉眼之間暗藏的厭煩。
他不僅嘴上說了不少冒犯的話, 就連那雙手也蠢蠢欲動。
「做藝人多累啊,如果你願意跟我的話, 可以不用那麼辛苦。」
男人一步一步湊近。
他比金月允要矮上半頭,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別看了,這里沒有監控,我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金月允對鏡頭非常敏感, 他知道這里沒有監控。不過恐怕男人想錯了, 沒有監控的話, 方便得一定是金月允, 而不是他。
「月允……」
男人看向金月允的目光中充滿了痴迷和渴望, 本來就平平無奇的面容顯得油膩了許多。也許是被沖昏了頭腦,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眼神中全是冷意。
在陌生男人的手掌即將踫到金月允臉頰的瞬間, 少年斂下眼眸, 一只手將男人的胳膊扭到他的背後,另一只手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避免男人的慘叫聲惹來其他人的關注。
男人如願以償地和金月允發生了肢體接觸, 然而事情和他想象得完全不同。他的胳膊被死死卡在身後,肩膀和手肘的關節被硬生生掰到一個角度, 疼得他腦門上冷汗都出來了。他想要慘叫出聲, 可是叫聲全部被少年的手堵在了喉嚨里。
那只手白皙勻稱,是他在美夢里模過的手,此時反而更像是一個噩夢會出現的場景。
金月允牢牢鉗制住男人, 對方看起來比他要結實不少,實際上卻不堪一擊。
男人的月復部重重地磕在桌角,把桌面上的一些東西震落了下去。少年皺了皺眉,他不喜歡把房間弄得這麼亂。
金月允利落地卸掉了男人的肩膀關節,然後放任對方像是一灘軟泥一樣滑落在地板上。
少年對上了男人由痴迷轉為驚恐的眼神,後者的眼楮逐漸迷茫了起來。
這是金月允在生存游戲中和隊友學到的一點小把戲,他回到現實世界之後還是第一次用。
見男人乖覺了不少,他從桌面上找出了消毒濕巾,抽出一張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掌。活動了一下筋骨,他倒是覺得輕松了不少。
金月允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東西,擺放回原來的位置。做完這些事,他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
「你是怎麼進來的?」
面對少年的詢問,男人乖乖地把自己賄賂導演的事情交代了出來。
「……我承諾會給他錢,所以他就帶我進來了。」
「哦?那你們的交易還有其他內容嗎?」金月允聯想到了導演的刻意為難,于是繼續問道。
男人目光呆滯地把他背地里做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金月允指示著男人解鎖自己的手機,把轉賬記錄等等證據全都錄了下來。
「響指過後五分鐘你會醒來。你不會記得今天見過我,並且此後每次有騷擾他人的念頭,就會出現心絞痛。」
他听到了門外的腳步聲,知道樸延已經回來了,于是撢了撢自己的衣角就打開了屋門。
樸延和助理紛紛向門內探頭看過去,休息室里的擺設看起來還和原來一樣,好像剛才的動靜完全沒有存在過似的。
「你沒受傷吧?」樸延仔細瞧了瞧面前的少年,似乎除了頭發稍稍有些凌亂之外,並沒有什麼受傷的跡象。
金月允回答︰「我沒事。」
樸延這才松了口氣,但他很快又緊張了起來,「那個人呢?」
他並不是擔心那個陌生男人的健康,只是听著助理復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就已經怒火中燒了。一個妄想包養金月允的男人,還指望他有什麼好態度嗎。樸延僅僅是擔心金月允年輕氣盛下手沒有輕重,從而給少年自己惹上麻煩而已。
金月允瞟了一眼癱軟在地上像一條死魚一般的西裝男人,說道,「樸延哥放心吧,他四肢健全,人也在喘氣。」
助理低頭看向雙眼無神的陌生男人,從外表倒是看不出有什麼傷,就是胳膊似乎有些不對勁。
樸延順著助理的目光看了過去,「他的肩膀……」
金月允眨了眨眼,「哦,我忘了。」
說罷,另外兩個人就看著少年走到男人身前,蹲了下去,「 」兩下把對方的手臂接了回去。
助理听著這個聲音心里有些略微的發毛,「這樣就行了?」
會不會有些太粗暴了?
