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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莫名多出來的兒子,手持仙劍的雲候

「朝局如今撲朔迷離。」徐老爺苦笑。

「原是太子與晉王之爭,如今多了一個雲候,實在不好說。」

「那位雲候來歷成謎,有說是雲修明後人,有說聖皇私生子,暗自封王,有大道龍氣護體,凝聚三花!」

女子薄唇微涼,雖然遠離京城,但京都之事,他們不敢不了解。

「不好說,這位雲候態度不明。」

「他自鎮妖司中出身,想來對于妖族態度恐怕與晉王一般。」

「他若上位,亦不見得是好事。」

「哎。」徐老爺憂愁了。

「無論將來誰登位,我等必須聚集一千八百顆陽元靈果,方有自保之力。」

「各地已經在加快凝聚了,可還是差很多。」

「不僅是咱們與萬妖國,晉州熾天魔道也在動手腳,包括雲邪鬼道也不老實,西邊東邊也在磨磨索索。」

「還有許多亦在觀望,不敢冒頭。」

大隋如今國威正盛,無人敢自尋死路。

小打小鬧,大隋不願意動力氣拍你,可若真太跳月兌,大隋肯定會毫不猶豫摁死你。

不比摁螞蟻費勁多少。

雲家村。

雲星河下午時分,又走上了黃山。

這一次是另一座山峰,青鸞峰。飄逸的雲海和和晶瑩的霧 美不勝收,猶如一片仙境!

跟屁蟲雲湘秀倒是沒有跟來,上午太累,下午直接倒頭就睡。

「官駕一人登山,不覺無趣?」

雲星河看了美人一眼︰「要跟就跟。」

靈月抿嘴,用力睜了睜一雙大眼楮,緩緩追上去。

青鸞峰,極為險峻,因形似青鸞俯伏而得名,從遠處對面山頭而看,又像是一尊天馬起跳,欲飛天沖霄去。

逐步登臨,愈發深覺人間盛景,步移景換,妙趣橫生。

據傳,古時此處有一匹神馬,因久住深山,無物充饑。

每年春末,太平縣將要收割小麥之時,它就騰雲駕霧,將太平的莊稼吃得一干二淨。

農民無可奈何,求神仙為他們除害。

後來,在黃山與太平交界,一山洞上突現石橋。

有菩薩托夢于當地農民。

知曉這橋為一把神鎖,已將神馬鎖住,令它再也無法越過山澗,飛到太平。

果然,第二年麥熟時,神馬正欲騰飛,但後面兩只蹄子已被釘在山岩上,無法拔起。

它毫無辦法,只得騰空而立,頭朝西北的太平方向高聲嘶叫。

並依勢化作一座山峰,它就是立馬峰,也就是青鸞峰。

「咦,居然無法上去。」

雲星河身處半山腰,再往上便是青鸞峰峰巔。

可是此處居然是懸崖峭壁,再也無法上去。

倘若是普通人自然望而卻步,但他們也不是尋常人物。

當登臨山頂,雲星河正要好好欣賞美景時,目光微微一沉,看向一方︰「有一間小屋?」

在山頂之處,有一小茅草屋。

且看其情況,門前整潔,還掛著許多干肉,應該是有人居住。

「真是奇了,居然有人住在青鸞峰上。」雲星河大為好奇,與靈月走上前。

他們來到木屋前,抬頭一看,身旁的大樹之上,居然也有一小木屋。

「難不成是其他修行者于山中修行?」

靈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一些與世無爭的修行者,亦或者于山中得到的靜妖。

在山頂了無人煙之地,搭建小木屋修行。

如此清淨自在。

有一點雲星河極為不解,七十二峰,若說景色,青鸞峰可排前列。

但其實靈氣濃郁程度並不高。

什麼修行者會選擇此處隱廬?

順著大樹往上走,來到小樹屋中。

樹屋沒有房門,有幾個小陶罐擺放在木板之上。

搭建手法十分粗糙,里面有些止血草,鼠兒果之類的靈草。

站在小樹屋,從窗口看去,一眼可俯瞰青鸞峰所有景色。

一眼而去,綿延一片,波瀾起伏,仙霧騰騰。

那種朦朧卻又有仙境之感,十分讓人心動和好奇。

想要身化霧中,一窺真境。又或者乘霧而去,看看是否能夠登臨穹霄?

