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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願去一旁給爸爸打電話了, 晚上不回家吃飯是需要向家里報備的。

顧斜風大概有事在忙,沒有接听,小寶貝就跟白清年打了。白清年听到他是跟宮望珩在一起, 沒有什麼不放心, 只叫他們早些回來, 不要在外面待太晚了。

宮望珩順道拿了個冰激凌球出來︰「你坐一會兒,我有個東西還沒寫完。」

小寶貝接過冰激凌球︰「你去吧, 我就在這里,不會打擾你的。」

雖然來這邊的次數不算多, 但待在哥哥的地盤, 白願是很放松的, 一個人也沒問題。

「不用很長時間的, 我很快就能寫完了。」

「好。」

但正要離開, 宮望珩一個不小心, 腳踢在了桌腳上——尖銳的疼痛瞬間從腳趾傳遞到大腦中央——疼的讓人想爆粗口, 好他媽疼啊,為什麼踢到腳趾會這麼疼。

宮望珩又坐下了, 握著拳頭強行忍耐,他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要學會自動消化這些疼痛。

小寶貝將這離譜的一幕看得完完整整,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雖然很對不起哥哥, 但真的太好笑了,他第一次見到宮望珩踢到腳趾疼成這樣, 笑得停不下來。

宮望珩听到他的笑聲, 扭頭去看他︰「看到我受傷,你這麼開心啊?」

小寶貝一邊笑一邊搖頭,不想看到哥哥受傷是真的, 但此時此刻的開心也是真的。

他拼命收起臉上的表情,其實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我不笑了,我沒有笑。」

宮望珩緩過一會兒就好多了,重新站起來︰「好了,你笑吧,我寫東西了。」

「嗯,那你快去。」

白願還以為宮望珩是要回書房寫東西,但沒一會兒,就見宮望珩捧著手提回了這里,在他旁邊坐下,寫起東西。

小寶貝正在看電影,體貼地調低了音量。

宮望珩注意到︰「你看你的就好,不會打擾到我。」

小寶貝就問︰「你為什麼不在書房寫啊?」

宮望珩回他︰「想陪你。」

瞬間心熱。

這位哥哥是怎麼回事,明明一直在避開自己,又突然說這樣的話,到底是想做什麼。

小寶貝支吾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

宮望珩︰「不是你需要我陪,是我想陪著你。」

這大概是小寶貝整個高中留給宮望珩的最大影響了。

很多個晚上,很多個假日,兩人就是這樣度過的。弟弟坐在他旁邊做題,他多是安靜地看著書,或者是做自己的事。

他很喜歡小寶貝像這樣在他身邊的感覺,能讓他感到心靜和平,好像整個人泡在溫度適宜的溫水里,帶著一點麻麻的舒適感,完全舍不得出去。

或許在外人眼里,那段時期是弟弟在打擾他,離不開他,可他心里清楚,他一直很享受那段時光帶來的靜謐跟踏實。

從小到大,弟弟都像個小太陽,圍著他繞圈,溫暖他治愈他,他太過習慣身邊有這個小太陽的陪伴,以至于意識到哪里不對時,想要獨佔的心思早已超越了友情應該遵守的範圍,甚至駛向另一個未知的方向。

看到弟弟,他會很心動,會想要親吻,會想要擁抱,甚至會想要極端地佔有。

宮望珩很努力克制著這種感情,可幾近本能的反應讓他很難用理智壓抑。

他天生跟常人不同,來自內心最真實的情感輕而易舉讓他走入了極端。

心里總有一個偏激的聲音在誘惑他,這是他從小護著長大的寶貝,理應屬于他——理智一半一半,宮望珩擔心變得無法控制時,他真的會沖動,會傷害到弟弟。

可弟弟那麼小,還沒完全長大,他絕對不能傷害弟弟,所以硬是選擇拉遠距離,自我冷靜。

期間瞞著所有人主動見過醫生,做過認知治療,自我折騰好幾個月,終于能以正常的心態面對這種感情。

宮望珩暫時不想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雖然弟弟已經成年,也算長大了,可一直當成哥哥的人突然說喜歡他,應該會嚇到他吧。

宮望珩不想曾經的所有親近都被懷疑別有所圖,更不想因此失去弟弟,所以保持原樣應該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那晚,兩個人去了一家不太算西餐廳的平價西餐廳吃飯。

店是小寶貝選的,這家餐廳菜單豐富,普通西餐廳能吃到的這里都能吃到,甚至還能吃到蓋澆飯,或者壽司,或者韓式炸雞——味道還都很好,總之就是一家很神奇的店。

因為平價且美味,一到飯點必爆滿,但他們到的早,不用等位,還選了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

