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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同樣的道理,磨難再苦也只是一個死物,人若自暴自棄那便是真正的死亡,汝所得所歷都只是汝人生中的一個過往,過去的事往往就跟著時間過去,別跟自己過不去,放眼未來,磨難自會迎刃而解,你…………可悟到?」

「嗯。我悟到了。大師。」

「阿彌陀佛……………………既已領悟,自當是好,那還煩請謝賢佷可否………………將你脖子上的刀移開。」

龍門之變後,劉瀟、方佳池、李翔志、宗偉、莊偉、謝西暗、博河七人已隨悟輝大師來到他在山下鎮子的住處,一座破敗的四合院。

大師為人清閑,不為錦衣所動搖,不為玉食而折腰,德高望重,被鎮里的居民所愛戴,又習得些許醫術異法,常常為鎮里的居民走家問診,這家四合院原本就是他為鎮上的豪紳打理遺病,為了感謝大師專門被修建的,只是後來大師為了行善,院里的東西能舍便舍,能賣就賣,縱使以前院內百八十平米的地兒,現在也無非是搭著草席睡地板了。

龍門雖然明面上窮酸,但還算有吃有玩,這兒,簡直就是廢墟。

鎮上的居民們都在討論昨天的大爆炸。

自回來後,西暗就一直默不作聲,任誰都叫不動他,就一直保持這樣,郁郁寡歡,呆滯的眼神,這也難怪,默默地等待自己的死亡,這種折磨沒人能抵擋的住,換誰都是一副人生不值得的心態,更別說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了。

悟輝大師:「師佷還請看開……人活著就有未來……」

謝西暗︰「好的誤會大師!」

悟輝大師︰「師佷莫開玩笑……」

謝西暗︰「沒問題骨灰大師!」

「老衲不治了!」悟輝大師面對心如死灰的謝西暗已經束手無策了,大吼一聲便憤憤離去,急得其他五位師兄趕忙上前拉住,好言相勸。

「臥槽!別啊大師!這里就你最能說話了!你還是老師的朋友,最有發言權啊!」劉瀟急忙上前哀求,其他幾位師弟則是抱著大師的大腿,生拉硬扯地想留住他,能跪就跪,能拖就拖。

莊偉:「就是啊!大師!我就這麼麼一個弟弟啊!不能這麼憋屈地死啊!求求你勸勸他呀!!!」

宗偉︰「你放什麼春家屁!!小八不是你弟弟!!」

莊偉︰「你閉嘴!!!少跟我抬杠!!!」

悟輝大師︰「阿彌………………陀佛!!謝師佷的心結………要由他自己打開!不是老衲…………能夠…………左右的!!強行開導本身就是誤!老衲已傾盡…………所能!!所以…………還請各位師佷……………………放開老衲可行?!」

簡陋的客廳在重人的打鬧下變得熱鬧起來,而呆坐在一旁的謝西暗則是放下了手上的刀,眼神呆滯地解開自己的上衣掛在懸梁上,將脖子套了進去,他也許是覺得用刀還是太疼了吧。

被驚嚇到的眾人連忙托住西暗,又是求又是鬧地把他硬‘請’下來,就差生拉硬拽了。

此時的西廂房,一個孱弱的身影扶著牆壁門框,走一步絆一跤地走出來。

「我說……能小聲點嗎?」他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是博河,他的臉部裹著散落的繃帶,只漏出了鼻子,嘴和頭發,師兄們將西暗扔在一旁,立馬轉向博河對其關心。

悟輝大師仰天長嘆一聲︰「唉!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大師好像很清楚老師和那女人和羅家的事情啊…………」博河的話語中明顯帶有些許尖刺,他不明白,老和尚既然已經知曉全部但為何不來幫助老師,想到這里,博河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阿彌陀佛……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嗎?這院中的茶花,你渴望它早日綻放,你卻能阻止它的凋零嗎?該發生的事始終會發生,他們三人的事,也只能他們所解決,就算是我也干涉不了的,只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麻煩?!呵∼老師曾對你一口一個摯友世交地稱呼。到頭來你卻怕麻煩……」話語中帶著譏諷,看似平靜的表面實則集滿了滿腔怒火。

「胡鬧!大師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知道,絕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再說,老師和你們的仇我們是一定會報的!」劉瀟輕輕地拍了拍博河的後背,作為現在的龍門最長者的他最有說服力。

博河︰「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劉瀟︰「好好去休息吧小師弟,那個叛徒,我早晚有一天要讓他向你們兩個跪著謝罪!」

博河︰「我也要去…………」

宗偉:「不許任性!看你們現在搞成什麼樣了都?!一個半死不殘!一個整成瞎子!」

李翔志:「天炎是一種另類的毒,我這就去後山尋些藥草,不行的話就去鎮上買點去除火毒的藥粉!」說著李翔志早已背上背簍,整理著采藥用品,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好兩位師弟,無論多艱苦他都必須完成,卻被一旁的悟輝大師叫住。