此處小小窗口,仿佛能夠閱盡人世。

「下去吧。」

其實景色永遠是看不完。

當雲星河走下樹屋。

遠處有個蹦蹦跳跳的迅疾小身影,猛竄過來,當看到雲星河時,身影猛然停頓,兩只眼楮睜大,大叫。

「爹!」

這一聲,雲星河喊懵。

別說雲星河,靈月也傻了,看向雲星河時,靈眸滿是驚疑。

眼神仿佛在說,你啥時候有兒子?

回以眼神,有個屁兒子。

雲星河一臉懵逼,他怎麼可能會有兒子。

穩住身體,聚集目光,向前看去,前面十來米處,有個……野人。

仔細一看。

眼前之人,是個孩子,大概十來歲出頭,穿著野皮衣衫,獸草桑靴,絨毛肩被。

不過眼楮極為明亮,臉蛋粉女敕粉女敕,胖嘟嘟,讓人忍不住想捏兩把。

他這一身打扮,穿起來並不凌亂,反而像模像樣。

不過,猛地一竄,還真以為是頭野人。

「爹,爹,我今天有祭拜,我,我還打了一頭小山豬。」

小野人扛著肩上的小黑豬,看著雲星河的眼神害怕急了,像是遇到了什麼惡鬼索命。

紅彤的臉蛋都煞白了。

「你這小子別亂叫。」

雲星河根本不認識這小孩子,沖過來就喊爹,這叫什麼事兒。

「咦,官駕,仔細一看,他……與你倒是無比十分相似。」靈月在旁側,小手掩嘴,驚嘆而言。

听見這話,雲星河沉目看去,眉眼一挑,不由稱奇。

「咦,還真是。」

雖然小野人臉上有些髒兮兮,但外表輪廓,五官長相還是能夠看清。

野人更像是幼年化後的雲星河,不能說完全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即便不是一樣,但也有七八分相似。

雲星河此時有些糊涂了,自己真有個兒子?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是不是在逃荒之前,進入鎮妖司之前,干了什麼風流韻事,留下了這麼遺留問題。

有這麼回事嗎?

漸漸,雲星河臉色古怪,目光再次看向恐懼的小野人。

「你爹是誰。」雲星河看著他,眼眸有光芒放出,不斷在思索。

「你,你是我爹,爹別打我,人家很乖,有很乖,別來找孩兒。」

小野人在地上瑟瑟發抖,整個人被嚇得哆哆嗦嗦。

雲星河嘆了口氣,這野人雖然有十歲出頭。

但交流太少,有些呆呆,吐字都有些模糊。

他換了一個問題︰「你爹叫什麼名字。」

「雲,雲雲天青,就是你。」

「雲天青!」

听到這個名字,雲星河眼神有光芒出現,與靈月對視一眼。

皆能看出眼神中的驚訝與詫異。

第一時間,雲星河直接排除了同名。

這必然是雲天青的兒子,因為太像了。

同時,心中有太多不解,雲天青的兒子怎會出現在青鸞峰?

