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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銀嘯炎在燃燒,敖冉有點輕微的負傷,周圍的房屋已成廢墟,站在廢墟中間的只有三個人,敖冉,羅夫元,和一個女人。

「喔吼吼∼久別重逢,這打招呼的方式就跟你一樣火辣。」面對來者不善的客人,敖冉還是能一副笑臉相迎,絲毫沒有因她的不善而慌張,似乎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女人也取下了衣帽,她也並不想藏頭露尾地談話,按敖冉的話來說,這很沒禮貌,她黑色的秀發如同鋼刀般透亮,也同柳枝般柔順,眉似彎刀,眼眸是那深邃的黑加侖,鬼魅而又危險的眼神,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不同其他女性的獨特邪魅,在傍晚的余暉下更有殺意。

「的確很久不見了,你變了,但又好像沒變。」成熟的女性聲音婉轉在敖冉耳邊,只是這一句話,便展露出她的威嚴,這使他更加確信這個老朋友到此的來意。

「很抱歉,把你的住處毀了……但我實在不想太多廢話,我只要那個東西。」女人接著說道,右手已經凝聚起了一種詭異的能量,那是一種如幽魂般恐怖且神秘的力量。

「別這樣啊!美女,我老婆要是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在干嘛一樣!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啊!」

顯然,她不想好好談話,如豺狼般沖向敖冉,敖冉招架,雙掌相對,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動撼動著廢墟里的一磚一瓦,一旁的羅夫元雙手揣兜被震退幾步,最後不得不依靠在身旁的牆上,漫無目的地瞭望天空等待著一切的結束。

「真想不到,無論怎麼躲你還是沒什麼用……」

敖冉與女人依舊互相對峙著,針尖對麥芒,誰也不弱勢誰,兩股強大的異能量相互充斥著對方,二人也始終面不改色,晚霞的天空中傳來幾聲雁鳴預告著即將發生的一切,霎時間,黑霧布滿了整個天空,視野可見之處均是大暗黑天,無數被霧氣所腐化的生靈開始圍攻山頭,它們帶來了不詳與死亡。

「真想不到啊……」敖冉說道。

「真想不到什麼?我的進步?我會再次找到你?還是因為陪伴你最長時間的徒弟背叛了你?」

「所有的每一件事。」敖冉答到,但他並沒有任何氣憤,反倒有一種坦然接受的神態。

「告訴你吧,羅夫元就是羅嗤的兒子!那位被你害死的,不僅僅是他!更是除羅夫元以外的整個羅家!都是你犯下的罪孽!」

「我早知道了……」無奈的神情就深深地刻在了敖冉的臉上,許多不好的回憶瞬間涌上心頭,內心百感交集,敖冉一直把害死他家人這件事看得很重,這是他虧欠他的,本來想一直照顧他,從原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夫元,到現在組成的一個新的大家庭,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只是敖冉始終不明白,夫元是什麼時候結交她的。

「他是什麼時候認識你的?」敖冉疑惑不解,自從他接到羅夫元的那一刻起,夫元一直跟他形影不離,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去結識一個行蹤不定的外人。

「難道……」

羅夫元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敖冉的聲旁,伸出自己的右手,一團黑色的火焰瞬時燃燒起來,猶如鬼神一般的黑火,一爪下去!重重擊在了敖冉的肋骨處,敖冉被打出數十米開外,直徑撞在早已破爛的牆上,使其牆上的裂紋更加濃密和不均。

「我從一開始,就是「黑羽狩」大人的部下。」羅夫元接著說道,面對受傷的敖冉,他絲毫沒有因為多年相伴的時光而受到任何影響,在他眼前,只有仇人,他一直在等待這一天。

黑羽狩止住了他。

「遵命,大人。」羅夫元回應了她,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表明了他的立場。

「向你這樣的人果然還是要由你最親近的人來了解,把東西給我,早點結束你的罪,更讓你少承受一些痛苦。」黑羽狩緩緩走近,右爪如同五只鋸齒利鉤,那是死神的五把鐮刀,死亡的氣息不斷向敖冉靠近。

「給老子死!!!」

「放你的屁!!!」

兩聲怒吼震撼天地,徘徊在山谷之間,不同的話語幾乎同時說出,從天而降的兩股輕微的異能此刻正向黑羽狩襲來,一拳從她的正上方打下來,落地時的瞬間地板的裂痕炸裂開來,只是輕易地向後空翻黑羽狩早已躲閃開,然而另一股攻擊則是早已預料到她的位置,趁著她停留在空中的破綻一擊出手,可惡……還是未能擊中她,黑羽狩如同被擊散的樹葉一樣,分化自己的實體,待攻擊已過,又重新凝聚。

博河扶起受傷的老師,謝西暗也顧不考慮剛才黑羽狩身體出現的異樣,快步走向老師詢問其傷勢,敖冉只是適當調息了自己的氣息,穩住了傷勢,他緊握拳,緩緩地舉起雙臂。

「duan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內力注入的拳頭猛烈地砸在了兩人的腦殼上,仿佛听到了脖子被錘歪的響聲,眼淚和鼻涕噴涌而出,而痛苦的兩人抱著頭跪在地上申吟。

