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為了戲弄我的話，那麼這些可笑的戲碼已經足夠多了。」
宇智波鼬冷冰冰地看著斷浪，眼神中帶著死志。
其實早在回到木葉之前，他就知道自己這次多半是有去無回了。
只是他還想嘗試一下，將斷浪的真正面目揭露出來。
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潛入進來，就被對方發現了行蹤。
「難道我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麼」
宇智波鼬心中嘆了口氣。
然而斷浪卻一臉微笑地看著他︰「你這是怎麼了鼬？你的弟弟佐助，管我叫哥哥！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呢？」
「相信你什麼？」
「相信我是為了村子啊！」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呢？」宇智波鼬的眼神中放射出仇恨，「你殺死了三代火影，還把我變成了一條狗跪在三代火影的墳墓前！」
「我這只是做戲而已。」斷浪一攤手，顯得非常無辜。
「做戲？呵，做戲給那些木葉的民眾看，對嗎？就為了篡奪火影之位！」
宇智波鼬嗤笑一聲。
「不完全是，」斷浪歪著腦袋，坦然地說道，「主要還是為了給曉組織看。」
「曉組織？」
听到斷浪說出這個組織的名字，宇智波鼬身子一僵。
要知道，自己接觸的可是曉組織的領袖，也只是才听說這個組織不久，斷浪又是怎麼知道這個組織的呢？
難道說
宇智波鼬目光閃動︰「你」
「我就是曉組織的【朱雀】阿凜。」
斷浪舉起了手，上面一枚戒指在月光下反射著光芒。
「曉組織朱雀？」
看著那枚戒指，宇智波鼬恍然大悟，接著暴怒起來︰「原來你早就串通好了宇智波斑，背叛了村子！」
「不，恰恰相反，」斷浪手指一動，利用雨露柘榴控制住了宇智波鼬的身體，「我是為了村子，才會這麼做的。我、三代火影，還有你，咱們都是一樣熱愛著村子，只不過選擇的方向不同而已！」
「難道你沒有看到嗎？只需要犧牲你和三代火影，村子跟宇智波便放下了積年的仇恨，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宇智波鼬一邊嘗試著掙扎一邊問道。
「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之後，原本的雙方就會暫時團結起來。而我就將你塑造成了那個敵人，讓村子和宇智波有機會和睦共處。只要有了這個開始，那麼宇智波融入木葉就不是一個空談了。」
「以你的力量，完全可以不采取這樣的方式，為什麼還要殺死三代火影？」
宇智波鼬稍微放下了一些抵觸，但還是咬牙問道。
「原因很簡單不是嗎？」
斷浪亮了亮手指上的戒指。
「曉組織？！」
「沒錯，」斷浪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當初宇智波斑看出了我的天分，于是主動找上了我，而我為了打探曉組織的虛實，也同意了他的招攬。所以對于曉組織，我比你要了解得多！」
說著他感嘆了一聲，仿佛仍對曉組織的實力感到心驚︰「你不會知道，曉組織的力量有多強，我可以肯定，任何一個忍村面對它都只有被蹂躪的份兒。」
「什麼？！」
宇智波鼬忍不住變了臉色。
雖說他已經從假扮成宇智波斑的帶土口中得知了曉組織的強悍實力，但沒有想到竟然連斷浪都這麼說。
要知道面前這家伙可是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給打敗了，連這樣的男人都難以忘懷，可見曉組織有多麼強大。
「你知道的，自從九尾之亂後，木葉的實力遭到了極大的打擊，甚至都不得不接受雲隱對日向一族進行的敲詐。所以面對曉組織這麼強大的敵人，木葉不能夠再損失宇智波一族的戰力了。」
斷浪嘆了口氣，一副‘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的表情。