而且他什麼時候有的兒子。

雲星河朝他走來,一步步。

小野人太害怕了,眼睜睜見雲星河走來,急得快要哭。

「爹,你別來找我,我怕鬼,我每天都有給你上三炷香,我很乖,真的很乖。」

雲星河也沒想到,他會被這小野人嚇成這個樣子。

「我不是你爹。」

一番解釋,小野人才勉強止住恐懼。

「我是你爹的兄弟。」

「原來不是爹,怎麼和爹長得一樣。」

小野人還是有些害怕,不過雲星河到能與其正常交流。

「你今年多大。」

「十一……」

「那你叫什麼名字。

「雲天河。」小野人怯怯回答,這個人盡管說不是爹,但太像了,連聲音都像。

不過似乎又不是爹,與其不像。

「啊!你叫什麼,雲天河?」

雲星河的臉色黑了下來︰「你爹當真有意思,給你取這個名字。」

名字取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生前欺負自己。

死後也要佔便宜。

雲星河已經有些憤怒了。

小野人兩只大眼楮很純真,不斷搖頭︰「不是的,不是爹爹取的名字,是娘取的,說是天懸星河。」

雲星河扶額,好吧,既然是你娘,那就不好意思噴了。

說起來,他們的名字都是寄托了上一代的希望。

除非是那種斗大字不識一個的百姓。

叫個狗蛋,鐵柱啥。

而對于一般而言,稍微有點臉面,學過點知識的人家,都極其注重名與字。

雲家世代讀書人,對這方面極為講究。

雲天青本名雲晏,字天青,天青雲晏之意,指望他以後能做官,為蒼生黎民,塑造太平。

雲星河本名雲燦,字星河,燦若星河之意,也是寄托期望,以後當官後能身先表率,照亮黎民百姓。

古人取名,更喜歡解釋字。

雲天青,從小便是奇才。

可想而知寄托多大期望。

換一個說法吧。

就相當于一農民家里的孩子出了一個神童。

從小任何書籍倒背如流,別的小孩還在學加減乘除。他就已經上完了大學課程。

考試成績門門滿分。

不是他只能滿分,而是卷子只有滿分。清北c9國內外全都拋出橄欖枝。

省大佬,國家領導都過來夸贊。

想一下,這麼一個孩子,在農民的家庭,可想而知傾注心血。

結果好嘛,他不上學,天天調皮搗蛋,最後離家出走,自行墮落。

可想而知,多少人崩潰。

雲天青呢,性格使然,最終活出了自己喜歡的樣子。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何必在乎世俗目光。

