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怎麼辦?倆人都已經打車走了,再爭吵下去也沒有意義,林澤翰只好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下去。
現在沒有了苗雀雀,只有楊過和林澤翰可以當誘餌了,倆人商討了一下決定喬裝一下換個地方接著踫踫運氣。
決定誰當誘餌時又出現了問題,林澤翰偏瘦個高,按照楊過的說法就是跟棵瘦竹竿一樣,他去當誘餌比較合適。
可是問題就出在林澤翰這個人身上,楊過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身破衣服讓林澤翰穿上,他好不容易才讓林澤翰同意的,結果林澤翰穿上以後只感覺怪怪的。
「嘖!」楊過嘖了一聲,怎麼看林澤翰也不像是流浪漢:「感覺不對味兒啊!」
林澤翰撈起補著破布的衣角說:「破洞不夠多?」
「不是。」楊過搖搖頭說到:「我感覺不是衣服的問題。」
林澤翰斜了他一眼:「你是說是我的問題咯?」
楊過哈哈一笑,把鍋推給了遠在B市的喬克:「都是喬克,每次需要他的時候就不在,現在想讓他幫忙偽裝一下都不行。」
(此時,「空巢」喬克在和小芳聊天時不小心打了個噴嚏,還好他反應及時避開了小芳。)
「關喬克什麼事。」林澤翰左右看了看,問楊過:「我到底哪里不對?」
楊過裝模作樣地模著下巴端詳了一會兒,他發現即使穿著一身破爛衣服的林澤翰身上依舊是貴氣的樣子。要說哪里不對,那肯定是林澤翰身上的氣質不對吧?
「你佝著背。」
林澤翰按照楊過說的,佝僂著身子:「這樣?」
「嗯……」楊過走到他面前說:「像我這樣伸出一只腿抖擻著。」
林澤翰學著他的樣子,照做了一下:「怎麼樣?」
「嘶……」楊過拉過他的雙手叉著腰:「你叉腰,全套動作組合起來我看看。」
林澤翰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照著他說的做了:「現在怎麼樣?」
楊過別開臉不去看他,他佝僂著背像是慵懶悠閑的貴人,讓他抖腿又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叉著腰又像是要欺男霸女的暴發戶,總之就是不像流浪漢。
「喂?你干什麼呢!」林澤翰見他雙肩不斷抖動著,馬上反應過來這家伙居然在笑他:「我不干了!」
「哈哈哈嘿。」楊過頓時笑出了聲:「別,哈哈哈,我覺得挺好的。」
面對他肆無忌憚地嘲笑,林澤翰說什麼也不要去當誘餌了,楊過一邊忍著笑道歉一邊勸說他,然而林澤翰才不會相信楊過的鬼話。
「哈哈哈,我不笑了。」楊過把嘴一捂,是沒笑出聲了但是人都笑倒在了地上。
林澤翰將身上的破衣服一甩說:「你自己去吧,我暗中支援你。」
任由楊過發誓賭咒,林澤翰也沒有理他,楊過只好撿起衣服自己穿上,不得不說楊過扮演起流浪漢確實要比林澤翰像得多了。
一身打著補丁的衣服還是很破,隨意抓亂的頭發看起來像是長年沒有洗過一樣,他雙手攏在破洞的袖子里,臉上抹著牆角刮下來的灰塵。
一只腳出前踩在地上不斷地抖動著,斜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地盯著你,好似正在看你身上的值錢物件。唯一不足的就是楊過的身材太過于壯實,一點也不像是忍饑挨餓的流浪漢。
「你看起來像是老賴,而不是流浪漢。」林澤翰這樣評價到。
「因為我橫啊,所以我吃得好不行嗎?」楊過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再說了,不橫還要怎麼生存下去。」
對于楊過的歪理,林澤翰也無話可說,扮都扮上了只好將就吧。
解決了裝扮問題,倆人再次出發。這次由楊過裝成獨自一人的流浪漢,林澤翰和白浪的小弟們暗中觀察著,能不能行就只能看那些作案人上不上當了。
另外一邊,苗雀雀和白浪很快就來到了市醫院,醫院給出的結果和苗雀雀自己的判斷一樣。
因為恢復期間沒有很好的休息,導致月復部的傷口有些發炎疼痛,輸點消炎藥就行了。
還好現在的病房不算緊張,很快苗雀雀被安排在內科病房中,隔壁是外科病房。
護士給苗雀雀掛上水後,白浪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她邊上,倆人並不怎麼熟,所以一時間倆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正蔓延著尷尬的氣氛。
白浪模出煙,但是看到靠在床上的苗雀雀還是揣了回去。
「白浪,你多大了?」
苗雀雀主動挑起話題,白浪也很賞臉的回到:「過了月底,我就30了。」
「30?」苗雀雀仔細端詳了一下說:「可你看起來最多26、7的樣子。」
白浪將外套掛在板凳後面說:「其實也差不多,都是近30的年齡。」
看著他因為說話而動的刀疤,苗雀雀委婉地問到:「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白浪見她注意到自己臉上的傷,他將半邊臉別開:「你是想問這個疤的歷史?」
「那倒沒有。」比起傷疤,苗雀雀更在意的是他的經歷:「今天在你家,我看到牆上有很多與牆體顏色不一的位置,我想那應該是獎狀吧?為什麼都撕掉了?」
白浪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說來就話長了,我不是一個喜歡說事的人。」
苗雀雀沒有打斷他,這是白浪自己的事,要不要說得看他自己。猶豫了很久,白浪還是將所有的事情一一道來。
本來白浪是一個成績很好的學生,在他的映像中家里只有他和母親,因為從小他腦子很聰明,學習成績是學校中的老師和校長們有目共睹的好。
他的母親也寄于厚望,希望他能夠好好學習,靠著讀書找到一條好的出路,那樣他才能讓母親好好享福,那時的生活雖然並不富裕但也算是順風順水。
說到這里,白浪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接著他又沉默了下來:「我不是一個喜歡狗血的人,可是後來的一切就像是電影里一樣狗血。」
就在他高中快要畢業時,長期勞累的母親患上了癌癥,這種病讓人痛不欲生也非常難治。接到通知的白浪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只是個學生,想要治療母親就需要大量的資金,就算有了錢這種病也不是說立馬就能治好。白浪特地查找了一些資料,才理解癌癥算是世界上最難治的疾病之一。
母親自知自己已經沒法治療,主動叫過了白浪,告訴他讓他好好讀書,她這病沒有必要再治了。
可是白浪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母親一人,如果母親去世了那他一定會難過死愧疚死。
母親的話讓白浪徹底改變了心思,他現在不需要讀書而是需要錢,于是他瞞著母親輟學開始在社會上模爬滾打,他臉上的刀疤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有一次母親醒來就發現了他臉上的刀疤,擔心他走了什麼歪路,氣的他的母親直打他。听著母親的勸說,白浪依舊沒有停止過自己的想法,只要能治好他的母親,做什麼都可以。
只是這些來錢的速度很慢,住在醫院的母親又拖不得,白浪一咬牙決定去做一些違法的事情,時間長了他手下也積累起不少的人脈,而他手中也多了不少的藥品。
這確實來錢很快,卻也是在違法的邊緣試探,在母親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坐過牢了,可以說他的一生已經毀了。
听完白浪簡短的自訴,苗雀雀也明白他也是迫不得已,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犯了法的事實。要治病的辦法很多,也不一定非要選擇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