甚至就連宇智波鼬，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發現任何異常。
「不能夠損失宇智波一族的戰力？」
宇智波鼬的臉上現出一絲譏誚︰「那麼誣陷團藏並發起對根部的調查，也是為了不損失村子的戰力嗎？」
在來之前，他已經打听過了。
斷浪不僅在長老會上將刺殺火影的黑鍋扣到團藏的頭上，還聯合其他長老會成員，發起了針對根部的調查。
這樣的行為是明顯的爭權奪利，自然和斷浪所說的為村子保存戰斗力相違背。
畢竟一旦斷浪上位火影，必定會對根部發動一次大清洗，到時候村子損失的忍者恐怕不會比消滅宇智波一族更少。
「當然！」斷浪卻一臉坦然地看著他，「你不覺得根部這麼多年的行動很過火嗎？我這是為了消滅村子的黑暗！」
「黑暗是必須要存在的。」
「但是不需要存在這樣的黑暗不是嗎？」
斷浪的話令宇智波鼬一時語塞。
村子需不需要根部這樣的黑暗？
這是自覺投身于黑暗的宇智波鼬之前從未思考過的事情。
「木葉建立的初衷，是為了讓孩子們有一個可以健康順利成長的庇護所。但是現在呢？我想你為團藏效力了這麼久，應該很清楚根部在暗中拿那些孩子們做了什麼事情。」
「利用兒童進行間諜活動，以殘忍的手段培養兒童忍者，更不用提那些針對兒童進行的慘無人道的實驗」
斷浪一樁樁一件件地細數著根部犯下的罪行︰「這一切都已經背離了木葉創立的原來目的，你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團藏嘴上說著為了村子好，但實際上卻連你這樣的小孩子也不放過。」
「我不是小孩子！」
宇智波鼬忍不住抗議。
但斷浪卻冷冷地橫了他一眼︰「你今年有十三歲嗎？跟你同齡的宇智波泉也才剛剛從忍者學校畢業吧？」
听到這話，宇智波鼬有些啞口無言。
這麼多年來，斷浪還是第一個意識到自己年齡的人。
即使是自己的父親宇智波富岳，也常常因為自己強悍的實力，而忘記了自己只是個孩子的事實。
同時宇智波鼬也在心里忍不住思索起來。
自從一年前加入根部以來，他的確干了不少黑暗的事情，手中也沾滿了鮮血。
其中雖然大部分都是為了木葉，但是也有一小部分是為了根部的利益。
「但是那是必須要存在的，不是嗎？」
宇智波鼬忍不住說道︰「根部的存在是為了木葉的發展，所以維系自己的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為了村子更多的孩子，犧牲那些孩子的未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沒有辦法？」斷浪嗤笑一聲，「那只是三代火影和團藏他們的說辭而已，你不也在心里認為三代火影在針對宇智波的事情上無所作為嗎？」
宇智波鼬心中一驚，沒有想到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從前的想法。
沒錯，對于三代火影，他的心里的確是有怨氣的。
因為在宇智波鼬看來，三代火影只會嘴上說著要尋找和平解決宇智波的方法，但卻將全部重任交到了止水的手上。
之後止水用自己的死拖延了宇智波一族的政變計劃一年的時間，但三代火影卻將這段時間白白浪費了。
如果他可以主動消弭村子和宇智波之間的宿怨
如果他可以給予止水更多的幫助
如果他可以
宇智波鼬想過太多種可能，只是每想多一種，便會不自覺地對村子和火影產生一分怨氣。
「三代火影和團藏，就像一個人的兩面，一個代表了木葉的光明，一個代表了木葉的黑暗。他們只有通力合作，才能夠確保村子能夠正常運轉下去。」
見宇智波鼬沉默不語，斷浪繼續說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在他們之前的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並沒有像團藏這樣的助手，卻依然能夠很好地管理村子？」
「那是因為」
宇智波鼬正想回答，但斷浪卻打斷了他︰「因為面對的情況不一樣對嗎？可是二代火影上位的時候，面臨的也是內外交困的局面，不也是成功渡過來了嗎？那為什麼三代火影需要團藏的幫助呢？」