「你爹……真死了?」

雲星河從小野人嘴里听到說他爹死了,但究竟如何,還不確定。

「嗯,爹在六年前就死了。」

「哎。」

最終,雲星河還是嘆了口氣,看向野人︰「那你娘呢,怎未見她。」

「爹說,在生我不久後就去世了。」小野人抬頭,看著雲星河,抿著嘴說。

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看見一只蟲,立馬去草叢中追逐,嬉笑。

「什麼……」

听聞此話,雲星河內心中竟有難以言明的波動。

「那孩子……你……一人在這里生活?」靈月有些難以置信的詢問。

在草藤中玩鬧的野人回頭一笑,露出白牙,很是燦爛︰「對呀。」

「我可棒了,我會自己縫獸衣,我會自己烤肉,也會自己游泳,餓了就摘靈果,累了就睡。」小野人一邊說一邊笑。

但此話在靈月听來卻是無比揪心。

一個五歲的孩子,需要在這荒無人煙,野獸出沒的地方獨自生存。

換做任何一人,誰家父母放心呀。

平時一在家沒看見都擔心要命。

可是他的父母早就去世,自己一人存活。

靈月不由得想到自己幼年經歷。父母早亡,與兄長相依為命。

那種孤苦,備受凌弱的感覺,十分淒楚。

單親家庭,尚且痛苦不堪。

而他雙親已逝,年紀還這般小。

萬一他生病了怎麼辦。

如果遇到危險該怎麼辦,無依無靠,無所寄托,他該多絕望呀。

越是看他這麼蹦蹦跳跳,靈月心中越是難受。

雲星河心中也是沉默,詢問野人父母葬身何地,它指了一個地方。

在此地不遠處,瀑布前的一處山洞中,洞口有些草藤遮掩,一不注意,倒也難以發現。

「石沉溪洞。」

「不能進去,爹說不希望自己和娘被打擾,要不然他會發火。」

小野人眉頭緊蹙,有些汗珠掉落,顯然對他父親害怕到極點。

靈月看向雲星河。

「我們不進去,我就在這邊看看。」

听到這句話後,小野人又去追逐蝴蝶去了,仿佛不知疲憊。

見他離開後,雲星河回頭重新看向洞中,慢慢走去。

和這個小野人講道理也講不通,不如順著他的意。

反正又不知道兩人進去還是沒進去。

「咦。」

雲星河來到洞口時,有些驚訝︰「洞口居然有禁制之術!」

洞口有一扇石門,一旦觸踫,便有無盡符光騰現,靈華璀璨,阻止進入。

「怎會有禁制?」雲星河不解。

「還是很高深的禁法。」

靈月也看了一眼,陣紋勾勒,銘符閃爍,此禁陣法,她也束手無策。

雲星河動手,廢了一番功夫才將禁止破除。

「這是雲天青設置的禁制?」

雲星河不確定。

走進洞府,有些朱蛤,翼手一類的小怪物鋪面而來。

一道法術甩去,怪物紛飛。

往洞內走。

「嘶,怎麼越來越冷!」

女子體虛,即便是妖也一樣,莫說靈月,就連雲星河也感覺有些寒意。

越往深處,寒氣越發明顯。

「官駕,你看。」靈月縴細玉手指洞口深處。

雲星河看去,再次推開了一扇石門,這一門到沒有禁止。

但石門卻無比之冷,都凝結寒霜。

一推開門後。

強烈的寒氣與刺目光芒沖來。

寒氣刺骨,肌體都要開裂。

內室之中有著濃郁寒氣,仿佛連人的靈魂都要凍住。

緩緩睜開眼眸,一間壯闊的冰室出現在眼前。

四處都是寒冰,閃爍著晶瑩光芒。

「噓為雲雨,嘻為雷霆。通天徹地,出幽入明,千變萬化,何者非我!」

宏大聲音傳來,發耳欲潰。

就在雲星河身邊,一道人影浮現,閃耀符光,靈力逼人。

「此處怎會有修行者!」靈月看到那人後,驚愕無比。

雲星河盯著他,慢慢搖頭︰「並非修行者,類似一種傀儡,具備人形卻無人性,遵循本能指令行事。」

「吾乃魁召,奉主人之命鎮守此地,凡擅自闖入者,令其立斃當場!」

魁召周身符光騰騰,眸射神光,駭人無比。

雙手竟在掐訣,無形旋風充斥密室。

它竟能操控風系術法。

雲星河單手揮動,頃刻間,神光暴煉,山洞轟鳴,震得靈力散潰。

「轟!」

一擊落在魁召身上,將其震退。

魁召砸在冰壁之上,導致許多冰晶月兌離,內室抖動,地動山搖,靈能激蕩。

「咦。」只見那魁召抖動身體,影響甚微,雲星河不由得驚訝。

他這一擊,即便是地階後期都要重傷,豈是這一頭小小的靈能抵抗?

