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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安嘉跟宮歲城不知道昨晚宮望珩頭上那個「球」正是小願願本球, 又說了好一會兒,直到宮望珩可以出門了,才帶著白願離開。

小寶貝不高興。

不是因為鐘叔叔跟宮叔叔說他像個粉色的球, 而是因為宮望珩嘲笑了他。

哥哥表面上都維持不住了, 竟然會笑出來, 心里是怎麼樣的白願想都不敢想——就算是鳥球, 那也是要面子的鳥球。

而且宮望珩的嘲笑直接帶著小寶貝回憶起昨晚登場時那尷尬的一瞬, 再想下去他都想找塊布悶死自己了。

偏偏還不能說什麼。

因為昨晚他還在宮望珩面前否認來著, 說那不是自己。

好氣啊,踏出宮家大門, 小寶貝就憋不住了︰「我不要你送了,我自己去。」

宮望珩看他氣鼓鼓的, 跟小河豚一樣︰「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發脾氣。」

「沒有為什麼,我就要發脾氣。」小寶貝道, 「我就不要你送, 我要自己去。」

是認真的發脾氣,沒跟宮望珩開玩笑, 說完就往家方向走了。

但宮望珩哪里會讓他走,伸手就將弟弟拉了回來。

多年相處讓他們之間的模式還是更像哥哥跟弟弟多一些,有些時候會因為獨處而拘束,但有些時候又能將這種親昵表現得很自然。

宮望珩仗著自己的身高體型優勢,一下就把小寶貝提過來, 抱進了懷里。從小到大都是這麼抱的, 只不過現在大了,次數少很多。

可身體的記憶還在,不需要言說的默契, 小寶貝被哥哥拉過去,順勢就是一個熊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宮望珩就這麼抱著他往車庫過去︰「你要發脾氣就發,哪次沒哄你。」

小寶貝孩子氣地哼了一聲,不理他。

「而且我們說的是像球的那只鸚鵡,也不是說你,你怎麼就發脾氣了?」

語氣滿滿都是故意,都要溢出來了。

哥哥怎麼可能猜不到,他就是陪著自己演,現在還欺負自己,白願氣呼呼道︰「誰讓你笑了,你不許笑的!」

「為什麼我不許笑?」

霸道小鸚鵡說︰「沒有為什麼,你就是不許笑!」

宮望珩剛才不過沒忍住笑了一下,現在才是真想笑︰「那你以後能不能小心一點,不要別人還沒說什麼,自己就趕著往上送人頭了。」

好吧,這點是小鸚鵡理虧,趴在哥哥肩頭,只能默默認了。

宮望珩抱著小鸚鵡去車庫,沒注意到鐘安嘉跟宮歲城站在樓上窗口偷偷看,直到他們進了車庫。

鐘安嘉按著太陽穴,頭還在疼,猜測著︰「……這兩個小朋友不會在談戀愛吧?」

宮望珩從小就對小寶貝好,這點他們知道,可彼此都大了,又不是小孩了,這樣的擁抱顯得親昵過分,很惹人懷疑。

宮歲城道︰「應該不會吧,要是真的,珩珩大概不會隱瞞,而且他們這樣不是很正常麼?」

「小時候是正常,大了就不正常了。」

「但他們情況特殊,願願看著跟沒長大似的,珩珩就別說了……他要是能談戀愛,我反而覺得是件好事。」

雖然但是,那倒也是。

鐘安嘉點了點頭︰「這麼說也是的,可對象是願願啊,心里有種罪惡感。」

「童養媳,我懂得。」宮歲城直白將鐘安嘉不好意思說的話說出來了。

「如果是真的,既然你能猜到,那你的好朋友也能猜到。」

想到這位好朋友,宮歲城沉默了一下︰「沒事,由不得他。而且我看著不太像,他們應該只是哥哥跟弟弟罷了。」

哥哥宮望珩很快就將弟弟願願球送到了上課的地方。

一進空間封閉的車內,又是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小寶貝不好意思起來,路上沒說太多話。

到地方後,才鼓起勇氣說︰「……對了哥哥,後天我想去看個畫展,但沒人陪我,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畫展是真的,沒人陪是假的,除了宮望珩,白願還沒問過第二個人。

畢竟等不是辦法,干才有希望,小鳥球主動出擊,能跟哥哥多待一會兒也是好的。

宮望珩想了想,後天好像沒空,他要做個挺重要的論文答辯,如果缺席可能影響畢業進程。

小寶貝怕也哥哥拒絕︰「……當然,你要是沒空的話,那就算了,我找別人陪我也可以的。」

但找別人對宮望珩來說就是不可以的了,論文答辯瞬間不重要,反正他從來不需要用學歷來證明自己。

宮望珩答應了︰「我有空,什麼時候?」

小寶貝瞬間放松︰「下午一點到三點,我們可以吃完午餐過去。」

宮望珩很快道︰「那中午我去接你,順便一起吃午餐。」

「好啊。」白送一頓午餐,這是什麼好事,「那我要吃日料。」

「可以。」宮望珩應了,「不過是什麼畫展,能給我看看嗎?」

小寶貝從書包里找出入場券,遞到哥哥面前︰「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個畫家,前兩年開過一次畫展,不過我沒趕上,所以這次一定要去。」

