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坐下,白浪就先開了口:「昨天你們說要從流浪漢那里查點消息,我已經派了人去打听了。」
林澤翰身體微微前傾著問:「打听得怎麼樣?」
白浪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說:「由于最近的失蹤案鬧得人心惶惶,就連流浪漢也開始結伴出行。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是誰抓走了周圍的同伴。」
說著,他將煙一一發給幾人,幾人都沒有接下,白浪笑笑也沒說什麼,他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清楚,幾人不接也是情有可原。
「我們晚上想讓苗雀雀去踫踫運氣。」林澤翰直白地說著他們的計劃:「我想,就她一個人,那些人不可能不會上當。」
白浪看了苗雀雀一眼皺起了眉,臉上的傷疤也變得生動了起來:「就她一個女孩子?」
「我們會在暗處跟著她。」林澤翰解釋到:「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也不算是手無縛雞之力。」
雖然林澤翰沒有和苗雀雀交過手,但是她訓練時自己也在場,對于苗雀雀的底他大概還是知道一些,普通的流氓地痞她能解決,就怕對方過于強大。
白浪靠在沙發上,嘴里吐出一陣煙霧說:「人太多我擔心會被察覺,這樣,我讓人注意著她就行,我們別靠太近。」
「也行。」林澤翰點點頭說:「這樣應該不容易穿幫,但是我們也不能躲得太遠,不然沒法及時支援。」
「我對G市很熟,我知道躲在哪里能夠很好的觀察又不會被發現。」白浪將煙杵滅,煙灰缸里已經裝了不少的煙頭。
不得不說,作為同樣是G市的三人都比不上白浪對G市的了解。
討論完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大家都沉默了起來,這才有時間看了看白浪的屋子。
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家具簡陋卻充滿了溫馨,客廳里擺放的櫃子上放著一張白浪和他母親的合照,那時候他臉上還沒有刀疤,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另外一個版本的白浪。
合照中的白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一頭干淨利落的短發與他現在的樣子差別很大。照片中白浪和他母親對視著,他母親滿眼都是暖人心口的寵溺,白浪臉上也充滿了陽光,看著母親的那雙大眼里也是滿滿地孺慕之情。
注意到大家的眼神都在照片上,白浪顯得有些不自在:「那都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
林澤翰回過頭,這樣盯著別人的照片確實不太好,既然主人不願意,他也不會一直盯著。
可楊過就沒有那麼自覺了,他直接站起了身子看著照片:「那時候你看起來真像個愣頭青。」
照片上的白浪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會做壞事的人,他身上的書卷氣很重,看起來更像是個剛入大學的大學生一樣。
對于這事,白浪不想多說。楊過看了一會兒,回到沙發上坐好。苗雀雀注意到的不是照片,而是貼在了牆上的獎狀。
放櫃子的那面牆上只有一張獎狀,上面寫著「白浪同學,xx學年第一學期中表現出色,被評為市級‘三好學生’,特發此狀以資鼓勵。」
泛黃的牆體顯然已經過了很久了,只是獎狀周圍也有著與牆體不一的淺色,苗雀雀猜測那張獎狀周圍肯定還有很多獎狀,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都被撕掉了。
以眾多的獎狀來看,白浪他並不像是那種會犯法的人,那他為什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苗雀雀對于這個問題不得而知,雖然她非常好奇但也沒有主動去問。
眾人在白浪家坐了一下午,就這樣等到了晚上,白浪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時告訴大家他已經安排好了。
苗雀雀自行出了門,按照之前的計劃她會在街上游蕩,專門挑選偏僻一點的位置。
漆黑的巷子中,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回蕩著,盡管知道自己周圍肯定有人守著她,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害怕起來。
她的神經緊緊繃著,只要是一點聲響都能嚇她一跳。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緊張還是怎樣,苗雀雀感覺自己月復部又開始隱隱作痛。
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偏僻之地,沒有任何異常發生,苗雀雀的神經也放松下來,只是月復部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不一會兒她的額頭就滲出了不少汗水。
冷風一吹,她整個人更加清醒,疼痛也跟著清晰起來。苗雀雀連忙走到路邊上,她一只手抬著另外一只手捂著肚子。
守在暗處的林澤翰和楊過立馬發現了不對勁,剛開始還以為苗雀雀是因為緊張才出了汗,現在看來會不會是她舊傷復發?
倆人帶著白浪很快來到苗雀雀面前,這時的苗雀雀已經疼到臉色發白。
「你怎麼樣了?」林澤翰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才想起她才大病初愈。
「我……我可能要先去一趟醫院了。」苗雀雀試著站了起來,傷口位置拉扯著又疼又癢。
「我們先送你去醫院吧。」楊過說著就扶起苗雀雀。
「你們繼續。」苗雀雀推開了楊過的手說:「我估計沒有多大的問題輸點液就能好,最近沒有休息好才導致傷口疼的。」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去吧?」林澤翰怎麼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醫院。
白浪突然開口說到:「如果你們信得過我,那就由我送她去醫院,你們就在這里按照計劃進行,我的人也會在暗處幫著你們。」
林澤翰和楊過對視一眼,不知道白浪這人是否可信,要是苗雀雀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也沒有辦法。
苗雀雀看他們還在猶豫,自己主動答應了白浪:「我覺得可以,你陪我去醫院,楊過和林澤翰繼續。」
就這樣相信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對于苗雀雀的話,林澤翰總覺得她太草率了。
「要不我和你去,楊過和白浪在這里接著調查……」不怪林澤翰多疑,這種情況下他還是無法相信白浪。
「就按我說的那樣就行了。」苗雀雀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們的。」
「可是……」
林澤翰還是覺得不好,他剛想繼續說什麼,楊過就拍了他一下。
「老林,你也太婆媽了,要是再說下去天都亮了。」
苗雀雀點頭贊同,沒等林澤翰說話,帶著白浪就走遠了。
等到倆人走遠,林澤翰的怒火直沖楊過而去:「你懂個屁!我們雖然和白浪聯手了,可他依舊是有案底的人,怎麼也不是個可信的人。」
「有案底怎麼了?」楊過梗著脖子說:「那也不一定他就是個壞人。」
林澤翰簡直不敢相信他說的話:「這就是警察說出來的話?」
「警察也不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吧?」
「他有過案底!這就說明他人品不可信!」
「你也別一桿子打死一群人啊!萬一人家是被逼的呢?」
林澤翰氣得直瞪楊過,再這樣吵下去也沒有結果,更何況苗雀雀都已經和白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