魁召虛實,他早已看出,不過是聚靈之術而已。

不過此術卻極為精妙,遠非雲星河所見的傀儡門,以及楚雲亦紙靈門能比。

它竟再次朝雲星河沖來,罡風陣陣,逆旋乾坤。

「哼。」

雲星河再次殺去,一拳震天,摧枯拉朽,能破九霄,冰屑飛舞,再一次將魁召擊飛。

可惜,撞在冰壁後,它的軀體頓了頓,又一次殺來。

仿佛鎖定雲星河般,不殺死他,決不罷休。

雲星河徹底驚了,這一拳可不是隨意一擊,絕對有十足的破壞力。

這都能擋下?毫無損傷,這什麼怪物。

冰室伴隨旋風,狂風暴起。

看著他的身影,雲星河掌心一團雷束,光芒交織,驚電噴舞,仿刺破虛空,劃裂狂風,擊在魁召身上。

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它的身軀在抖動,周身靈氣泄露,整具靈體出現裂縫。

見此,雲星河又是一道驚電打了過去,亂舞長空,靈力崩散,魁召就此裂開。

「古怪。」

雲星河深感疑惑。

那一道雷霆與他一拳相比,其實相差不大,按理說根本不能發生此種情況。

「難不成它不懼尋常攻擊,而畏懼法術類攻伐?」

雲星河好歹也是見多識廣,見識過不少妖魔,了解不少法術。

魁召被雲星河擊潰後,化作一張符紙,掉落在地。

同時,又有絲絲縷縷靈力被其吸引。

待到靈力充滿,又可凝聚,召喚出來。

「有意思。」雲星河研究了片刻。

此符十分靈妙,但雲星河並用不上。而且天知道多久才能充足靈力。

此時,雲星河才開始打量上面,內室最上面有兩座冰棺,以北極玄寒所打造,冰冷刺骨,凍裂骨髓,連神力都能冰封。

從其內看去,隱約能夠看到一男一女。

「哎。」

雖然不足以看清容貌,但雲星河知道,這就是小野人的父母。

雲星河拜了拜,手中出現三炷香。

總歸是記憶中的一段親情。

但同時,雲星河也開始疑惑。

北極玄寒,產至極北之地,幽冥冰寒之地,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

縱然是天階修行者,都稍有不慎,一旦被凍傷,寒氣入體,也都算完了。

此途多少遙遠。

雲天青是怎麼弄來這黃山青鸞峰?

「濤山阻絕秦帝船,漢宮徹夜捧金盤。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劍嘯易水寒……」

靈月望著冰壁之上,劍氣縱橫的詩句,輕輕吟唱。

雲星河也看過去,在冰棺之上偏左之壁,以強大劍氣刻下,筆力蒼雲,劍氣擊天。

「好詩,倒也符合雲天青的性格。」

秦帝為尋長生,派遣千萬船隊,整兵列甲,前往東海仙山求及不死藥,卻被狂風大浪阻斷路途,望著茫茫大海,一陣寂寥。

終難長生。

漢皇為求不死,于未央宮中修建承露台,鑄成仙捧金盤神塑,想要以此得到上天降下瓊漿玉露,達到長生。

最終失敗。

美人紅顏,如玉肌骨,亦不能抵抗時光,最後也不過徒留一具白骨。

既然如此,徒留悲傷與絕望。那麼追尋他麼狗屁長生,不如持劍縱橫,紅塵恩仇!

雲星河看完劍痕捭闔的詩句後。

「灑月兌,當真灑月兌。」

目光灼灼,這定然是雲天青所留。

因為在印象中,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雲星河隱隱皺起眉頭,這確實符合雲天青的性格。

但如此恐怖劍力,竟為雲天青所留?

他怎會有此般劍氣?

緊接著,雲星河在冰槨前的冰台之上,看到兩物。

一物是一雕玉,工藝絕美,上面刻著某種符,似乎像是代表著一些東西。

此玉到並非寶物,給人感覺更像是象征性之物。

剩下是一本書籍。

雲星河翻開,這居然是一本鑄劍手札,雲星河隨便翻了兩頁。

老實說,對鑄劍之類,不感興趣,而且也略顯枯燥。

不過,他在里面發現了關鍵性之詞。

「瓊華宮!」

雲星河翻開書本,看到一頁記載,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

昆侖瓊華宮他可不陌生,昆侖仙山中幾大神仙山門。

顧長留便是至此地而出,學得仙劍之法。

尤其是靈霞山,五靈歸宗劍法,絕世驚人,精妙無比,為修仙術法。

「雲天青怎麼會有瓊華宮的書籍,他與瓊華宮有什麼關聯嗎?」

雲星河大為不解。

為何瓊華派鑄劍書籍會出現在他墓中?

雲天青十六七歲離家,那是他才十四。

御劍遨游黃山諸峰的劍仙會是他嗎?

據茶顏所說,是江洪爆發後,十八歲時他逃難,進入鎮妖司後,看到的劍仙。

也就是說,四年內,雲天青學成歸來。

若真是他,如何在四年內修成天階?

縱然雲天青天縱奇才,但他修道之資質恐怖至此?

既然來了黃山,為何不回家中?

為何從未听太平村人說去找過自己?

也許暗中去過,並未找到?

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切不得而知。

雲天青死了,只是留下了一個十來歲的兒子。

「你倒是自在。」

雲星河沒說什麼,只是感嘆雲天青一直都是此中人,不受世俗拘束。

這種性格如何說呢。

身為朋友,你會很羨慕。

但如果你遇到這麼一個父親亦或者親人,其實是一場悲哀。

將雲天河一人放在山中,何其殘酷。

哪怕去山下找戶人家寄養也罷。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在山中獨自生活。

對于雲天青這種做法,雲星河不予評價。

他確實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其實……並非所有天下父母都是慈愛。

來到雲天青的墓中,心中疑惑不僅沒有揭開,反而更多了。

雲天青與黃山劍仙有關系嗎?茶顏所見到的兩位劍仙是不是他們?