「老子怎麼教育你們的,我討厭髒話進我耳朵……咳咳!!」

「死老家伙,你是要連我們跟你一塊陪葬嗎?!!!!」博河捂著後腦站起身,大腦還是一片混亂,耳邊嗡嗡作響,咬牙切齒的聲音,晃了晃頭,脖子處的關節也跟著作響,看來是舒服多了。

「你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師兄!!」西暗的手直指羅夫元,看著前來逼問的師弟,羅夫元稍顯無奈,只是嘆了口氣。

「沒事的,師弟,我原諒你們的無知,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我希望你們能給我點時間處理一下,事後再跟你們解釋。」

「你開玩笑吧……」博河踉踉蹌蹌地走向羅夫元,死抓著他的衣領,逼問他,「你到底是玩的哪出?!」

「嘖!」羅夫元並沒有任何作答,將之前一直揣在兜里的左手拿出,而右手繼續揣兜,不耐煩地推開博河。

說句老實話,受到打擊最大的還不是敖冉,自六年前的那個風雪之夜三人第一次邂逅相遇,到現在成為的一家人,博河一直很尊敬自己的這位老師,而羅夫元,則是他第二尊敬的兄長,就連他家人都沒有,曾不止一次救過自己的命的是他,到了補習班,不斷指導自己的也是他,博河他很慌,他現在面臨著一個艱難的問題,‘是否該為了老師殺掉羅夫元’。

一張溫暖且又安心的手掌放在了博河的頭上,即使被衣帽遮蓋住了依舊能感受到這張手主人的溫柔。

「這是我與他的事,你們就走吧。」當博河抬頭看去,敖冉已經走至對面兩人面前,待敖冉再次回頭,臉上依舊如從前那般微笑「交給我搞定。」他似乎是想表達這個意思,但博河從他的微笑里,看到的全是苦與累,仿佛經歷完了整個人生,顯得無比滄桑,西暗出現在了博河的旁邊,什麼都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老師,先撤。」應該是這個意思,博河極不情願離開,但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老師,自己留在這里只能是累贅,五步一回頭,與謝西暗一同撤退。

「那東西還真不能給你!」敖冉邊說邊整理起自己凌亂的頭發。

黑羽狩表情無任何變化,她知道,好好說話毫無用處,看來始終還得傷點和氣。

兩團黑影隨著她的一聲響指,從她背後閃出,只是一瞬間就繞開了敖冉,「好快!」敖冉內心驚嘆不已,正當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可怕的念頭閃現在他的大腦……………「走啊!!!西暗!!!帶著小薄荷快跑!!!」

聲嘶力竭地怒吼始終還是慢了一步,二人還沒能跑多遠便被兩名像是女忍者一樣隨從不費吹灰之力地擒拿住了,她們的的實力遠勝過博河他們,腰間配著彎刀,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黑色斑紋。黑羽狩卻不知何時已經閃現到了他們的面前。

任何掙扎都是無用,兩名隨從如同屠狗夫一樣將西暗二人制服的死死的,他們已是待宰的肉犬,只需主子的一聲令下,他們就……………………

黑羽狩的右手高高舉起,沒有過多廢話,手臂垂下的一瞬間如同斷頭鍘一樣冰冷,那是死神在向他們招手,「遵命!」二位隨從如機器運作一樣收到指令並第一時間開始執行,兩把利刀舉過頭頂…………

「東西我給!!!!」這正是黑羽狩想听到的,立刻止住了兩名隨從。「看來你是真的愛他們。」她說道,「不過究竟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去愛我就不知道了,自己的孩子?還是萬里無一的工具?可笑!」

「讓我好好地和他們說幾句,東西給你,你再放他們走!」敖冉是怒目圓睜,而黑羽狩則是笑而不語,默默地讓出道路。

敖冉一瘸一拐的走了上去,他半跪下來。

「听我說,孩子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們也可能想到了,老師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活著,但至少,只要我活著,你們就會沒事!」

「不!老師!我們不會!你更不能!」博河呼喊著。淚腺止不住得發作。

「沒事的小薄荷,我要真遇到了不測,你會怎樣……」

「報仇!!」並不是博河一個人這麼說,西暗也一樣。

「我不許!因為我不值得你們為我這麼做!」這不是開玩笑,敖冉的語氣非常認真及肯定。

「就想那位阿姨說得那樣,我利用了你們,我救你們只是為了我自己!我是惡人!是殺了羅夫元家人的罪魁禍首!我會發生什麼都是我咎由自取,即使這樣,也要拼上自己唯一的性命也要為我報仇嗎?」

「那又怎樣……」西暗堅毅的眼神看著敖冉,目光中無不透露出他的尊敬之情。

「我只知道,這里是龍門!是我們的家!你是我們的老師,僅此而已!」

然而,博河卻選擇了沉默,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謝謝你們,你們是我人生中的至寶,我的家人是,你們更是。」說罷便站起了身,拍了拍塵土。

………………………………

「只要有你們!龍門這個家就不會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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