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晃著尾巴趴在顏北身上,打了個矜貴不失禮貌的哈欠。
「沒救啦,走吧。」
基地派來的人都坐回車上,有人收拾好了那具尸體,清理好血跡和碎肉,都一起回去了。
出師不利。
一路跌跌撞撞,昏昏沉沉,路到一半卻下起了雨,溫涼舌忝了舌忝爪爪的毛。
車里打著暖氣,熱氣盤旋在頭頂,昏昏沉沉的,連顏北的眼尾都帶了點緋色。
雨滴落在車窗上,嘀嗒嘀嗒的像是催夢曲。
溫涼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頭,最終睡過去
另一邊——昆侖山。
法則手撐著綢布傘,和燭九陰拉開距離。
「你這樣做巫寧會原諒你嗎?」
燭九陰掀了掀眼皮:「那又如何?」
「你,你!」
「別說我,你不也是這樣?我只是干了凶獸都會干的事情而已。」燭九陰坐了起來,聲音里帶著飽含惡意的戲虐:「說起來你們自詡正道,結果卻也是干著動動嘴在旁邊坐收漁翁之利的事情,干著一樣的事情,就因為你們動了動嘴皮子,倒成了我一人的錯了。」
「你,你!」
「我什麼我?你敢說你沒有這樣想過?你敢說你沒有對溫涼有任何一絲的惡意?」
燭九陰盯著法則看了半天:「看,你自己都不敢承認。」
「強詞奪理!」
「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人就不能有點新詞嗎?這句話說了幾萬年了?無不無聊?」
法則一口氣差點沒有順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對了,我已經告訴天道了,所有事情,包括你的位置。」
「你無恥!」
「你看,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人就很奇怪,一說別人的事情吧你們就要站在一個自己正義的角度去譴責別人,牢牢佔據道德至高點,一說到自己的事情就開始氣急敗壞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啊。」
法則氣的轉身就走。
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燭九陰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虛偽。」
昆侖山巔陰雲密布,像是要下一場歷久彌新的大雪。
燭九陰沒骨頭似的又重新回到他的貴妃椅上,偶爾晃上一兩下,然後又陷入沉睡。
「所有妖都逃不掉的,包括天道和法則。」
溫涼醒的時候剛好到了基地。
顏北抱著白毛狐狸下車,向負責人總結了這一趟的經歷。
負責人在看到旁邊的幾個人類修士點頭的時候才相信了顏北說的話。
顏北帶著溫涼來到辦公室。
溫涼變成人形兩手撐著桌面,坐在桌子上:「你看,沒有人相信妖。」
顏北仗著身高優勢模了模溫涼的頭:「本來也沒打算讓人類無條件信任我們,人類都很狡猾的,前輩信我就好。」
溫涼的頭蹭了蹭顏北的手,像是很滿意這個回答似的。
櫃子上的希特一邊捂著自己的兩個紐扣眼,一邊尖聲告訴妹妹:「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溫涼:「」
顏北:「」
你又知道了你又知道了!