他是在尋找什麼。

最主要,雲天青與瓊華宮是否有牽連?

其中到底有什麼東西,又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事情。

出了墓室,便看到小野人扛著一頭和他身體大小的山豬,正準備燒烤。

「這家伙還有把子蠻勁。」

雲星河也算明白,為何他五六歲能夠獨自生活。

「小野人,跟我們下山。」雲星河走到他身邊道。

野人看了看雲星河,又看了看墓室,搖搖頭,堅定道︰「爹娘還在山上我不能走。」

「那我把他們一起帶下去。」

野人還是搖頭︰「爹生前說,他想與娘合葬在這里,不想別人打擾。」

雲星河頓時感覺有些頭痛。

「你一人在山上,我有些不放心。」

「沒啥不放心呀,我餓了會追山豬吃。」

無論雲星河怎麼說,這家伙總是笑嘻嘻,死活不下山,能氣死人。

「哼,現在不跟我走,要是將來被哪個女孩子拐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雲星河有些生氣,這小子還真是執拗。

「我是你叔父,理當照顧你。」

「蔬腐?那是什麼?是蔬菜,能吃嗎?」

雲星河頭疼,頗有些理解那些幼兒園老師。

「叔父是你父親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

「哦,哦。」小野人點頭,眼楮很燦亮,猶如星辰,無比澄澈︰「叔父,親人有用呢?「

雲星河正不想聊天了,沒法聊,不過還是解釋。

走到他身邊,模著他胖乎乎的臉︰「就是……親人是對你好的人,和你爹娘一樣。」

「你不開心可以來找我,我會讓你開心。還有……以後誰欺負你,我可以幫你揍他。」

「哇,這樣呀。」

「我明白了!」

說著,烤了一個大豬腿給雲星河,小野人眨巴眼楮,極為純真。

「這是什麼意思。」

小野人撓頭,睜著大眼楮︰「你說的,我們是親人,我也要對你好。」

「小家伙學的到挺快。」雲星河很欣慰。

心想雲天青為啥不生個女兒,表示更喜歡女兒,不過可這麼胖嘟嘟的份上,就算了。

雲星河啃了兩口,雖然沒有椒鹽,孜然之類。

但豬肉本身極為鮮美,尤其烤足了火候,油滋滋,味道上佳。

雲星河再次看向單純天真的小野人。

「真不下去?」

見野人搖頭,雲星河沉默半天,拿出一枚法螺。

「你拿著這個,有事可以對里面喊,即便遠在千里之遙,我也會知曉。」

野人看到法螺後,目光湛湛,愛不釋手,找個了根細藤吊在脖子處。

「把他留在這里真的沒問題?」

靈月有些不忍心,看著這個孩子,想到自己淒慘幼年。

「五六年都過來了,問題不大,以後有時間多來看看他。」

多余雲天河而言,下去未必是好事。

指不定被張開元這混蛋帶壞,楚雲亦可是歷歷在目。

那麼單純的小伙子被他帶走去偷看女人洗澡。

況且而言,在此地,亦有自己的機緣與命運,在等待著他。

夜晚。

原本每日都能睡得很香的野人,躺在青鸞峰頂,枕著手臂,仰朝天空,不知在想什麼。

「嗚嗚,今天還以為真是爹來了,真是嚇人。」

「不過說是叔父,親人,之類有些听不懂。」

「爹,娘,你們還好嗎?孩兒有很听話,好想你們呀。」

迷迷糊糊,他睡著了。

一大清早,睜開眼就看到面前有許多許多食物。

「哇。」

望著眼前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食物,小野人的眼楮都移不開。

從小在山上,哪見過這些食物。

「我可以吃嗎?」他咽著口水,望著雲星河與靈月。

「當然,這本就是給你準備。」