金月允嘴角彎了彎,「不影響日常使用。」
助理猶豫地繼續問道,「那他以後會不會報復月允啊?雖然咱們之後就回韓國了,但是總有要來日本的時候……」
樸延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著那個男人一臉呆滯不像是能夠交流的樣子皺起了眉。
長相精致的少年卻毫不擔憂,他拍了拍自家經紀人的肩膀,「樸延哥不用擔心,他不會找我的麻煩。」
樸延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拍下了男人的長相打算上報給公司,他相信金月允,但同時作為金月允的經紀人他也要為可能出現的其他情況做準備,這些是他和blackard的責任。
金月允見樸延忙活,從旁邊拿起手機交給了自家經紀人。
「樸延哥,這是我剛剛從他嘴里問到的東西。」
如果是在生存游戲里的金月允遇到這種事,他一定會加倍懲罰那個人,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
金月允打了男人一頓,又給對方施加了心理暗示,只是因為對方太過聒噪讓他不爽了而已。
至于其他的事,他選擇「告家長」。
樸延接過手機听完了錄音,表情嚴肅地看向金月允,「月允你放心,這些證據我會交給姜社長,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在他們離開之前,金月允在男人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嗯,計劃通。
姜道弘得知了金月允在日本發生的事情,氣得晚上都沒吃下去飯。樸延把照片發給他後,他就讓人去查那個人的身份了,最終查出來對方只是日本的一個小富豪,在娛樂圈也沒有什麼人脈。
「身價還不如我呢,居然敢放話包養月允,他以為他是誰啊?」姜道弘坐在辦公椅上翻了個白眼,「還有那個導演,那麼點錢就能讓他放下職業操守。」
「樸延哥,你和月允都不用管這件事了,我會處理的。」
得到了姜社長的這句話,樸延放下了心。
沒過多久,金月允在日本錄制的綜藝節目播出了,隨機音樂舞蹈和恐怖箱的前半部分被放了出來,而最後一個恐怖箱出現蛇的部分則是被剪掉了。大家都以為隨機舞蹈部分是黑卡公司和節目組商議好的環節,所以對那一段沒有什麼負面反應,都是在夸獎金月允和三船清配合得很完美,兩個人的舞蹈都跳得很好。恐怖箱游戲也讓觀眾們看到了金月允的膽量,少年似乎什麼也不害怕,不論模到了什麼東西都沒有驚訝或是恐懼的表情。
【月允真是勇敢啊!】
【畢竟是看《咒怨》都面不改色的人。】
當天參與錄制的觀眾都簽過不能泄露拍攝細節的協議,所以導演並不擔心有人把金月允在恐怖箱環節徒手模蛇的事情說出去,就算有人真的說了,他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但是節目組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剪掉的那個片段被某個內部人員放到了網上,還附上了導演收受不義之財的證據。
望允鏡們憤怒了。他們看到了視頻片段後全都氣憤得不行,雖然金月允並不害怕還反將了主持人一軍,但是粉絲們也不能接受節目組這樣對待他們放在心尖上的少年。
【為什麼放蛇?!節目組不出來說話嗎?】
【鏡頭給到台下經紀人,樸延哥看起來表情不太妙,不會這根本沒溝通過吧?】
【氣死了,就算月允不害怕,我也覺得很過分。】
【我知道那種蛇沒毒,但不管是不是毒蛇都有可能會傷人啊!】
【至少應該給月允準備手套吧?】
【日本的telescope們已經給電視台反映了這件事,看看會有什麼回應吧。】
電視台對于粉絲們的抗議有些焦頭爛額,不論是節目安全措施的缺失還是導演收錢刁難嘉賓的事情都很難洗白,最終他們只能斷尾求生,開除了涉事導演。節目的主持人並不是主謀,但在觀眾們的要求下還是進行了公開道歉,並且接受了電視台的懲罰。
黑卡公司就此事發出了聲明,表示會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這才慢慢平息了telescope們的怒火。
姜道弘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又托人查了查那個騷擾了金月允的男人,然後發現對方不知怎麼忽然住院了,出院後直接回到鄉下修養身體去了。
他有些遺憾不能繼續幫金月允出氣,但是想了想,對方也許是受到了上天的懲罰。
略過這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不提,金月允的首張日語迷你專輯並沒有辜負它的優良質量,在銷量上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並且經過了這些事,少年在日本贏得了不少路人的憐愛。在很多人看來,金月允這次的經歷多少有些「美強慘」的意思,少年徒手捉蛇的視頻也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總體來說,這一次試水雖然生出了波折,但結果是成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月允︰先打一頓再告家長,計劃通。
加一更~順便再說明一下,把這個情節設計在日本綜藝上只是因為時間線上比較合適,而且在韓國的話大家知道金月允的人氣和姜道弘的背景可能不會那麼作死,並沒有想要黑日綜或者日娛的意思啦~我寫的時候沒有想太多,可能有點欠考慮了,希望沒有引起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