宮望珩看了幾眼,將上面的文字信息都記住,再把票還回去︰「好,我知道了,那你收好,別弄丟了。」

「嗯。」小寶貝心情愉悅,「那我先下車了,哥哥再見,後天見。」

「嗯,後天見。」

小寶貝美滋滋下了車,突然感覺主動出擊還是很有用的。

雖然不知道哥哥會怎麼看待他,可想他跟哥哥在一起,哪怕沒有其他身份,只是哥哥跟弟弟,能這樣一起出去玩,就足夠讓他高興了。

小寶貝唱歌好是出生自帶天賦,會鋼琴是被迫,只有畫畫是真的愛好。

但他對畫畫最不專業,從小到大都是想到了畫畫,想學了學學,單純的興趣愛好,不為其他。因此這份熱愛也保留得最久,盡管畫得比不上專業美術生,可在他自己很滿意的範圍內。

這次舉辦畫展的是他近兩年關注到的一位畫家,畫風炫彩詭譎,最擅長將美好與陰森融合,性格也酷,灑月兌自由,給自己取得圈內名就叫「畫家」。

小寶貝早就想來看畫家的畫展了,只是前兩年為了好好學習沒有時間,現在終于有了這個時間,他不能放過。

而且這回跟哥哥一起,想想就覺得開心。

約定看畫展的日子很快就到,那天宮望珩來家里接的小寶貝。

顧斜風對宮望珩是最放心的,小家伙要跟其他同學出去,顧斜風還得擔心他們到底會去做什麼,會不會不學好。

只有跟宮望珩在一起時,顧斜風能完全放下心,安心大膽地讓小寶貝跟他去玩。

宮望珩順利接走小寶貝,先帶他去吃了日料,然後去畫展。

這次的畫展僅作交流鑒賞,畫家的新作舊作都有,里面來來往往人不少,都是真心喜歡才來的。

小寶貝在畫家新作面前盯了很久,好想買回家收藏,可惜不賣。

宮望珩看他又是贊嘆又是哀嘆的,一個人都能上演情景劇,問道︰「怎麼了?這幅畫是哪里引起你的靈魂共鳴了?」

「……那倒沒有,就是可惜。」小寶貝嘆氣,「買不了畫,也見不到畫家,要是能見到他多好,我就能讓他給我簽個名,填補一些買不到畫的遺憾。」

「你想見他?」

「當然想。」小寶貝壓低了聲音,「不過他這個人性格很古怪的,好像不怎麼見人。」

「這樣啊。」

「嗯,就是這樣。」

這天宮望珩認真地做著三-陪,陪吃陪看陪逛,一直到小寶貝心滿意足準備回去了,他才道︰「累了吧,我看後面有休息室,去里面休息一會兒吧。」

單純好騙的小鳥球就跟著哥哥走了︰「好啊。」

但到了所謂的休息室,他才知道,哥哥是給他準備了一個大驚喜,畫家就在里面。小寶貝在網上見過他照片,一眼就認了出來,不敢置信。

休息室里不止畫家,還有另外兩三個人,看得出來也是粉絲,畫家正在給他們簽名。

小寶貝不敢發出太大聲音,激動地揪著宮望珩衣角︰「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啊……」

宮望珩道︰「想給你一個驚喜。」

所以那天才將入場券上的信息都記下了。

結果也很巧,畫家正巧是宮望珩一位學姐的男朋友,因此順利幫小家伙開到了後門。

驚喜是很驚喜了,但小寶貝什麼準備都沒有,連張紙都沒帶,總不能讓人家簽在自己手心吧。

等另外幾個人都走了,小寶貝走上去,直接衣服一拉︰「畫家老師,請你幫我簽個名吧!」

慶幸他今天穿的是白色t恤,正好能用來寫字。

但這個行為讓宮望珩略微有些不適。

小寶貝將衣服拉起時,小肚子無法避免地露出了一塊,專屬于少年細膩白-皙的膚色惹眼,這不該是隨意讓別人看去的部位。

可畫家還真在那件衣服上簽名了,黑色馬克筆瀟灑在上面留下了「畫家」二字,旁邊還用幾筆勾勒出一顆水蜜桃,畫家道︰「小朋友,謝謝你的喜歡,你長得好像水蜜桃。」

小寶貝激動的心情難掩,大概是有些熱,或者是出于興奮,白女敕的臉頰透著紅。額間鬢邊的頭發帶了些汗濕,可雙眼亮晶晶的,滿滿都是崇拜跟欣喜。

看了看衣服上的簽名,再看看眼前的畫家,說道︰「我不是小朋友,我已經成年了,我喜歡你好幾年了!」

宮望珩在旁听著,突然後悔特意找學姐開這個後門了。

听著小寶貝對別人說喜歡,不管是哪種含義的喜歡,他都不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宮望珩︰你開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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