野人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吃相十分瘋狂。

「哇,你是除了爹之外,第二個對我好的人。」

靈月看了一眼雲星河,雲星河未曾說話,這個小子知道什麼啊。

接下來的幾天內,雲星河都會上山看望他。

每次都會帶很多東西,或是糖果,或者各種水果。

小野人也很激動,會抓小山豬給雲星河,一臉單純。

一日,雲星河握住野人的手腕,劍眉凝重︰「怎麼回事,你體內陰陽之氣如此混亂,左沖右突!」

「可會感到寒冷,亦或者炎熱?」

「不會。」

小野人一臉單純,眼楮很大很大,有靈性流露。

「哼,那是你命大,你這種情況能活過十八,我和你姓。」

小野人滿口吃著豬肉,完全沒听進去的模樣。

雲星河忘了,和這小家伙指望能溝通什麼。

「你認識字嗎?」

「爹爹教過。」

「把這本書看完。」雲星河提筆,很快速度寫下一卷經文。

「這……」

「怎麼,你很為難!」雲星河聲音很大︰「每日讀十遍!」

小野人看著雲星河這般板著臉的模樣,與他爹一模一樣,心生害怕︰「不,不,我讀。」

野人一邊吃烤肉,一邊讀著。

雲星河很滿意的點點頭,這娃呆是呆了點,不過卻很听話。

倒是沒有隨雲天青。

「雲候這是?」靈月翩翩而來,宛若驚鴻。

雲星河立起身來,緩緩解釋。

「這是一種功法,可潛移默化改變軀體筋脈,不懼水火,陰陽一體。」

這是他當時斬殺一頭靈類妖精所獲得功法。

它本為高僧交手後所遺留的水火二息化靈誕生,在水火一道,有天生掌控能力。

雲天河一身陰陽寒氣極為不凡,若不驅除,等待爆發是致命毒藥。

若能將其煉化己用,將是天大機緣。

當然,經文不需要他懂,會潛移默化改變。

平時無用,是一種垃圾術門。

倘若遇陰陽二氣,會觸發某些反應,自動轉化,穩固軀體。

雲星河看著他頭頂冒著濃郁寒意,又噴薄大量煙霞,不由得感嘆。

「他這陰陽二氣先天而來,仿佛自母胎孕育,真是古怪。」

「這小子福緣深厚,身負陰陽煞氣,硬是活到現在,活蹦亂跳,簡直是奇跡。」

雲星河睜開神靈眼看了野人一眼,瞳孔有些驚訝。

「怪不得。」雲星河眸子驚人,點點頭︰「三世福報加身。」

小野人偷偷朝這邊看了一眼,被雲星河一眼瞪了回去。

晚上時,兩人便下山,次日則會又來看他。

「景色怡人,如此地方,選擇葬身之地,卻也不錯。」

這一日靈月突然有感︰「能與相愛之人同眠洞中,不失為一件幸福之事。」

靈月瞄了一眼雲星河。

雲星河甚為不解,你一個妖,多少有點矯情了。

雲星河帶著東西上來,推開木門,不見身影︰「這野人去哪兒了。」

正準備出去,忽然,他見床上放著一柄劍!

目光一下便被吸引住。

手中一招,將其招來。

「這是一柄仙劍!」

雲星河握著手中的劍,發出驚呼。

此劍冰寒,通體藍色,劍身窄小,兩指寬,修長無格,錘煉神妙。

周身紋路細密,非金非玉,寒光剔透,冰冷滲骨,卻不傷手。

劍體材質驚人,其內蘊仙息,交織了道與理,得造化糾纏。

入手,雲星河便知,這是一柄仙劍!

「可惜,是一柄死劍。」雲星河嘆息。

此劍卻為仙劍不假。

但這柄劍屬于極為古怪的劍類,需要認主後激發,不然只是一柄死劍。

或許比尋常神兵利器鋒利不少,

但若真正能夠施展的威力,恐怕連驅風劍都不如。

至于符合此劍的主人,天知道是什麼標準。

雲星河一劍橫掃,劍光激蕩,月華光水,化作神濤,轟的一聲,直接轟破了山峰,齏粉漫天。

「嘶!」

緊握劍柄,冰冰涼涼,極其舒適。

雲星河驚訝,自己壓根沒用靈力,只是隨手一斬。

收回剛剛的話,仙劍無疑,盡管是死劍,也威能無窮。

雲星河看到此劍一瞬間,腦海蹦出一個詞。

此物,與我有緣!