「那毒火可比一般的火毒要厲害很多,一般的藥只能抑制,不能根除!謝師佷這傷勢雖不算病入膏肓,但也有危險性,只能去做專門的剔除手術!」

天無絕人之路,在眾人听說可以治療的話後頓時喜笑顏開,老師保佑,老七老八有希望了。

「大師你早說呀!」莊偉將手上割草藥的鐮刀扔在還未背上的背簍里,轉身就坐靠在牆上。

「有這技術的恐怕也只能是帝都了……」大師只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離去,但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卻使得眾人再次震驚,又是滿面的愁容。

「帝都」作為本國上獨樹一幟的城市自然有它的強大之處,自古有雲︰

「國色天香府」

「紅顏萬古城」

「寧做土地人」

「不為天上神」

它是科學與異能學的暖床,無數的發明者與異能者在此相聚,光是慕名而來的能人天才跟其他城市比那真可謂是一抓一大把了,就連冒險家公會也不見得有它多,來這里做生意的更是數不勝數,「科技先鋒」、「異能學先驅者」、「新時代絲綢路」,不同的人對它都有不同的稱呼,但它,絕對都配得起。

沒錯!帝都的醫學水平絕不是三腳貓功夫!能救小七小八的也只能是那里!若是小地方的話做個這種手術十來八萬他們還是能付的起的,但效果不敢保證,這帝都………………

劉瀟讓莊偉先帶博河回房休息,自己則和其他幾位師弟開始商議起來,雖然隔得比較遠,但博河還是能依稀听到他們的討論。

………………

「有點……不太好搞啊……」

………………

「果然費用還是……」

………………

「買不起也得買……」

………………

「要不咱賣腎吧……」

………………

「打他!!」(踫!嗙!!砰!)

………………

一旁的莊偉攙扶著博河緩慢地向房間走去,房子的隔音很差,他怕被博河听到後又要鬧起來,不過看他並沒什麼反應也就放下心來,而博河只是裝作沒听見,將這些慢慢爛在腦中。

夜已深,蟲未盡,月兒彎,燈火熄。星空之下是清幽的小鎮,處處蟲鳴,水鄉古鎮里充滿了靜意,如劉方平的《月夜》所描繪一般。

只有謝西暗,他還舉著刀對著脖子。

「你要自殺也不嫌累!」博河走了出來,模索著牆,不斷地打著響舌,一步一拐地來到了西暗的旁邊坐了下來。

「大師教我的,用舌頭打出的響聲來分析位置,怎麼樣?」

西暗沒有作答,他甚至沒有任何聲音,如果不是他還有呼吸身和心跳,估計早被博河認為是死人了,博河還是伸出手模了模他的頭。

「嗯,不錯,溫的,還沒死。」

………………

………………

「還是不想說話是嗎?」博河將西暗手中的刀奪過,擦拭著,「喲!還挺鈍的!你到底自不自殺?你手也不嫌酸!」

博河按下了西暗的手臂,將刀丟到一邊,兩人就這樣沉默著,月光從破舊的屋檐下照射進來,這使得這片寧靜更加詩意。只是沒過多久,博河拿出了一款老舊的手機,將髒亂的耳機帶在了右耳,又將另一枚耳塞塞進對方的左耳,隨機點了一首歌。

——《e》for澤野弘之——

「還記得幾年前的那次意外嗎?那是我才入門後的第二年,當時老師喊我們去後山采藥,可結果……呵∼我害得我們兩個迷路了,當時你氣壞了,因為我沒听你的話,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後山還有熊。」

歌詞里講述了主角同是失去重要之人,而陷入無比的絕望,不知何去何從,西暗貌似被歌所打動,他的眼中包含著些許淚水。

「噗∼這首歌是說失去了愛人而感到無助與彷徨……」西暗說道。

「有區別嗎?歌詞中也有提到女主同時也失去了他的‘兄弟’,男主失去自己的‘愛人’,難道都不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老師是,你們也是,你們不是我這生命中的什麼過客,你們都是我所珍視的人,包括羅夫元…………」

當提到羅夫元的時候,博河戛然而止,欲言又止的樣子深深印在了謝西暗的腦里,因為他知道,羅夫元對于博河來說,簡直比他們這些哥哥更像他的兄長。

「真是該死!你看看咱們現在,一個瞎眼葫蘆,一個半死不殘……」

西暗一下子扯開了話題,兩人坐靠在牆壁上,大笑起來,那一晚,他們回憶起了很多,聊了整整一宿,只是他們都知道,那樣安寧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

——翌日——

「阿彌陀佛,謝師佷想好了嗎?」

「是的大師,不,師伯,我決定去洛神學院求助我們的師母,然後加入龍城學院。」

重位師兄弟已經在門口全數集結,為謝西暗送行,心中充滿了不舍。

「變強,回來,然後履行承諾…………我保證!」謝西暗這麼說道,與重位弟兄們一一擁抱道別。

博河拿出了老舊的手機,遞給了西暗。

「路上煩了就听听音樂吧,這里推薦你兩首,《haveaniceday》《一笑懸命》都很不錯……」

「小八,好好養傷,爭取早點激活天炎!」

「我可不想被你這要死不活的家伙說教!」

一頓毒打過後,西暗與重兄弟告別,拿著大師贈與的推薦信朝著指定的地方出發了。

下一站!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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