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背著手來到警長面前,楊過跟在她身後給她壯大聲勢。
她眯著眼楮,微微勾起嘴角,說出的話可不像其他人那般客氣:「好,你不打撈是吧!那我就叫我的人過來了。」
警長起初還有些為難,看到白汐說到做到,模出了電話,他才勉強答應。
叫齊了人馬,帶上了裝備,一個個慢悠悠下了水。楊過冷哼一聲,再拽有什麼用?還不是要听白長官的!
由白汐親自守著,這群懶散的小鎮警察們,也不敢偷懶,趁著月色,很快打撈出8具尸體。
苗雀雀模出手套,就這地上鋪著的塑料袋,將一具具尸骨頭拼接在一起。
很快,她就有了不少發現,這些尸體的並不屬于同一時間,最早的骨頭能追溯到十幾年前,大致都是十幾年前、幾年前、甚至近期。
楊過在她背後走來走去,盯著這堆骨頭看了半天,疑惑地問她:「這些尸體怎麼都沒有頭顱?」
苗雀雀也瞬間反應過來,是啊!撈了半天,一個頭骨都沒有看到,這些尸骨是外地人,還是本地人呢?
忽然,她看到近期那具尸骨的腿骨處,打著七個鋼釘。之前,她在醫院看到失蹤工人的病例,失蹤工人之前摔斷過腿,所以腿上打著七個鋼釘。
而這具尸骨腿骨處,也是不多不少的打著七個鋼釘!她突然想到一個細思極恐的事情,死亡女子那種罕見的病,除了血液或者遺傳,還有一種辦法可以患上。
那就是吃掉患者的肉!
不管是生吃還是烹煮,都是有幾率會患上這種病。她打了個冷顫,將這種想法甩了出去。
楊過蹲在她旁邊,這些骨頭上,有著凹凸不平的痕跡,以他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牙齒印。
「老林,苗雀雀。」悄悄叫過他們倆,楊過指著骨頭說:「我懷疑,這是被人啃過。」
苗雀雀心里一驚,楊過的想法和判斷,跟自己判斷的完全吻合!那麼,這凶惡的凶手,會是什麼人呢?這些死者身上會不會有什麼共同點?
林澤翰也被震驚了,他連忙問到:「會不會是犯罪團伙?」
「看牙齒印,哪兒能看出來!」楊過用手拐了一下苗雀雀:「你說是吧!」
苗雀雀一抖回過了神:「拜托你們倆人一件事!」
「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林澤翰扯了楊過一把,讓他安靜听苗雀雀要說什麼。
「你們倆去當地法院查一下,之前那名死者的出生證明。」
「哦!」答應了苗雀雀一聲,抬腳就走,又被林澤翰拉住了。
苗雀雀看著還在忙碌的警長,低聲給他們說:「還有,有機會的話,查一查失蹤工人的身份信息。失蹤工人,已經找到了。」
順著她的眼神,倆人注意到最靠邊上的尸骨。
「你是說,這就是那名失蹤工人?」林澤翰仔細看了看尸骨:「你是怎麼知道的?」
苗雀雀指著腿骨上的鋼釘說:「今天,我們在醫院,我順便看了一眼失蹤工人的病例,發現他之前摔斷腿,然後打了七個鋼釘。」
「五、六、七!」楊過數了數,還真是七個,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
「你們兩個趕緊去吧,小心點。」苗雀雀催促兩個趕緊行動,還不忘記叮囑著:「一定要小心。」
林澤翰看了警長一眼,朝她點點頭。苗雀雀應該是懷疑,這凶手是一個犯罪團伙,但他們不能確定是誰,只能小心行事。
兩人離開後,警長一行人又打撈了半小時,確定撈不出什麼之後,白汐才讓他們回去。
警長發現有兩人不見了,假惺惺地問了一句:「另外兩個長官去哪兒了?」
白汐偏頭看他一眼,繞是脾氣再好,也有些生氣了,于是她眼神一凜回他:「他們是我手底下的人。」
丟出這句話,警長也不好繼續問下去了。苗雀雀心里暗爽,他們的長官們都是出了名的護短,輪到誰也輪不到他一個警長來問。
帶著忙碌了幾個小時的警員們,警長灰溜溜地開車走了。順便將那些尸骨一並帶回警察局,等他們確定死者身份,再通知家屬。
沒等白汐問話,苗雀雀就把剛剛大家的推測說了出來,白汐背著手,將所有事情在腦中聯系起來。
「他們會空手而歸的。」
白汐的話,苗雀雀沒有听懂,就算小鎮上的人不讓他們進去,有林澤翰在,他們總能進去的。
如同白汐說的一樣,沒一會兒,倆人就回來了,他們臉上都帶著同款的遺憾表情,苗雀雀轉頭看了看白汐,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查到沒有?」還沒等他們走近,苗雀雀就迫不及待地問到。
「嗐!」楊過一擺手說到:「咱們去晚了,那些東西全被燒干淨了,就剩下一堆灰在那里。」
楊過說完,林澤翰接著補充了重點:「恐怕,有人注意到我們了。」
「先找個地方住下吧。」白汐的話一出,楊過就屁顛屁顛地站到她身後。
幾人又重新坐上車,返回小鎮。
石板鋪墊的路上,每家每戶的燈光照印在地上的小水窪處,反射出特有建築的影子,恬靜、浪漫的小巷,這里的房屋都挨得近。
溫馨緊湊的街道,結合小鎮廣場,周圍有熱鬧而不喧囂的街市,琳瑯的商鋪、沿街設置的茶座。
山水簇擁著房屋,星星點點的路燈。如果不是這里發生了失蹤案,這里恐怕會是大家想象中的童話般的小鎮。
只是這里天氣不怎麼好,層層烏雲遮擋著月亮,硬生生將特色小鎮渲染成了陰森森的恐怖小鎮。
荷包里傳來一陣抖動,楊過騰出手來,邊開車邊接了電話:「喂!誰啊!」
對面一陣嘰嘰咕咕,惱得楊過正想掛電話,他讓對面等等,也不管人家听懂沒听懂,直接將電話遞給了白汐。
白汐疑惑地接過電話,對面是個女人的聲音。
「先生!你還在嗎?」
「喂,你好,這里是特別調查組。」
听到白汐的聲音,女人愣一會兒,好像反應過來是白汐接的電話。
「你好,調查員小姐,我是埃文斯的妻子,今早你們來過我家,您還記得嗎?」
埃文斯是屠宰場失蹤工人,他們才剛剛把他的尸體打撈出來。
「是的!我還記得,埃文斯夫人是有什麼事嗎?」
「我……有人要殺我,我希望你們能保護我,帶我離開這個小鎮,我願意把這個小鎮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你們。」
白汐拍拍楊過的手臂,示意他靠邊停車。
「埃文斯夫人,我們立刻就讓人過來保護你,你先不要著急。」
掛斷電話後,白汐抱著手問車上幾人:「失蹤工人埃文斯.博朗的夫人,尋求我們的保護,你們誰過去保護她?」
林澤翰抱著手不說話,苗雀雀猶豫著也沒有說話。
楊過眼珠一轉,拍拍胸脯說:「我去保護她!」
打開車門下車,他看著車上兩人說:「苗雀雀平時最‘善良’了,今天居然也不願意幫忙了?」
苗雀雀假笑著看他:「人是會變得,再說我也不是什麼人都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