【望舒劍,沉寂狀態。瓊華宮雙劍之一。以東海海底淪波靜石,天山冰池之寒珞玉魄,再輔以西北大荒中的上古冥靈木,鑄以太古神爐,融合渡化,窮千萬人力,昆侖瓊華宮數代心血,終九代鑄劍長老集畢生心血,于宗煉手中鑄成……】

「瓊華宮的仙劍?」

雲星河皺眉,雲天青到底與瓊華宮什麼關系。

為何瓊華宮仙劍出現在此處?

問題來了,瓊華宮這麼大方?仙劍這東西遺留在外?

瓊華宮這麼豪?

不過,這就不是雲星河能管。

此劍無比順手,隨手一揮,劍光縱橫,直破雲霄,仿佛蒼天都能要被其劈開。能令九幽分割,擊穿命運的束縛。

不愧是仙物,雲星河越用越順手,簡直天生為其打造一般。

越來越覺得此劍與其有緣。

不過此劍應該是女子所用,劍身縴細,冰幽晶藍,瑩光撲朔,越看越喜歡。

望舒,是太古月神之名。

雲星河挽了一個劍痕,十分瀟灑,泄落一縷劍氣,掃開了山頂,亂石穿雲,砬粉彌漫。

「好厲害。」小野人見雲星河隨手斬落了一座小山頭,嘴巴張得老大。

他拖著小豬,看著雲星河手中的劍,準備拿回來。

雲星河嘴角微笑︰「這柄劍借叔叔用用。」

小野人搖頭︰「不行。」

雲星河有許些板著臉。

小野人急忙道︰「這是母親所留。」

聞言之後,雲星河還給了野人。

或許對他來說,並不知道這柄劍的珍貴。

但卻是他母親所留,是思念寄托。

雲星河有些戀戀不舍,更加堅定了以後要搞一定仙劍。

實不實用不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帥氣,這是一輩子的問題。

不一會兒,小野人捧著一柄木劍跑了出來,歡快的遞給雲星河。

「叔父,這柄劍給你。」

雲星河看著那柄木劍後,哭笑不得。

「這是我做的。」

望著胖嘟嘟臉蛋,一臉真誠的樣子,勉為其難,雲星河收下了。

夜間,雲星河準備下山。

他看著小野人身上的戀戀不舍。

雖說是沉寂狀態,但那也是仙劍,威力無匹!

說不眼饞那是假的。

他真想說。

孩子,仙劍你把握不住,讓叔來!

不過好歹雲候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人。

自個也算是長輩,搶人家晚輩的東西,像什麼話。

可以說,有這柄仙劍在,哪怕小野人再不會用,再發揮不出威力。

就算天階修士來了,也幾乎都是砍西瓜般,一劍一個。

這還只是沉寂狀態,若是解封,那還不逆天?

雲星河難以想象,若是解封那日,當真是名副其實的仙劍橫空!

經過此事後,雲星河對昆侖仙山越加好奇了。

改日定要讓顧長留領他前去一觀。

昆侖瓊華宮可見強大如斯,連仙劍都能鍛造!

而且似乎還有一柄存在。

沒有激活,不具備對應劍招的望舒劍便已如此驚人。

若是激活後,並施展瓊華宮相配劍道法術,恐怕其威能蓋世,蕩滌四野八荒!

雲星河下山。

腦子里一直想著仙劍之事,自己定然也要找一把。

可是去哪兒找?

「或許,找萬妖國?」

仙劍哪有那麼容易找,先來柄靈劍,萬妖國已經擁有兩柄。

驅風、鎮火劍。

而且,三劍若合一,便能化身仙劍。

若是集合這三劍,未嘗不可?

不過似乎很難,降蛟劍不知所蹤。

萬妖國蹤跡隱匿,也不好找。

驅風劍為狂龍宗所有,不過若是落到雲星河手里,想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朝廷雲候征調靈劍斬妖除魔,你狂龍宗能有啥意見?

莫非是對雲候不滿?對朝廷,對聖皇不滿?

莫非你與妖魔勾連,意圖阻攔!

連理由,雲星河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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