小寶貝熟練地掃碼下單,不管怎麼樣,很久沒跟哥哥一起出來吃飯了,他心情不錯,再想自己成年了,看到酒水飲料那欄,立刻飄了,點了一瓶梅子酒。

宮望珩火眼金楮,跟在小寶貝後面點了取消︰「不可以喝酒。」

小寶貝不服︰「……我已經成年了。」

「那也不可以。」宮望珩道,「晚上我要開車,你想讓我酒駕?」

小寶貝心里偷偷想,那是我喝,你可以不喝。

但內心月復誹也會被猜到,宮望珩甚至沒看他一眼︰「別想著偷偷喝,總之你不能喝。」

論管教,顧爸爸跟白爸爸至今不是宮望珩的對手。

他是寵著小家伙,可該管的時候不會手軟。

小寶貝沒辦法︰「……那好吧,我喝可樂總行了吧。」

「喝果汁,可樂有咖-啡-因,多喝不好。」

「……哦,好吧。」

「你心里的抱怨我都能听到,不許抱怨。」

「……」

什麼狗屁哥哥,不喜歡了。

但點完餐放下手機,抬頭看向坐在前面的哥哥,就那樣靠在椅子上,身著白色的襯衫短袖,微卷的中長發扎在腦後,只凌亂散了幾縷在臉側。

整個人看上去慵懶隨意,說不出的英俊性-感,讓人移不開目光。

好吧,看在哥哥帥的份上,還是繼續喜歡一下下吧。

兩人吃過飯,再去看了場電影,大概晚上九點多才回去。

宮望珩開車送小寶貝,晚上就不再來回跑,要留在自己家過夜。

小寶貝要下車前,宮望珩叫住他︰「對了,給你個東西。」

「嗯?」

宮望珩拿出一個金色書簽,遞到小寶貝面前。

車內開了燈,小寶貝一眼看出來,是個小鸚鵡書簽,欣喜道︰「好可愛啊,這是你買的嗎?」

「是我做的。」

「你做的?!」小寶貝捏著小書簽大驚,「這都能做,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這不難,多看幾遍就會了。」

小寶貝還是不敢置信,將小書簽看了又看,這麼精致細巧,竟然是哥哥做出來的。

「你再看看,除了小鸚鵡還有什麼。」

小寶貝低頭去看,結果發現小鸚鵡左邊是個企鵝,右邊是個海豹——說來慚愧,他到現在都還很喜歡這些企鵝。

小寶貝更驚喜了,這麼一個小東西足見心意多深︰「哥哥,謝謝你,我好喜歡這個。」

「你喜歡就好,就當是努力考上大學的獎勵吧。」

小寶貝捏在手心,捏出了定情信物的架勢︰「……啊,這算獎勵啊?」

「不夠嗎?」

小寶貝口快︰「不夠。」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

「嗯?你說什麼?」

宮望珩以為這是個未完句。

但小寶貝為自己的口快後悔,趕緊說道︰「……沒什麼,我就隨便說說,其實很足夠了,我回家了,哥哥再見。」

 里啪啦念完一堆,也不管宮望珩是什麼反應,開門下了車,火速蹦進自己家。

宮望珩都沒听清他念了什麼,小鸚鵡,嘴巴還是這麼能叭叭。

白願回到家,顧斜風跟白清年都還沒回來。

他感覺心腔這一塊在燃燒,燒到他整個人無力,回到房間就在書桌上趴下了。

手里捏著哥哥給的書簽,他拉開抽屜,跟初中時哥哥寫給他的保證書放在一起了。

哥哥答應他不在他讀大學以前戀愛結婚,哥哥真的做到了,可之後呢,哥哥會跟別人戀愛結婚嗎?

小寶貝沒自信,哥哥會喜歡自己嗎?在哥哥眼里,自己是什麼樣的呢?

是不是只是弟弟,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呢?

認真學習的時候,他可以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暫先擱置到一旁。

可當其他障礙都被掃清,他便無法再忽略這件事了。

好喜歡哥哥,但是不敢說,怕破壞他們現有的平衡。

因為一旦說出來,關系就回不去了,可除了是他喜歡的人外,宮望珩還是他很重要的哥哥,是不可以輕易失去的人。

有點想見哥哥了,也想給他發消息,但已經不是連每天吃了什麼都可以毫無壓力訴說的年紀,現在要找哥哥,沒有理由還真不好意思開口。

就這麼盯了小鸚鵡書簽很久,小寶貝心頭突然迸發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可以飛過去啊,可以去偷偷看看哥哥啊。

雖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變成小鸚鵡了,但說干就干,原地變身。

得益于前段時間高考的壓力,他現在只是沒有體重問題的小鸚鵡了,順利起飛。

扇著翅膀啪嗒啪嗒飛到對面,結果很快遇到第一個障礙,哥哥房間的窗戶關得很緊,窗簾也拉得很嚴,沒留一絲能讓小鸚鵡鑽過去的縫隙。

但沒關系,他會魔法。

有魔法,走遍天下都不怕。

小寶貝魔法護體,直接穿過窗戶,瞬間來到明亮涼快的屋內。

然後就看到足以令他腸子悔青的畫面——宮望珩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渾身上下只裹了條浴巾。

而他登場的方式過于高調,直接飛到了房間的半空中,頓在一個宮望珩除非瞎了,否則無論如何都能看到的地方。

小寶貝扇著翅膀看向哥哥,宮望珩也盯著這只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內的鸚鵡。

宮望珩第一次見到小寶貝本體,但並不驚訝,而且很快猜到,手指向他︰「……你,願願?」

小寶貝覺得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被認出來的一瞬間,翅膀一僵,忘記撲騰,直接掉在宮望珩的床上。

宮望珩走過去,用手戳了戳這個圓滾滾毛茸茸的粉色小鳥球,但也不是有十足把握︰「……你是,願願吧?」

小寶貝趕緊麻溜地站起來,不對,現在不是裝死的時候,應該是趕緊撤退的時候。

但宮望珩光著上身,離他太太太太近了。

小鳥球站起來就見到這麼刺激香-艷的畫面,趕緊用翅膀捂住自己的眼楮。

然後爪子一跺,尾巴一翹,害臊到要發脾氣,開口說道︰「啾!」

——忘了自己現在說不出人話。

作者有話要說︰  願願︰可以了,就當我沒來過這個世界

哥哥︰水蜜桃夠熟了,可以榨汁了

——

這種東西,怎麼說呢,沒辦法,只能成年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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