「答案很簡單！那就是三代火影不如二代火影！」斷浪深吸一口氣，「三代火影代表了村子的光明，但他卻承擔不了村子的黑暗，而團藏能夠承擔村子的黑暗，但他卻永遠無法走向光明。這是他們性格所決定的，所以二代火影才會如此安排。」
說著斷浪搖了搖頭︰「只可惜，如果他們一直能夠像以前那樣，倒還能夠維持村子的發展。但是三代火影在這麼多年來，已經逐漸墮入了黑暗，你敢說他不是樂于看見團藏消滅宇智波一族這個麻煩嗎？而團藏也在暗處蠢蠢欲動，想著踏入光明之中，比如在九尾之亂後的一系列舉措和暗殺火影的罪行。」
宇智波鼬臉色變幻不定，但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的確，在長時間的接觸之中，三代火影和團藏都已經受到了對方的影響，不再能夠代表絕對的光明與黑暗。」
「所以我才會選擇出手，」斷浪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宇智波鼬的面前，「這兩個同流合污的家伙對于木葉的危害是災難性的，我只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情而已。」
「所以呢？」宇智波鼬瞥他一眼，「在解決他們之後，有誰能夠帶領木葉呢？」
「當然是我了。」
斷浪微笑著。
「你？憑什麼？」
「憑我的實力，」斷浪直視著宇智波鼬，「和我的器量。」
接著他為對方解釋起來︰「忍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都是屹立于忍界頂峰的強者，三代火影雖然是一代忍雄，但時光已經將他摧殘得老朽不堪，所以他現在早就已經無法承擔火影的重任。而我」
斷浪的嘴角挑起︰「我想你應該清楚的。」
宇智波鼬一咬牙，肩膀處被神槍刺穿的窟窿還在作痛。
斷浪的實力自然毋庸置疑，但他的器量
「你的器量就是這些嗎？」宇智波鼬冷哼道，「眼看著宇智波一族與村子的怨恨越來越深，卻並不出手阻止，而是借機奪取宇智波和村子的最高權力。」
很顯然，宇智波鼬和大多數人一樣，以為斷浪很早就擁有了如今這般力量，只是一直沒有顯露出來而已。
斷浪的眼底露出意思鄙夷︰「連你都能夠發現是宇智波斑在背後操控著宇智波一族的激進派，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所以我所關注的並非村子和一族，而是隱藏于暗處的曉組織。若是貿然揭開宇智波斑的村子，只會適得其反，讓他遠離這里，曉組織也會更深地隱藏起來不是嗎？」
宇智波鼬又陷入了沉默。
斷浪倒也不逼他，只是回頭淡淡地說道︰「而且據我所知，你本來就有潛伏進曉組織織的打算吧？」
宇智波鼬眉頭一挑︰「你什麼意思？」
「我想讓你維持原本的計劃，加入曉組織，為我和村子傳遞消息。」
斷浪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憑什麼要將情報交給你？」
「你的情報還能交給其他人嘛？又或者說你想要幫助曉組織和宇智波斑來報復村子？」
宇智波鼬一時語塞。
他很像就這樣承認，但是自己為了村子可以連自己最親的人都舍棄，怎麼可能因為那一時之氣說出背叛的話語呢？
見宇智波鼬安靜下來，斷浪搖搖頭︰「而且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沒用了。三代火影是我殺的沒錯，可是消息暴露出來又怎麼樣呢？我的實力根本不怕村子的追捕不是嗎？」
這的確是實話，以斷浪的實力，別說是逃月兌村子的追捕了，就算是大搖大擺地從村子里出去，恐怕也沒人攔得住他。
宇智波鼬的臉色有些動搖，斷浪立刻再度開口︰「而且我如果離開了，那麼團藏肯定會成為村子的主事者，以他的性格，會放過曾經準備政變的宇智波一族嗎？到時候就連你的弟弟佐助，恐怕也會遭受毒手吧？」
一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宇智波鼬渾身一震，抬頭冷冷地看著斷浪︰「我的弟弟呢？我打听過了，他被人從宇智波一族的監牢里帶走了！」
「他？」斷浪一聳肩，「現在或許在大蛇丸的實驗基地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